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拯救殘疾世子

可聽到楚宵輕微吸氣聲,  陸遠銘到底沒有說出口,這樣逼迫對方,到最後鬧的雙方都全無體面毫無尊嚴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堪。

況且陸遠銘冷靜下來後,  感覺到懷中那溫熱的軀體緊緊貼着他,  兩人之間,  好像無比貼合,  沒有任何的縫隙。

陸遠銘那股快要燃燒的怒火最終悶在心口,  但到底不吐不快,于是陸遠銘沉着嗓子悶悶地說道:“你剛才喝酒了?是和誰?”

楚宵這才知道陸遠銘為什麽反應那麽大。

他不喜歡飲酒的人?軍中倒是有禁酒一說。

或者,  他懷疑自己和誰會談,  這楚宵當然要解釋一番了。

可是想到剛才陸遠銘的态度,  楚宵就有些氣,  他将人推了一下,卻沒有推開,反而被陸遠銘箍地更緊,還深深抿了唇角。

他的臉低垂下來的時候,  緊閉的雙目形成一道印子,濃密的長睫微微顫動着。

楚宵只好哼了一下道:“我和大哥喝的酒,  我沒喝,都是他一個人喝的。”

最後一句,  則出于楚宵的惡趣味,  他保管從今天以後,楚平聞到酒味都會打哆嗦。

陸遠銘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楚宵口中的“大哥”是誰,直到他靈光一閃,想起楚宵并非是無親無故之人,雖然楚宵平日裏他從不在他的面前提過,  但一個人怎麽可能無根無萍,他也有親人家屬,卻就這麽嫁給了自己。

想到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陸遠銘忽然萬分心虛和慚愧起來,他松開了桎梏楚宵的臂膀,清咳一聲掩飾住臉上的熱意,聲音軟了下去:“原來是和大哥,對了,我想起你嫁入府中這麽久了,也沒有回過楚家看看,若是不方便,讓家人來小住也無妨。”

原以為楚宵聽到這話會高興,誰知道這話一出,楚宵的語氣帶着幾分怪異道:“不用你管。”

其實自己叫大哥也只是權宜之計,但聽到陸遠銘叫大哥,楚宵心頭卻有些不對味起來。

而且楚宵這才發現,難怪陸遠銘之前那麽敗家,居然還容許別人過來小住,這是做慈善嗎?

楚宵說完之後,便自己從陸遠銘懷中脫身。

剛走沒幾步,楚宵還是回過了頭,看着陸遠銘磕磕絆絆地邁着門檻的樣子,楚宵心頭無奈地嘆息了一下。

其實說到底,這也不怪陸遠銘,畢竟誰能想得到他并非是真正的楚家庶子呢?用這件事和他置氣,實在是犯不着。

而且自己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幼稚起來了?

楚宵走過來牽住陸遠銘的手,解釋道:“侯爺不用管那些人,我和他們并不親近,以後我自會打發他們。”

陸遠銘不再說話,他只是靜靜地注視着楚宵的輪廓,在他的視線裏,對方唯有的只是模糊不清的光影罷了,可即使如此,陸遠銘仍然百看不厭,自始至終未曾移開過目光。

李子秋這一行人從京城出發,來到西北的翼城,也是這次查案之地。

自古以來,翼城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此處有一道關卡,是重要的軍事隘道,也通往別國要道,在和平年代,商隊往來,十分繁榮。

只是如今戰事吃緊,翼城各個城門成日緊閉,只有面朝中原的南門留着一側角門供人員出入。

而翼城城內多有駐軍,也是附近城池駐軍最多的地方。

今日,翼城來了一行格格不入的人馬,由數十衛兵護送着一輛青蓬馬車,一到城池腳下,馬車上就有一個穿着錦袍的男人跳下來,找個地方,大吐特吐,好不凄慘。

此人正是裕王司馬沖。

司馬沖如今越發覺得這差事極為坑人,可惜他如今後悔也沒用了。

這一趟行程一共八百裏,途徑十三個驿站,再怎麽說,司馬沖覺得也要走上十三天的路程。

誰知道,李子秋以軍情重大,事務緊急為由不願松口,再加上皇兄确實規定了期限,而這些衛士也都以李子秋為首,司馬沖無論怎麽說都沒有用。

這一路上緊趕慢趕,只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便到了翼城,卻将司馬沖差點活生生地折磨出一場大病來。

一下馬,李子秋并未直接入城,而是拿出了聖旨,守城的幾名士兵放下武器,戰戰兢兢地下跪,心頭複雜無比,原來真的有人來查案了!

而在他們一行人出現在道路的盡頭,便有人報給了如今成為邊關統帥的古瀚逸。

當然不止古瀚逸在,其他兩名守将,胡悅、吳瑞也在。

幾天前,自從知曉陛下下達了命令要徹查軍情,三人便開始商讨起來,可商量這麽久,也沒想出一個令三人都滿意的辦法。

但幾人怎麽也沒想到,李子秋等人來的竟然是這麽地快。

古瀚逸眉頭緊鎖,他昨日得到了首相蕭安的密函,心中稍安,可不知為何,古瀚逸總有一種極為不妙的預感,說不清是從何而來。

按理來說,這是就絕不應該的,自己如今已成為邊防統帥,即使有再不利的因素,也不會傷筋動骨,再說如今蕭安在京城根深葉茂,就算真的想動自己,也得掂量掂量。

可為什麽,他會有這樣的預感?

胡悅則滿臉陰沉,心中不知在想什麽,只是時不時地打量着其他兩人。

對于幾個月前的事情,胡悅從來沒有後悔過,他本就不服陸通父子,陸遠銘昔日還帶給他奇恥大辱,面對近在咫尺的誘惑,胡悅的選擇自然是十分明了,他本就是一個現實至極的人。

可是到了這欽差到來之際,胡悅心頭如何不慌亂,因為他看的最為清楚,除了眼前的局勢,還有自己的價值,若真到了緊急關頭,那麽被推出去的頂罪的人只有自己!

唯有吳瑞是最鎮定的一個,他默默地低着頭,無人能瞧見他臉上的神色。

當然吳瑞心頭也不平靜,這段時間以來,他經常回想起那些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思多憂的緣故,吳瑞這幾日,竟有些心神不寧,晚上有時會看到一些幻影,吳瑞沒去軍醫那看,而是找了一個城中大夫,總算好了不少,可饒是如此,吳瑞也常有精力匮乏之感。

這邊既然李子秋已到,三人不再耽擱,朝着城外走去,之前他們已經知曉了李子秋的信息,是個厲害人物。

三人各有思量,等到了城外,只見李子秋高坐馬上,不知何時城門內外多了無數的軍民,三人在衆目睽睽之下,唯有行禮,這欽差宣旨,有如聖上親臨,不得不拜。

而李子秋目光掃過三人,心中卻思量起來,侯爺那日說了不少這三人的事跡,從這些細枝末節,倒也可以看出三人脾性品格,看來,逐一擊破為上上之策。

只是自己一人恐怕難以維繼,好在侯爺之前在這裏留下了不少人。

這幾日,陸遠銘漸漸能夠看到的光暈比平常更明顯了幾分。

可這種變化實在是找不到任何的源頭,除了他的男妻總是喜歡觸摸他的眼簾。

但這兩者産生的聯想看上去更像是無稽之談,如果他的眼睛真的是這般治好的,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呢?

而陸遠銘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畢竟他的眼睛能否恢複還是一個未知數,不是萬分确定的事情,有什麽好說的呢。

不過帶來的改變卻不少,陸遠銘如今重拾刀槍比起之前更加順手,他的目盲并沒有讓他曾經的武藝落下,相反,視覺即使受限,但五感的敏銳有所提升之後,反倒綜合實力增強了不少。

楚宵早上起來,看到的便是陸遠銘在院中擦劍,他“看”着手中之劍,修長指尖在雪亮的劍身上輕輕拂過,楚宵目露欣賞之餘,忽然想起什麽。

這些天,他給陸遠銘治療那麽久了,雖然世界意識還未根除,不過陸遠銘真的沒有恢複一些嗎?

偏偏楚宵又不能直接問他……

想到這裏,楚宵心頭一動,他輕手輕腳地走近陸遠銘,然後對着他做出了一個誇張的鬼臉。

而楚宵的身體素質在這個世界的最大阈值處,即使是陸遠銘,只要他有心想瞞,對方也不可能知道。

但令人楚宵失望的是,陸遠銘則面色鎮定,看不出有任何異常。

他仍然什麽都看不到,這麽說的話,楚宵在對方面前故意試探做出的鬼臉,有點欺負人的嫌疑,楚宵不免有些心虛起來。

就在楚宵準備偷偷溜走的時候,陸遠銘忽然長臂一攬,将人抱在懷中,他挑起眉峰唇角勾起戲谑的笑意:“夫人,你不知道你身上很香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陸早秋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栀嫙  10瓶;小可愛^ω^  2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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