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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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日暖風輕,室內蟋蟀叫聲、鴨叫聲、犬吠聲,輪番響過之後才徹底陷入安靜,梁弦擁着被子坐起來,煩惱地拍了拍腦袋。

淩晨三點多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裏謝清辭正在舉行婚禮,新娘挽着父親的手臂一臉幸福地走向謝清辭時,她箭步沖上禮臺,一把推倒新娘,想要代替她走向謝清辭。

結果,一步都未邁出,她母親紀女士拿着四十米大刀擋到她面前,大義滅親,要當場結果了她。

從小到大,每次和紀女士過招,不管前期梁弦叫嚣的多兇,最後必然認慫。

夢裏也一樣,紀女士四十米大刀一亮出,她立即慫了,抱着腦袋鼠竄狼奔,禮臺下親朋好友指指點點,人人都笑話她□□荒唐又膽小如鼠。

簡直是莫名其妙又無厘頭的夢,梁弦又拍了拍腦袋裏的水,确定已經蒸發幹淨後,翻身下床。

謝清辭已去打工,餐桌上放着一件樂高搭的向日葵盆栽,下面壓着一張便簽。梁弦微微低頭,謝清辭遒勁灑脫的字跡躍入眼簾——

早上好啊,梁小弦同學,早飯在微波爐裏,向日葵是這個月的貢品

梁弦無意識地勾着唇笑了下,視線掃向那件向日葵盆栽,明黃色的花瓣舒展,充滿朝氣。

她屈指輕敲了一下花瓣,微笑着自說自話:“念在你上貢及時的份上,原諒你了。”

梁弦把向日葵送進卧室,放進特意為這些小東西們配的玻璃展示櫃裏,擺在上個月送的粉色郁金香旁邊。

準确來說應該是從那次大叛逆過後,他開始送她樂高小擺件,最初是卡通人物,不定時送一個,上大學後變成小盆栽,每月送一種花。

之前送的那些在霖市家裏,這邊只有他上大學後送的花,加上這盆向日葵,一共17盆。由于體積都不大,四層的展示櫃只占了一層的五分之四。

買展示櫃時,她曾問他送到什麽時候截止,他說不知道,最起碼擺滿這個櫃子。

如果按一層放17盆,他還要再送51盆,就是四年零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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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會發生很多,改變很多,不知道這個展示櫃是不是真能被填滿。

想到昨晚他說的話,梁弦拿出手機給他發信息:等将來都結婚了,也常聯系常走動吧。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收到他的回複:再說。

再說?

昨夜是誰害怕失去她的?

她主動許諾,他竟又不領情了。

少年人的心思還真難懂。

......

天上的月,彎彎一輪,已漸漸升到高空。城市的夜總是多姿且浪漫,無論多晚,總有不眠的靈魂在夜色裏漫游。

等紅燈間隙,成笛從後視鏡裏瞥了一眼爛醉如泥的梁弦,問謝清辭:“她到底怎麽了?”

今晚她們閨蜜幾人在燒烤店聚餐,中途梁弦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後狀态明顯不對。

成笛詢問幾次,她都說沒事只是有些累,但累了你回家休息啊,往死裏喝是怎麽回事?

“你不是問她了麽?”謝清辭一邊調整梁弦的坐姿,一邊嗓音淡淡地回成笛。

“你這死小孩。”成笛氣結,“她若說實話,我能問你啊。你倆出去待那麽久,是不是你?”

謝清辭:“我怎麽了?我去後廚幫忙串五花肉了,出來才碰到她,話都沒說一句。”

成笛半信半疑,繼續審:“那她那麽個喝法,你怎麽不管了?之前她稍微喝幾杯,你就叨叨個沒完,不幫你秋媽管着她了?”

“又不是天天喝。”謝清辭的視線從梁弦的手上移開,緩緩掀起眼皮,看向後視鏡,“偶爾放松一下,多喝些也沒什麽的。”

成笛:“......”

破小孩,雙标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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