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假太子
這次的反派, 仍舊出自陶然的一本小說。
小說主打探案, 男主是大理寺卿, 女主是個穿越到古代的法醫,反派則是當朝太子。
不過他這個太子,并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脈。
起因是十八年前, 皇上言明,皇後和貴妃兩人,誰先生下兒子,就将其立為太子,太子的生母封為新的皇後。
皇後生了一個女兒, 為了保住鳳位, 把自己的女兒和一個男嬰調包了。假太子養在宮中, 真公主流落在外。
男主查出了這樁舊案, 混淆皇室血脈是重罪, 假太子被打入天牢。貴妃趁機向他下毒手,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對他極盡折磨。
恰逢天牢大火,太子容昭用手肘骨和腿骨爬出了監獄,渾身上下被磨得沒有一塊好肉,不成人形……
後來,江湖上多出了一個名為天機閣的組織, 閣主戴一塊銀質面具,從不以真面目示人,智商高絕, 行事喜怒無常,恨極天家。
系統:“你這次的身份是真公主上官靈,原主的靈魂已經被我妥善安置了。”
傳送的眩暈感過去,陶然眼前的畫面漸漸清晰。
只見她面前站了兩人,一個少年身穿黑衣,蜜合色的皮膚,五官硬朗。
另一個少年,一身明黃,面容俊秀,眉目間帶着一股病氣,臉色蒼白如紙,雙唇也沒有血色。
陶然身後響起世家女的議論聲:“你們猜上官靈要把獵物送給誰?”
“肯定是衛沖,誰不知道她喜歡衛沖?每次見了衛沖,就死乞白賴地纏着人家。”
“可她和太子有婚約啊,老是這樣行事,簡直不知廉恥!”
陶然大概知道,這是哪一段劇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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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假太子換走真公主之後,皇後不忍心親生女兒吃苦,把她養在了義弟上官岳名下。
這個義弟很争氣,在皇後的有意扶持下,步步高升,官拜宰相。女兒上官靈作為正一品官員之女,從小錦衣玉食。
皇後太恨皇上了,當初為了陪皇上打天下,上官家的人都死絕了,她的父兄、那麽多親人都馬革裹屍還。
起初皇上對她溫柔小意,明明許諾過,一定封她為後,與她共掌天下。哪知道皇上後來移情別戀,愛上了比她更加年輕漂亮的貴妃,還有了母憑子貴的荒唐比拼。
“姓容有什麽了不起?這大周天下,本來就有我上官家一半!”
皇上踩着上官家上位,才當上了九五之尊,皇後豈能容忍他過河拆橋?既然是他不仁在先,也就別怪她不義在後了。
調包之後,皇後為真公主和假太子定下了婚約,一來,她的女兒本該是尊貴無比的長公主,這是對女兒的補償;二來,女兒生下的子嗣未來榮登大寶,也算是容家血脈,給容家祖先一個交代。
三年前,皇後因病去世,太子為皇後守孝,原定的婚期也就延後了。
這局棋太亂,就算是活人都未必能完全掌控,更何況皇後一個死人呢?
上官靈并不喜歡太子容昭,她心悅衛沖。
她做夢都想解了和太子的婚約,知道太子身世有疑點時,也屬她蹦跶得最歡,到處幫忙收集證據。
後來查出她就是真公主,并沒有因為容氏血脈得到善待。明明她當初只是一個嬰兒,又不知道真相,壓根就是無辜的,可皇上因皇後遷怒于她,她的下場也很凄涼。
天家無情,親生女兒又怎樣?
鬧鈴“嘀嘀嘀”地響起,系統和陶然都看到了它上個世界設定好的鬧鐘,只見上面寫着提示:“不能崩人設,萬一被人疑心是借屍還魂,會被廟裏的和尚會驅逐出去。”
藍團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腦殼:“你看我這腦子,差點又忘記了,還好提前定好了鬧鐘!”
這個“又”字,給了陶然一種微妙感:“在前面兩個任務世界,你該不會因為這個坑過我吧?”
系統撓頭:“哈哈哈。”
陶然:“看來你這個怨念系統,實力也不怎麽樣嘛,廟裏的和尚居然都能把我驅逐出去?”
系統:tat
陶然在腦海裏轉了幾個念頭,很快就有了打算。
那就選用瞞字訣嘛,只要容昭假太子的身份不被揭穿,自然也就不會那麽悲慘啦。
反正她本來就是一個功利主義者,這是完成任務最簡單的方法。
這同樣也是為了自保,要是她是真公主的事情抖落出來,上官家和她都得涼涼,那還談什麽做任務?
這是一次秋獵,在皇家圍場裏。
陶然低頭看看自己,她懷裏抱着一只梅花鹿,是原主今天圍獵所得,本來是要送給衛沖的,想用它來讨衛沖的歡心。
再擡頭看看眼前的人,黑衣少年是男主衛沖,黃袍少年是反派容昭。
她果斷把小鹿遞給容昭:“太子哥哥,你身體不好,等小鹿長大,用鹿茸補補吧。”
沒有料到她會這樣做,衛沖和容昭同時一愣。
衛沖性子直:“上官靈,你又耍什麽花招呢?”
容昭性格溫吞,和煦一笑,接過了小鹿,還向陶然道謝。
他一向病弱,太監怕梅花鹿沖撞了他,連忙從他手裏接了過去。
“什麽叫我耍花招?”陶然對衛沖的語氣很兇:“我問你,我送給你的東西,你全都捐給災民了?”
她從原主的記憶裏翻出來一件事發作衛沖。
陶然不是原主,她又不喜歡衛沖,讓她接着扮演一個喜歡衛沖的少女,那也太麻煩了。
老阿姨表示,演不出少女心blingbling的樣子,何苦為難自己?還不如趕快找個理由鬧掰。
做任務最重要的就是要輕輕松松嘛。
衛沖:“黃河水災泛濫,災區民不聊生,我自己的財物也全都捐了。”
陶然:“你知不知道,那裏面有一件衣服,是我親手為你縫制的!我長這麽大,從沒動過一針一線,連我爹爹都沒享受過這份待遇。”
她晃了晃纖細而白皙的十指:“為了給你縫那件衣服,我手上紮的全都是血洞!”
衛沖年僅十七歲,就被陛下欽點為狀元郎,為官沒多久,就憑借斷案如神,官拜大理寺卿,和他同朝為官的,都是他父親輩的人物,因官職與他平輩相交,甚至有一些還是他的下屬。
他端的是傲氣無比,冷冷說道:“京中哪位貴女不是繡藝無雙,你自己針線功夫不到家,不以為恥,偏以為榮?”
陶然狠狠地推了一把衛沖:“你這個大壞蛋,我以後再也不喜歡你了!”
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個份上,全場嘩然。
其實就原主那驕縱脾氣,但凡她願意和衛沖撕破臉,絕對鬧得比現在更難看。可她是衛沖的忠實舔狗,不管衛沖有多毒舌,她都笑臉相迎。
雖然有點崩原主的舔狗人設,好在其他人也不清楚,她到底有多喜歡衛沖。借着這件事鬧開,也算是符合原主的傲慢驕縱。
陶然怒氣沖沖地往外走,卻在經過容昭的時候,聽到一句輕嘆:“這不像是你會做出來的事,我自問還算了解你,為了這點事,你不至于和衛沖鬧掰吧?”
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