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想親嘴的男明星

男明星此刻,好想好想要親吻男保姆。

“柳吉,我……我想……”

他低低地看着對方泛着光澤的唇珠,如鬼迷心竅般,走前半步去,将臉微微俯下,側轉,慢慢地向對方湊近......

鼻尖快要碰上……

嘴唇越來越近……

呼吸如絲線般缭繞、漂浮,即将輕觸……

近得可以看見對方臉上的細絨毛,還有眸中微顫的光……

是時候,該閉眼了吧……

池詠佑就要吻下去,後一秒,柳吉突然抱住拳頭,有力地朝他敬去,嗖地帶出一陣掀起額前發絲的風。

“?”池詠佑吓得面部肌肉一顫,頓住了。

柳吉抱拳:“先生,您就是俺貴人!”

池詠佑不明所以:“……什麽?”

算命先生的話如魔咒,在柳吉腦中反複播放——

“你以後會遇上一個貴人”……

這麽多年,終于被他遇見了!能給他帶來財運和姻緣,是積了八輩子的福氣才能遇上這麽一個貴人吧?可遇不可求吶!

說不感動是假的,人最可貴的是擁有感恩的心,柳吉激動地說:“謝謝!謝謝您!”

Advertisement

池詠佑有點無語,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他不死心,再一次湊近去,“不是,有什麽話先放一放,我想……”

柳吉的目光堅毅英武,如同忠心耿耿的馬仔看向自家大佬,出口豪氣幹雲——

“先生!俺以後一定為您做牛做馬!”

池詠佑:“......”OK,愛火熄滅了。

66寸的電視屏幕裏,在播放着一套情深款款的古裝劇。

男女主角在雨中淚目相視,突然開始激烈地擁吻,舌頭相互糾纏,絲毫不吝啬自己嘴裏的唾液。

呵。池詠佑鄙夷地看着,氣得一口咬碎嘴裏的堅果仁,酸死了,腿不耐煩地一抖一抖。

什麽神經劇情,古人哪有這麽開放,還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抱着親?這是要一把子拖去浸豬籠的。

調臺!

他罵罵咧咧,拿起沙發上的遙控器,洩憤般地摁着上面的鍵,換了個臺繼續看。

城下火光沖天、硝煙四起,男女主在灰燼漫天的廢墟中浴血相偎,你嘬我一口,我啄你一口,麽麽麽麽麽麽麽......

OMG子,這是打仗還是談戀愛來了?敵人都扛着槍一窩蜂地湧過來了,還尼瑪親!還尼瑪親!

可憐的遙控器再次被池詠佑亂摁一通,這次轉到了純潔美好的《動物世界》。

浩瀚遼闊的非洲大草原上,兩只雄獅在交頭接耳,尾巴勾纏,張開猙獰的血盆大口,開始互啃,漸漸做起了某些違背自然規律的交配行為。

池詠佑:“......”夠了。為什麽每個臺都在親。

他告訴自己不要跟兩只動物計較,于是面無表情地忍着,忍啊忍,忍到都上火了,就這樣看那兩只大貓搞基。

幾分鐘之後。。。。。。

媽的看不下去了,真晦氣。

池詠佑氣急,拿起遙控器死摁,死摁死摁死摁!把頻道切換到了央視新聞,看那飄揚鮮明的紅旗,聽慷慨激昂的進行曲。

眼睛雖然是盯着電視的,心思卻飄到了外太空去。

好煩,池詠佑覺得好煩,胸中憋着一股邪火發不出來,灼燒着五髒六腑,無端生出了一種寂寞空閨的怨婦心态。

他索性扔了遙控器,一頭栽在沙發上,擰巴着、翻卷着,像一條在土裏滾來滾去的泥鳅。

想啵啵,想親嘴,想mua。

(?_?)......

轉頭看看,那“罪魁禍首”正在一旁愉快地擦着桌子。

柳吉絲毫沒注意到雇主的反常,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家政世界裏,看上去心情不錯,嘴裏還輕快地哼着歌。

“俺是一個小保姆,清潔本領強,俺把先生的大房子,搞得真漂亮~~”

“......”池詠佑聽得已經完全忘記《我是一個粉刷匠》的原曲了。

自己撓心撓肺寤寐思服,反觀面前這“罪魁禍首”,一天天的倒是挺開心。

池詠佑很不爽,關了電視機,像鬼魂一樣飄過去。他一手攬在柳吉肩上,施壓般賦予重量,板着張死人臉問:“見你挺開心的?”

陰陽怪氣潛藏怒火。

柳吉手裏的抹布一頓,轉過身,愣愣看着他:“嗯?”

池詠佑眼神陰恻恻的,幽幽問他:“哼,開心嗎?很開心?”

“嗯嗯!”柳吉一臉燦爛地點頭,壓根沒聽出雇主話裏的幽怨。

生性樂觀的他對着空氣都能窮開心。

有什麽好開心的。池詠佑雙眉抽筋,使勁捶了自己的胸口兩下,那些不敢說的話全都憋在裏面。

“但我不開心。你的雇主很不開心。”

“啊,為什麽?”柳吉關切地看着他,“先生,你怎麽了?”

“還不是因為......”池詠佑欲言又止,喉嚨裏像卡了個果殼,吐不出來也吞不下去。

還能怎麽了,還不是因為單相思害人!世事難料,他也沒想過自己會走到這一步。

早在三個月之前,他還是個唯愛性感美女的大直男,直得跟定海神針似的。誰能料到,三個月後的他已經在“歧途”上越走越遠,自此一去不複返,彎得如同回形針。

現在的他徹底gay了,甚至會因為柳吉沒他gay而煩躁發脾氣,會因為親不到柳吉而自閉抓狂……

這樣的結果,是誰造成的?還不是——!

池詠佑怒視着什麽都不知道的男保姆,忽然覺得委屈:“唉,你真是傻人有傻福!知不知道我獨自承受這一切有多辛苦?我他媽,這一天天的……過得是什麽日子,就跟躺鍋上被油煎沒什麽區別!”

他叽裏咕嚕說了一大堆柳吉聽不懂的話。

暗示,瘋狂暗示。甚至想唱首嘴巴嘟嘟。

“什麽意思啊?”柳吉雲裏霧裏。

“唉......”池詠佑無力地蹲在地上,哀嘆着,整一副凄凄慘慘戚戚的樣子,感覺自己都快心裏失衡了。

柳吉吓着了,連忙跟他一起蹲下,湊過去留意池詠佑的表情,想看看雇主到底怎麽了。

可他這麽一把臉怼過去,池詠佑就又不行了,死咬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嘴唇,艱難地忍啊忍,都快咬出血了。

怪悲涼的,自從陷進去後,他已經不是當初的自己了。他以前就不是走純情路線的,哪在乎什麽親不親,那都是直奔高速,更也不會這麽憋屈地忍、等。

如今猛虎下不了山,雄鷹展不了翅,他所有的耐心全耗在了柳吉身上。

“憑什麽你能自自在在的?哪怕給我分擔一點也行!”池詠佑越說越憋屈,“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真操蛋,一點都不公平。”

柳吉沒聽明白對方說什麽,但他捕捉到“分擔”兩個字,于是笨拙地為對方解憂:“那,先生,你講出來,我試着聽聽?”

“瞧你這樣兒,我現在說出來,不就等于自我了結麽......”池詠佑無奈,“你做飯去吧,今天的菜多放點糖,最好每一道都是甜口的。”

哪說得出口啊,gay的苦水只能自己咽。

這晚,月黑風高夜。

池詠佑和柳吉在同一間別墅內,度過了兩人同居(劃掉)...共居的第一晚。

一個主卧一個客房......

分房分床睡……

無事發生……

清清白白……

一夜安眠……

但安眠的是柳吉……

池詠佑一夜輾轉……

旖旎的夢接連不斷……

陽光普照大地,晨風吹拂雲朵,有兩只圓圓滾滾的胖啾在陽臺欄杆上蹦跶。

“啾!啾啾!”

池詠佑翻了個面,睡眼惺忪,胡子拉碴,睡相一點沒有清爽男明星的亞子。他撓撓屁股,又撓撓腰腹,是被外面叽叽喳喳的鳥啼聲叫醒的。

一睜開眼,搓巴搓巴眼屎,湧進他腦中的第一個念頭是——

哈。家裏多了個小保姆。

老子也是家裏有人的人了。

雖然小保姆暫時還吃不到嘴裏,但藏在家裏也是極好的,起碼能天天見着。

這個神奇的念頭令池詠佑一大清早的笑得比狗頭還燦爛。他抱着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臉朝下垂直摔向地板。

“咚~~~!”

樓下正做早餐的柳吉莫名感覺頭頂的天花板顫了顫。

四腳朝天的男明星還在笑,身上的痛并不能撼動他心裏的甜蜜。他癱在地上發白日夢,已經開始期待等會兒見到柳吉之後要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麽了。

早上打招呼也有很多種方式,不同語氣就是不同感覺,不同語言也是不同氣質,比如說:“早安”,“早上好”,“莫寧”,“Hi”,“昨晚睡得好嗎”……

或者直接“嗨老婆”?

想太多了真是。池詠佑拍了拍亂得像雞窩一樣的腦袋,好讓自己能清醒一點。人還沒見到,怎麽能自己在這先傻樂上了呢?

他終于停止了對空氣憨笑,也停止了在腦子裏不停搜索打招呼的不同方式,打着哈欠從地上爬起來,滾去衛生間洗漱。

——這已經是男明星睜開眼的半小時之後。

彼時,男保姆正算好了時間,将松軟的面包片放入面包機裏烤。

鏡子中映出男明星帥氣的臉,在家習慣了不修篇幅的他,開始注意起了形象。

刷牙刷了兩遍,将下巴周圍的青茬剔幹淨,他還洗了個頭,渾身上下冒着沐浴露的香氣。

搗騰完自己,池大明星已如這個夏日般清爽。他一出房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牛奶味。

于是,腦子裏打招呼的方式又多了一種:“喲,煮牛奶啊?”

“咳咳,咳咳,咳咳......”池詠佑清着嗓子,嘴上無聲練習打招呼的方式,端正身姿才下樓去,就連拖鞋都不趿拉着走了。

果然,一下樓就看見他心心念念的男保姆。

柳吉正把做好的早餐端出來,腰上紮着一條茶色的布藝圍裙,手裏瓷白色的圓盤邊緣反射着光,被他好好擺放在鋪了漂亮布墊的餐桌上。

窗戶映進的陽光照出小保姆忙碌的身影,他起床時沒梳理好頭發,後腦翹起幾根亂毛,随着他的動作上下晃動。

這一幕,曾多少次出現在池詠佑夢境裏,他看着如此瞬間,眼前加了個飽和的濾鏡,逐漸放慢了鏡頭,暖黃偏淺的色調柔和溫潤,歲月靜好……

他看呆了。

自己是在做夢嗎?

下一秒,“啪!”池詠佑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媽的,疼死。

但說明不是在做夢。嘿!

(? ?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