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本仙尊遭雷劈
木楚後知後覺地覺察出了一些微妙的東西,他倏地擡頭,問道,“我什麽時候被天雷擊中了?”
這下輪到許謹厚震驚了,他粗黑的眉宇又無聲無息地絞在了一起,神色莫名,不确定道,“你方才……不是都聽到我和清祁的談話了麽?”
呃,這誤會可就大了,他方才也就零星聽了那麽幾耳朵,之後又沉浸在自己是男主以及如何确定這兩個來歷不明的人的身份的思緒裏,完全沒把他們的談話聽進腦子裏去。
許謹厚一見木楚尴尬的神色就知道壞了,枉費他剛剛在門口對李清祁耳提面命,千叮咛萬囑咐地交代這個交代那個,結果……
許謹厚和李清祁對視了一眼,後者很明顯地翻了個白眼,那眼神怎麽看都像是在說,“這可是你自己洩露的,與我無關。”
許謹厚的臉上霎時浮起一抹薄紅,好在他天生膚色微黑,完美地替他掩飾了這尴尬的薄紅,才不至于讓他這掌門的威嚴掉一地。
他估摸着木楚的臉色,猶猶豫豫地開口,“師弟,不記得了?”
木楚微眯着眼眸,拇指和中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把許謹厚這句不痛不癢的話扔在腦海裏反複咂摸。
半晌之後,他終于咂摸出了不一樣的感覺。
他倏地緊閉眼眸,腦子嗡嗡作響。
是了,他不是現在才穿過來的!
早在幾天前,他被水嗆死,呃,說到這個他就一臉黑線。
都說嗆死嗆死,實際上也沒聽說過誰真的被水嗆死過,然而命運可能實在是太過垂青他了,他估計成了這幾十億地球人裏唯一一個被一杯涼白開嗆死的活人。
就他這種億萬分之一的概率來說,他是不是還應該被載入史冊順便成為閑得無聊的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狗/屎,運氣這麽好,怎麽不見他随手買張彩票一不小心就中了五百萬呢!!
木楚深深吸了一大口氣才平複了自己憤憤不平的心情,他記得他剛穿過來的時候,是在――
飛?
對,沒錯,就是禦劍在天上飛!
說到這個就來氣,誰他媽一穿就直接穿在交通工具上的!
還是行駛的交通工具!
作者就不怕他突然出交通事故直接挂掉嗎?沒事寫人家在天上飛幹嘛?吃飽了撐得嗎?!
木楚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
他第一反應是驚喜激動,呀,我會飛!我在天上飛!不是蜘蛛俠也不是超人,是真的自己在天上飛!!
第二反應才是,禦劍飛行?我……呃,我會禦劍飛行嗎?
木楚這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生涯裏駕駛過的交通工具除了自行車就只有駕校那輛前車頭被撞爛了的破車……
所以在驚懼過後,很顯然他就開始出車禍了,啊呸,是劍禍,嗯……這詞怎麽怪怪的。
木楚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拼命回憶着仙俠小說和電視劇裏那些人是怎麽氣沉丹田的,可是,誰能準确告訴我這到底該怎麽做啊!!
如果此時有人在底下圍觀,估計會驚訝地說一句,“咦,有飛碟!”
因為木楚此時的飛行路線簡直堪稱大型漂移現場――
他努力氣沉丹田禦劍的結果就是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S形弧線。
不過值得表揚的是,他居然沒從靈氣充沛的靈劍上面直接摔下來,不得不說這絕對是個人類奇跡。
就在他東倒西歪的艱難飛行中好不容易謝天謝地地掌握了一點技巧後,他都來不及揚起一個笑臉誇一句自己真棒時,就被兜頭一道不知是銀色還是藍色還是藍銀交加的巨型天雷劈了個外焦裏嫩。
他只來得及喊了一句“卧槽”,就跟冒了煙的飛碟隕落般成自由落體運動直直往底下栽下去。
栽下去的地方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剛好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茫茫森林。
要說幸運的是有了這片森林緩沖了下降的力度,他不至于摔成個半死不活的殘廢。
然而不幸的是,這些樹木的枝丫就跟商量好了一樣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原地等着接住這倒黴的“飛碟”,以至于他能深切地感受到被各種粗枝幹細枝丫層層疊疊摩擦過身體的酸爽感覺。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受到了大自然對他的熱情。
木楚在各種樹中零亂中降落到地面的時候基本已經感覺不到四肢各式各樣的疼痛了,他甚至連再吐槽一句“卧槽”的力氣都沒有就暈了過去。
之後再醒過來的時候就是現在這樣了。
他頭疼地按了按額角,忍着這都是什麽破事的煩躁問了句,“我睡了多久?”
許謹厚見他一副短路的神經好不容易銜接好了的不耐表情就知道他都想起來了。
但是想起來是一回事要接受現在的這亂七八糟的情況又是另一回事,自家師弟一向驕傲成精,為了不傷到他玻璃般的自尊,于是他斟酌着開口,“不多,就睡了三天三夜。”
許謹厚見木楚聽到這話明顯一愣,心裏咯噔一聲,又急急忙忙補了一句,“除了靈脈滞塞,你身上那些都是皮外傷,都痊愈了的,沒什麽毛病,你……”
他話還沒說完,李清祁就猛地用胳膊撞了他一下,他還沒說完的話成功卡在喉嚨裏,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李清祁看了這腦子短路的掌門一眼,又漠然地把眼神轉開了。
得,他們家這掌門是沒救了,明明知道木仙尊驕傲如斯,驟然失去滿身靈力這事擱一個小修士身上都要哀嚎老半天,更何況是昆侖山堂堂一介仙尊呢。
偏偏這腦殘掌門哪壺不開提哪壺,老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木楚倒是沒他們意料之中的難以接受暴跳如雷,他沉吟了一會兒,忽然擡眸看了一眼李清祁,語氣在他們聽來已經算是相當平靜了,“靈脈阻塞多久才能恢複?”
李清祁驟然被他看了一眼,心裏五味雜陳,一時也摸不準他的态度到底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還是單純地平靜,只好幹巴巴地說了句,“用特制的靈藥調養,倆月可恢複七成修為,剩下的三成要看運氣。”
木楚在他說完這句話後抿了抿唇,又低下了頭,用瑩白如玉的左手手背撐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李清祁和許謹厚面面相觑,不知道他這不聲不響的态度到底是怎麽回事。
然而木楚平靜的表皮下內心可謂是風起雲湧。
他想仰天長罵,想把《哦,我的魔君大人~》狠狠地扔在地上踩上個幾千幾萬腳都不足以洩憤。
操*作者操*書,這都什麽鬼劇情,什麽天雷,他怎麽不知道,他在書裏壓根就沒有看到過這操*的情節!
難道是因為他剛剛穿到這世界來所以要被這恒空出世的天雷先劈一劈以此來驗明正身嗎!!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待遇能這麽特殊,一生的運氣仿佛全都耗在這莫名其妙的鬼地方了。這得是總統級別的待遇了吧!
他一想到自己最後的結局就忍不住額冒冷汗,本來有靈力都落得個碎屍萬段的結局了,現在沒有靈力,就相當于他連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的逃跑資本都沒有了,這算什麽?
這不是更加方便男主把他抓起來碎屍萬段嗎!
碎屍萬段這個詞拆開來他每個字都會讀,合起來他也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是絕對不代表他想身先士卒地去體驗一下這個詞的待遇。
關鍵是恢複修為還得倆月。
倆月!
知道倆月是什麽概念嗎?
那可是六十天,一千四百四十個時辰,八萬六千四百分鐘,五百一十八萬四千秒啊!!
誰知道在這他虛弱的這倆月還會發生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神馬劇情。
啊,木楚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快要完蛋了。
吐槽歸吐槽,終歸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再令人難以接受的現實他都得硬着頭皮啃下去。
他用盡過去二十多年修來的可憐兮兮的涵養才沒原地跳腳,搭在膝蓋上的右手有些無可奈何地握緊了又松開,握緊了又松開,如此反複幾次才徹底平複心緒。
他有些心累地随口問了句,“當時我掉在那鳥……咳,人煙稀少的地方時,是誰救我回來的?”借着輕咳才把到了嘴的“鳥不拉屎”拐了個彎換成在他看來文明些的“人煙稀少”。
許謹厚見他雖然面有倦色,但好歹是緩過來了,也稍稍有些放心,應了句,“是你那小徒弟背着渾身是傷的你一路跌跌撞撞跑回來的。”
木楚一愣,劍眉微蹙,抿了抿薄唇,半天才反應過來許謹厚口中的小徒弟指的是誰。
是本書主角光環閃瞎眼的男主――井淵。
實在不怪木楚反應遲鈍,因為“小徒弟”這個稱呼在原書浩浩蕩蕩的3000章七百萬字中出現的次數絕對不超過十次。
木楚能立即反應過來才有鬼嘞。
木楚蹙眉,左手手指輕輕敲着膝蓋,似在自言自語道,“他沒事跑去哪裏做什麽?”
許謹厚被他問得一噎,他素來知道師弟待弟子嚴厲有餘寬厚不足,如今也不知道該不該如實相告,猶猶豫豫地竟不知如何開口,畢竟在他看來這小徒弟也實在有些無辜,若是師弟因為修為一事遷怒于他也有些說不過去。
木楚見許謹厚猶豫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心裏咯噔一聲,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只希望不要剛來就得罪這個世界最大的大佬,咬着牙硬着頭皮斟酌了下才說出口,“掌門師兄說吧,我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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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修真邏輯請勿考究,腦洞天馬行空;文章畫風輕松清奇,下飯必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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