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聽說阿九想終身為仆

萬唐钰又問道,“可知道她賭錢的目的?”

一個閨閣女子,縱使真的缺錢,也不會想到出來賭博,而且瞧那手法,竟是不低,這倒是讓人好奇了。

更不要說,他三番五次看到她順東西那叫一個快,說不是專業訓練過的老手,誰能信呢?

“屬下不知,不過她院子裏有個行十二的妹妹,瞧着是挺護着妹妹的,對了,前些日子,她打聽買官的事來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

“買官?給誰?”萬唐钰摸着下巴,眸子裏帶着淺淺 的疑惑,這丫頭買官是為了什麽,給誰買,難不成她自己麽?

“好好查查,說不準是給她自己呢……”那麽一個上竄下跳的主兒,說不準還真是給她自己買呢,不過膽子也夠大的,女子為官,恐怕有些難度……

幾人一路無話,四個轎夫都是一等一的功夫好手,靜谧的夜路竟是一點沒出聲響,像是憑空而出的鬼魅一般。

第二日上工,不曾見那禍害的日子也算舒坦。

萬府的內院屋裏,睡得醉生夢死的溫蘭九一個激靈從椅子上驚醒,半搭在椅子下方的腿悠悠的收了回來,又擡手揉揉發酸的胳膊,幽怨的眼神落在門口那兩處一動不動的身影上。

這倆人也忒不地道,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一同伺候一個主子,連點同事之宜都沒有,她都困成這個德性了,也沒說讓她上哪個榻上歪一會,一準是看她笑話呢!

沒多大一會,萬惡的主子爺一水的素色長衫,邁着無聲的步子,悠悠的進了屋,視線落在阿九臉上那處極為明顯的紅印子上,心中的笑意更甚。

“阿九,去給爺倒杯茶來!”

溫蘭九在心裏腹诽,但到底屈服了對方的淫威之下,踩着麻勁還沒過的腿,從茶室拎過來一壺茶水,認命的捧了一杯。

這認命二字打小七出現以後,用的是越來越多了,想她一個堂堂神偷,一個名列前茅的神偷,如今居然淪落到給人端茶倒水的地步,這還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屋裏奢貴的物件她一樣也不能帶走。

這是什麽心情,這無異于讓一個尿急的人看見廁所而不能入啊,嗚呼哀哉!可悲!可嘆!可憐吶!

“阿九有心事?”萬唐钰這幾日難得閑下來有功夫好好研究一下眼前這個溫家的九小姐。

一個被和尚批命活不過十二歲的九小姐。

溫侯爺他倒是接觸過兩回,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老牌勳貴,家底深蘊,尤其對溫家那龐大的子女印象深刻,光是姊妹就是十八個,可見溫侯爺的能力,只是論日子最難過的,還真就只有溫九和溫十二,

他倒是好奇,眼前這個能屈能伸,鬼主意多,又極能狡辯的小女子,能把日子過的這麽慘,倒是令他意外了。

更不用說前些日子還在小宴上得罪了嫡母,可說是最近小日子越來越難過了,府裏頭可是連吃的都不給了。

溫蘭九搖搖頭,表示沒有,就不再吱聲了。

至于心事什麽的,她如今最大的心事,就是趕緊過完這四個半月,盡快離開這禍害,她還繼續實行她的拯救大計,這日頭多了,年頭久了,可說不準還有什麽變故,小七這系統玩失蹤,能出這個地方的,也只是盡快完成皇帝的願望。

“阿九不說,爺也知道,聽說,阿九想買官?”

她冷不丁的擡起頭,有些驚詫他知道居然這個消息,要知道,在他的地盤,她可是守口如瓶半句話都沒提過,問過的也只是侯府幾個不起眼的下人,或者是坊間擦肩而過萍水相逢的幾個人。

這人到底是什麽人,莫不是成天監視她還是真有通天的本領?

既然他問了,如今藏着掖着也不是道理,反正買官是陳國公開的秘密,她一個女子想買官雖然有點驚世駭俗,但這年頭,誰還沒有個遠大志向呢?

“确實是想,主子……有渠道?”溫蘭九試探的問。

萬唐钰本來是不想透漏的,但見阿九一臉希冀,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心情便沒來由的好上幾分。

“倒也有些渠道……”他輕輕瞥了一眼桌上已經冷了的茶,爾後又神神在在 的靠在椅背上,徑自不吱聲了。

這是意思讓她給伺候茶水了。

溫蘭九縱然是咬牙切齒,也不得不領會意思照搬,勤快的将那茶湯和茶壺拎回了茶室,讓丫鬟再泡上一壺,仔細的倒進瑩白的玉杯子裏,碧綠的茶湯氤氲着袅袅熱氣,被她重新端上了小幾。

狗腿的模樣着實讓有些人心裏慰帖的很。

“爺既然有些渠道,萬望施以援手,那老話說的好,一日為主仆,終身為仆,雖然小的只伺候您五個月,但這情感深厚啊,爺仁心大善,一定不忍小的淪落街頭,等哪一日小的封侯拜相,一定忘不了爺的大恩大德!”

這話感動的溫蘭九自己的快涕淚橫下了,多麽感人的一段衷心致辭,這禍害不答應都不是人!

“哦?”萬唐钰聞着杯中的茶香,覺得這丫頭倒也沒有不可取之處,起碼這嘴可是好使。

“既然阿九都這麽說了,爺也不是小氣的人,便予你終身在我身邊做個随從吧!”

啥?溫蘭九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不是應該說為她打點一二麽,怎麽變成了終身為仆?

“爺您一定是聽錯了,咱們說好的約定五個月……”

“是啊,你說你想終身為仆,爺對你這小侍童也是喜愛的緊,既然阿九這麽說,爺豈有不應之理啊?”

溫蘭九欲哭無淚,這才明白,這禍害明明是給她挖坑下套啊,若不是他說說有渠道,五個月怎麽成了賣身了?

重點不應該是渠道麽?

“爺您也知道,小的家中有父有母有兄有妹,小的一個人好說,但家中父母必定是不甘願的,再說家中還有幼妹,主子的好意,小的心領了。”她終于知道什麽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萬唐钰不知哪摸出的玉骨扇,在懷中輕輕的搖着,悠悠的道,“這好辦,溫侯爺處,爺知會一聲便可,至于幼妹,也一起接過來,你們姐妹倆一起做侍童,想必阿九便這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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