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

對于李叔,我的心是充斥着同情與敬畏的,他為了守護自己心愛的人,一輩子未娶。如果将來我能找到菡菡,我一定會帶着菡菡去看他,像孝敬父親一樣為他養老送終。

對于王哥,我想我能從宇文覺的話中明白些什麽,但是,我知道他是個好人,也永遠是我的兄弟。

對于那些禽獸,我堅信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而已。迎接他們的将是那黑暗的牢獄,雖然不是我親手送進去的,我一樣會很高興。

打開手機,全時通發來一條條的短信,有學校的電話,也有傾情的,李叔的,王哥的,當然還有家裏的。

我突然看到一條短信“你爸病重,速回電。”我內心一酸,趕忙把電話撥回去。

母親是一個跟不上時代的人。在家時,我曾數次教她怎麽發短信,但是她總是學不會,連打電話都是勉強學會。

電話很快便接通了,“混小子啊,怎麽打電話你都不接啊!”電話的一頭傳來抽泣聲。

“我爸怎麽樣了?”我忍住眼淚,問道。

“你快回來吧!你爸這次病得很重”抽泣聲不止。

“媽,你別着急,我馬上就回去。”現在,手機中除了抽泣的回音什麽都沒有。

我急忙退了房,帶好行李,便趕往機場。

途中,我打電話給李叔,告訴他自己要去找菡菡,至于收集證據的事情他就別做了。等我找到菡菡以後,我就會帶着菡菡回去看他。

我又打電話給王哥,多謝他這麽久的關照,我說有機會去找他喝酒。他說,歡迎。

我接着打電話給學校,告訴學校我父親病了,我要辭職。商量了些具體形式,很快便決定了,畢竟我只是一個臨時工,辭職程序根本不繁瑣。

最後,我打電話向傾情道歉,我說,我不能陪她厮守到老,讓她找個好人嫁了。她問我為什麽?我沒有回答她,而是把手機關了。

Z市我是不可能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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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我直奔醫院。

看着病床上的老父,我的眼睛忍不住紅了。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向強壯的父親,會突然病倒。雖然以前也很氣父親的嚴厲,但是當我看到曾經那心寬體胖的父親變成了這瘦骨嶙峋的樣子,我很怕很怕,怕父親離開我。

想要治愈父親,需要及其龐大的開支,母親四處聯系人賣房産,而我則日夜陪護在父親身邊。

看着被病魔折磨的父親,我突然發現人有的時候真的很脆弱、很脆弱。

父親很少說話,但是每次一次說話的重點都是催促我早結婚。

而我卻不能有絲毫的反駁,所以不得不回避這個問題。

手術的日子在慢慢臨近,父親的病卻越來越重,早上醫生給父親打完麻藥後,父親睡的很安詳。看着熟睡的父親,我多麽希望自己能夠代替父親承受這份痛苦。

一旁的母親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出去。我不知道母親有什麽事情,但是我知道母親最近過的很累,常常會偷偷地流淚。自從我回來後,再也沒看到那個愛笑的母親,就連唠叨也少了許多。

醫院的公園環境還是很好的,如果父親的手術成功,我要天天背着他來醫院的公園曬太陽。

“孩子,你爸要做手術了,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挺過這一關?”說着眼淚就噼裏啪啦的掉。

“媽,你別傷心,我爸一定能挺過去。”我摟着母親說道。

“你知道你爸這輩子這麽辛苦,都是為了你,希望你能有出息,能成家立業。現在,你爸爸只希望你能成家,你就讓他早點安心吧,早點成家立業吧。”說完,母親竟然要給我下跪。

“媽,你這是幹什麽啊?”我聲淚俱下,世界上哪裏有父母給不孝子下跪的道理?

“就當媽求你了,我和你爸也知道你喜歡菡菡那姑娘,我們也挺喜歡的,我們以前也沒有逼你。但是這不是特殊情況嗎?大師說了,只要你結婚給你爸沖喜,你爸就一定能好。”人在無助的時候,往往期待有神靈相助,可能只有把希望寄托于神靈,我們才會有活下去的勇氣。

我流着淚沖了出去,上午還是晴空萬裏,下午竟會下起雨來。我穿梭在車道上,雨點落在我的額頭和臉上,涼涼的有些滲人。我甚至希望迎面而來的車一下子撞死我,這樣我就不會有任何的煩惱。

這些天,我一直聯系宇文覺,想比神靈,我更相信他。希望他能幫助我,但是,他好像消失了一樣。

我沒有忍心拒絕母親,可能現在沖喜是她唯一的期望。

聽到我正在相親,父親明顯開心了很多,也精神了許多,他說,他一定要活到孫子出生的那天。我說,如果是個孫女怎麽辦?他笑着說,孫女也挺好,不過還是執拗的認為我一定會生個兒子。

我穿梭在各色各樣的相親隊伍中,單論我的經濟條件是不怎麽樣。但是我家的條件還可以,雖然現在少了一處房産。但是,給我介紹對象的媒人也絡繹不絕。

女方的單位,德克士,麥當勞,咖啡廳,甚至步行街都成了我相親的場所。

自從開始了相親路,母親連我照顧父親的責任,也在一點點的剝奪。

這是一家氛圍很好的咖啡廳,我在這裏就是要等着我今天的相親對象。

等的無聊,想拿出手機看新聞,但也沒有心情。突然,我突然發現遠處一姑娘:濃密如雲的發髻高高聳立,修長的細眉微微彎曲;在明亮的丹唇裏潔白的牙齒鮮明呈現;晶亮動人的眼眸顧盼多姿淡淡掃蛾眉,玉面上星眸閃爍。淺淺抹胭紅,那豔可壓曉霞,勝百花。玉肌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梨渦輕陷,一番唇色引人入勝。

我甚至聽到了旁邊位子上的帥哥,正坐在椅子上咽口水。

姑娘走到我的桌前,做了下來,玉指輕撫,柔而不膩,一股玫瑰冷香撲鼻而來,清爽,飄逸。

“你好,請問你是?”我看了看對面的姑娘,略微驚奇地問道,我不相信這麽漂亮而有氣質的女孩,會是來相親的。所以還是問清楚的好,省的鬧出笑話。

“舍長?”姑娘的聲音很甜,也很熟悉。

“哦!”我本能的點點頭。

“你?”我震驚的看着對面的姑娘。

“我是上官靜啊!這才多久不見,你就把我給忘記了,打你電話也不通。”對面的女孩埋怨道。

“哦!哈哈,靜兒啊,好久不見,我以前的電話卡遺失了,就又新辦了一個。”其實我的電話卡不是遺失了,而是讓我扔了,回來後沒幾天,傾情總是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裏,我就把手機卡扔了,又辦了一個。

我接着說道:“我去,你的牙箍呢?你的大眼鏡呢?還有你怎麽留了長發?”我很震驚靜兒的轉變,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

“怎麽我現在不漂亮嗎?你不是喜歡留長發的女孩嗎?怎麽你不喜歡麽?”靜兒狡黠的說道。

“靜兒,你這丫頭,這麽久不見,嘴還是這麽厲害,你不是在讀研究生嗎?怎麽到這裏來了?”我實在應付不了,只好用我修煉多年的轉移話題大法。

“你還是沒變,又轉移話題。”靜兒不屑的說道。

“呵呵”我忘記了,靜兒對我太了解了,這招對她根本沒用。所以,只能呵呵了。

“呵呵,我是來相親的。”靜兒笑道。

“哦!什麽?你個小丫頭,毛都沒長齊,來相的什麽親啊?”說實在的,靜兒上學早,而我上學晚,又複讀過。所以,比靜兒要大三歲。所以,她這年紀根本不用急着相親,而且她這麽漂亮,到哪裏都會有一大群人去追,她來相親簡直就是畫蛇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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