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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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弦朝謝清辭一路小跑過去,不解道:“叫我出來幹嘛?”

“出去走走。”謝清辭轉身,往樹與石深處走。

梁弦緊跟上,“坐了一天的車不累嗎?”

“累啊。”謝清辭說,“出來走走舒展舒展筋骨,不比窩床上玩手機舒服?”

“也是。”

兩人一前一後緩緩行走,梁弦眼睛随意一斜,瞄見謝清辭背在身後的手裏拿着一個小瓶子,但光線不好,看不清是什麽。

“手裏什麽?防狼噴霧嗎?”她問。

真會想。

謝清辭沒回頭,只後伸胳膊交出小瓶,“嗯,防狼噴霧,噴點吧。”

梁弦從他手裏拿走,将小瓶放置眼前看瓶身上的字,原來是一瓶驅蚊水。

謝清辭在生活方面一向比梁弦周到細心,樹多水多蚊蟲就多,所以這哪是驅蚊水,分明是救命水。

梁弦彎起眉眼,拍彩虹屁:“出來的急沒想那麽多,還是弟弟周到,謝謝弟弟。”

言罷,先對着謝清辭身體一通亂噴,又給自己一通噴。

謝清辭冷哼,故意調侃她:“知道弟弟好,就別總幹幫着外人賣弟的事。”

“不是道歉了嗎?”梁弦小聲抱怨,“越大越小氣,別揪着一處錯不放,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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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辭頓住步子,回頭看她,“所以剛沒參與她們?”

梁弦一愣:“所以你以為剛我在和她們一起謀算你?還能有點信任感嗎?”

謝清辭揚了下眉,随即笑了,他歪着頭觑她的臉,“別生氣。我只是怕你架不住勸,又參與她們。別人怎樣,我管不着,但我不想你也摻合那些事。”

梁弦眸色深深地看着他,眉頭微蹙:“我就不懂了,我為什麽不能摻合?我是你姐姐,關心你的感情問題,也不算過分吧?”

少年沉默了,小徑路燈昏暗,天上星月朦胧,他居高臨下的看着近在遲尺的女孩,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

“怎麽了?”梁弦看出他情緒的變化,“我說錯話了?”

腦子裏翻騰着無數的念頭,謝清辭的手指慢慢蜷起,緊握成拳,指尖戳進掌心,“你不是一直想知道......”

“嗯?知道什麽?”

眼睑緩緩垂下,他張了張嘴,話音未出口,他先兀自笑了下,笑容裏摻了幾分酸澀,“我……”

梁弦安靜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麽,某個瞬間她的心突然猛地一縮,繼而撲通撲通狂跳不止。

“叮鈴叮鈴……”電話鈴聲的響起,讓梁弦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欣喜地接通電話,聲音都比往常歡快幾分。

電話那端紀秋聽着女兒的聲音,不解道:“你中獎了?”

紀秋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梁弦納悶,她說:“中什麽獎,我又沒有買彩票的習慣。”

“那你高興什麽?”

“我親愛的母親給我打電話,我不能高興?”

“信你我就不是你親媽。”

“......”

半個小時之前,謝清辭剛和她聊完,她打電話通常是這樣的,先謝清辭再梁弦,看起來是對謝清辭更重視,但也是客氣,就像她會随意的指責挑剔梁弦,但從不會對他說重話。

一如往常,她先是對梁弦關心一通,後又從家長裏短中引出對梁弦的教育,“當初讓你考研,你不聽,看看現在怎麽着,一輩子只能做個小學老師。”

梁弦無語望天:“小學老師不好嗎?”

“哪裏好!你們上學那會兒李妍的成績哪次比你好了?大學也不如你們學校,但人家憑借堅持不服輸的勁頭考上了研究生,現在人家是高中老師,你呢,你呢,你就長着一身反骨,讓你往東偏往西,非要跟我對着幹。”

“我不考研又不是跟你對着幹,只是不想考而已。”

“考研不想考,讓你回家工作也不聽。你看人李妍,在父母身邊多好,将來結婚有了孩子,我們也能搭把手。”

梁弦知道,紀秋這是典型的又受刺激了。

希望她回去,也希望她和陳晟結婚,所以怎麽着,難道是想她來場異地婚姻?

梁弦剛想反駁,結果手中忽然一空。

手機被謝清辭拿了過去,他先叫了一聲“秋媽”後又說:“我在姐姐旁邊,聽到你說的話,忍不住想插一嘴,姐姐他們學校不是一般的小學,省排名前三,而且我覺得不管小學老師還是大學老師,只是教的學生年齡段不同而已。說起來小學階段的老師責任更為重要,因為面對的是低年齡的小朋友,這就要求老師不僅要教授知識,還要引導價值觀,幫小朋友樹立好的品格以及......”

“行了行了。”紀秋聽不下去了,及時打斷謝清辭,“我知道你學問好,別長篇大論了,我就是念叨她幾句,聽不聽是她的事。你們也別玩得太晚,早點休息。”

挂斷電話,梁弦朝謝清辭抱了抱拳,精致的臉上浮起讨好地笑:“謝了。”

“客氣。”

紀秋的念叨對梁弦來說猶如家常便飯,她的耳朵早已生老繭,心情很難受到影響,她繼續剛才的話題,問:“剛你要說什麽?”

“我想說——”謝清辭頓了三秒,說,“你有考慮過聽秋媽的話,回老家嗎?”

“不一定,目前不想,但也說不準。”梁弦說,“有一點她沒說錯,将來有了孩子可能确實需要他們搭把手幫忙,他倆現在各有各的事業,都不可能放下來燕都。如果回老家,這方面要方便許多。”

“有了小孩請阿姨不行嗎?”

“可以啊。但休完産假我就要上班,不放心把寶寶和阿姨單獨留家裏。如果回去的話,即使他們沒時間,奶奶還可以幫忙當監控。前段時間回去,奶奶還說要幫我帶娃。不過,陳晟不想回去,我大概率也不回去。”

“你想和他?”謝清辭驚愕,“你們不是沒戀愛嗎?”

“是啊。”梁弦的視線從謝清辭臉上移開,她垂眸,踢了一腳鞋邊的小石子,“但暧昧着和戀愛也沒差多少吧,而且我不想這麽暧昧下去了,我想抽個機會跟他正式确認關系。”

陰暗的光線下,謝清辭的臉上閃過一絲哀傷,默了幾秒,他低低地“哦”了一聲。

“幹嘛呀?”梁弦感受到他的低落,胸口猛地一陣抽痛,她故作随意地笑說,“是讓我回去,又沒讓你回去。”

“不是回去。”謝清辭擡眸,不平靜的目光落在梁弦恬靜的臉上,“我想你永遠陪我身邊。”

人生匆匆,四季輪換,有聚,就有散,有人再見,有人再也不見。

此時梁弦笑了笑,沒說話,她想他們之間談何永遠。

.....

第二天早上八點鐘,衆人在餐廳集合,用過早飯後往景區出發。

雲秀山風景區依山而建,因雲秀山而得名。此地多山,層巒疊嶂,連綿不斷,車子順着山路疾馳而行,梁弦被繞得暈頭轉向,她向謝清辭吐槽,“救命!我真的,要被繞暈了。”

梁弦所說的暈只不過是個形容詞,并不是生理意義上的暈,然而謝清辭不清楚,以為她暈車。

“很難受嗎?”他說,“你以前也不暈車,我沒備暈車藥,要不降降車窗,你趴窗邊試試看有沒有舒服些。”

梁弦覺得他緊張的樣子怪可愛的,擡手撸他毛,笑說:“別緊張,我說的暈不是暈車的暈。”

“......”謝清辭驅趕腦袋上作亂的手,“話都說不清楚,還語文老師。”

梁弦:“......”是你理解錯誤好嗎?

......

關于如何拿下謝清辭,梁弦不清楚她們昨晚讨論的結果。她回去的時候,安恬和粟薇已經離開,季思佳剛洗完澡正在吹頭發,等梁弦洗完澡吹好頭發出來,她已準備睡覺。

不過從她們的表現看,應該是讨論出一套方案,否則安恬和季思佳,不會強行加入謝清辭和梁弦中間。

被強行隔開之後,梁弦和謝清辭同時看向對方,梁弦一臉無辜,無聲地說:我不知道,我沒有。

原本謝清辭面無表情,靜看她幾秒後,臉上表情生動起來,清俊的眉眼因溫柔的笑意而令人着迷。

山澗的路狹窄,又加上游客衆多,根本不容許四人并肩而行,于是走着走着,就變成安恬挽着梁弦的胳膊走在前,謝清辭和季思佳走在後。

“姐姐,這裏好涼快,水好清澈。”安恬邊走邊感嘆,“你摸摸這山石,是涼的,好想住在這裏不走了。”

梁弦學安恬,把手伸向身邊山石,剛想說,“嗯,好涼。”就聽到後面“哎呦”一聲痛呼,是謝清辭的聲音。

梁弦急忙轉身,就見謝清辭一臉誇張的痛苦之色。

梁弦:“……”看把孩子逼的,都戲精上身了。

由于謝清辭的敲打,梁弦自覺性一級,她三步并作兩步過去,一臉更誇張的焦急神色問:“怎麽了,怎麽了?

“腳崴了。”謝清辭一把将她扯到身邊,單臂搭上她的肩,半倚半裹挾,“你陪我去那邊坐坐。”

梁弦乖乖配合,她臉上漾着慈祥的笑容,溫柔地對兩位姑娘說:“你們先去玩,我陪他休息一下。”

“還是我陪謝清辭吧?”季思佳說,“我學醫。”

“謝謝,不用,我也學醫。”毫無商量餘地,謝清辭态度強勢且疏冷。

如此這次的拒絕還不夠明顯,那真的只差說,“我不喜歡你,別在我身上白費心思了。”

季思佳的眼圈急遽轉紅,眼眶裏的淚珠滾來滾去,眼看就要滑落,她驟然轉身,背對着謝清辭說:“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先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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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機的作者有點冷,求抱抱求親親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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