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個真相
再醒來的時候我只覺得身上冷，想去溫暖的地方。
而眼前就出現一個讓人很熟悉很溫暖的人……
“奶奶……”我叫出聲音。
眼前的人也大松一口氣。
當我終于看清眼前的人是朗蓮華以後，周身的溫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承受負面情緒的後遺症和透入骨髓的寒冷。
“你還說是瞬發……”我開口的第一句話。
他好像被我這麽一句話問迷糊了。
“是瞬發……”他連忙肯定道。“你發動陣法以後就昏倒了，過了半小時才醒過來。”
我又冷又累，那種絕望的感覺好像還在不時的讓我心髒抽疼一下。我又閉上眼睛。
“醒醒，別再睡了……”他焦急地說。
“啊……”我輕輕嘆了一聲，半睜着眼睛。
“去燒點熱水喝，快去。”他聲音輕輕的催促我。
理智告訴我，他說的話不會害我的。于是我擡着沉重的頭拖着沉重的四肢從地板上爬了起來。我現在恨不得把頭拿下來夾在胳膊下面走路，脖子好像已經細瘦到承受不住腦袋的重量了。
屋裏沒有飲水機，我就打開煤氣來燒水。我突然懷念起我廚房裏的凳子來。那時候我懶得連等方便面的水燒開都要坐在煤氣邊等着。現在我只能無力地扶着竈臺防止兩眼一黑大頭朝下。
漫長的等待終于過去，我關了煤氣閥門，穩了穩身形，把鍋裏的水倒進了離我最近的盆子裏。
我碰了碰，剛燒開，有點燙。溫暖真是人生在世最舒服的感覺了，我一邊把手放在水面上“烤水”取暖一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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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威，你看到什麽了？”小鬼看我形容沒有剛才那麽憔悴了，開口問我。
我禁不住眼前一花，好像一開始的那種絕望悲傷又回來了，我不自主的戰栗了一會，沉默了一會，然後說：“可能是地獄吧……”
我端着盆子到客廳的椅子上坐下，小鬼只是默默地跟着我，然後落到了椅子邊的茶幾上。
“知道了這些是不是就可以讓櫃子裏的怨氣消失了……”我不知道我此刻是用怎樣一種表情去提問的。
他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簡單地說了我的靈魂曾經附在了兩個身體上，一個人，一個衣櫃，然後目睹了一場兇殺案。并沒有贅述那些恐怖的場景和讓人絕望得想一頭撞死的感情。
聽過這些描述以後，他臉上帶着恍悟的表情又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得銷毀這個櫃子。”
我端起盆子吹吹水邊，忍着燙喝了口熱水，半晌回了句：“銷毀吧。”
小鬼指示我偷偷潛入麗麗的房間，在衣櫃上畫了個小陣，催動以後就沒了動靜。據說有防止有害氣體外流的作用。
接下來的時間，我一直在雙人床上昏睡着度過，直到麗麗晚上回來把手放在我的額頭幫我測溫度才醒來。
“好像不燒了，”麗麗滿意地說，“我訂了飯，帶你的份兒了，一會兒送來一起吃。”
“好。”剛睡醒，我有些怔地應了。
“今天李哥的工作都差不多了，大白一直在樓上跟2組那些人打牌，讓李哥抓個正着……”麗麗精神蠻好的開始講今天上班的事。
我适時的應一聲又一聲，然後終于聽到門鈴響了起來。
我們坐到客廳吃飯，麗麗繼續說着辦公室裏的事，我還是點着頭哼哼哈哈的應付過去。
“我發現你今天沒什麽精神？看來還是感冒能制服你啊！”
我還是笑笑，沒有說什麽。
今晚麗麗還留我住，我點點頭就留下了。
夜裏呈大字躺在床上，等着朗蓮華那小鬼出現，來給我說明今天事情的緣由。
從荷包裏拿出那塊玉細細端詳起來。溫潤的觸感讓我不禁想起十年前去世的奶奶。然後就回憶起我發動法陣以後剛醒的時候好像看到了奶奶，清醒過來發現面前的人是小鬼。
這樣想起來，朗蓮華的确有點像奶奶……
正想着他們哪裏比較像，小鬼就出現了。
“還不睡？”小鬼開口就問。
“等你出來哪。”
“等我？省省吧，睡眠不足會讓你越來越癡呆的。”這話一出，我因為沒有防備而被狠狠刺中在胸口。我勒個去！原來那時候感覺到的小鬼的溫柔都是假的！假的！
他向我說了關于那個衣櫃的真相。
那個衣櫃是桃木所制。按理來說，桃木制的東西應該都有一定的辟邪功效，尤其是年頭比較多的桃木。
兇手和被害人都不知道什麽來歷，按他的話說，就是“那棵桃木在未成精之前就被砍了做成衣櫃，本沒什麽說法。但那男的被殺的時候怨氣太重，影響了桃木已經停止的氣數和修行。”
桃木啖取了男人的軀殼、鮮血和恨意，過程中破壞了男人的靈魂，靈魂的碎片鑲嵌在了桃木成精非精成魔非魔的身體上。
我嘴一癢問了靈魂這麽容易被破壞麽？小鬼果然是眉毛一皺難以致信我竟然愚蠢到如此程度：“只有過于強大的妖魔才能造成靈魂撕碎的效果。”
我還不死心地反駁：“你既然什麽都明白，怎麽還變成這樣子了。”
“這是劫數！身為人類都會有的劫數！現世的劫數由是上世的功過來判定……”
“看來你上輩子喪盡天良這輩子才會變成這樣……”我有些想笑。
沒想到他果然洩了氣：“是啊……我最近總在想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麽孽……”郁悶的表情只存在了一秒就馬上冷了回去，像極了繃着臉裝大人的小孩。“等師傅他老人家出關以後你要帶我去找他。”
“你師傅很厲害？”看着他的表情，我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當然厲害！我師傅是世界第二靈能師！”
“那世界第一呢？不會是你吧？”自大小孩？
“怎麽可能！”他嘴角抽搐到了一個奇異的角度。
桃木衣櫃還沒有處理，我這一夜也沒睡得多安穩。
早早就起了床，偷偷推開門看了一眼麗麗和衣櫃，确定目前還相安無事以後，我覺得我的行為就像潛入少女內室的內衣大盜。
麗麗醒過來以後，還在囑咐我一定要吃早餐。
出門上班之前，我問了麗麗那個衣櫃要不要轉讓，麗麗說衣櫃是搬進房子就有的，她說了不算。
我說我有個朋友喜歡收藏，近幾年來一直在打聽類似的櫃子，拜托她能聯系到房東，然後叫他們自己談轉讓的事。
麗麗緊忙去大卧室翻電話本，把電話記在手機裏，我們就出門了。
去寫字樓的路上，麗麗打了房東的電話，房東的口氣很不耐煩，說屋子裏的東西想怎麽辦就怎麽辦，當初訂租房合同的時候都沒刻意寫弄壞東西要賠之類的話。
雖然我沒聽說過這種放任自流的房東，但事實是我積極的為我那個“朋友”把櫃子從麗麗那要來了。
事後，我叫了搬家公司的人把櫃子搬到了垃圾場直接焚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