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

萬宜寧趴在付左笙身上,久久沒有動作。

付左笙身上壓着一個人,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睡着了,因此有些不敢動彈。

身上屬于另一個人的體溫很明顯,萬宜寧的溫度比付左笙要高不少,付左笙甚至都要懷疑萬宜寧是否在發燒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萬宜寧突然撐着身子爬了起來。她微笑着對付左笙笑了笑,笑意缱绻而溫柔,說:“累了麽?壓得你疼不疼?”

付左笙搖了搖頭,說:“還好。”

萬宜寧的手鑽進了付左笙的衣服,在胸口的紗布上久久撫摸、停留。

下一秒,萬宜寧卻已經把付左笙攔腰抱了起來。

介于萬宜寧的身高,付左笙離開沙發的那一瞬間本能地升起一些不安,生怕萬宜寧力氣不夠,自己會撲通地滾落到地上,于是下意識緊緊摟住了萬宜寧的脖子。

沒想到萬宜寧個子小小的,力量卻還是夠的。走得穩穩當當的,目的很明顯是泳池。

“去洗澡吧。”萬宜寧笑了笑,說:“你現在一個人很難洗澡的吧。”

付左笙被小心翼翼地抱着,說:“我胸口傷了,又不是腿斷了,有什麽難洗澡的……”

萬宜寧看了付左笙一眼。

付左笙連忙改口:“……是有一點困難啦,所以萬總是要幫我洗澡嗎?”她沖着萬宜寧擠了擠眼睛,調戲的意味相當明顯。

沒想到萬宜寧一貫傲嬌,這次卻笑了笑,說:“是啊,不然我朝這邊過來幹嘛?”

說話間,她已經走到了浴缸前,将付左笙輕輕地放進了浴缸裏,拿過了噴頭,說:“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這話怎麽那麽像逼良為娼呢?”付左笙笑了下,看見對方手裏的噴頭又立刻服軟,直接脫掉了衣服,換了副浪蕩的語氣說:“來啊,放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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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兩人過得相當溫存且清淡,也許是顧及付左笙的傷,兩個人摸了摸就睡下了。

可氣氛又實在太好,付左笙有心動作一番,反倒被萬宜寧訓斥:“身體不好就不要逞強,先好好休息吧。”

萬宜寧摸了摸付左笙胸口的紗布,問:“疼麽?”

付左笙沒回答,不情不願地躺下了。

萬宜寧又問:“笙笙,我跟你說件事兒。最近公司忙,我可能都不會回來,你有什麽事情直接跟洛洛講,她要是有什麽沒做好的,直接給我講。”

付左笙隐約知道NIX現在身陷某種危機,但是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但從萬宜寧眼裏的疲憊和白洛莉的忙碌程度來看,這危機想必相當大。

因此這時候也不是任性的時候——雖說就沒有任性過,付左笙乖巧地點了點頭,說:“這段時間我好好養病就可以了,等你下次回來,繼續今天沒完成的事情啊~”

萬宜寧皺着的眉頭這才散開了點,她刮了刮付左笙的鼻子,說:“都随你,不過今天真的該睡覺了。”

萬宜寧伸手把燈關掉了,房間裏猝然進入黑暗。

身旁悉悉索索響動了一會兒,萬宜寧才躺平了。萬宜寧一躺下來,伸手摟住了付左笙的腰,并用額頭靠着付左笙的肩膀。

付左笙下意識覺得奇怪,因為以前萬宜寧從未有過這樣依賴又患得患失的舉動,今天的萬宜寧……是不是有些反常?

沒想到萬宜寧在一片黑暗裏又開口了:“笙笙,解約的事情,你是怎麽想的?”

解約……

付左笙心裏一動,那一天石硯玺惡作劇般地發出了解約的短信,放在自己跟萬宜寧的關系上,跟提分手沒有什麽區別。

萬宜寧沒有回答,直到現在。所以這時候提起這事,是要來給最後的結果了嗎?

付左笙的心髒撲通撲通直跳,久違地,竟然産生了一些“害怕”的情緒。

她直覺不會是不好的結果,可又忍不住瞎想:如果萬宜寧今天的溫存全部是為了這時候提解約呢?萬宜寧這個時候這麽忙,公司裏資金也緊張,還要為自己花費這麽多的人力和金錢,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真的是負擔。

如果萬宜寧本來是想順勢解約,可看自己受傷了所以不好意思提出來呢?

一瞬間,念頭早已千回百轉。付左笙猶疑不定着,小心翼翼道:“萬總怎麽想?”

萬宜寧捏着付左笙胳膊的手動了動,沒說話。

不好的預感更甚。

可下一秒,萬宜寧說:“我……不想解約。笙笙以後不要再提解約的事情了好不好?”

萬宜寧說話的語氣像受了什麽委屈似的,頭還在付左笙的肩膀上蹭了蹭。付左笙心裏千萬的煙花綻放,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嗯,睡吧。”

這下子她似乎終于能夠确認:萬宜寧至少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疼嗎?”萬宜寧的手又摩挲着紗布,“對不起……”

後面緊跟着的道歉細淡地如同沒有一般,付左笙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萬宜寧有什麽要對自己道歉的?

萬宜寧最近焦頭爛額。

劉燕銘顯然布局已久,一手牌打成了連環套,萬宜寧竟然有些招架不過來。

事情太多,驟然之間走了那麽多骨幹,她也不敢把事情全部交給新提拔上來的人手上,很多時候還是要親歷親為。

人才的缺失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劉燕銘還在不斷地出招。

商場上已經足夠叫她焦頭爛額了,付左笙又在這時候突然受傷。要不是有證據表明這事跟劉燕銘無關,她都要以為這是劉燕銘在玩陰的了。

并不是劉燕銘,萬宜寧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喜憂參半,或者說,憂愁更甚。因為在劉燕銘之外,只有一個嫌疑人人選了……

萬韻程。

為什麽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呢?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而床的另一邊,付左笙睡得香甜,甚至還像在做什麽好夢一樣。

萬宜寧睡不着。

她摸着付左笙□□在外的胳膊,內心湧起憐惜和愧疚。

被刺中胸口有多疼,這種事情只要想一想就能知道了,可付左笙從來不說疼,表現得好像只是感冒一樣,悠閑地被養在這裏,既不提過去,也不提将來;不在乎遇襲事件的真相,也不關心受傷之後的藝人甚至人生之路。

她到底有沒有關心過發生在她身上的種種事情,到底有沒有對現在身處的環境有些微的了解?

而當時付左笙給自己發微信說解約,這真的只是石硯玺的惡作劇嗎?即使真的只是惡作劇,可“石硯玺和付左笙同床共枕”的事情也叫自己很難受了。

以付左笙這性格,就算她答應了自己“不主動提解約”,又能怎樣呢?

事業、妹妹、情人。

三件事情在同一時間點爆發,饒是萬宜寧也有些應付不過來了。

夜還很深,付左笙睡得沉醉,想必一時半會兒醒不了。萬宜寧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爬起來,穿着拖鞋去了書房,打開電腦對着下午收到的郵件發呆。

郵件來自私人偵探,內容是關于那個自稱“墨水”的神經病的身世和人際關系調查。

她下午就收到了郵件,那時候粗淺地看了一遍,即使理解了其中所有的內容,也沒有真正地接受。

她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怎麽會這樣喪心病狂。

她剛剛收到這一份調查報告的時候,整個人幾乎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從萬韻程的表現來看,她針對付左笙也不是一天兩天。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可是這種厭惡還在可以理解的範圍內。

可萬宜寧怎麽也想不到,萬韻程會厭惡到要殺了付左笙的地步。

撞車事件發生的時候,付左笙這個人才剛出現不久,萬韻程是哪裏來的那麽強烈的恨?

更何況那時候自己也在旁邊,萬韻程是懷着怎樣的心理,即使有可能傷到自己也要一意孤行?

這一次更是不得了,借助“墨水”這個人物,還搞了個□□,讓人誤以為付左笙受傷只是意外。

付左笙要是真的出了什麽意外怎麽辦?這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

萬韻程到底圖什麽,萬宜寧已經不那麽在意了。她只是很不能理解,自己的妹妹什麽時候成了這樣一個草菅人命的人。

萬宜寧抓着頭發,一時也想不出來要怎樣對待萬韻程。

直接報警?

可私人偵探查到的這些證據,并不能直接指向萬韻程。萬宜寧是自己加入了許多猜測才補全結論的。

何況……這是她妹妹啊。

萬宜寧焦頭爛額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付左笙已經站在了她旁邊。

付左笙的聲音在靜谧的夜裏響起來,聽不出情緒:“萬總,你怎麽到書房裏來了?”

生源很近,幾乎就在身側。萬宜寧吓了一跳,下意識合上了電腦,說:“想起來有些事情沒有處理……你醒了?”

“發現你不在了,我就來找你了呗,”付左笙說:“那我先回去睡覺了,萬總你先忙。”

付左笙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走了 ,留下萬宜寧望着她的背影,不停猜測着:剛剛笙笙到底看到了沒有?她知不知道她受傷是人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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