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雇主的性格

池詠佑忽然覺得自己不對勁,很不對勁。

靠。這是什麽感覺。為什麽......會饞一個屁股,還是男人的......屁股。

在意識到自己有這種詭異的想法之後,池泳佑突然自厭起來,驚慌不已,并覺得自己猥瑣不堪、龌龊不堪。

然而,視線卻似乎像一塊磁石,無法控制地被面前那一小團“蜜桃”吸引着,無意識地挪動、漂移、定格。

越看就越上瘾,越看就越滾燙,令他整個人從裏到外被一種莫名熾熱的感覺包裹着,熊熊燃燒,倍感火辣。

——不是吧阿sir,這可是男人的屁股。男人的!屁股!

“喂!”他慌張地喊了一聲男保姆。

柳吉回頭,直起身來,雙手搭在膝蓋處,屁股自然地坐在後腳跟上,邊緣擠壓出一些看着很柔軟的肉。

“你!”池詠佑吼出來了,頭上冒出的蒸氣能掀翻整個屋頂。

柳吉茫然:“我?”

意識到自己被一個男人的屁股搞熱,池詠佑驚慌失措,對這種感覺接受無能,搭建了許多年的鋼筋世界開始扭曲變形。

他心虛地将視線從柳吉身上撇開,并将對方趕走:“你、你你你,別在這裏搞了,去廚房!去花園!去哪都行,別在我眼前晃悠!”

柳吉愣住:“啊?”

雇主又開始間歇性失常了麽?這番突然暴起又是為何?怎麽一點征兆都沒有?好迷啊qwq...

“這、這裏幹淨得很,不用你擦,快去別的地方待着!”池詠佑覺得自己更不對勁了,故作跋扈地驅趕男保姆,“別、別在這兒礙我眼,煩死了!走!”

柳吉扭着手裏的抹布,也跟着慌張道:“我就把這裏擦完,還有一半,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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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詠佑的臉漲得像快憋爆的鍋爐,胳膊揮舞胡亂比劃着,口吻強硬且兇惡地驅趕:“叫你走就走!現在!立刻!馬上!從我面前消失!”

被洩了一通憤的柳吉吓壞了,他不敢抗旨,只能從地上起來,小小聲地應了一句“哦”,就帶上自己的小水桶和抹布,連滾帶爬地去廚房了。

徒留池詠佑一個人在客廳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不得不說,柳吉有些喪氣。

???...

雖然明知道自己的雇主脾氣陰晴不定,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但是每每被訓斥的時候,他還是會真切地感到挫敗、委屈。

不是因為受不了氣,他天生能吃苦、韌性足,被罵兩句又不是什麽大事,只是這氣受得莫名其妙、沒頭沒尾......連原因都不知道。

說他蠢也好,說他笨也罷,他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要是有讀心術就好了,真想看看雇主們的心裏在想什麽......”男保姆郁悶着,一邊把水桶裏的髒水倒掉,一邊念念叨叨發洩小情緒。

隔天,柳吉再次來到男明星家裏。

進門時,他沒有看見池詠佑的身影,猜想人應該在房間。上次被吼之後,他心有餘悸,這次便先不去客廳了,省得又招來雇主的一頓罵。

柳吉關上門,還是很有儀式感地對空蕩蕩的屋內打招呼:“我進來咯,家政服務~”

他系好圍裙,打起精神來,将今天的清潔區域定在廚房。

對于每位保姆來說,廚房都是一個極具挑戰性的、需要艱難攻克的區域。因為每家每戶的廚房都容易藏污納垢,有大量油煙附着,清潔起來難度很大。

不過,這些對于清潔小能手柳吉來說,當然是小菜一碟。

他搞來了些小蘇打粉,加上自來水,配備出一些小蘇打溶液,裝在方便使用的小噴壺裏。

“呲呲呲”,“呲呲呲”,他用這種溶液在廚房有油漬或茶漬的地方一噴,再用毛巾和清水擦掉,那些頑強的污垢就統統消失不見了。

一轉身,池詠佑拿着杯子走進廚房,恰好跟他對上眼。

男人一點沒有男明星的亞子,頭發一如既往地亂糟糟,額前的發絲因為沒整理過,随便耷拉下來,蓋過了半眼。他這幾天在新維度裏思慮過度,所以胡渣也沒刮過,只能用粗蠻生長來形容。

“先生,”柳吉停下手中的工作,禮貌地叫叫他。

池詠佑腳步一頓,微微朝他點了點頭,神色不太自然。

他眼角淡漠,這幅樣子像是不太想搭理人,柳吉垂着頭,鼓了鼓腮幫子,也就沒再敢搭話,安分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柳吉把平時用來切魚的刀拿出來,放在水裏浸洗,上面附有很大的腥氣,很難去除。

他便切了一塊小小的生姜,用它在菜刀上面均勻地擦拭一遍,然後再用自來水洗幹淨,菜刀上面的異味就被完全清除了。

一米之外,色澤油亮的咖啡豆被倒進機器,嘩嘩地研磨起來,池詠佑習慣用傳統的方法做咖啡,這個過程令他覺得舒爽,能解壓。

“呼。”他唇邊噴出一口薄氣,吹了吹遮住眼角的發絲,餘光便能清楚地注意到柳吉在幹什麽。

一時間,廚房裏有些安靜,很平和,時不時夾雜些水聲和電源開關的聲音,兩個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誰也沒有打擾誰。

白色牆上的小窗戶被柳吉打開了,陽光從側邊照進來,将廚房一腳映得敞亮。

半晌,因為好奇,柳吉悄悄将腦袋往池詠佑那邊探過去,多看了幾眼,覺得新鮮。

“好香哦。”他的鼻尖動了動,不自覺地嗅着空氣中彌漫的咖啡香氣,還有牛奶的甜味,濃郁得令人垂涎。

一旁的池詠佑沒開口。

他看似在專注弄咖啡,實際上心不在焉,沖出來的咖啡不是太濃就是太淡,他像是懷着某種心事般,專注力根本無法集中在咖啡上。

最近好像總是這樣,只要有男保姆存在的地方,他就很難将注意力放在別的東西上。

一不留神,咖啡溢了出來,燙得他心裏叫苦。

“操。”嘴上也叫苦。

柳吉倒是別無旁骛,他又用不同的方法去解決鍋底的焦黑、砧板的殘留、鐵架器的黃鏽......很快,牆上一排廚具逐個被擦洗幹淨,變得閃閃發光。

池詠佑抽着紙巾擦手,然而,被燙了還是不長教訓,他目光飄忽地,往柳吉那邊瞧去。

不巧,柳吉恰好轉過眼來,與他對上。

“嗯?”柳吉歪了歪腦袋。他以為池詠佑是在看自己的清潔方法,特地舉了舉手裏的生姜片,“我有很多清潔小妙招哦,這個呢,可以派上用場,比如——”

池詠佑漠然:“沒興趣。”

“哦。”柳吉只好巴巴地住了嘴,不再搭話,把心思重新放回工作上。

好丢臉哦,一定是被雇主嫌煩了。

其實,他在工作中不是一個多嘴多話的人,但是來池詠佑家裏工作也有一段時間了,他覺得自己和這位雇主相處得......也算還行。特別是池詠佑前陣子漸漸溫和的态度,令他不覺忘了形,以為自己和雇主像朋友那樣聊聊天也是可以的。

可是現在處着處着,又好像不是那麽一回事了。雇主老是不待見他。

這樣想着,柳吉苦悶地看着池詠佑的背影,上眼皮平平地耷攏着,像一只盯着主人發愁的狗勾。

池詠佑一轉身,就又猝不及防跟那家夥對上了眼。

淦,這廚房真是太小了。

“擦幹淨點,別偷懶,”他避過視線,匆匆拿着一杯速成品咖啡出了去。

柳吉看着雇主比往常要冷漠的背影,扁了扁嘴。

雇主總是反複無常呢。

他落寞回頭,目光一頓,看見咖啡機旁放了另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诶?”

一怔,柳吉脫下橡膠手套,擦了擦從額角上滑落的汗珠,走過去,捧起這杯烏泱泱的東西,傻傻地看着。

給誰的?

給我的?

入口很燙,微微帶點酸苦,細品,有點奶甜。

像極了雇主的性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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