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藏書閣起火

沈遲川這人到底有多恐怖啊!

晏時君無奈扶額,因為在《落霄》這本書中,沈遲川只是一個配角,而且是一個壞得很幹脆的超級無敵大反派。所以在《落霄》中對他愛好的描寫幾乎沒有,全書大量的筆墨都用來描繪主角的牛叉哄哄,金手指帥炸天。

反觀沈遲川則寥寥數筆,頂多就是詳盡描述了他有多壞,然後再添一段黑化歷程,至于愛好什麽的,反派不配有。

“對了!”就在晏時君已經對沈遲川這個用人類方法難以征服的教主大人表示沒救了,邢俞忽然握拳一拍掌心,把晏時君吓了一跳,邢俞像被點破天機一樣激動,“你是說愛好就是喜歡做且經常做,而且會很開心的事?”

晏時君想不到這個古代人的思維又跳脫到了哪裏,只能僵硬地點點頭:“沒錯,怎麽了?”

邢俞大喜:“我剛剛想了一下,近日教主經常做一件事,而且因為做這件事而笑了。”

晏時君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還能讓沈遲川覺得開心的事,地球毀滅都不如這稀奇:“快說,什麽事?”

被他這一問,邢俞卡了一下殼,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讓晏時君忽然心頭一驚,莫名感覺不對。

“我跟在教主身邊這麽多年,這是第一次見教主會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笑。”邢俞開始有些猶豫,之後一閉眼,索性破罐子破摔,“那就是在逗晏公子的時候。”

晏時君猛然被cue:“what?”

“逗……我?”

他沒聽錯吧,沈遲川居然拿逗他當愛好?

邢俞壓低了聲音,悄悄地說道:“教主每次戲耍過晏公子,嘴角總是不自覺地帶着笑意,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是這已經是能夠堪比天地裂變的大事了!”

“戲耍……我?”晏時君從這一段話中直接抓到重點,“你說他戲耍我?什麽時候?”

邢俞見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撤出去一大步,繼續閉嘴裝木頭,任由晏時君軟磨硬泡就是不再說下去。

“祖宗,再這樣下去,要是被教主知道了我的下場可是會很慘的。”邢俞堂堂一七尺的雄猛漢子,第一次被除了沈遲川之外的人拿捏得死死的,連威嚴都不顧了,雙手合十求着晏時君不要再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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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時君見他如此為難,也不便再逼問下去,反正以後日子還長,就邢俞這動不動就掉鏈子的智商,遲早能讓他給套出來所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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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于受傷,晏時君被破例放了幾天的假用來養傷,恰巧的是這幾日沈遲川也不在宮裏,據說中原武林異變,又要合起火來叫嚷着攻下落霄宮。這次貌似陣仗比之前都大,就連沈遲川都不得不親自出馬鎮場子。

自從不在沈遲川身邊跟着,晏時君幹脆就解放了天性,整天就是吃吃喝喝喝玩玩樂樂,順便逗一把邢俞。把邢俞也帶得放肆了不少,從一開始被晏時君的嘴皮子給壓制得死死的到後來也可以回頂個一兩句,兩個人整天過得也挺逍遙快活。

沒有沈遲川這個活閻王給壓着,晏時君感覺整個宮裏的空氣都清新了。

日子一天天的這樣過下去,逍遙過頭的晏時君也忘了今夕是何夕。

直到某天。

半夜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晏時君忽然聽到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叫道:“着火了!”

着火?

晏時君朦朦胧胧地睜開眼,什麽着火?

他睡懵了所以聽錯了?

像是在反駁他的想法,外面又傳來幾聲:“着火了,藏書閣着火了!”

晏時君一驚,睡意全無,連忙打開窗戶,現在約莫着已是午夜時分,在那西北方向低沉的夜幕之下,閃着沖天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藏書閣怎麽會起火?

難不成……

晏時君果斷一拍腦袋:他這幾天都玩迷糊了,《落霄》中寫沈遲川這幾日不在之時,李慕禾得到消息稱沈遲川經常入夜之後去藏書閣,便以為藏書閣裏藏有沐承的密寶,所以冒險潛入。最終自然是什麽都沒找到,反而不小心把藏書閣給燒了。

沈遲川回來時大怒,徹查整個落霄宮,李慕禾因此也差點暴露。

晏時君這才放下心來,着火只是正常的劇情走向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用不着他管。

他正想安心回去繼續睡一個回籠覺,晏時君又忽然想起來,藏書閣的那間密室。

當初他為了完成支線任務去找攻略秘籍,誤打誤撞找到了沈遲川放有母親牌位的密室,那裏有百年都要以謝罪之勢的沐承,還有母親留給沈遲川的唯一一件遺物——一封親筆信。

那晚他看到沈遲川白袍攬身,執酒敬故去之母,那一刻在沈遲川臉上的虔誠和留戀是晏時君第一次覺得,他原來不是像書中片面描述出的那種兇殘狠厲,他也是有感情的,也會傷心難過,也會眷戀回憶,他……原來也是可以像一個普通人的。

但是……這又關他什麽事?

晏時君使勁兒搖搖頭,他來到這裏只是為了完成攻略任務的,沈遲川怎麽樣又跟他什麽關系?

況且萬一他插手這件事影響了故事進程,導致他回不去現實世界又該怎麽辦?

但是……為什麽他現在腳步是如此的沉呢?

明明床近在眼前,他大可可以躺上去睡一覺,明早起來劇情按照正常發展下去,一切都是那麽理所當然不是麽?他為什麽要去改變呢?

晏時君垂在身側的手默默握緊了:老子完成自己的任務就好,幹嘛要插手一些與自己無關的事!

但是等他躺在床上,卻發現自己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就好像身下有什麽東西在紮着自己的後背,難以入睡。而且他一閉眼就看到沈遲川重重跪在牌位前的樣子,看到他玉白的長指拿着酒杯,敬母親牌位的樣子。

一貫冰冷的背影在那一刻才染上了一種別樣的傷感。

他終于還是嘆了口氣,認命似的從床上爬起來:沈遲川,你留下邢俞保護我,我這次幫你只是為了還你的一個人情而已,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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