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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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辭知道自己沒聽錯,但也知道她是因為醉了才口不擇言,可又不得不承認,她的提議讓他瘋狂心動。
如果他也醉了就好了。
但他沒醉,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他從不能做因一時貪婪放肆,毀既定計劃的事。
他故作難以接受地皺了皺眉,言辭嚴厲地批判她:“難道接吻這種事,對你來說,随便是個男的就可以?”
她把易拉罐随手丢茶幾上,換了個姿勢,面對他跪在沙發上,雙手搭上他的肩,一本正經地說:“你不是随便一男的,你是謝清辭。”
謝清辭清晰的感覺到心底某處地動山搖,即将出現崩塌之勢。他深深地閉了閉眼,穩着呼吸往後撤身子。
她竟又追了過來。
謝清辭清楚地看到,她巴掌大的小臉因為醉酒泛着薄薄的緋紅,長長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的弧度是那麽美好,只要他往前靠五厘米,多年來無數次出現于夢中的畫面即将真成。
手裏的易拉罐因擠壓發出刺耳的聲音,謝清辭強壓胸腔內聲響高過夏雷的心跳聲,撥開她的手,将易拉罐丢到茶幾上。
她醉了,但他是清醒的。
清醒狀态下的謝清辭,理智永遠占據上風,然而許多事都不是單方面決定的。
事實就是,他剛想離開,一雙溫熱的手突然伸過來,捧住臉了他的雙頰。
腦袋裏轟的一響,謝清辭僵了一瞬,就是這一瞬間,一股濃烈的酒氣竄入鼻端,他的神經被酒精催化到瘋狂。
“有感覺嗎?”猶如蜻蜓點水,一觸即離,她像吃了什麽美味一樣吧唧吧唧嘴回味,“我怎麽沒什麽感覺。”
謝清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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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感覺?
謝清辭卻因為這個吻,一顆心悸動到酸疼。
彎月出現在窗外,謝清辭偏頭看向漆黑的夜色,夜風溫柔旖旎,一股帶着溫度的風穿過紗窗吹進室內。
對面居民樓亮着三三兩兩燈光,謝清辭直起身,走過去,關上了窗簾。
“為什麽沒感覺?”他折身回來,半蹲在她面前,指腹撫上她的唇。
她的唇形飽滿,觸感彈軟,細細摩挲間酥麻感自指尖傳入心間,無聲地掀動着波瀾。
“不知道。”她眨了眨眼,黑亮的眸子刻着不屬于她年齡的無知,“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他說, “所以想不想再感受一次?”
謝清辭的眼底藏着洶湧澎湃,視線盛滿深刻,死死鎖定在她的唇上。
她呆呆看着他,沒回答。
“想嗎?”他湊過去,鼻尖輕蹭她的鼻尖,摻了毒的聲音蠱惑着她,“不是想知道接吻的感覺?”
“嗯。”她乖順點頭。
謝清辭的唇邊浮起一抹笑意,他緩緩靠近她的唇,“那就再試一次。”
他擡手覆上她的眼睛,呼吸糾纏不清,眼看就要親上,胸口突然被推了一下。
“這麽做好像不對。”她往後撤身子,躲他。
“有什麽不對?”謝清辭溫柔一笑,蟄伏已久的欲望在今夜放出牢籠,“你想知道接吻的感覺,我幫你實現,互相幫助而已。”
...
月落西山,日出東方,天色迅速的變化着,待到日懸中天,梁弦才因電話鈴聲轉醒。
電話是成笛打來的,一來她還是不死心,追問昨晚梁弦到底怎麽了。
也沒什麽可隐瞞的,昨晚不說是因為當時心煩,不想回答一連幾問。
“也沒什麽。”梁弦說,“就和高徐吵了一架而已。”
“嗐!我當什麽事呢。”成笛說,“談戀愛而已,這個不開心就再換下一個呗。為男人傷神,不值當哈。”
“還沒戀呢。”梁弦糾正成笛,她捏捏眉心,“倒也不是因為吵架,就是忽然想起了童申,有點煩。”
成笛驚訝到翻白眼:“您沒事吧?和現任鬧矛盾,卻為八百年前的前任醉得小辮朝天?您三心二意的有點荒謬呢!”
“不是。”梁弦頭疼,“唉,說不清,就是煩,男人真是禍害。”
“哈哈哈哈……”成笛樂得打滾兒,“梁小弦,你不行哈。你猜我為什麽找你?”
梁弦:“為什麽?”
因為高中同學聚會。
他們高中時期的體委今年也來燕都工作,前些日子,他聯絡了幾個同在燕都工作的同學,大家都有意來一場久違的同學聚會。
成笛:“有讓你頭疼的男人喲,去嗎?”
忽然有些記不清他的模樣,梁弦:“他也來燕都了?什麽時候來的?”
成笛:“聽說上個月剛來。”
童申是梁弦的初戀,是她的期待已久。
他們是高中同學,曾做過一學期的同桌,他是一位各方面都非常優秀的男孩,梁弦對他的好感來自于做同桌時的點點滴滴。
不過因為種種原因,直到高中畢業,兩人各奔東西,梁弦也沒向他表白。
後來有一年寒假,班長組織了一次同學聚會,時隔近兩年兩人再次相見,梁弦發現對他還有感覺,不過當下依舊沒好意思表白。
幸而他對她也有好感,自那次聚會之後,兩人的聯系逐漸多了起來。
走過暧昧期,他們在一次夜談中确定了關系。
那段感情是梁弦的心之向往,她像呵護一株幼苗一樣呵護着,雖是異地戀,但感情一直穩定且甜蜜。
梁弦一直以為他們會從校服走向婚紗,他們也曾不止一次幻想過未來在燕都的生活,然而做夢也沒想到,他們的愛情竟以無疾而終收場。
“想不想再續前緣?”成笛問。
梁弦翻了個身,撈過搖搖欲落地的玉桂狗摟進懷裏,“不想。而且本人有準男友。”
成笛嘁了一聲:“那你為他買醉!”
“我是為他嗎?我是為我倒竈兒的愛情。”
成笛奸笑:“他不就是你的愛情?”
“過去式而已。”
過去的就是過去的,什麽甜蜜啊痛苦呀,都随着時間化為虛有。哪怕昨晚因為事趕事想起他,心情變得糟糕,但也不能說明什麽。
“诶,笛寶,我昨晚好像跟人接吻了。”說到愛情,梁弦隐約想起一事。
成笛愕然:“昨晚你倆不是回家了嗎?你跟誰接吻,後來又出來了?”
梁弦喝斷片了,完全記不清,她半疑道:“沒吧,就謝清辭那脾氣能讓我出去?”
“那你跟誰親的?”成笛哈哈笑,“總不能是謝小弟吧。做夢呢你。”
呃,也是,怎麽可能。
謝清辭和她接吻?
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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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辭:……
謝清辭: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暗戀,只不過有人愛而不知,不信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