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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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弦酒量出了名的好，不說千杯不倒，但除非像今晚這樣她自己找酒喝，否則很少見她喝得東倒西歪，更不用說像現在這樣爛醉如泥。
自上車起，她就沒骨頭一樣歪在謝清辭身上，原本紮得利利索索的頭發，此刻已稍顯淩亂。柔軟的碎發微微遮蓋着緊閉的眼睛，高挺秀氣的鼻子一呼一吸間酒氣四散，謝清辭聞了一路，感覺自己也快醉了。
眼看單元樓近在眼前，謝清辭扯了扯她的耳朵，小聲喊她的名字，跟她說：“到家了。”
梁弦皺着眉頭緩緩睜開眼，迷離的眼神中帶着茫然，謝清辭溫柔一笑，又跟她說到家了。
她揉着腦袋坐直，然後擡眼，對上謝清辭的眼睛，可憐巴巴地嘟囔：“頭暈。”
成笛搶白：“該！再喝三斤二鍋頭就不暈了。”
謝清辭側目，從後視鏡中看了成笛一眼。
他這一眼讓成笛不爽，她呲噠：“我說錯了？”
謝清辭：“理論上來說——”
“打住打住！”成笛沒耐心聽他的理論，“我就打個比方，你別給我長篇大論。”
話說着，車子緩緩停在單元樓旁，成笛問：“需要幫忙嗎？”
謝清辭：“不用。”
他打開車門，自己先下車，又俯身探進車廂裏，半抱半拖把梁弦撈了出來。
路燈昏暗柔和，淡淡的将他們籠罩，半扶半抱地走了一段路後，謝清辭松開她。
“上來。”謝清辭在她面前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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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鬼還有點自我認知： “我很重。”
“嗯，別廢話。”
“哦，好吧。”
梁弦趴上他背，雙臂圈住他脖頸。
“謝清辭。”梁弦歪着腦袋靠上他的腦袋，呓語似的嘟囔，“為什麽非要戀愛結婚生子呢？能不能不戀愛不結婚，只生個孩子？”
事實上謝清辭知道梁弦找酒喝的原因，大概四個小時之前，燒烤店後廚休息室裏，梁弦和高徐在電話裏大吵一架，大有一種老死不相往來的兆頭。
當時謝清辭去找梁弦，親耳聽到一切，說實話他心裏一陣竊喜，但看到她這個樣子，他的心情又不可自控的惡劣。
“你說我真的很差勁嗎？”她像在問他，又像自言自語，“不合适就不談，姐獨美。”
“咚”一聲電梯門開了，謝清辭邁了進去。
電梯門合上的時候，梁弦想從謝清辭背上下來，他緊箍着她的雙腿不撒手。
“別亂動。”他說。
“又沒醉，還能走。”她說，“就是頭暈。”
謝清辭語氣涼涼的：“頭暈就老實待着。”
梁弦歪着腦袋觑他的臉，“一百多斤呢，不嫌沉嗎？”
他目不斜視，安靜地盯着電梯門，仿佛沒聽到她的話。
樓層到了，電梯門打開，謝清辭一腳邁了出去。
三步并作兩步到達家門口，梁弦卻沒有下去的意思。
謝清辭沒脾氣地笑了下，騰出一只手輸入密碼。
家門打開，謝清辭背着她進門，随手關上門後，她依舊烏龜一樣趴在他背上一動不動。
靜立十幾秒，謝清辭搖搖身上的人：“長我身上了？”
“沒有。”她說，“你不是說頭暈就老實待着嗎？”
謝清辭低頭笑，半是好笑半是無奈地問：“不換鞋了？”
“不換了。”她晃晃腳，“幫我脫下來。”
她穿着板鞋，不用解鞋帶也蠻好脫，兩只鞋應聲落地，謝清辭低頭看了眼自己腳上的籃球鞋，據他所知，不解鞋帶的話很難脫。
算了，就這樣吧，暫時不換也沒什麽。
原本是想直接把她運回卧室，哪知走到一半她扭着身子反抗，直說不困，指揮着他去廚房拿啤酒。
天大地大心情不好的人最大，謝清辭背着她去廚房拿啤酒，又把她和啤酒分別運到沙發和茶幾。
“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她打開一罐啤酒遞給他。
不同于梁弦的海量，謝清辭是标準的三瓶倒，因為不喜歡酒後第二天頭昏腦漲的感覺，一年到頭很少沾酒。
謝清辭盯着遞到面前的酒，靜默幾秒，伸手接過，撩起眼皮，問她：“什麽問題？”
“我是不是很差勁？”梁弦打開一罐酒，碰了一下他手裏的，“為什麽談戀愛總跟對方鬧矛盾？一個是兩個還是。”
梁弦口中的一個兩個，除了高徐，還有她的初戀。
當初他在梁弦自認為戀情最濃烈甜蜜時突然消失，那個時候梁弦年少心氣高，他一聲不吭玩失蹤，她也賭氣讓自己不去在意。
但事實上傷口有多疼，後遺症有多綿長嚴重，只有她自己知道。
以梁弦的條件，想談場戀愛不是難事，但高徐之前，初戀結束後的這四年多，她一直單身。
在謝清辭看來，之所以如此，縱然有她眼光高挑剔的原因，更多還是因為她心裏有未解的結。
果然，新傷口引發了舊日傷疤的炎症。
濃密的眼捷垂下，謝清辭灌了一口酒，睫毛掩飾下的眼眸湧動着波瀾，沉默幾秒，他輕笑了下。
“你很好啊。”他說，“你不知道麽，在我看來你哪哪都好。小脾氣是可愛，偷懶是小機靈——”
“停停停。”梁弦聽不下去，打斷他，“你今晚吃錯藥了？還是進誇誇群了？”
“吃錯藥了？”謝清辭碰了下她手裏的易拉罐，又灌下一口，自嘲似的笑了下，“可能吧。”
梁弦雙臂抱膝，腦袋無力地側枕着手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到他的喉結随着吞咽的動作上下滑動，看到他弧度性迷人的嘴唇因酒的滋潤散發着瑩潤的光澤，她不自覺地吞了下口水，鬼使神差地問：“謝清辭，你和女生親過嗎？”
謝清辭愣了一下，随即好笑地問：“問這個做什麽？”
“就問問啊。”她垂下眼皮，抿了抿唇，低聲說：“說出來可能沒人信，但真的，我的初吻還在。當初和童申，關系是在信息裏确定的，後來......欸，你說——”
她突然擡起頭，直勾勾地望着他，問他：“親親是什麽感覺？”
“.....”她這個問題，真的，謝清辭相當無語，更無言以對。
他一個戀愛都沒談過的人，去哪知道接吻的感覺。
不過他想，感覺應該相當妙吧。
她的眼睛很漂亮，充滿靈氣，輪廓大而圓，眼珠黑亮澄淨，笑起來星子一樣閃亮亮，不笑時透着一股歲月靜好的溫柔。
此刻這雙眼睛像孩童一樣，滿是純真與渴望，期待着他給出一個解她疑惑的答案。
但他真的，毫無經驗之談，他說：“不知道。”
她遺憾地眨了眨眼，呆呆看他幾秒，失望地垂下了眼簾。
謝清辭：“……”沒經驗有罪？
氣氛沉默的怪異，突然，她猛地擡起頭，驚奇地問：“想不想試試？”
“？？？”
謝清辭偏頭，視線尋找她的臉，看到她精致如雕刻的面孔淨，被嬌羞修飾的仿若一朵欲迎還拒待君撷的小白花，毫不意外，他的心怦然悸動。
但……
“怎麽試？”謝清辭半是無語，半是好笑地說，“去大街上随便找個人，說‘欸，我能親親你嗎？’”
“不用。”她伸出一根手指，氣壯山河般指了指她自己，“我不是人麽，咱倆試試？”
呼吸驟然一窒，緊接着，心跳如擂鼓，震天響徹心扉，謝清辭搭在沙發上的手握緊成拳，他努力調節着呼吸，唯恐她聽到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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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ang Duang Duang 走過路過的仙女們，能看到這裏就是緣分，收一下再走吧 o(╥﹏╥)o ，我讓謝小弟給大家表演一個胸口碎大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