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原始森林
茂密的叢林深處,一個鳥不拉屎人際罕至的地方——
不,準确的說,這裏除了白歌之外,就沒有別人!
白歌落入這個森林已經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裏,別說人影,就連鳥她都沒見到幾只。
起初,她還擔驚受怕這原始森林裏會不會有什麽大型野獸之類,就算她身手不錯,但那也只是在面對人類的情況下。
讓她手邊沒有任何武器就去對付大型野獸,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後來事實證明她多慮了,這諾大的森林仿佛是死的一般,除了昆蟲和水裏游的小魚小蝦,沒有任何生物,這也導致這一個多月以來,白歌唯一能吃到的葷腥也就只有小魚小蝦。
她原本就不愛吃魚,迫于生存需要,無奈之下才去抓了魚吃,手邊又沒有任何調料,勉強烤熟已經算是不錯,一個月寡淡無味的魚吃下來,真的快吐了。
也虧得她不是什麽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過早的承受了同齡人不該承受的磨練,不然,這一個月的“野人”生活,早把她折磨得體無完膚,還能像現在這樣悠閑的在河裏洗澡,完全得益于她樂觀的心态和超強的心理素質!
她懷疑自己穿越了。
也可能是一腳邁入了黑洞。
前一秒還在繁華的都市大街,下一秒就落在了荒無人煙的原始森林,除了這兩個解釋,她也想不出其他原因。
她當然不會迷戀原始森林裏的野人生活,作為一個現代都市女性,沒有互聯網沒有炸雞漢堡奶茶的生活誰特麽想過?!
之所以一個月了,還在最初掉落的地方打轉,還不是因為——這個森林,她走不出去!
這一個月裏,她用了很多種辦法,在樹上做标記,順着太陽的方向,順着河水的方向……然而無論她怎麽走,最終都會回到原點,以至于白歌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一個什麽魔法世界,這個森林被巫師施了魔法,所以才怎麽樣都出不去。
好在她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即便是在這樣令人絕望的境地下,依舊能保持樂觀的心态,積極活下去。
她堅信,既然她能夠進來,就一定也有能夠出去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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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森林裏有吃有喝,還有山洞供她遮風擋雨,也沒有太過危險的生物,所以,這一個月的生活雖然艱苦,但也不至于過不下去。
在習慣了這種原始生活之後,白歌還能苦中作樂,從中發現幾絲悠閑舒适感。
一直以來都忙着工作,哪有時間讓她停下來好好歇息。
此次,幹脆就當作是放了一個長假吧。
抱着這樣的心态,白歌平靜的接受了今天又沒能成功從森林裏走出去的現實,脫掉每天穿每天洗的衣服,在青天白日之下,光着身子,就直接邁進了清澈見底的小溪。
這個森林裏白天的溫度基本上都維持在三十度左右,步行了幾個小時之後,渾身都被汗水浸濕,必須好好洗個澡。
變故就在此時發生了。
白歌剛把身子浸到水裏,天空突然傳來一聲轟隆巨響。
白歌迅速擡頭往天空看去,只見一個不知是什麽的巨型黑色物體正朝下直線墜落,墜落過程中,白歌眼尖的看見還有一個“小黑點”從巨型黑色物體中飛了出來,以抛物線的形式,朝着白歌這邊飄來。
巨型黑色物體落到了森林裏,被茂密的參天大樹阻擋住墜落的趨勢,傳來噼裏啪啦的雜音。而那小黑點,還在往小溪這邊飄着,距離越來越近,近到白歌幾乎已經可以看清“小黑點”的樣子,好像是……
一只貓???
白歌頓時滿頭黑線,本來還隐隐期待的心情瞬間被潑了一盆冷水。
按照剛剛那架飛行器墜落的形式來看,若是裏面還有人類,這會兒九成九已經死翹翹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情況下從飛行器裏跳出來,反而生還的可能性比較大。
然而,從裏面掉出來的是一只貓,而不是人。
白歌本來還想着能有個人類幫她解疑答惑,幸運點還能帶她從這個原始森林裏出去。
現在人沒有,光有一只貓能做什麽?
思緒間,那只貓已經飛了過來,竟是直直的朝她的位置落下。
跟高空抛物一個道理,一只貓的體型雖然大不到哪裏去,但砸過來的力道卻不會小,嚴重點能把她砸死。
白歌當機立斷,從水中站了起來,迅速蕩到一邊。
即便如此,貓咪落下時擊起的水花,也濺到了她身上。
與此同時,不遠處再次傳來“轟咚”一聲,應該是飛行器最終落地的聲音,随即,整個森林再次安靜下來。
白歌沉默了兩秒,盯着貓咪掉落的位置。
那貓已經浮了上來,大概受了傷,周圍一片溪水被染成紅色。
——即便貓咪不能為她做什麽,那她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白歌這麽想着,迅速從水裏游了過去。
明明是丁點大的小生物,流的血卻不少,稍稍靠近它時,便聞見了血腥味。
白歌從水中浮起,停在小生物邊上,這會兒湊近了看,才發現這只貓跟她印象中的貓咪還稍許不同,卻又說不出來哪裏奇怪,不過大致模樣還是貓型的,除去被血染紅的部分,毛色雪白。白歌也就沒多想,只當是這只貓長相比較特別。
貓咪眼睛閉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了。
白歌将小生物抱了起來,試着摸了摸貓咪心髒的位置,雖然很微弱,但還在跳動着。
白歌微微笑了笑,将貓咪抱在懷裏,輕輕點了點小生物的腦門,心想這小家夥生命力還挺頑強。
這貓咪體型不算小,約莫有五十厘米的長度,毛發裏吸滿了水,抱起來還有點重量。
反正荒山野嶺,也沒有其他人類的存在,這麽些天,白歌也都是坦蕩蕩的在水裏洗澡,洗完澡之後直接光着身子上岸,即便這會兒多了只性別不詳的貓咪,白歌也沒有絲毫別扭的直接踏上了陸地。
小生物溫度很高,抱在懷裏,直觸皮膚,簡直有些發燙。
白歌沒有養寵物的經驗,但直覺認為這只貓咪體溫不正常。
她抱着貓咪,輕柔的放到自己剛剛脫下的衣服上。這是她來到這個森林時穿的衣服,也是這麽多天來,她唯一能穿的衣服。
——要是知道哪天突然就穿越了,她一定不厭其煩的出門背個大包。
像這樣随便穿了身衣服,渾身上下只揣了一個手機就踏入原始森林,真的太不容易了。而那唯一的一部手機,也早就沒電自動關機了。
即便不關機,在這原始森林裏也沒有信號,手機幾乎是個廢的,沒什麽卵用。所以,你能想象她這一個月以來,過的有多艱難嗎?!
而且,白歌不确定這原始森林裏的氣候是怎麽樣的,會不會有冬季。
她穿越過來的時候是夏天,只穿了簡單的短袖和運動褲,這一個月以來的溫度都還算平穩,白天最高溫度約莫40度左右,夜裏最低溫度也在25度左右,白歌找到了一個山洞遮風擋雨,所以這身衣服将就着讓她度過了一個多月。
虧得她衣服質量好,一個月幾乎天天洗也沒什麽損壞。但若是天氣再冷一些,依靠這一身衣服,可就過不下去了,所以,她還是得想辦法盡快從原始森林裏出去。
也不知道剛剛掉落的那架飛行器裏有沒有什麽可利用的東西,能有點關于這個世界的信息也是好的。有飛行器這種算是比較高科技的東西,至少證明她不是真的來到了原始社會。
等把懷裏的小貓咪安頓好了,就過去看看。
白歌一邊想着,一邊将貓咪放到了自己唯一的一件衣服上。
她衣服沾了點汗,今天還沒來得及洗,不過也沒什麽味道,關鍵還在于她也沒有其他的可以給貓用了。
她小心的避開貓咪腿上的傷口,給貓咪擦了擦身上的水。這會兒正是大中午,太陽有些烈,就這麽短短擦拭的功夫,貓毛已經幹了大半。
白歌摸了摸大白貓的毛發,心頭一陣柔軟,一瞬間終于明白為什麽會有這麽多貓奴了。
這順滑柔軟的手感,撸起來簡直太快樂了!
不過白歌還算清醒,沒有沉迷撸貓不可自拔。當務之急,還是看看貓咪的傷口比較重要。
她将暈過去的貓咪翻了身,露出貓咪柔軟的肚皮,視線也自然而然的掃過了某個部位。
停頓了一秒,白歌便十分淡定的收回了視線,無意間洞悉了大白貓的性別。
——嗯,是個公的。
貓咪腿上的傷口在內側,周圍一圈白毛被染成了粉色,白歌的手堪堪避過貓咪的生.殖器官,扒開貓毛看了看。
傷口還在微微往外滲血,但好在不算特別嚴重,畢竟體型就這麽小,傷口也不可能大到哪裏去。只是大白貓卻昏厥了過去,八成是有內傷。
白歌不是醫生,更不是獸醫,對于內傷之類的,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因為這森林裏沒什麽危險動物,白歌将大白貓安置在了樹蔭底下,穿上濕乎乎的衣服,打算去森林裏找點消炎殺菌的草藥。
即便知道這偌大的森林裏沒有一個人,但除卻來回洗澡的時候,身為人類的羞恥心讓白歌還是沒辦法大大咧咧的在森林裏來回裸奔。
她之前接受過野外生存訓練,這也是她能在這原始森林裏生存一個多月的原因之一。在訓練時,對野外一些藥草的辨識是一項必備技能。
這些天她在這小範圍內轉悠了不知道多少遍了,看到過一些能用的藥草。
她朝着記憶中的方向走了過去,途中經過了那架掉落的飛行器。飛行器質量很好,即便從那麽高的地方墜落,也沒有摔的稀巴爛,還保留了基本的形狀。
那形狀不能稱作是飛機,用飛船來形容比較妥帖。
飛船的艙門已經大開,以防萬一,白歌怕裏面還有活人在,便進去看了一眼。
白歌迅速的浏覽了全局,沒有看到任何人類的蹤影,皺眉思索片刻,覺得飛船的主人可能中途已經逃出去了,但掉落到哪裏,是生是死,還在不在這片森林都是個謎。
白歌打量了幾眼,想到還有一只貓咪在等着她回去治病,而這只飛船在這兒老實待着,也沒有要爆炸自毀的樣子,待會兒再過來仔細查探也不遲。
當前,還是先去給貓咪采藥比較重要。
憑借對地方的熟悉,她很快去采了回來,用溪水洗幹淨,砸碎鋪在了大白貓的傷口上。
她還犧牲了自己渾身上下最幹淨的胸衣,幫大白貓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
忙完這一切,大白貓還是沒有醒來。
白歌将它重新放回自己視線可及的樹蔭下,想了想,渾身黏糊糊,還有淡淡血腥味,很不舒服,便又脫了衣服,打算繼續之前被打斷的洗澡,還順手把衣服洗了擰幹晾在樹幹上。
這會兒太陽這麽大,沒準兒等她洗完澡再抓個魚上來,衣服就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