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付左笙往常入戲不快,總得醞釀個兩分鐘才能發揮出最佳狀态。

但這一次也不知怎麽回事,在萬宜寧出聲到拉開練武場的門這短短兩秒之內,她已經迅速地調整好了狀态。

站起來,停止發抖,擺出明媚的笑容。

付左笙覺得,憑借自己這個變臉的實力,說不定真的能捧回一個影後。

這一切發生在短短的兩秒鐘之內,等萬宜寧看見付左笙的臉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來自己被聽牆角了。

付左笙驚訝地從萬宜寧衣服口袋裏掏出手機,說:“早知道萬總手機在我這裏,我就先偷偷看看有什麽機密了。”

萬宜寧一邊接過去一邊說:“你想看我的手機?随便哪天晚上都能看,我又沒有瞞着你過。”

可是身為被包養的一方,怎麽敢擅自查看金主的隐私呢?畢竟她們之間沒有責任與承諾。

萬宜寧接了電話,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韻程。”

萬韻程在那頭說了一些什麽,萬宜寧點了點頭,道:“好,知道了。”

就這樣一來一去,萬宜寧就已經挂了電話。她笑着對付左笙和石硯玺道:“《長安往事》的女二號簽回來了。”

萬宜寧又盯着付左笙,說:“笙笙你看你又決策失誤了,猶豫了這麽一會兒,長安往事女二又被人拿回去了。你為什麽總在猶豫和錯過呢?”

說這話的時候她語氣調侃,眼神卻很銳利。她猜測付左笙有可能聽到了什麽因此拿這句話出來,有試探的意思在裏面。

可付左笙有演技傍身,硬生生沒叫萬宜寧看出破綻來。她笑了笑,說:“從來沒有猶豫過啊,反正一年後就要解約了,這一年拍什麽都好,在柳江源導演手下拍說不定還能撈個最佳女主角當一當,不一定虧了。”

付左笙下意識地看了石硯玺一眼,如果她沒記錯,下一屆影後兼特別成就獎落在了石硯玺頭上。

拍攝《長安往事》期間,石硯玺不幸殒命,而她的表演仍然收錄在了大熒幕上,并且憑借不到全片六分之一的出境場面,拿到了影後。

與死人争獎項的确沒有什麽意思……

付左笙若有所思,覺得自己可能不小心說了個大話。可下一秒她又驚覺:石硯玺現在還是個活生生的人,不一定死呢!

自己是不是能改變?

想到這裏,她臉色有一些發白,并且眼光不自覺地落在了石硯玺身上。

不說其他任何事情,美人離世總是令人悲傷的。

石硯玺被盯得有些奇怪,沒忍住多看了付左笙兩眼。

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付左笙這才連忙移開了目光,轉而看向柳江源。

她想要拿下這個角色,就算是為了圓自己剛剛誇下的海口,她也想要去拿這個角色。

“那我去接着找柳導指教了。”付左笙這樣說着,沖萬宜寧點了點頭,然後把身上披着的大衣遞給了萬宜寧,道:“謝謝萬總的衣服啦,穿着的時候總錯覺自己的身價也提高了呢。”

就好比你對我流露了一些溫情,我就自我感動得不要不要,錯覺自己在你心中能多一些分量。

付左笙直接走向正在練武的柳江源。這時候教習老師已經恢複授課了,柳江源便跟着老師認認真真地練着基本動作。

付左笙走近了些,但也不敢打擾柳江源,因此只是默默排在了隊尾,跟着柳江源還有其他學員一起練習。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覺得心裏難過,可她現在不太想看到萬宜寧。

萬宜寧拿着大衣,望着付左笙的背影,本能地覺得不太對勁:“笙笙怎麽了,突然這麽主動,都不太像她了。”

石硯玺若有所思,說:“該不是聽到萬總剛剛說的話,受傷了吧?”

萬宜寧撇了撇嘴角,不置可否。然後低頭整理大衣,卻發現大衣的下擺沾着些非常顯眼的碎屑。想起進門的時候付左笙小心翼翼地為自己拂去灰塵,再對比這件衣服……

萬宜寧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距離柳江源定下來的試鏡會還有一個月。

柳江源雷打不動,每隔兩天就去那家練武場練習。付左笙十分想得到這個角色,因此有事沒事都往那邊跑,就當刷個存在感。

萬宜寧對她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似乎随便她怎麽玩。倒是梁秉彥很是詫異,問她:“你為什麽非要拿下這個角色?”

雖然是付左笙名義上的經紀人,但是他的職責基本上已經被架空了。大的發展方向要經過萬宜寧首肯,生活上的小事焦希希包辦了,他也就是知道付左笙的近況而已。

梁秉彥基本上已經快放棄付左笙了,反正這個女孩子明年就要退圈了,又被護在萬宜寧的羽翼下,既不可能大紅,又不可能大黑,當個例行公事照顧着就可以了。

可付左笙這個決定還是挺讓他震驚的,他甚至抽空出來專門送付左笙去練武場,就為了聊聊天。

見到付左笙之後他才發現,這個人好像有一點不一樣了。具體哪一點說不出來,但總算不像之前那樣倦懶了。

如果說是因為被包養所以激發了鬥志的話,這也太扯了吧。

梁秉彥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抛出了腦海。

付左笙一手撐在車窗上,漫不經心說:“這部電影會火的。”

武俠電影市場持續低迷,《春》還算不大不小爆了一把。

梁秉彥疑惑道:“這部片子會不會火,跟你要拿這個角色有什麽關系?我還說《長安往事》一定會火,你怎麽不去争取那個?”

說到這個就來氣,付左笙目光看向窗外,再也不說話了。

果不其然,這一天柳江源也在練武場。效仿柳江源,付左笙甚至在練武場交了一期的學費。

一到練武場,付左笙便換好了衣服,乖乖地排在隊伍末尾。

她有心跟柳江源搭話,但柳江源并不怎麽理她,看見之後頂多是冷哼一聲。像這種演員他見得多了,投其所好,不務正業,一天到晚只知道走些歪門邪道。

就算跟在練武場學習又能怎麽樣呢,無非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拿到角色之後就放棄了吧。

柳江源對付左笙并不看好,付左笙所做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谄媚。

付左笙知道柳江源不喜歡自己,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能刷存在感,只好孤注一擲地試試,反正印象不會比現在更差。

她跟着柳江源來練武場,倒叫練武場的教習師傅感到很高興,畢竟多了一份收入,還多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教習師傅倒是對付左笙挺關照的。

兩個練習之間休息的時候,教習師傅有事沒事就會找付左笙聊天:“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家,來這裏幹什麽。”

“跟老柳來的啊?他是幹嘛的?”

“我知道他是導演,沒想到這麽有名啊……”

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柳江源還是保持着用鼻孔出氣的呼吸方式,重重地哼了一聲。

就這樣一周過去了,柳江源還是不願意跟付左笙講話,付左笙覺得心裏很苦。

不過跟教習師傅搞好關系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雙人練習的時候,付左笙跟柳江源總是能在一塊兒。

柳江源嫌棄地盯着她看了好久,最後才擺出了架勢,看着付左笙,說:“來,踢腿。”

付左笙一個踢腿過去,被柳江源格擋掉了,再踢一次,則是被抓住了腳。

付左笙一只腳被抓住,就有些站不穩。柳江源放開了她,道:“繼續。”

付左笙咬了咬嘴唇,繼續練習。卻聽見柳江源道:“練習得不夠。”

付左笙愣了愣。

柳江源說:“每次專挑着我來的時候來,你這個态度,怎麽可能練得好,踢腿沒力氣,氣勢也沒出來。”

付左笙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麽,想了想又覺得沒必要。

自己的确是專挑柳江源在的時候來,自己看來可能已經下了很大功夫,但在柳江源看來,則是徹頭徹腦的谄媚,顯得誠意不足。

可柳江源的意思,難道是讓自己每天都來練武場?

不說別的,作為一個演員來說,哪能天天有空呢?

柳江源說:“如果是為了給我留下個好印象,那就不必了。看在小石的面子上,我會給你試鏡的機會,也不會刁難你。你到時候直接去試鏡吧,也不用浪費你寶貴的時間來陪老頭子玩。”

柳江源說着轉過了身,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就算小石也走過你這條路,但人和人怎麽就這麽不一樣呢?”

付左笙一愣。

我這條路?什麽意思?

難道是……被萬宜寧包養的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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