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喬皙聽了任自歌的話後, 一臉幸災樂禍的望向秦祎。他們現在就是“主人與狗”的關系,不過秦祎在朋友面前肯定說不出口,她很想知道秦祎能編出什麽樣的謊話來圓場。

可惜秦祎沒能如她所願, 他沒有說話,只用一雙淵深如水的眼毫不避諱的望着喬皙, 也不知道想從喬皙的身上得到什麽樣的回應。

任自歌見狀突然笑了一聲, 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了喬皙掉在地上的高跟鞋, 用袖口擦了擦鞋面, 随後放到喬皙腳下, “看來我今天是等不到答案咯,不過啊我确實來的不是時候。”

他彎腰時,戴在脖子上的項鏈從衣領裏掉了出來, 刻着“ARria”英文的吊墜在喬皙眼底一閃而過,讓喬皙感到一絲眼熟。

喬皙重新穿上高跟鞋,還要再看一眼任自歌的吊墜, 對方卻已經将墜子塞進了衣領裏, “看你這個精神, 肯定是沒事了,我就先溜了。”

他說完擡腳就走, 喬皙想起自己要離開回《夜闌雨》劇組的事情, 也緊随其後,被秦祎叫住, “喬白白, 你要回劇組?”

喬皙連頭都懶得回, “美女的事情你少管。”

身後沉默了兩秒, 緊接着又叫住了另一個人, “任自歌, 送她去機場。”

刻意放慢了腳步想要聽一聽貓膩的人突然就被指派了任務,“你确定要我送?”

秦祎根本沒有征求他意見的想法,轉而又對喬皙說:“你沒帶助理,打車很有可能被人認出來。”

喬皙問他:“你怎麽知道我沒帶助理?”

秦祎一眼就看穿她,“你沒和經紀人商量,是偷偷來找我的。”

要是和經紀人商量,夏如歸就算綁也會把喬皙綁在劇組,讓她不準摻和秦祎的事情。所以喬皙這趟,确實是以休息為名,偷偷跑回來的。

只是沒想到秦祎連這都能猜到,讓喬皙有一種自己的行動被他全部洞悉的感覺。

任自歌若有所思的在秦祎和喬皙臉上來回打量了一圈後,說道:“得嘞,送大美女誰不樂意!”

“喬皙,跟我走吧,我送你!”

秦祎望着喬皙跟着任自歌離開的背影,知道背影消失,他才收回視線,轉而拿起手機,又給喬皙發了微信。

【秦祎:任自歌是我朋友,他可以相信。我現在已經讓人重新在找拍攝的場地了,電影很快就能重新開始拍攝,不要擔心】

秦祎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打字框處沒有離去,半分鐘過去,喬皙仍然沒有回消息,他又重新敲下一行字發送。

【秦祎:不要擔心我】

喬皙看到這條消息時已經坐上了任自歌的車,她在心內翻了個白眼,心想鬼才會擔心你,随後把手機重新扔進包裏,懶得回。

去機場的一路上,任自歌見喬皙沒有和他交談的意思,便很識趣的沒有搭話。把人安全送到機場後,喬皙禮貌的跟他道了聲謝後,便離開了。

任自歌給秦祎打了個電話,意味深長的道:“玫瑰美則美矣,你就不怕被紮的滿手刺?”

喬皙回到《夜闌雨》片場後便重新步入正軌,沒去再管秦祎的事情。她一想到自己之前特意跑去事務所找了一趟律師,幫忙起訴卻被秦祎給拒絕的事情,就覺得自己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她也不是擔心秦祎,只是打狗也要看主人,狗在外面被人欺負了,她這個主人本來是想去給他找回幾分場子的,可是這只狗竟然還不要她插手。

還說她純粹,是啊,她就是純粹的讨厭他啊。

就算下次秦祎被砸成植物人,她也絕不多管閑事過問半分。

沒有外物幹擾,喬皙接下來的拍攝都非常順利,一口氣直接拍到殺青。

劇組為喬皙舉辦了殺青宴,拍了大合照,大家短短幾個月都相處的十分融洽,建立起了不少感情。

白燕山穿着殺手服,急急忙忙的從另一個拍攝點趕來參加喬皙的殺青宴,滿頭大汗的像是生怕錯過。

喬皙遞給他一張紙巾,“擦擦,我還以為你早就殺青了。”

白燕山面對喬皙已經不像最初的時候動不動就害羞了,他忙接過紙巾擦汗,笑着說:“謝謝學姐,我戲份不多本來确實早該殺青的,但是通告排的太多了,所以還有些戲都排在後面了。”

因為是同組的同事,喬皙有專門去搜過白燕山。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白燕山平時看着人畜無害挺低調的,但是因為之前參加了一檔選秀節目c位出道,人氣爆棚,短短一年時間,就成為了偶圈頂流。

喬皙真誠的說:“人氣高真好啊,通告多的數不清。”

白燕山本就因為跑步變紅的臉,此刻變得更紅了,連忙解釋:“不是的!我只是運氣好而已!學姐才是……才是我學習的榜樣!”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喬皙跟個老前輩似的拍着後輩的肩,“謝謝你把我當榜樣,不過你既然擁有了運氣,記得一定要好好使用它。”

“有小影後喬皙老師的鼓勵,我相信我們燕山一定會更加奮發圖強!”白燕山的經紀人抱着一大束白色風信子送給喬皙,“這是我們燕山特意讓我去定的花,祝喬皙老師殺青大吉!”

喬皙感謝的接過花,工作人員們在這時候擠過來,排着隊要和喬皙自拍,白燕山只能退到一邊給別人讓位。

經紀人小聲問他:“你不去自拍?”

白燕山看見被人群簇擁着笑容滿面,耀眼奪目的喬皙,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算了。”

夏如歸和田蜜在酒店房間幫喬皙收拾行李,等喬皙回到房間後,發現她好像有些失落。

田蜜問:“是不是舍不得劇組的人啊皙皙?”

“拍戲這幾年,我早就習慣劇組這種相處幾個月就拜拜的模式了。”喬皙嘆氣,“我只是沒在殺青宴上見到成夢老師……你們說,是我在他面前失禮?還是和我對戲他覺得我演技不行,他才不來我的殺青宴嗎?”

“你想多了。”夏如歸替她解惑,“我聽成夢的經紀人說,他最近身體和狀态都有點不對,除了去劇組拍戲,基本上不出房間門,導演都只能在片場見到他人。”

“那我是不是該去看看他啊?是生病了嗎?嚴重嗎?”

“你算了吧,我估計就是入戲太深,畢竟他演的那個角色看起來風輕雲淡實際上是個苦大仇深的人設。”戲都拍完了,夏如歸不想自家藝人還和別的異性男藝人有牽扯,“如果真的有問題,成夢的經紀人早就第一個跳腳帶成夢去醫院了嗎,你有空操心別人,還不如操心自己。”

喬皙一想也是,成夢這種級別的前輩,也不會出現帶病也要被逼拍戲的情況,對方不出房門說不定也是想多休息,她主動去打擾對方也不好。

夏如歸說起正事:“對了喬皙,目前給到我們手裏的電影本子我幫你篩了下,劇本都不怎麽樣,我的建議是再等等。”

夏如歸的眼力喬皙信得過,“等就等吧,不過最近這段空窗期,你能不能給我接點別的通告?最好是薪酬高的。”

前段時間才給秦祎砸了錢,她的小金庫需要回回血。

夏如歸故意說:“以前天價片酬的本子跟流水一樣往你面前送,你不是都不肯低頭,不原因為三鬥米折腰嗎?”

“現在我也一樣啊,本子不好再貴我也不接!我現在只是短暫的……”喬皙越說越虛,“我只是短暫的想多回回血,卡裏的數字突然沒了一筆,我也很不踏實啊。”

田蜜感同身受,“我懂我懂!就是那種好不容易存了一點錢結果突然就沒了大半,如果不趕快讓它恢複成原來的數額,就會讓人很焦慮!”

夏如歸搖頭嘆氣,“真是服了你們……不過喬皙,的确有一個旅游綜藝給你開的薪酬很高,但是我知道你從來不接那些真人秀,所以今天就打算回絕人家了,但是現在看起來,你是不是不在乎那些了?”

喬皙剛拿獎成名那段時間,心比天高,一心撲在電影上想要再次拿獎。所以什麽電視劇、真人秀各種五花八門的通告,她是統統都沒放在眼裏,一個都不願意接。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喬皙的心境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盛氣淩人的女演員了。

“雖然我的确不想接,但是如果他們給的夠高我……”

夏如歸給她比了個數,喬皙一看,立刻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阿彌陀佛,女菩薩也是要恰飯的,所以我接。”

夏如歸:“……真有你的。”

離開劇組後,距離綜藝錄制還有一段時間,喬皙在家休整了幾天後,放心不下她投資的“大制作電影”,決定親自到場查崗。

翻開秦祎的微信,對方給他發了幾十條微信都是未讀的狀态,喬皙一目十行,全部都是彙報工作的內容,她心裏很滿意,至少證明這家夥沒忘記他的工作職責。

從周育晨那裏要到了新的拍攝地址,離喬皙家不是很遠,喬皙自己開了車過去。

新的拍攝地是在一個攝影棚內,搭的浴室實景。

喬皙到的時候,片場一片死寂。

秦祎坐在溢滿水的浴缸裏,渾身濕透,身上白色的襯衣被打濕的透明,薄薄的一層緊貼着他的皮膚,若隐若現的露出他流暢的肌肉線條。

他雙手張開搭在池沿外,呼吸粗重,胸膛急速起伏,水珠沿着他的胸肌往下滾,而他面上戴着的金絲眼鏡的右鏡片碎成了蜘蛛網紋,将他眼下的淚痣襯的破碎迷離,流露出一種殘破的肆虐美感。

他就像一只剛結束了一場厮殺的兇獸,此刻渾身上下還散發着暴虐和血腥的氣息,如果此刻有人敢靠近他,一定會被他撕裂至粉碎。

忽然,他擡起頭,将眼神投向遠方。

透過破碎的鏡片後,他的雙眸嗜血又冰涼,卻又夾雜着一種令人膽寒的欲|望和執拗,仿佛饑渴難耐,鎖定了他要掠奪的獵物。

喬皙只覺得一股極其強烈的視線從頭到腳的将她籠罩起來,讓她覺得頭皮發麻。

下一秒,秦祎低沉沙啞的嗓音,隔着人群傳入她的耳中,“我要她。”

片場拍攝的機器還在錄制狀态,浴缸裏的男人猛地站起來,激起水花四濺,拖着渾身是水的沉重身軀,他從浴缸裏赤腳走出來。

傳感器跟随他的行動,鏡頭轉向,抓取他的畫面。

喬皙站在原地一步也沒動,直到秦祎離她越來越近,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對方是朝着她而來。

高大的身軀擋住她眼前的視線,她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渾身濕透的男人猛地抱住,“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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