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聽到奶奶的哭聲了
因為天色尚早,所以外面根本就沒什麽人。
蕭挽歌和戰澤言他們跑在路上,倒是沒人看到。
如果有人看到的話,估計得被吓死。畢竟戰澤言的速度快得詭異,而那個紅色的身形,更是詭異和可怕。
到了紅塔山上,早晨的紅塔山霧氣很重,尤其是昨晚半夜下了雨,這會兒山林裏到處是濕的,人走在裏面,褲腳很快就打濕了。
戰澤言追着那個紅色的東西在山林裏跑了一陣,突然他停下腳步,望了望對面的一個小孩子。
那小孩子穿着很單薄的衣服,那麽單薄的衣服,讓人看着就冷。
戰澤言盯着那個小孩看了幾眼,他忽然快步過去,大聲喊道:“昭昭!”
喊完了他才猛然驚覺一件事。
現在昭昭不過是個魂魄而已,而他,居然能看到這魂魄。
他有些驚訝,但這時候他卻沒空去細想這些。
他緊緊的盯着他,生怕他消失不見。
“爸爸……”昭昭看到戰澤言,他眼神微微一亮,立刻擡腳向戰澤言跑過來:“爸爸你怎麽來啦,我剛才迷路了,我正不知道該怎麽下山呢,沒想到爸爸你就來了。爸爸你是不是專門來接我的,你真好。”
戰澤言像往常一樣伸出雙手,想接住孩子。
只是,孩子往他懷裏撲過來時,卻是穿過了他。
就好像穿牆而過一樣,穿過了戰澤言的身子。
戰澤言微微一怔,但随後就明白過來,孩子現在是個魂魄。魂魄是沒有實體的,他無法觸到孩子,也實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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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昭昭顯然也愣了下。
昭昭怔怔的看了一眼自己身體,擡頭詫異的看向戰澤言道:“爸爸,我怎麽……我怎麽從你身體裏穿出來了啊?”
顯然昭昭根本不知道他現在是個魂魄,他以為,是他本體走出來了。
戰澤言抿了抿唇瓣,正想要回話,而這時候蕭挽歌追了上來。
蕭挽歌看着昭昭,忙喚道:“昭昭……”
昭昭一見蕭挽歌,眼神又亮了下:“媽媽……”他向蕭挽歌沖過來,想讓蕭挽歌抱。
而蕭挽歌看着魂體有些透明的昭昭,她皺了皺眉梢,趕緊咬破自己手指,在自己的手心上快速畫了一道符。
戰澤言看着她動作:“……”她竟然能用手指畫符?既然能用手指畫符,那剛才怎地要叫他拿毛筆?他還以為畫符只能用毛筆才行。
而蕭挽歌将符印畫好後,她将手心攤開,将手心裏的符印,面對昭昭。她嘴裏念着一句口訣,讓那道符印打在了昭昭的身上。
符印一上昭昭的身,昭昭就快速有了實體。
“媽媽?”昭昭看那符印打在自己身上,他神情有些征愣。
而蕭挽歌走到他跟前,伸手将他抱起來道:“你這小調皮,你怎地跑山上來了?”
他是生魂,生魂或新魂,都是沒有實體的。魂魄想要有實體,必須實力達到一定程度才行。就像濤濤,濤濤變成鬼魂後,也是修煉成厲鬼了,才能顯出實體的。
昭昭這小生魂想要有實體,必須借助外界的力量才行。而這外界的力量,也不能維持太久,最多只能維持一個小時時間。
“媽媽……”昭昭往蕭挽歌的懷裏拱了拱,此刻有了實體了,他才感覺有些冷。
他低眸看向自己身上的穿着:“我應該多穿件衣服的,應該把媽媽給我買的棉襖穿上的。”
出來的時候太匆忙了,都忘記穿襖子了。
戰澤言這時候走了過來。
擡眸看了小瑾昭一眼,戰澤言道:“你媽問你怎麽跑山上來了,你怎麽不說?”
小昭昭又往蕭挽歌的懷裏拱了拱,趕緊說:“媽媽,我見到奶奶了。我剛在山上看到奶奶了。”
聞言,戰澤言和蕭挽歌兩個的臉色都暗了下。
蕭挽歌緊緊盯着孩子的眉眼:“見到你奶奶了?你在哪兒見到的?”
小昭昭伸手往山腰上指了指:“在那邊,在更高一點的山上。”
戰澤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順着昭昭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轉眸對蕭挽歌道:“我媽埋在那個上面。”
蕭挽歌眼神凜了凜:“是你媽召喚他去的?可你媽去世這麽長時間了,早就該去投胎了,怎麽可能還在這山上面?除非,她有冤屈,她死不瞑目。還或者,有人将她的魂魄禁锢在了這山上。”
戰澤言的臉色驀然一沉,“死不瞑目?”
他母親是失足掉進河裏面淹死的。當時他人在部隊,等他急急忙忙的趕回來時,他母親已經去世兩三天了。而村長和村支書都說他母親是淹死的,說他母親是在洗衣服時,不小心掉進了水裏面。
這些年失足掉進河裏淹死的也不是沒有。所以他當時即便心痛,也沒有多加懷疑。
但現在看來,似乎這件事另有隐情。
而如果是有人将母親的魂魄禁锢在這山上,那就更加詭異了。母親生前與人為善,從不與人交惡,什麽人能這麽恨母親,要把母親的魂魄禁锢在這兒?
“我睡覺的時候聽到奶奶的哭聲了,奶奶哭得很慘很慘,特別慘。我想看一看奶奶,想安慰安慰奶奶,所以就起床跟着哭聲上山了。”
小昭昭看着蕭挽歌和戰澤言兩個,連忙道。
而他頓了一下,又接着說:“我上山後在奶奶的墳墓那裏見到了奶奶。奶奶坐在她的墳地上,哭得很傷心。奶奶說她被人用法術困在那兒了,說她出不了那片墳地。還有……”
“還有什麽?”蕭挽歌緊跟着問,目光緊緊盯着昭昭。
昭昭道:“還有奶奶跟我說,她是被人推下水的。她說有人推了她,她才會掉進河裏面。”
聽言,戰澤言和蕭挽歌兩個的臉色都變得十分暗沉。
蕭挽歌道:“果然是這樣,你媽果然是有冤屈的。”
不僅有冤屈,還被人困在了這山上。将她困在這山上的,看來就是害她的人了。
“奶奶有沒有跟你說是誰推她下水的?”戰澤言問。
昭昭搖了搖腦袋:“沒有。奶奶說,推她下水的那個人很惡毒,讓我暫時不要管這事。她以為爸爸沒回來,她說等爸爸回來了,讓爸爸上山一趟。她說會親自告訴爸爸,讓爸爸幫她報仇。還叫我不要把這些告訴別人,讓我只能偷偷的告訴爸爸。”
蕭挽歌能懂老人的心思。老人怕昭昭說出去了,會被那個歹人傷害。所以才這樣子囑咐昭昭。她這會兒還真想知道,是誰,把昭昭的奶奶害了。
“我們現在就在山上,要不要去我媽的墳地那兒看一下?”戰澤言扭頭看向蕭挽歌,問蕭挽歌道。
蕭挽歌蹙着眉頭:“還是先回去将孩子安置好了再說吧。”孩子的魂魄離體太久了,會出事的。
雖然蕭挽歌沒有将話徹底說明白,但戰澤言不是傻子,自是懂孩子的魂魄離體太久了不好。
所以他點了點頭:“那就過會兒再來。”
說着就将孩子接了過去,用自己的軍大衣将孩子緊緊的裹住。
兩大一小快速的下山,只是下山後走到自家的院門口時,竟然遇到了徐美鳳。
徐美鳳手裏提着一顆白菜,顯然是剛從地裏摘菜回來。
看到戰澤言,徐美鳳咧了咧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澤言回來啦。”
徐美鳳如今是不敢面對戰澤言的,面對戰澤言時總有些心虛和害怕。畢竟她之前,那樣打罵人家兒子。而這事兒又弄得人盡皆知的,她猜戰澤言肯定也知曉了。戰澤言知曉了,肯定對她有些芥蒂的。
她說完後又望向昭昭,看昭昭被緊緊裹在戰澤言懷裏,她臉上的笑擴大了一分,卻更加虛心假意:“怎麽昭昭一大早也起來了?你們這一大早的,帶孩子去哪裏了?”
蕭挽歌盯着徐美鳳看了一眼,看着徐美鳳身上背負的那條命債,她腦子裏驀然就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今天精神有點差,所以更新有點吃力。
等明天精神好點了,多寫點補上,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