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白花
陶然在心裏美滋滋:“卧槽!我這個紙片人男朋友真棒,又帥又有才華!”
系統化作的藍團子提醒她:“擦擦口水啊喂。”
陶然:“讓我也拜讀一下瑤華公子的大作吧!那些世家閨秀都快把你誇上天了。”
正好烤魚也吃完了,收拾的事情交給下人,蕭衍淨了手,換了衣服,帶着陶然往書房去。
看過之後,陶然只覺得蕭衍才華好極了,詩歌、散文、策論,詩緣情而绮靡,賦體物而浏亮,每一篇都讓她覺得牛逼。
可惜她自己古文素養一般般,誇不出什麽花來。
蕭衍只是笑,端方君子,溫潤如玉,哪有半點外面人傳的戾氣沖天?
陶然想喝奶茶,蕭衍去小廚房幫她煮,留她一個人在書房裏閑逛。
這間書房很大,裏面還有一個小隔間,推門進去看到的全都是仕女畫。
畫的主人公是同一個人,就是陶然本人。
或站或立,或嗔或笑,每一幅都有她的神韻,好像是她在畫裏活了過來。
陶然:“卧槽!反派這畫功牛逼啊。”
系統:“怎麽又是卧槽?狗比作者啊你,奈何自己沒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系統:“瑤華公子的丹青術,可是舉世聞名的,不過世人都說,他從來不畫仕女圖,只畫山川花鳥蟲魚,沒想到他不僅畫人物,還畫的全都是某人。”
陶然的小臉燒的紅彤彤的:“那他癡情嘛。”
忽然看到蕭衍闖進來,他神色有些羞澀,又有些窘迫,随手扯下了最裏面的幾幅畫,胡亂揉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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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怎麽了?”
蕭衍強自鎮定:“沒、沒什麽。”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本來陶然還在一幅幅慢慢地欣賞,蕭衍突然藏起來最後幾幅,就讓她心癢癢的,視線繞過他,一直往那幾幅畫上瞄。
雖然被他團了起來,可畫實在是太大了,還是能看出原本畫了什麽。
畫上不僅有陶然,還有蕭衍,兩個人神色親昵,鬓角厮磨……
“嘩”地一下,蕭衍的臉就像是火山爆發一樣,燙了起來。
“對不起,是我太孟浪了,冒犯了你。”他抓着陶然的手道歉,因為太害怕陶然厭棄他,急得像是要哭出來。
哪裏還有外人眼裏那個掌生殺大權、冷酷無情的攝政王模樣?
發現畫上畫了什麽以後,陶然的臉比蕭衍還要滾燙,舌頭就像打了結,話也說不利索了,“這、這、這……”
“你打我吧,或者罵我也行,只求你不要離開我!”蕭衍牽引着陶然的手,往他的臉上扇去。
陶然壓根沒想打他啊,就想把手抽回來,拉扯間差點撞到後面的書架。
蕭衍怕她摔倒,和她對轉了位置,墊在她身後。
他們都沒有控制好力道,就那麽摔在地上,好巧不巧的,陶然一雙紅唇剛好碰到蕭衍的。
兩人同樣是渾身一震,像是被電擊一樣,大腦一片空白。
一開始誰都沒動,就那麽互相望着,後來也說不清是誰主動的。
或許是屋子裏的地龍太熱,把人的腦袋給燒得暈暈乎乎,像是醉酒一樣。
也或許是陶然身上少女的幽香,和蕭衍身上淡淡的沉香木氣息交纏,那香味過于誘人了吧。
也或許是蕭衍那雙眼睛太好看了,像是散落着滿天星河,又像是海洋一樣深邃無邊。
反正她和他就那麽吻到了一起。
好久之後,蕭衍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四姐姐親我了?
四姐姐親我了!
天哪,她的唇好軟。
我不行了qaq
他的大腦已經當機了,四肢瞬間變得僵硬,心髒劇烈地跳動着,手裏抓着的那幾幅畫也掉在了地上。
蕭衍仔細觀察陶然的神情,發現她并沒有排斥和厭惡,反而還帶着幾分迷醉。
他試探性地又親了過去,一步步地加深這個吻,他的吻技并不高明,顯得有些笨拙,雖然青澀,卻吻的格外認真。
她是他的珍寶,舉世無雙。
陶然被親得迷迷糊糊的,完全由他掌控節奏,像是被他引着在舞池裏共舞,那是一曲華美而瑰麗的舞蹈。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連嘴唇都快親麻了,“唔”,她推開了蕭衍。
蕭衍這時候一點也不怕她生氣了,再也沒有從前的忐忑不安,因為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楚地認識到,四姐姐也是愛他的。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裏,就像是栓了一只小鹿,這個時候小鹿到處跑來跑去的,不知道有多歡快。
那種少年人的模樣,連帶着外面的冬雪,好似都變得鮮活了:“我去給你煮奶茶,要幾分糖?”
這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奶茶做法,食材是鮮牛奶和紅茶,紅茶用天山泉水煮開,起鍋後加入牛奶,然後是适量的糖,有時候還會加紅豆。
陶然最喜歡喝大紅袍口味,說真的,這種貨真價實的奶和茶,可比她以前喝的那些網紅奶茶店裏、用奶茶粉沖出來的好喝多了。
陶然:“七分糖吧。”
等蕭衍走了,她還有一種不真實感,“甜甜的戀愛終于輪到我了?”
然後開心地原地轉圈圈:“啊啊啊啊啊,我男朋友好帥啊!接吻了,我們接吻了,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再也不是單身狗了!”
系統做出一個捂臉的表情包,這戀愛的酸臭味!
簡直沒辦法把眼前這個秀恩愛的花癡,和之前那個一聽說任務變成和反派談戀愛就炸毛的女人聯系在一起。
系統:“大型真香打臉現場,口可口可。”
老太太的身體大好了,神醫建議,“老夫人可以去溫泉莊子靜養。”
大成王朝最好的溫泉莊子,是皇家的一處行宮,依山而建,引天然溫泉水,據說有延年益壽、美容養顏的功效。
先皇在世時,曾把這個溫泉莊子賞給了攝政王。
陶然想跟着照顧老太太,神醫說:“那自然是極好的,王妃您也可以泡一泡溫泉,您畢竟沉睡了十五年,難保身體裏留下了什麽隐患。”
正好蕭衍這邊,政務也忙得差不多了,“我和你們一起去。”
陶然:“我們帶上小皇帝吧。”
蕭衍:“帶他那個熊孩子幹嘛?”
七歲的男孩精力旺盛,整天上蹿下跳的,正是狗都嫌棄的年紀。
陶然把頭靠在他的肩上:“你無心于皇位,等小皇帝長大了,總歸要放權給他的。要是你們感情好,那自然是一樁美談;我就怕他到時候找你算賬,他畢竟是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蕭衍:“他敢!”
就算小皇帝掌權又怎麽樣?他要是敢作死,蕭衍有一萬種方法讓他去死。
他并不在意小皇帝的威脅,可他喜歡陶然為他打算的樣子。
他沒有興趣向滿朝文武,演他和小皇帝是怎樣父慈子孝,可如果這是陶然希望的……
“那就帶他去吧,不過他要是吵到你們,我就把他送回來。”
在外人眼裏,皇宮修建的巍峨大氣,金色的磚瓦在陽光的照耀下,如同湖水一樣粼粼發光。
可小皇帝和他們看到的都不一樣。
他從生下來就住在這樣的冷冰冰的宮殿裏。
皇宮很大很空,高高的宮牆,長長的臺階。即便坐在最高的龍椅上,一直往下看,也望不到宮牆之外。
不知道宮外的人過得怎麽樣呀?是也像皇宮裏一樣死氣沉沉呢,還是有着不一樣的熱鬧?
他在宮裏沒有親人,母妃在生他時難産而死,父皇沒過多久也病逝了,哥哥和姐姐年紀都比他大得多,早就開府住在了宮外。
他也沒有玩伴,因為他是宮裏的主子,也是全天下的主子,那些太監、宮女,敬他畏他,卻不會和他說知心話。
太傅總是皺着一張老臉:“陛下,您還不夠努力,您必須更快地成長起來,要提防攝政王。”
宮人把他的起居照顧的很好,可是沒有人關心他過的是不是快樂,夜晚醒來聽着冷風吹過空蕩蕩的宮院,會不會感到害怕。
他才七歲,但他們教他自稱“孤”、自稱“寡人”。
“皇帝”、“陛下”、“聖人”,聽起來很威風,可其實朝堂裏根本沒人在乎他的想法,就連嘴上說着看重他的太傅,也用戒尺打他,叫他聽話。
反而是“孤”啊、“寡”啊這種字眼,倒是挺貼切的。
“或許這就是我的命運吧,孤家寡人一個。”小皇帝自嘲一笑。
小太監快步走來:“陛下,攝政王邀您去溫泉行宮。”
小皇帝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攝政王七年都沒有理過他。
別人起碼還想着把皇上培養成自己的傀儡,比如太傅那樣的,小皇帝見了很多,可攝政王是真的壓根都沒有正眼看過他。
不知道為什麽,他眼前就閃過了陶然的模樣。
她坐在龍椅旁邊,笑得溫溫婉婉,骨子裏帶着幾分慵懶和漫不經心。
“是雲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