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成了侍妾?

聽罷他的話,尹半煙臉氣得扭曲起來,眼裏盡是陰狠毒辣之色——怎麽可能,就晏時君這一個幹枯瘦小的身材,平平無奇的臉也配跟他比?

尹半煙拼命地這麽安慰自己,眼尾不自覺掃向一旁的沈遲川,發現對方居然沒有任何怒意,眼底居然還噙着難以察覺的星星點點的笑意?

他的心裏涼了半截,他在沈遲川身邊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眼神。倒不是說他沒有笑過,而是他笑起來總是帶着一抹殘忍,讓人聯想起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手拿長劍染血,腳踏白骨屍河。

而不是現在這樣,墨瞳彎成一抹上挑的弧度,他的眸子實際上生得極其好看,瞳仁是化不開的墨色,笑起來就像是以漫夜為底,撒上點點星光。

“不可能!”尹半煙不自覺地聲音有點顫抖,“教主怎麽可能會看上你?”

“不相信?”晏時君有些心虛地看了眼沈遲川,後者正以一種玩味的眼神看着他,晏時君心一橫——反正昨晚沈遲川也喝醉了,說不準就斷片了什麽都記不得,任由他胡扯兩句應該也裝得過去。

而實際上對昨晚的一切清清楚楚一點沒忘的沈遲川表示不吭聲,就怎麽靜靜地看着他演。

晏時君伸手解開了自己衣領上面的扣子,露出一小截脖頸,蒼白的皮膚上印着一兩點紅印,偏偏就在鎖骨上方那麽隐秘的地方,讓人自然就要往別的地方想。

尹半煙也顯然明白過來。

晏時君柔柔弱弱哀哀切切地說道:“這還是教主昨晚留在我身上的……”

這是沈遲川昨晚拽着他的衣領給勒出來的,他說是教主留在自己身上的不算錯吧。

說罷又撩起了衣擺,露出一小截後腰,在刀傷的另一邊,有幾道幾道斑駁的青紫色痕跡,一路延伸到褲腰以下。

這是昨晚他被沈遲川甩在床上撞到了後腰留下來的。

“教主……昨夜實在是太過于粗魯……”晏時君故意說話只說一半,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暧昧語境留給衆人自己回味。

邢俞面上淡定得一批,實際上心裏早就炸開了花:我的天,教主這麽生猛的嗎!刺激,太刺激了!

晏時君半掩面,小聲地嘤嘤嘤,心裏暗暗長舒一口氣——就知道昨晚被傷到,以晏宸這細皮***的樣子一定會留下痕跡,幸好他反應及時想起來利用一把。如若不然,要是讓尹半煙一直咄咄逼人下去,他遲早會因為回答不上來質問而被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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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半煙的臉在看到他身上的傷痕之後徹底由白轉黑,氣勢洶洶地指着晏時君:“不可能,定是你蓄意勾引教主!”

“是啊,”晏時君一點也沒否認,“教主英俊潇灑,風流倜傥,任誰不動心呢?”

“你!”

尹半煙徹底說不出話來——見過不要臉的,這還是第一次如此坦然地承認自己不要臉并且還一臉自豪的!

說罷,晏時君掩面嘤嘤嘤了兩聲:“尹夫人如此咄咄逼人,我不得已才說出來昨夜之事,如此一來大家都知道了,這讓我還怎麽出去見人啊——”

“你胡說!”尹半煙尖着嗓子歇斯底裏地叫道,揚手就要一巴掌扇下來。晏時君想要躲開但是腰部的刀傷随着動作猛然一疼,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眼見着尹半煙的巴掌帶着掌風落下來。修剪整齊的指甲又尖又長,要是劃在臉上指不準就要毀容。

晏時君認命似的閉上了眼,半晌,預料之中的疼痛并沒落下來,反倒是聽到尹半煙不可置信的聲音:“教主?”

晏時君睜開眼,尹半煙尖長的指甲就在自己的眼前,就差一點就要落在了自己的臉上,而尹半煙的手腕則被另一個修長有力的手給抓住了。

而這雙手的主人,正是沈遲川。

尹半煙眼眶含淚,看着沈遲川,可憐卑微地問道:“教主,他……他胡說八道的,對不對?”

晏時君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裏默默祈禱沈遲川昨夜徹底斷片,忐忑地朝沈遲川看過去,對方高貴清雅的側臉是一副淡然的表情,看不出來任何情緒。

晏時君和尹半煙以及全房間的看戲人頓時都豎起了耳朵,只聽沈遲川淡淡地開口:“昨晚本座确實……荒唐了點。”

荒唐了……點?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荒唐?

是指一夜……荒唐?

這個詞說出來怎麽這麽奇怪呢?

尹半煙的身體在聽到的那一刻徹底癱了。

晏時君長得一張沒什麽特點的臉,枯瘦的身材灰撲撲的像是個下水道裏爬出來的老鼠。他有什麽資格和自己比?

更可況他爹可是當年沐承最信任的手下!!!

沈遲川那麽恨沐承,他怎麽會……

沈遲川又是生性那麽冰冷的一個人,他根本不會對任何人動情,他能給的最多的就是一點施舍。尹半煙就是這樣,借着沈遲川的那點施舍爬到了這個地步,他不求沈遲川愛他,只求在沈遲川的身邊他能做那個最重要的人。

但是……晏時君出現讓他感覺到了危機。

沈遲川輕飄飄地松手,尹半煙徹底癱軟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盯着沈遲川的臉,期盼能從他的臉上得出來哪怕一點開玩笑的深情。

但是……并沒有。

一向有些玩世不恭的沈遲川此刻确是非一般的正經,像是打定了注意要和晏時君比一比誰更能演。

沈遲川擡眼,對上晏時君還沒緩過來的眼神,唇瓣微啓,吐出來一句讓晏時君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的話:“你既然昨夜跟了本座,本座就一定會負責。”

他這句話說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讓晏時君聽得後背一涼,越是反常就越是讓晏時君直覺有什麽事發生。

果然,沈遲川吩咐邢俞道:“給晏公子個侍妾的身份,入住無夜殿吧。”

晏時君:“哈???”

他只是緩兵之計而已,昨夜真的沒有發生任何不該發生的事兒啊!而且沈遲川不是不準任何人住在無夜殿嗎?怎麽,被昨晚闖進來的刺客給吓了,腦子壞了?

還是面前這個人其實被人奪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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