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許晚河不太開心,“行了行了,就這樣吧,不要了,扔掉。”
楊默書一聽,起身拿着許晚河的鞋,朝外頭猛一發力就給扔了出去。
還差點砸到服務員。
楊默書趕忙跟人道歉,拍了拍手上的灰,就坐下來繼續喝湯。
許晚河伸着腳望着他,
“我他媽讓你把襪子扔了,你把我鞋扔了你讓我怎麽走回去?”
楊默書看了地上那一小團脫下來的襪子,“你也沒說清楚啊……我以為你嫌鞋髒……”
後又低聲嘟囔,“那襪子可是我送給你的啊。”
說話間外面進來好些個黑墨鏡小弟,領頭的手上還攥着一只鞋,個個神情肅穆,一副老大被幹的連鞋都飛出去的摸樣。
可看裏面沒事,都松了口氣,
“許哥,您的鞋。”
許晚河稍微擡了下腳,那小弟便識趣的蹲在地上把襪子幫許晚河穿上。
許晚河給了他一腳,“操,穿鞋。”
楊默書看他一眼,“不穿襪子穿皮鞋捂腳。”
小弟一見,給後面人遞了個眼色,“去,買雙襪子。”
許晚河一擺手,皺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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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就這樣吧,走。”
楊默書見他起身,就知道自己沒辦法在繼續吃了,只得跟着一起走。
小黃襪被人踢到一邊,還給後過去的人踩了幾腳。
楊默書看在眼裏,也沒說話,只低着頭看了看表,
“我到點上班了,我要走了。”
許晚河頭也不回,睨一眼旁邊的人,
“你,開車把他送回去。”
楊默書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一點也不想跟着他了,想着讓他這輩子土死算了。
許晚河在上車前停了一下,回頭望向楊默書,
“下班再去接你。”
楊默書沒搭理他,直接給小弟引着上了另一輛車。
等坐進去的時候,才偷着再瞄過去,想着看看許晚河。
結果許晚河早就沒人影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氣到他,楊默書自己倒是怪生氣的。
呼之即來,喝之即去。
被送回單位的時候,打卡的時間也剛剛好。
楊默書下午看了幾個患者,趁着空擋又給一個朋友打了電話,約好時間地點,說晚上一起出去吃飯。
等差不多忙到下班點,楊默書關了手機,站在窗戶邊上尋找半天。
醫院門口果然停着一輛車,是改裝過的森林人。
楊默書放了心,下樓從醫院後門溜出去,直奔跟朋友約好的小飯店。
那人到的也挺準時,倆人要了個小包間,幾碟小菜,二斤白酒,坐在一起喝了大半個晚上。
對面的人喝多了哭的直吹鼻涕泡兒,控訴一個人渣到半夜十二點,後來實在喝不動了,便給楊默書攙着扶回他家。
好容易将喝得爛醉的人安置好了,楊默書把手機開了機。
還真有幾個未接來電,雖不算太多,但好歹有兩個,最後一個是晚上八點打的,顯示名稱是許小美,再後來就沒有了。
楊默書借着酒勁,順着大街溜達着往回走。
結果還沒走到家,就給一輛豪車攔下來。
從上頭下來的人,身材高大,板一張臉,跟身後的幾個人歪了歪脖子,“帶走。”
楊默書一愣,反射性往後退兩步,交出兜裏剩下的五十塊錢,“哥,都在這了,我就當什麽都沒看見,也不會報警的。”
那人微微仰頭,臉上暗影濃重,“少廢話。”
說完就有兩個大漢上來箍住楊默書,楊默書正想掙紮,結果剛擡腿,就給人反剪了手扔進後頭的一個車裏。
車後座漆黑的一團,有個小東西蜷在上頭,似乎是在睡覺。
楊默書寒毛都豎起來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駕駛位的人冷冷斜他一眼,“怪只能怪你找錯了男人?”
楊默書看着這個人,忽然就想起這就是那天自己跟楊路見着的,在東海大廳跟那個人妖男打架的人。
“是你……難道是抓我做人質?”楊默書臉上一層涼汗,“許小美麽?我跟他不熟啊……連他年齡多大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下面多大……睡過也要被連累麽?那你怎麽不把他枕頭被窩都抓起來”
斐七懶得理他,只打了個電話,
“唐哥,人已經找到了,馬上就倒。”
楊默書開始害怕,“你們到底想……”
話還未出口,就給個東西迎面塞過來,黃色的,好像是襪子。
手也被捆上了,被人用力一推,就跟後座那個小孩窩在一起。
車開了十五分鐘左右,就在一棟別墅前停下。
楊默書好容易才直起腰身,看外頭車燈大開,從車上下來十多個人,将別墅圍起來。
站在最中間的男人臉很白,給燈光映着,像是塗了一層蜜粉。
唐梓言勾了勾唇角,沖着別墅笑了笑,
“你老婆和孩子都在我手裏,你還不趕緊出來?”
楊默書聽的牙齒一松,小黃襪就從嘴裏掉出來,
“啊?是說我麽?”
斐七看他一眼,“廢話。”
楊默書聽他這麽說,便趕緊低頭去看身邊的小孩長的好不好看。
結果那孩子黑的跟炭一樣,穿的也土。
楊默書嘴角微扯。
這孩子一看就知道是誰的。
別墅門板嘭的一聲打開,從裏面出來個幹巴老頭,黑瘦黑瘦的,頭發都白了,拎着一把沖鋒槍,上身紅下身綠,皮鞋锃亮,叼着卷煙就怒了。
“操你媽快把小楊跟我兒子都放了!不然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楊默書這才發現,自己頭發也白了。
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麽。
原來倆人真在一起了啊,
還過了一輩子。
過到頭發都白了,自己老的一臉褶子,這人還管自己叫小楊。
楊默書眼淚都要淌下來了,“小美……我在這……我和孩子都很好……我來對付唐……你快回去把飯做了……”
“吃個蛋,”許老頭低吼一聲,“等我把唐梓言這個王八蛋收拾完了再吃,對了,我給你買了你愛吃的放冰箱裏……”
楊默書當場就笑醒了。
待看清眼前酣睡的人,才發現是做夢。
便生氣的朝虛空翻了個白眼,起身去櫃臺結賬。
将人捶打至醒後,楊默書和朋友互相攙扶着出門在路上打車。
這期間楊默書想起手機的事,就把手機開機。
結果一條條的未接來電的短信沒完沒了。
喝醉的男人實在撐不住,幹脆靠在楊默書肩上,嘴裏一陣幹嘔,“好想吐……”
楊默書一直給他順背,“等一下,車馬上就過來了,哎,來了一輛出租車。”
車在兩人面前停下,楊默書強打着精神,挎着朋友的胳膊跟出租車司機說明白了朋友家的地址。
可說完了出租車司機也不動地方。
臉還特別臭。
楊默書舌頭有點大,
“你……什麽……什麽意思啊。”
許晚河倒也不是故意找他,而是煩的睡不着,開車在市區裏瞎逛,沒成想就看見這小子跟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
可能是本來心情就不好,又平白被他放鴿子,許晚河就特別不願意。
一邊安慰着自己其實不在意,一邊将煙頭丢在地上,許晚河下車就去揪楊默書的領子,往前一提,将人拎起來,
“你他媽玩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