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石硯玺看着碎掉的屏幕,語氣有些抱歉:“啊……對不起……我這裏有備用手機,可以借你用……”

作為業務繁忙的影後,擁有兩部手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說實話就連付左笙也有兩部。

可這畢竟是石硯玺的失誤引起的,因此她主動提出了替代補償方案:“把電話卡拆下來,還是可以接收短信,登陸微信的……”石硯玺解釋道。

可付左笙盯着手機看了半晌,竟然搖了搖頭,說:“算了,不想看了。”

她這時候顯露出了一些鴕鳥的本性,既然無法撤回,那幹脆把手機砸壞吧,把電話關機吧,再也不要聯系吧。

反正結果已經是注定的了,不是嗎?

付左笙扯出一個笑容,對石硯玺說:“那我先睡覺了,等着明早起來收到解約的消息啦。”

她的笑容并不是出自內心,帶着很濃烈的自欺欺人的僞裝特性。

石硯玺看在眼裏,張了張嘴想勸對方不要這麽消極,可付左笙立刻轉過了身子,朝着床上去了。

石硯玺嘆了一口氣,一個人的性格是由多種因素造成的,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麽造成了付左笙這樣敏感而悲觀的性格,但是肯定是沒辦法三言兩語就治好的。

石硯玺嘆了一口氣,走到床邊,拿起手機給萬宜寧發了一條微信解釋:【剛剛那條微信不是笙笙發的,我跟笙笙玩大冒險呢,她輸了。】

不管怎麽樣,烏龍算是自己造成的,自己解釋一句也是應該的。

可石硯玺并沒想到,萬宜寧收到微信的下一秒就把手機砸了,然後看着壞掉的手機發呆。

她的手機裏存着很多重要電話,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有人打電話過來彙報工作,按道理來說,手機壞掉了第一件事就是修理。

可萬宜寧盯着那個物件,什麽都不想動。

她琢磨着付左笙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前腳跑出去追袁亦如,後腳就說要解約。中間連個交代都沒有,就算是員工離職,也有個溝通期呢,付左笙這一手先斬後奏也是很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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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宜寧身份特殊,還從未遇到過被人先“抛棄”的經歷,此刻心境有一些難以言喻的奇妙。正如當時付左笙拒絕她時一樣的奇妙。

一些不知所措,一些戛然而止的詫異,一些恍然大悟的懊惱,一些“果然如此”的意料之外。

讓人心煩意燥、倍感挫折的同時,又讓人生出莫測而受虐的愉悅。

萬宜寧搖了搖頭,轉念一想,當時付左笙拒絕自己,最後不還是回來找自己了嗎?說不定正如萬韻程所說,這只是一種手段而已。

萬宜寧以資本力量為尊,看重結果。不管中間經歷了怎樣的曲折,最後付左笙都會走向自己。

那麽這次事件,大抵也是以鬧劇收場吧。合同裏可是說得清清楚楚,若是付左笙違約,将要歸還這段時間內的所有收益,并支付相應比例的違約金。

付左笙的經濟狀況她熟悉的很,就算能原封不動歸還現金,但其餘的部分她絕對沒辦法負擔。

這份合約同樣對萬宜寧本人做出了要求,目的是給藝人們一顆定心丸。只是萬宜寧沒想到,她第一次考慮違約條款,竟然是在考慮條款對另一方的束縛,而不是自己将要承擔的違約金。

萬宜寧搖了搖頭,起身去廚房找掃帚,打算把所有的碎片都掃在一起。

也是難為萬宜寧,這邊的房子剛買下來半年不到,付左笙是第一個住進來的。萬宜寧每次回來都沒做過家務,找掃帚都找了好一會兒。

掃到一半的時候,屋子裏突兀地響起了門鈴聲。

萬宜寧接通通訊,看見萬韻程在別墅外面心急如焚道:“你怎麽不接電話?公司出大事了!”

萬宜寧從未見過萬韻程這樣子驚慌失措,立刻正視起來。

能叫萬宜寧大驚失色的事情,一定已經火燒眉毛了。事有輕重緩急,萬宜寧沒有去管卧室裏手機的部件,而是按開了別墅的門,順利地把萬韻程放了進來。

“不好了,劉永、張寧、衛城、孫毅都要辭職!”萬韻程人未到聲先至。

萬宜寧一愣,幾張臉孔迅速地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找出了共同點:這些都是公司骨幹,掌握着非同一般的人脈和秘密。

這是……有人大規模挖牆腳?

萬宜寧皺了皺眉頭,随後看見萬韻程已經跑到了自己面前。

萬韻程臉上有汗,臉色頗為焦慮,見到萬韻程的第一句話就是:“姐,怎麽辦?”

怎麽辦?

萬宜寧皺着眉頭,說:“還有別人提出辭職嗎?”

萬韻程說的幾個人名分別是公司內部好幾個工作室的總監,既然這個層級的都有好幾個人請辭,那麽更低一些的說不定更多。

萬韻程猶豫了一下,說:“還有。”随後又報出了更長一串的名字。

萬宜寧深思片刻,看着萬宜寧額頭上的汗珠,卻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不是還沒辭職嗎,還用得着你這麽激動?你都多久沒這麽着急了。”

萬宜寧不讨論公司即将遭遇的巨大困境,還是從茶幾上抽了一張抽紙,遞給萬韻程道:“擦擦汗。”

萬韻程接了過來,頓了頓,說:“那……”

萬宜寧坐到沙發上,說:“誰幹的知道嗎?”

萬韻程頓了頓,說:“聽他們的意思,是對頭幹的。”

萬宜寧眯着眼睛想了想,說:“劉燕銘挖我的人,那我們反過來去挖他的人,價格開高點,比錢,他只怕還差點火候。”

說完大致的方向,萬宜寧随手在茶幾上鋪開一張白紙,信手在紙上寫了幾個名字:“這幾個人去接觸下,估計能挖的動。”

她又在另一張紙上寫出另外的一批名字,這一批名字就很眼熟了,都是公司下屬幾個工作室裏沒有被挖走的人,有總監,也有更低一級的人選。

萬宜寧下筆的時候毫無凝滞,一個名字接一個名字,似乎連草稿都不用打。“把這些人找來開個會,挖人期間肯定會有斷層,這幾個人直接提上來,還缺的職位讓其他工作室的先暫代一下。”

萬宜寧一邊寫一邊說,似乎早有預案。萬宜寧看着萬韻程,頓了頓,似乎想說什麽,又似乎在猶豫。過了一會兒她終于下定決心似的開口。

“這些天,韻程辛苦點,我們倆多加點班,把這件事擺平了算了。”萬宜寧将目光拉遠了些,冷哼一聲:“劉燕銘那個gay算計我,這次幹脆趁機把他的公司收購過來算了。”

她的眼神聚焦于某個虛空,因此似乎并沒有注意到,萬韻程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尊敬、贊揚和……癡迷。

萬韻程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似乎被萬宜寧的氣定神閑和揮斥方遒傳染了。她凝神,把整個方案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之後舒了一口氣,大方向上沒錯,應該沒問題。

可她突然想起來了什麽,問萬宜寧:“洛洛呢,為什麽沒有給洛洛安排任務?”

萬宜寧停頓了一下,說:“她跟着笙笙,當笙笙助理。”說着摸了一下鼻子,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安排不太站得住腳。

萬韻程頓了頓,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是到底沒說出口。她咬緊嘴唇,眼神變得冷冽了起來。

付左笙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萬宜寧第一時間回複了短信,只有冷冰冰的“行”字。

她隐隐約約知道這只是一個夢,但心髒還是抽抽地疼,胸悶得呼吸不過來。

她蹭着枕頭——即使在做夢,她也知道這是枕頭——她覺得自己好像哭了。

随後她感受到一陣沒來由的心悸,喘着氣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的一瞬間她就尖叫了起來,因為床邊站着一個黑影。

那黑影看不清容貌,但至少可以确定,這是一個女人。

在付左笙尖叫的時候,睡在一旁的石硯玺醒了過來,她揉了揉眼睛,說:“怎麽了……”

下一秒她就把付左笙推下了床,因為床邊的人影舉起了雙手,那姿勢很明顯是手持匕首。

付左笙還沒反應過來就掉到了地上,一屁股跌在地上,頭也撞到了床頭櫃上。

石硯玺怒喝:“墨水住手!”

這是……石硯玺認識的人?

“追星不是這麽追的!”石硯玺又說。

付左笙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就是那個狂熱的私生飯。沒想到不光能潛進石硯玺的房間,還能潛進自己的?

付左笙一邊摸着後腦勺感受疼痛,一邊不着邊際地想着。

可她似乎有點走神,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擊不成卷土再來的墨水。

墨水積蓄了全身的力量,一邊嚎叫着一邊把匕首紮向付左笙。

“不準……不準離開我的視線!”

發洩式的怒吼是沖着石硯玺去的,但泛着冷光的刀尖卻是沖着付左笙去的。

那一瞬間付左笙仿佛呆住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該躲開,該爬起來屁滾尿流地逃,但她一動也不能動,看着刀尖逐漸接近,就好像從威亞掉下去的時候,看着地步一點一點接近。

這一刻視覺變得無比清晰,一秒鐘被拉得有一個世紀那麽長。

刀尖距離自己五十厘米,石硯玺撲了過來。

刀尖距離自己三十厘米,墨水的眼淚似乎滴到了自己臉上。

刀尖距離自己十厘米,石硯玺表情變得猙獰而恐懼。

刀尖距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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