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廖星燃跟着白大褂前後弄完,何尋和黎清揚已經在椅子上睡死了。

他走過來,也有點累了。拍了拍兩個人,“你倆醒醒,馬路對面有賓館,去對面睡。”

何尋先醒,臉色難看,眼腫成了鹌鹑蛋,嘴唇幹掉了皮。坐起來半眯着眼望向廖星燃:“孟原野呢?”

“一時半會兒出不了重症。基本安排好了,醫院用不着留人。”

兩人稍微精神了一下,就跟着廖星燃走,廖星燃偏頭看看何尋身後,提醒:“果子帶上吧,她也吃不了。”

三人穿過一條馬路,到了對面拐進一道巷,不遠處一家名叫仙客來的私人小旅管,二層。

廖星燃四周掃了一圈兒,這條路上只此一家,大路兩旁門臉兒大多都關了,車也沒幾輛,除了路燈和斑駁樹影,再無其他。巷子裏是真黑,牌匾也是舊的,劣質卡布,外頭破洞,裏頭的燈也壞了一半。廖星燃擡頭,“之前沒注意,挨着個醫院起這麽個名兒,老板人才啊。”

他們走進去,屋裏燈光昏暗,設施簡陋。前臺女人也沒什麽精神,估計坐那兒都快睡着了。

女人懶得站起來,就聽聲音,“怎麽住?”

廖星燃:“三單。”

何尋說得突然,聲音諾諾的:“我不敢一個人住。”

廖星燃頓,又道:“一雙一單。”

說完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廖星燃也反應過來,又說,“三人間有嗎?”

女人有些不耐煩,嗓音粗粝,“标間沒有,有家庭套,住不住啊?”

廖星燃也有些燥,皺了皺眉,“住,都什麽點兒了啊,刨坑趕緊睡。”

三人上了二層,開了門,房間裏放一張雙人床一張單人床。廖星燃看了看表,馬上淩晨一點。

他擡擡下巴示意何尋,“丫頭你睡那兒,我倆睡這兒。”

“嗯。”何尋慢吞吞走過去,坐那單人床上了。

“你是不是渴了?我包裏有水,自己拿。”廖星燃看她臉色很差,嘴都掉皮,估計是自己又舔又咬,白皮裏還帶着血印子。見何尋不動,他自己從包裏掏出兩瓶礦泉水,一瓶遞給何尋,一瓶放床邊兒的櫃子上,又轉頭跟何尋說,“你話也太少了,跟我們一塊兒,有事兒就說話,我們又不是你班裏同學,不用憋着。”

廖星燃和黎清揚簡單脫了校服外套,就準備往床上躺,結果他看到何尋還是那一個樣子。書包不摘,沒動,水也沒喝,就傻坐着。

廖星燃就看她,突然道:“你是不是想和黎清揚睡啊,那要不你睡這兒……”

何尋驚了一下,猛擡頭:“沒有,沒有!我走神了……”

黎清揚也道:“星燃別開玩笑了,你都不困嗎?一晚上了。”

廖星燃沒理黎清揚,還是說何尋,“你這膽子能不能大點兒,哭能解決什麽事兒似的。那裏有水,趕緊睡吧,好在明後天雙休。不用擔心醫院裏那個,醫生比你明白。再說,你不是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麽?”

何尋摘了書包,默默拿起那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咕咚……一瓶全喝完了。然後她脫了衣服,只剩一身兒上面印着粉色小熊的,小了的秋衣秋褲,然後終于躺床上去了。

關了燈,三個人誰都沒睡着。

何尋就聽廖星燃問她,“丫頭,孟原野平時都跟什麽人玩兒啊?”

何尋:“不清楚。”

廖星燃:“她父母呢?”

何尋:“沒見過。”

廖星燃:“你不是住她家嗎?沒見過?”

何尋:“她說她爸媽常年都在外地工作,就她一個人住。”

廖星燃:“跟她一起接你的男人是誰啊?”

何尋:“你怎麽知道?”

廖星燃:“你爸名號在南角街名號那麽響,你家出事兒沒幾個不知道的。”

何尋:“我沒當他是爸,他死了我一點都不心疼。”

廖星燃:“所以一起接你的男人是誰啊?”

何尋:“不知道。”

好家夥,一問三不知。

又過了一會兒,何尋說:“孟原野身邊有年紀很大的男人不奇怪。要不然,那天我也不會和你家司機走。”

他媽的,原來真是大姐啊,廖星燃心想。

廖星燃一個電話打給林澤是上午9點,電話剛接起來,廖星燃就開口,“喝酒了?你昨天沒回家啊?不見棺材不落淚,腸胃炎手術做得少了。”

“昨天不周五嘛,陳辰他們叫,出去二場了,喝了點啤的。沒事兒,我好着呢。”

“嘴硬的毛病我還是勸你改改。那沒事兒……再幫我打聽個人呗。”

“都聽大哥的。打聽誰啊?”林澤沒睡醒呢,鼻音重得很。

“趙一天,這會兒在一中上學呢。如果能行的話,幫我向林叔問問,看看咱們區局裏能不能查案底。”

林澤一聽,一個爆跳,“我靠!我,我我我……我他媽昨天晚上就發現你不對勁兒!問你想幹什麽,你還跟我扯什麽人先沒事兒就行。當時我就有預感,還想着是你什麽人啊,能讓你搞這麽大動靜?”

“你一大早話怎麽這麽多?從野門帶回去人沒?有帶回去的,最好都查一遍。喬育平給我家擺酒呢,我得準備準備啊。”

“操。星燃,你越來越過分了。野門什麽地兒老板什麽人,但凡在H市喝過幾天黃河水斷橋門裏竄過群的誰不知道?野門天天都有……哎算了,說不明白。”

“成,不查野門先查那學生行吧。說是之前捅人進去了。”

“行,我下周得回學校,你要實在着急,直接打老林電話。”

“妥了!”

何尋聽着這些話,依舊搞不清它的分量和意義。孟原野的告誡于她而言,一樣沒那麽清晰。

再接到林家的電話,林澤已經回學校去了。孟原野依舊在重症裏躺着沒轉出來。黎清揚正常上學,何尋則是一口氣請了半個月的假。這時候離喬育平和廖雲城約好的日子還有不到十天。

打電話來的是林建安,林澤的爸。

“星燃,你不是說要從這兒找個人嘛?查過了,你說的這個人沒有案底。”

“沒有案底?什麽都沒有嗎?”

“對,沒有,沒有任何記錄。咱們區沒有,另外兩個也沒有,還有一個,沒有消息,範圍不同,流程比較麻煩,估計還要些時間。”

“叔,沒有就別繼續了,不浪費您的時間了。”

可以啊,沒有案底,那說辭是空穴來風了?

作者有話說:

廖·福爾摩斯·星燃:劇情逐漸懸疑【手動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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