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音哽咽又顫抖,他說,我好想你。
像一把柔軟的刀,硬生生插進了心窩裏,那一瞬間我幾乎撐不住臉上一貫的冷靜自持,是我将我心愛的人送到了危險的環境裏,我早該知道,他那麽傻,又那麽倔,怎麽能放他一個人。
他終于止住了哭,卻依然纏着我不讓我離開,他睜大了雙眼,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我叫他睡一覺,他搖頭搖得很厲害,于是我幹脆單手握着他的手,用空閑的手處理積壓的工作。
我的伴侶小心翼翼地問我,他問我是不是還會走,是不是還會叛國。我動了動嘴唇,卻發現無法解釋我正在做的事,我從未想過背叛這個國家,我只希望能夠及時止損,讓這個國家變得更好,但他前一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他,我告訴他,我不會走了,我會留在這裏。
他就笑得很開心的模樣,眼中似有璀璨的光。但當我問他這段時間的經歷的時候,他卻十分抗拒,什麽都不想告訴我。我通過各種途徑去調查,并沒有發現特別出格的地方,到最後只能把他身體的反應當做是失去自由後太過恐懼。
在他出院之後,他像是一下子就恢複了正常,依舊開開心心接本子去演戲,我們在床笫之間也十分和諧,他在我面前顯得明媚又陽光,總是帶着笑。那段時間各種交接的忙碌,也讓我沒有繼續深入探尋下去。
直到數個月後,我才從他經紀人的口中,得知那段時間,他的心理狀态一直很差,經常一個人抱着膝蓋發呆,動不動就會突然哭出來,但他一直在我的面前逞強,發揮了所有的演技,竟然讓我也難以察覺。但那時候一切都晚了,木已成舟,我再也難以改變他的決定。
那之後,我奉命出征,我的伴侶對此表示理解,甚至有些漫不經心,我對不再黏糊我的他感到有些不适應,我叫他等我回來,他點頭說好,在飛行器齊飛之後沒多久,我下意識地轉過了頭,透過半透明的玻璃,我看見我的伴侶呆愣地站在那裏,一直在看着我,但我已經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了。
12.
戰事進展得十分順利,我擁有了更多的政治上的籌碼,但我的伴侶的精神狀态明顯不對,當我再次看到他的時候,盡管他極力掩蓋,我依然看出了他在閃躲我、抗拒我。
這種行為不是出自我們數月未見的生疏,而是他下意識地排斥我、抗拒我甚至懷疑我。我請了假,試圖同他做更多的交流,但當我的手觸碰到他的肩膀的時候,我才發現他在瑟瑟發抖,眼淚幾乎要淌了出來。
我問他怎麽了,他抿着嘴一直不說話,我湊過去吻他,他反射性地推開了我,我們距離得很近,但又像是相隔很遠,沉默、沉默、永無休止的沉默。我帶着他去訓練場,去公園,去電影院,但不管在哪裏,他都不願意同我敞開心扉,我試圖同他做.愛,但他十分抗拒,一直用一種我所不理解的眼神在看着我。
到後來,我不得不同他面對面,單刀直入地問他,霍克,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應當同我說。我的伴侶沉默了很久,他突兀地問了我一個問題,他問我,你同國王陛下之間,究竟是什麽關系。
我被這個問題弄得有些愣神,知曉我同國王過往關系的人,并沒有多少,我的伴侶是從哪裏得知的這個消息,他究竟知道多久了,又瞞了我多久了?
這些問題在我的大腦裏一閃而過,我嘆了口氣,簡單同他講了一下過往的經歷,在最後同我的伴侶說,我和國王之間早就結束了,我唯一的伴侶是你,我現在和未來愛的人也是你。
霍克先生扯了扯嘴角,像是想回我一個笑臉,但那表情比哭還難看,他說,好吧,我知道了。我以為解釋清楚疑問能夠将一切恢複到正常的狀态,但顯然我的回答讓我的伴侶的精神狀态變得更為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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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放棄了再在我面前演戲的狀态,經常坐在位置上一個人發呆,我同他說話,他要過很久才會給予一個反應,拒絕我的碰觸,像一支受驚的小兔子,他開始沒日沒夜地失眠,抓着頭發紅着眼睛看我。
我不得不帶他去見心理醫生接受治療,但他抗拒同陌生人說一句話,整個人像一個受驚的小動物,警惕地看着醫生,也警惕地看着我。我試圖從他親近的人中探尋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我從經紀人的口中,得知的是,自從上次我将霍克從【休養院】中接出來,霍克先生的精神狀态就已經出現了問題。
而我離開的這幾個月,霍克沒有接戲,經紀人也一次都沒有見到他,他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我動用了一直隐藏的探子去尋找真相,開始日夜不間斷地陪在霍克的身邊。
他偶爾會恢複正常,看我的眼神含情脈脈,同往常沒什麽區別,但大多數的時候,他脆弱又易怒,拒絕我的靠近,甚至會采取一些過激行為。
調查的結果尚未出爐,新的戰鬥命令卻又下來了,三個月,一次中等規模的戰役,緊急調令。我拿着調令去看我的伴侶,我對他說,我要走了。
他卻吝啬于給我一個眼神,只是安靜地坐在床上,不發一言。我伸出手,想要揉一把他的頭發,但他很快地閃躲開了。
他動了動嘴唇,嗓子沙啞得厲害,他說,你走吧。
13.
我登上了飛行器,我的伴侶沒有來送我,但在離開半天後,我的通訊器上收到了之前調查的結果,上面的文字觸目驚心,我閉上了雙眼,攥緊了手中的佩劍,我說,停止前進,立刻返程。
副官提醒我拒絕出征是違抗王令,我睜開了雙眼,又重複了一遍,停止前進,立刻返程。
過往的那些被我所忽視的疑點,一一拼湊到了一起,我眼前的畫面像是分割成了兩半,一半是過往霍克沒心沒肺的笑,一半是自從我接他回來後,他看我的眼神的轉變。
我一直以為,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他,讓他覺得幸福,我在為他做出正确的選擇,但實際上,我太過粗心,太過專制,也太過自負。
飛行器回到了帝都,副官問我是否回家,我抿了抿嘴唇,叫他們停下來,直接換了另一架小型飛行器,趕往王宮。
王宮今天的守衛比往常更加嚴格,我直接從熟悉的密道裏闖了進去。年少的時候,我同現在的國王那時的皇子走過一遍這條路,我一直認為我們已經在多年前斷得一幹二淨,但他偏偏要毀了我現在最愛的人。
陰暗的地道走到了盡頭露出了光亮,我推開了一道又一道門,路上沒有碰見一個傭人,輕而易舉地闖進了國王的卧室。我看到了國王的背影,他正在床上聳動,耳畔傳來了壓抑的聲音,那聲音的主人我再熟悉不過,它屬于我最愛的人。
床上的男人,是我的伴侶,霍克先生。
我悄無聲息卻迅速地靠近,将佩劍捅進了國王的後背,他掙紮着轉過頭,哈哈大笑,我拔出了劍将他慣到一邊,我看到了我的伴侶,霍克先生。
他的表情是死一般地平靜,渾身赤`裸被綁在床上,身上滿是青紫的印子,他的雙腿間還有幹涸的精`液,疼痛自我的胸口和大腦深處滿眼到全身,讓我幾欲發狂。他的眼睛微微轉動,看向了我,連一絲一毫的感情都沒有了。
我在他的視線下無從遁形,我握住了劍想要将國王直接殺死,國王捂着胸口卻哈哈大笑,他說,丹尼爾,你下不去手的。
我下得去手,我對他早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但如果我殺死他,争取來的平衡會被徹底打破,帝國将會重新陷入混亂之中,這個過程會死非常多的人,最終的結果也将格外撲朔迷離。
我在猶豫不決,不該有的理智壓着我無法上前,我們僵硬了大概十秒鐘,或許不到十秒鐘,我的伴侶霍克先生咳嗽了一聲,我聽見他說,丹尼爾,我沒有被插入,帶我走吧,如果你下不去手。
我一點一點地收回了劍,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抱起了他。當我離開國王的卧室的時候,我再清楚不過,我已經毀了我最後一次能夠挽救回這段感情的機會。
我抱着霍克先生進了浴室,幫他處理身上細小的傷口,他麻木地扭過頭看我,聲音嘶啞不帶一絲感情。
他說,國王猥亵過我很多次,他一邊這麽幹,一邊說你愛的人是他,而非我。
他說,我原本不信,但後來他讓我去最上方的閣樓裏,去找一個紅色的箱子。
他說,我打開了箱子,裏面是成沓成沓的,你們交往時的書信,每一封都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