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變形計

十五歲, 秦墨初次接觸秦氏企業, 在商場嶄露頭角。

十六歲, 秦氏企業發展成為秦氏集團,市值一路飙升,秦墨登上了福布斯青年榜, 成為人人矚目的商界新銳。

十七歲,秦墨的投資遍布海內外,從商場新貴一躍成為行業龍頭,就連一些老牌財閥都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如今這個圈子裏,沒有人敢小觑這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年。

為了洽談一個合作項目, 幾位商業大佬邀請秦墨到外地參加飯局。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組織今天這場宴會的東道主提議:“咱們轉個場?”

豪華的轎車一路開進了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最終停下的地方, 裝修富麗堂皇, 酒氣彌漫, 香風搖曳,來來往往的女人穿着高開叉的旗袍,一身媚骨,眼波勾人。

秦墨幾乎是一下車,就皺起了眉頭,轉身就往外面走。

組織者追了出來:“小兄弟,就當給我個面子, 男人來風月場合談生意,只是逢場作戲嘛。你還年輕,以後就會懂的, 這都是必要的應酬,在夜場開了酒,氣氛到了,有一些利益訴求更容易談得下來。”

秦墨腳步沒停,頭也不回地走了。

中間人留下來處理殘局:“老劉,你到底怎麽回事?我早跟你說了,秦墨不喜歡夜場這一套,從來不進這種場合,我們和他談生意的時候不興這一套。你這樣安排是真心宴請我們,還是為難我們啊?”

組織者劉總滿臉愕然:“我以為男人嘛,不都是一個樣子,誰還能像柳下惠一樣?我還以為他是沒嘗過個中滋味,想帶他嘗個鮮。是我太想當然了,還真有他這樣的和尚啊?我的鍋、我的鍋,你看我和秦氏之間的合作還有戲嗎?”

中間人:“難說咯,本來就是咱們求着他辦事,你還整這一出。只能先緩一緩,等他氣消了,我再幫你探探他的口風。”

顧言希一開始從杜麗華那裏,攬過要教陶然唱歌這件事的時候,真的是信心滿滿。

他根本搞不懂,唱歌有什麽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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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來說,唱歌就像喝水吃飯一樣自然而然。

而且他覺得,陶然很聰明。平常在劇組裏,遇到他揣摩不明白的戲份,陶然幾句話就能給他點清,還能帶他入戲。

師父是絕世高手,徒弟又絕頂聰明,這分明是一道送分題嘛。

然而,一首歌教了陶然整整一個星期,她卻死活都跟不上節拍,顧言希這才明白自己一開始錯的有多離譜。

錄音棚裏的陶然,摘下頭上戴的耳機,隔着玻璃對顧言希尴尬地笑笑:“師兄,我是不是又沒唱好?”

恰好遇到公司的高層巡視。

總監對着新加入的大股東點頭哈腰,非常谄媚地介紹:“秦董,這就是咱們星光娛樂設備最頂尖的錄音棚。”

被衆人簇擁在中間的少年,身形修長,穿着一套淡色的高定西裝,面容俊美,五官棱角分明,手上戴的腕表做工精良,氣場強大無比。

陶然和顧言希同時一愣。

陶然站在顧言希身邊,很小聲地問:“秦墨什麽時候成了咱們公司的大股東了?”

顧言希反問:“你自己的未婚夫,你不知道?”

陶然還真不清楚秦墨的動向,她一個劇組接着一個劇組地拍戲,除了偶爾回學校一趟,和秦墨見面很少。

當然啦,這也正是她最初加入娛樂圈,想要的結果,求仁得仁了。

顧言希和陶然都是星光娛樂的金字招牌,總監對他倆和顏悅色,關心地問:“小于的歌錄的怎麽樣了?”

總監想聽一聽成果,顧言希從矮子裏面拔高個,勉強挑出了還算能聽的一版。

就連陶然也覺得唱的太難聽了,這簡直是公開處刑嘛!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臉,低聲和顧言希吐槽:“公司一定後悔用最貴的待遇簽了我。”

顧言希安慰她:“那必然不可能,光是你的影視作品就給公司賺得盆滿缽滿了,你可是星光娛樂的影視一姐,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嘛。”

從秦墨的角度看去,只見陶然和顧言希站在一起,郎才女貌,他的指尖忽然尖銳而刺痛地疼了一瞬,就像他的心口那樣。

是嫉妒吧?

還是羨慕。

明明很努力地克制了。

卻還是好想放棄理智,毀掉這一切,把她搶過來,讓她的身邊只有自己。

陰暗的想法如同苔藓一樣,密密麻麻地生長,很快便蔓延成一大片墨綠色的海洋,那種潮濕幾乎要将他完全淹沒。

可他的面色很平靜,眸子裏還帶着似乎被春天的陽光親吻過的和煦,“或許改一改編曲會好點吧?”

秦墨稍微思索了片刻,坐在鋼琴前,好似竹節一樣隽永的十指,在黑白琴鍵上跳動,如同翩翩起舞。

一曲終了,總監帶頭鼓掌:“沒想到秦董還有這樣的音樂才華!”

顧言希十分激動:“改得好!這樣一調整曲調,就很契合她的音域了,唱起來難度下降了十倍不止,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受到秦墨的啓迪,他又有了新的靈感,拿起曲譜,飛快地在上面寫寫畫畫:“我得趕快記下來,這樣改、這裏也要改一下……”

陶然很清楚顧言希在音樂方面的才華和傲氣,絕對不會像總監那樣刻意拍馬屁,連他都對秦墨贊不絕口,那秦墨一定極為厲害。

可秦墨什麽時候學的彈鋼琴呢?

這樣的秦墨很陌生,既不是陶然熟悉的那個小夥伴,也不是陶然在書裏塑造出來的反派形象。

陶然疑惑而探詢地望向秦墨。

察覺到她的目光,秦墨指尖輕顫,眼神卻有些躲閃。他微微垂了頭,用細碎的劉海遮住雙眼,怕被她發現眼裏的偏執和瘋狂。

從他第一次看到陶然抄的顧言希歌詞本,就開始學習音律了。

抱歉,我是這樣卑鄙。

癡心妄想着擁有你。

用盡一切手段,想要離你近一點、再近一點。

臨近年末,陶然手邊在拍的電影也接近尾聲。

劇組的慶功宴上,來了一位投資方大佬,大腹便便,神色有些輕浮。

他對着陶然起哄:“小丫頭,叔叔很喜歡你在《永夜》裏面跳的那段舞蹈,現場給我們表演一下吧!”

陶然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的場合,借口身體不舒服,就要離開。

總導演打着圓場:“小于是杜導的得意門生,各位就算不給我面子,也給杜導幾分面子,今天就算了吧。”

那個投資商卻不依不饒,在包廂裏推推搡搡,還故意把一杯酒潑到了陶然身上,“啧啧啧,濕|身誘惑啊,小妹妹。”

那種視線太惡心了,讓陶然覺得自己像是沒穿衣服,她反手就是一巴掌。

投資商什麽時候被這樣打過?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破口大罵:“真是給臉不要臉,在這兒裝什麽清高呢?你這麽小的年紀,就爬上了這麽高的位置,暗地裏不知道被多少人潛規則過。”

他正要還手,就聽見“砰”地一聲,包廂的門被人撞開了,一個身形又高又瘦的少年沖了進來,一記兇狠的右勾拳,把他直挺挺地放倒在地上。

投資商疼的就像撞上了大卡車,罵罵咧咧:“小年輕,想要當護花使者,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分量,知道我是誰嗎?玩趣科技的董事長……”

卻在看到少年的臉以後,叫罵聲戛然而止,雙眼一下子瞪大如銅鈴,滿臉都是恐懼,“秦、秦墨!”

“玩趣科技是吧?我記住了。”秦墨神色冷漠,聲音冷的像是冰雪捏出來的,脫下身上穿的外套,披在陶然身上,護着她往外走。

投資商吓得大肚子都抖了好幾下,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于綿綿什麽時候成了秦墨的小情人兒?我要是早知道這個,哪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誰不知道這位小爺有多狠?

哪個不開眼的得罪了他,他能把人逼到傾家蕩産。就是把你逼到當着他的面跳樓自殺,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最多抽出一張紙,擦一擦你濺在他鞋上的血點子。

“完了完了、我完了!”他求爺爺告奶奶,到處找人幫忙說情,“你們和于綿綿關系好,請她求秦墨饒我一命吧。”

可他以前沒少欺負劇組的女演員,大家都只覺得惡有惡報,很是出了一口惡氣,誰肯替他說話?

陶然本來穿着一件白色的禮服,蓬蓬松松,又輕又軟,濕了以後,緊緊地貼在身上,曼妙的曲線畢露。

上了車以後,秦墨的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他耳尖通紅,扭頭看向窗外:“我送你去酒店換衣服。”

司機在前面開車,有擋板隔絕了前後車廂,後面自成一片空間。

車窗外是川流不息的道路,夜晚的城市燈光燦爛。

車裏有淡淡的酒氣揮發,混合着少女身上山林一樣隐秘的幽香,秦墨透過車窗的反射,可以清楚地看到陶然頸肩露出的雪白,鎖骨的線條是那樣優美。

安靜的車廂裏,氣氛太過暧昧,秦墨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松了松領帶。

陶然先向秦墨道謝:“剛才那個投資商很讨厭,我打他都嫌手疼,謝謝你替我出頭。”

又覺得有些奇怪:“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只是一座小城,秦氏集團在這裏好像都沒有分公司吧……”

秦墨當然是跟陶然一起來的,他是星光娛樂的高層,就連陶然如今的經紀人都是他任命的,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

其實他可以用更加圓滑的方式來處理今天的事,不被陶然發現他插手,可他通過監控看到那個油膩的中年男人冒犯她,熱血一下子湧上了頭。

什麽計謀,什麽打算,全都顧不上了。

只想沖過去保護他的公主。

恰在此時,陶然的手機響起,經紀人擔心地問:“我剛聽說飯局的事,你還好嗎?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接你。”

陶然的注意力被經紀人吸引走了,顧不上再追問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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