第46章
顧溪有些不太樂意:“那還要先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呀?”說着拿出了乾坤袋裏的羅盤,“我跟羅盤說,要和你一起成功逃脫死于非命的結局。可是這多難呀,你那個弟弟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雲深君一想起話本裏寫的,雲淺的那些事跡,心裏十分膈應。他緊握住顧溪的手,沉聲道:“這些都交給我,放心好了。在這個世界雖然我的修為有被壓制,但是對付這一群凡人還是沒問題的。”
“那我也……”“不,你什麽都不用做,安心呆在這裏就好。尤其是雲淺,一定要離他遠點。”
雲深君少有的十分嚴肅的看着她,顧溪不由自主點了點頭:“那好吧,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搞清楚了雲深君的來歷,這下子輪到顧溪的自我坦白了。“你呢,你還沒有說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不等顧溪說話,水鳥率先開了口:“是這樣的,洪爐仙君他們覺得只讓經受過專業訓練的職業人士穿越,完成任務太無趣了,所以他們在很久之前就在凡間的幾個地方設置了陣法,碰上有緣的……”
“命不好的。”顧溪插話。
“……有緣的。”水鳥在這件事上格外堅持:“便會自動匹配一個系統,顧溪她正好開啓了這個世界,所以雲深君您也就跟她一起啦。”
顧溪……雲深君把這兩個字放在嘴裏好好咀嚼了一番,嘗到了一股甜蜜。他擡頭看着顧溪說:“那你來到這裏之前呢,你是什麽人?”
顧溪撓了撓頭,雙手往後撐着床仰起頭像是看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我家啊,我住的地方是個山上,我爹是那座山頭的霸王,我是他唯一的小女兒。我家那邊的人都修仙的,以飛升成仙為己任。據說我家祖上還有幾個修成地仙的,在我家那片已經甚是了不起了。”
雲深君點了點頭,一個主意在他心頭升起。他看了看顧溪嘴上不說,但是表情卻甚是思念的樣子,到嘴邊的話又讓他給咽了回去。
不急,他以後說也一樣的。
“啊對了,你這裏怎麽這麽黑,連蠟燭都那麽少?”顧溪對這點很是好奇。
同樣是吸血鬼,雲淺都能在陽光下生活,沒道理他不行呀。
雲深君說:“這個,其實是有一種藥,我現在的身體必須要吃那種藥才能見光。”說着不在意的笑了笑:“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份,他們怎麽可能記得給我準備藥呢?”
顧溪搖了搖頭:“這不行。你不見光倒是沒問題,我可就麻煩了。剛好水鳥給我裝備了個【舌燦蓮花】的道具,我去替你和雲夫人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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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在雲深君身邊殷切的轉圈的水鳥聽此頓覺壓力山大。它扭頭看着顧溪,弱弱的說:“是【三寸不爛之舌】……”
顧溪擺了擺手:“都一樣的。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去試試,你等着就好了!”
雲深君輕淺一笑,臉微微發紅,聲音輕輕柔柔的:“嗯,我相信你。”
第二天一早,還不等顧溪去找雲夫人,一位不速之客帶着人來到了雲深君的小房子門前。
“去,叫夏莉出來。”雲淺懶洋洋的躲在仆人手中的傘底下,仰頭看着被窗簾遮擋的嚴嚴實實的窗戶,眼神陰晴難辨。
仆人們面面相觑,誰也不敢上前去敲雲深君的門。其中一個仆人大着膽子說:“小雲先生,雲先生和夫人說過,不讓我們來打擾,呃,深少爺的。”
雲淺睜開眼瞟了一下彎着腰冷汗直流的仆人,瑩潤的手指微微擡起,“來人,把他給我丢出去。什麽東西,敢質疑我?”
那位仆人吓壞了,撲通一下跪在了石板地面上,瑟瑟發抖:“小,小雲先生……”
雲淺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正巧這個時候,顧溪從裏面打開了門走了出來。那仆人知道她是雲淺的心頭好,不敢明目張膽的撲過來,但是整張臉卻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沖着她。
“啊夏莉小姐!夏莉小姐!求求您,夏莉小姐,請不要讓小雲先生趕走我!我家還有四個孩子指着我這份工作,夏莉小姐!”
顧溪沒出聲,徑直走到了雲淺餓身邊,從那位打傘的女仆手中接過了傘:“少爺。”
雲淺歪了歪頭,看着顧溪:“怎麽?終于舍得出來了?”
顧溪擺弄了兩下傘把上垂着的挂墜:“少爺怎麽這麽說?我聽見您來了,第一時間收拾好下來的。”
雲淺哼了哼,像是相信了。他擡頭看了看眼前的小樓,臉上露出了顯而易見的厭惡表情:“母親倒是還想着他……你還得在這兒住着嗎?”
顧溪點了點頭:“夫人的意思是把我調過來照顧他。”
雲淺冷笑一聲:“照顧?他也配?”
顧溪皺了皺眉,很不喜歡他這種腔調,一時之間也有些脾氣湧了上來。她把傘随手往旁邊那位女仆的手裏一塞,學着雲淺,也冷笑道:“不管配不配那都是夫人的意思。我還得向夫人複命,失禮了小雲先生。”
雲淺微微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便沉着臉問她:“你再說一遍?”
顧溪想到原本的夏莉的結局,有些瑟縮。不過又想到這裏本身就是個虛拟的世界,而且還有雲深君的加持,又有了底氣。
她挺了挺胸,理直氣壯:“再說一遍也是這樣的。小雲先生,我現在是深少爺的女仆,還由不得你來管呢。”
四周響起了響亮的抽氣聲。雲淺盯了顧溪一會兒,不怒反笑:“好,好,好。夏莉有了新的靠山,膽子大了。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夏莉原來竟是個這樣的人,今天還真是開眼了。”
顧溪不想理他,扭頭便走。身後,雲淺輕輕一笑:“招惹了我還想走?夏莉真單純啊。”
顧溪回頭,只見他突然甩出了一根鞭子,直直沖着她的眼睛而來。顧溪的靈力在這個世界被壓制的很厲害,于是只能擡起手臂,希望能傷的輕一點。
“啪”一聲,鞭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但是她卻并沒有感到疼痛。顧溪若有所感的睜開眼,果然是他。
雲深君穿着一身黑色的長袖袍子,從頭到腳遮的嚴嚴實實的。不過被鞭子劃到的地方還是破了一道口子,她清楚的看見,從那裏照進去的陽光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極深的灼燒痕跡,并且随着時間還有越來越眼中的趨勢。
顧溪見此來不及心疼,她趕緊扯下圍着的圍裙,将那道口子嚴嚴實實的籠罩在了圍裙底下:“雲深……”
雲深君笑了笑,黑色大帽子下的眼睛柔的能滴出水來:“我沒事的阿溪,別擔心。”
雲淺最看不慣他倆這種含情脈脈旁若無人的樣子,臉色陰的吓人:“夏莉,過來,別讓我說第二遍。”
顧溪看了一眼雲淺,手卻被人突然握住。
“阿溪,別去。”雲深君的手涼絲絲的。微微用力的時候讓顧溪能感覺得到他的渴求。
不論是什麽時候,雲淺在顧溪的心裏都鐵定是比不上雲深君的。
雲淺見顧溪老老實實的待在雲深君的旁邊,越發惱恨:“你還真是好本事?我的人說拐走便拐走了,還真是個下賤坯子!”
雲深君倒是不急也不氣:“你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了小少爺。”
雲淺抿緊了唇,沉默了半晌又突然甩了一鞭子過來。聽風聲,這一下可不是像剛才打顧溪那樣小打小鬧的了,怕是剛沾到身上便得裂個大口子不可。
“停下來!停下來淺!”一聲嬌弱柔軟的聲音急匆匆的傳來。
“夫人,夫人別急,慢點,慢點!”後面的衆人比那嬌弱的聲音更急切。
雲淺見雲夫人來了,将鞭子往回一帶,收到了身邊:“母親,您怎麽來了?”
雲夫人氣喘籲籲的跑到雲深君的身邊,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遍。剛松了口氣,想說還好沒受傷,結果便看到了他手臂被抽開的口子。
那裏比剛才更嚴重了,正滴滴答答往下淌着血。
雲夫人吓了一跳,顫抖着手想要觸碰他受傷的手臂,但是卻別雲深君給躲開了。
雲夫人不自在的抿了抿唇,然後把視線轉向了站在一邊的顧溪身上:“夏莉,我是怎麽說的,讓你照顧好深少爺。咳咳,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信任的?”
顧溪:……
她這真是人在雲深君旁邊站,鍋從雲夫人處來。她垂下頭,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剛剛還站在一邊的雲淺走近了兩步,低頭看了看她,和雲夫人說:“母親,不管她的事,是我做的。”
雲夫人被哽了一下,猶豫着開口:“淺,為什麽……他是你哥……”
“別這麽說母親,我可沒有什麽兄弟姐妹,您別忘了。”雲淺敷衍的行了個禮,伸手就想來拉顧溪。
只是他還沒等碰到顧溪,手便被雲深君擋到了一邊。
雲深君的臉隐沒在帽子裏,只有聲音透出來:“雲夫人,我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您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