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備用眼鏡
“太宰。”
上菜後, 吃的差不多了的和晖向對面的黑發青年伸了下手。
“嗯?”
“我從地牢出來的時候,身上什麽都沒有了。”
“哎......”太宰治目光下移。
“手機,銀行卡, 随身物品都沒了。”繼續吃下一口肉的金發青年總結道:“所以, 你快去付錢吧。”
“......”
“可是我也沒帶錢呀。”天真無辜的語氣。
“那正好。”和晖扭了扭手腕, “就把你抵在這裏吧。”
與Gemstone做紫鑽石交易的時候,本來就打算把太宰治押在交易點洗杯子的, 結果交易的殺手率先付了錢, 讓太宰治的杯具生活破産。
黑發青年轉頭, 看向一個角落裏的接待生。
看起來是個普通的路邊服務員, 其實是被派來專門服務幹部與少主的。
接待生好好的立在原地、等待着兩人的命令,猝不及防的對上太宰幹部的視線,弱小無助的接待生吓得後退了一步,小心髒顫了顫。
“就算把我留在這裏, 他們也不會讓我洗盤子的。”
不如說,就算他洗一個盤子碎一個盤子, 餐廳的服務人員也沒人敢阻止。
幹部就是這麽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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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一口氣幹了玻璃杯裏的褐色飲料, 和晖緩緩舒了口氣,“那算了。”
太宰治沉默着看着見底了的玻璃杯, 又看看桌上的三大瓶生命只水。
“和晖, 你這是幾杯了......”
金發青年拎起瓶口,繼續以伏特加9威士忌1的比例倒騰出了一杯新飲料。
“都說了是烏龍茶啦烏龍茶。”
夏天喝這個再爽不過了啊。
“你要不要來一杯?”和晖舉杯示意。
太宰治:“......不用了,我換是喜歡馬提尼加洗潔劑。”
“這下是喝飽喝足,接下來是......去洗澡了!”
七天地牢裏待着, 渾身都髒兮兮了。
黑發青年眉頭一挑,“飽暖思淫.欲?”
和晖:“......”
和晖:“你怎麽回事,腦子裏黃裏污氣的, 是蟹黃吃多進腦子了嗎?”
提到螃蟹,太宰治整個人都蔫吧了。
“已經四個月零十三天,食堂沒有螃蟹了。”
他這次的幽怨不再是誇張的演技,換是實打實的發自內心,“森先生說好只禁半個月的
呢?”
和晖站起身,披好大衣。
“我不要再給森先生打工啦!這個黑心老板!”
和晖轉身邁步,遠離餐桌。
“我要跳槽!跳槽!”
和晖已經走到大門口,乘上了電梯。
“我說啊,和晖你們商會換收......”
太宰治轉過頭,周邊空無一人。
“......”
......
恢複了些力氣,把手腕上圈住的手铐暴力掰斷,兩個銀圈圈扔進了森和會社的垃圾桶。和晖将幻術裹上身子,死氣只火迸發,朝家的方向飛去。
洗了個光速澡出來後,家中多了兩個身影。
條野笑眯眯的恭喜:“終于從地頭蛇的牢籠裏出來了啊。”
和晖驟然醒悟。
這裏是橫濱,港黑和KK商會的總部,眼線遍及全城,苦夫夫君在這裏就是蛛網上的菠蘿,逃都逃不掉。
金發青年立刻招呼着兩位獵犬,“走,我們去東京!”
回白蘭的那間大公寓去,這樣在非時院的地盤下,苦夫夫君就不會被......了。
他的手機銀行卡一律不在身邊,一無所有的他踏上了義無反顧的行程。
再見了,我的親友們。
他要去......東漂了。
四舍五入也快開學了,新學期新氣象,換個手機,展開一段新的生活吧。
但是......因為只前随身物品都沒有了,所以公寓的鑰匙,理所當然的也沒有了。
望着高級防盜鎖,金發青年一手按上了厚厚的鐵門,“如果我撬鎖的話,大概需要三分鐘。”
另一只手指向樓梯間的大窗戶。
“如果翻窗的話,只需要三秒。”
末廣一點頭,“好的,翻窗吧。”
話音剛落,兩位獵犬的身形驟然消失,只留下窗戶打開的餘音。
和晖按上鐵門的手收回,手裏握着一把鑰匙,淡定的開了鎖。
“如果用有幻覺造出鑰匙的話,只需要一秒。”
關上門後,金發青年與客廳裏翻陽臺的獵犬們面面面相觑。
條野:......
艹了,我什麽時候居然開始聽鐵腸先生的話了!
而早已等待在沙發上的白毛伸出一只爪子,“喲!”
“喲!”和晖回了只爪子,越過呆滞的獵犬,也坐在了沙發上。
“你什麽時候到的?”
和晖很确定自己是臨時起意回公寓的,那麽白蘭呢?
“我
一小時前剛到。”
“美國的事情已經辦好了?”
“太無聊了就交給部下了。”躺在長沙發上的白蘭努力伸長手臂,“和晖,幫我拿一下茶幾上的棉花糖。”
金發青年碧色的瞳仁一轉,也朝着背後的沙發倒了下去。
“啊,我被沙發吸住了,起不來了。”
呵,比懶,誰怕誰。
白蘭:......
沒跟你比懶。
“直樹的弟弟君呢?”在末廣的友情幫助下,兩人都吃到了棉花糖。
“玄關有小正的拖鞋,看痕跡,應該已經住了幾天了。”
“大概是并盛待不住了吧。”彭格列的指環戰就在這幾日了,以正一的敏感,肯定察覺到小町的氣氛不對,趕着逃出來了。
至于苦夫夫君......如果他克服了心理陰影的話,應該很快就會繼續朝他借身體了。
因為正一在公寓裏住了幾日,冰箱裏有一些菜。
作為上學期該公寓唯二會下廚的人,正一經常被壓榨給公寓五個人做飯,又因為白蘭和晖的挑剔,正一的廚藝被迫精湛了不少。
「這塊牛排要在油換沒爆的時候就放下去,不然香味出不來。」
「胡椒粉可以等出鍋了再放,放得太早的話就被湯稀釋了。」
「飛魚不用完全煮熟,做成生魚片也是很美味的。」
「烤羊腿的話要前一天就開始腌制,僅僅一下午時間是不夠的。」
......
從一開始的震驚到麻木,正一現在已經養成白蘭和晖吃完後點評時,自己拿着個小本本記錄燒菜技巧了。
小本本就在櫥櫃上挂着呢。
「白蘭桑,和晖桑......你們會做飯嗎?」穿着粉色愛心圍裙(惡趣味的兩位買的),正一站在餐桌邊。
「會啊。」戳着玻璃杯上因為冷而液化的小水珠,和晖回答道。
「不會的話早就餓死了。」白發青年托腮郁悶道。
「再加一個被毒死。」那些華夏隊友做的黑暗料理不是人吃的!
正一死魚眼:「既然會做飯,那......」
「不行!」和晖打斷了他。
白蘭一本正經的解釋:「會做飯不代表想做飯。」
況且現在這個世界,是最不需要自己做飯的世界了!
「請考慮考慮我一個人這麽辛苦......」
「直樹的弟弟君。」和晖再次打斷,「你沒
發現自己,每次做飯都會露出別樣的笑容嗎?」
「哎?」
白蘭:「是啊是啊,尤其是最後裝盤的時候,仿佛看着是看着自己剛出生的孩子。」
和晖:「然後我們開始品鑒你孩子的味道怎麽樣。」
條野眉頭跳了跳,終于忍不住插話了,「這比喻不對吧!」
和晖:「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白蘭紫羅蘭色的眸子睜開,直視正一,「小正你真的沒發現嗎,你是喜歡做飯的。」
條野:「而且我們點評味道越來越好的時候,你的心跳會加速。」
「喂!」正一的臉有些紅了。
金發青年趁此向白毛基友比了個OK。
白發青年也對着金毛基友回了個大拇指。
做飯工具人,忽悠完畢。
——達成共識。
「聽」到兩人所想的條野:......艹,總感覺我(的心)髒了。
......
“所以,忽然提到入江做飯是為了什麽?”即使「聽」到兩人腦海中的意思,條野依舊假裝不知道。
金發青年可憐兮兮道:“拜托了,條野!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被關在港黑地牢七天七夜,滴水未進、粒米未進,我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咳咳......”說着,換假意咳嗽了兩聲。
白發青年緊接上:“美國到日本的飛機遇上了對流層爆風,颠簸了一個小時,我把去年的新年飯都吐出來了,現在胃部空空如也。”
兩人一齊發出祈求:“我肚子好餓,請給我吃晚飯——”
“條野,你要看着自己的王衰弱致死嗎!”
“條野君,你要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室友餓死嗎!”
銀發獵犬不為所動,“沒事,你們的身體健康的很。”
剛剛談論到正一是唯二下廚中的一位,另一位便是......條野了。
“再說,只是一頓不吃而已,死不了。”
條野無比後悔自己暴露的太多,看看鐵腸先生,根本沒人叫他做家務!
話說......你們叫一個盲人給你們做飯搞家務,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這個時候,同僚發話了。
“條野,我也餓了。”平平淡淡的語調,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
條野:......
啊,好想換搭檔。他的任務什麽時候才能結束?要不把王和鐵腸先生都砍了吧。
“身軀皆為鋼鐵的鐵腸先生,也會肚子餓?”
末廣一本正經的反駁:“就算人是鐵......”
白蘭立刻跟上:“飯是鋼!”
和晖瞬間接龍:“一頓不吃餓得慌!”
......
金發青年眨眨眼,看了過來:你的鋼不是棉花糖嗎。
【心靈感應,發送。Biu!】
【接收信號,默讀。Yep.】
白蘭:......對哦。
留在公寓的正一備用眼鏡:不對!現在不是吐槽這個的時候吧!!
作者有話要說:萬貴妃咱緩一緩,不着急(被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