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含作話） 溫挽，過來……
第二天一早，池沂舟就去了DCH總部。
他想趕緊應付完這邊，然後馬上回去。
DCH總部負責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池沂舟剛進辦公室，一股商人的氣息就撲面而來。
他扶了扶眼鏡，起身笑臉相迎。
這麽多年，池沂舟可是沒少給他們DCH賺錢。
畢竟池沂舟是第一屆聯賽的冠軍，雖然這些年也拿過第二名和第三名的成績，但只要池沂舟不退役，DCH俱樂部那邊還是穩賺不賠。
“夏經理，您坐。”
聞聲的夏經理走過來環住他的肩膀，拍了拍後，拉着他一起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室內開着暖風，池沂舟索性脫了外套搭在一邊，就聽見夏經理問道：“今年冬冠準備的怎麽樣了？”
池沂舟身子一僵，他現在手的狀況，也就只能撐到冬冠，至于賽場上會不會有突發情況，他不好說。
“是有什麽問題嗎？”夏經理看他半天不回答，繼續追問。
池沂舟擡眸，笑道：“沒什麽問題。”
他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公布退役的事，至少，要等他把一些問題都解決好。
比如，退役後誰補他的位置......
再比如，夏經理會不會撤資，或者直接把戰隊賣掉......
......
夏經理聽到池沂舟這個問答才松了一口氣，緊接着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提議道：“那今天中午就別走了，好不容易來一次總部，我請客。”
畢竟他是投資方，該給的面子池沂舟也會給足，他點點頭，想着幸好自己的機票是訂在晚上。
夏經理跟他又聊了一些戰隊投資的問題，池沂舟也聽明白了，夏經理的意思很簡單，現在的幾家贊助商投資的不是DCH這個俱樂部，而是池沂舟這個人。
池沂舟只要在一天，他們就投一天。
畢竟大家都是商人，又不是來做慈善的，池沂舟其實也能理解。
池沂舟回答着夏經理的問題，心裏想的都是後續戰隊的發展，後來秘書來了辦公室一趟，把夏經理叫去了會議室，池沂舟才放松下來坐在沙發上刷微博。
他背靠着沙發，一只手撐在額頭上，看着今天的熱搜。
指尖一下一下地劃着屏幕，大概就是些無聊的八卦內容。
池沂舟刷新了一下，換了幾條，繼而又刷新了一下。
毫無征兆地，一條标着新的熱搜瞬間被頂了上來。
池沂舟直接起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就出了門，路過櫃臺的時候，他的語氣都有些着急。
“替我跟夏經理道個歉，我有急事要先回去，下次他來海城，我一定請他吃飯。”
......
海城這邊的溫挽提前半個小時來了化妝間，她今天要先在臺上跳一段開場舞，算是給練習生們加油打氣。
音樂用的是她們HJ新專輯裏的主打歌曲，也算是幫自己的團做宣傳。
化了這麽多天日常妝的溫挽盯着鏡子裏濃妝的自己，還有些不太适應。
造型師給她配了一套開發商送來的服裝，黑色皮衣加上牛仔熱褲，整個人顯得氣場十足。
在裏面候場的時候，溫挽有些無聊，她看了眼旁邊的昭昭，伸伸手，道：“昭昭，幫我從包裏拿一下手機。”
昭昭沒有平時那麽幹脆，支支吾吾地說了句：“挽姐，你一會就要上場了，要不閉上眼睛休息一會。”
昭昭不對勁。
溫挽打量了她幾秒，手依舊沒伸回來，繼續說道：“我想看一會手機。”
昭昭慢吞吞地掏，遞給溫挽的時候，她站在旁邊，看樣子有點緊張。
溫挽習慣性地打開微信，給他發消息的人出乎意料得多。
陳塵溪和喬月月清一色地在群裏告訴她：別看微博。
池沂舟甚至還給她打了好幾個語音電話，就連他哥溫筠都給她發了消息。
這是怎麽了？
溫挽打開微博，第一條都被頂爆了，上面的标題醒目：溫挽努力人設崩了。
她點進去，發現是幾張圖片，第一張是她站在溫家老宅門口，第二張是她從溫筠車上下來，還有一些是她在大學時找溫筠拿生活費的照片。
溫挽劃到下面的網友評論，一句比一句過分。
【溫挽這麽多年都是努力人設吧，公司吹的天花亂墜說沒日沒夜地訓練，結果是關系戶，打不打臉啊！】
【啧啧啧，城東溫家的小公主，我說她怎麽這些年一直這麽紅，原來是背後有人。】
【當年HJ選女團，一共三個名額還塞了個關系戶進來，公司操作屬實不顧另外兩個漂亮妹妹。】
......
【挽挽這麽多年有多努力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好吧，人家家世好就跳出來酸，你是檸檬精轉世？】
【噴子不要無腦噴，家世好就一定有後臺？挽挽這些年在HJ的業務能力也是沒的說。】
……
她面無表情，甚至還只點進惡評去看裏面的回複。
昭昭挺擔心的，一直在旁邊站着說：“剛才挽姐你在裏面化妝地時候，艾姐就給我打過電話了，她不讓我給你看手機的。”
溫挽沒吭聲，她還在劃着屏幕。
直到燈光師來叫她準備上臺，溫挽才擡頭，換上了笑容，她拍拍昭昭的肩膀，語氣像從來沒發生過什麽一樣，“我沒事。”
她從後臺一直到舞臺中央，聽着熟悉的旋律，依舊光彩照人，動作标準而有力，引得臺下的練習生紛紛拍手叫好。
溫挽輕喘着氣，從小腿到大腿，她的舞蹈裏都是性感與風情。
落座到導師位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因為拍不到自己，昭昭從攝像機盲區跑過來，給她遞了手機，繼而補充了句：“艾姐打來的。”
溫挽知道，是昭昭告訴她的。
她一臉平靜地拿起手機，離開位置後才接起來，鹿艾的聲音傳過來，先是關心她：“沒事吧？”
溫挽還笑了笑，道：“能有什麽事？”
“就是麻煩艾姐了，要忙着給我做公關。”溫挽低低頭，看着自己的小腿。
城東溫家這個背景，在圈裏只有鹿艾和她團裏的其他兩個人知道。
溫挽本來是覺得當年既然沒靠家裏，那自己出道之後也不需要這個身份來給自己鍍金，她享受的只是舞臺。
可是現在，弄出這些事。
鹿艾在那邊說了句：“說這些幹嘛，你好好錄節目，其他的交給我。”
“嗯。”
溫挽聲音很輕，緊接着她聽到了一陣嘟嘟聲。
長舒一口氣後，溫挽又重新回了自己的位置，她還沒坐下，就看見旁邊的商辰也剛從臺上下來。
他就坐在自己的旁邊，商辰另一邊還有一個說唱導師，HJ跟這個人合作過，溫挽記得他叫林浩。
第一天也就是錄制練習生的初舞臺，溫挽在舞蹈上指導得很細，有些甚至親自下臺做示範。
昭昭在旁邊本來還挺擔心，結果一看溫挽還是像往常一樣，她不由也放心多了。
看舞臺表演的時候，商辰還關心溫挽一句：“你沒事吧......”
溫挽知道，他這是也看微博了，她笑笑，随即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商辰意味深長地看了她好幾眼，再也沒開口說話......
......
第一天的錄制很累，畢竟大家需要磨合，大概晚上六點鐘，劇組才宣布收工。
溫挽跟每一個都說了辛苦了，還給幾個喜歡自己練習生送了簽名海報，繼而才跟着昭昭上了車。
在車上，池沂舟發了幾條信息給她，溫挽沒點開，只是帶着耳機聽歌。
旁邊的昭昭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說今天有幾個小哥哥長得好看，碰到溫挽有印象的，她還會說兩句。
拍攝地點離溫挽家大概只有十幾分鐘的車程，她下車的時候，昭昭還囑咐道：“挽姐，現在我是你的生活助理了，如果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多晚都行。”
溫挽笑笑：“知道了。”
目送着溫挽進了小區，昭昭才走的，溫挽在包裏掏出鑰匙，感受到手心裏的手機一直震個不停。
她解開鎖屏，讨厭鬼三個大字出現在上面，溫挽頓了頓，還是點了接聽。
池沂舟熟悉的聲音傳來，溫暖又急切：“在哪？”
短短三個字，溫挽突然就覺得自己很難過，她的眼眶一瞬間紅了，強忍着想哭的沖動，溫挽出聲道：“我在錄節目呢。”
“你不知道啊，這裏有好多小哥哥，都挺好看的。”
溫挽回家的步子越邁越小，越邁越慢......
她的語氣裏那股平靜要撐不住了......
“溫挽。”池沂舟隐忍着，叫了她一聲。
“怎麽啦？”她仰頭，企圖把眼淚收回眼眶裏，可于事無補。
池沂舟：“轉身。”
這兩個字突兀而又充滿力量......
溫挽愣住，她先回了頭，繼而把整個身子轉回去。
不遠處，池沂舟拖着行李箱，他右手拿着手機，依舊帥氣張揚的五官。
在即将昏暗的世界當中，他那一瞬間做了照亮溫挽全部的光芒。
溫挽感覺有好久沒見過他了......
“過來。”他的語氣沉靜，卻有了種不容拒絕的意味。
一步，兩步，三步......
溫挽離他越來越近，最後直接跑到他面前，小小的身軀，直接沖進他的懷裏。
結結實實地，雙手交疊，池沂舟懸空着兩只手，一時間不知道該放在哪。
溫挽摟着他的腰，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哭得越來越兇。
“舟舟，我真的好難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