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Y縣最豪華的五星級溫泉酒店。

占據大堂一角的小酒吧情調雅致,萦繞悠揚的琴聲,一盞盞貝殼形狀的壁燈散發出溫和的暖光,為酒吧平添幾分暧昧與浪漫。

程顏在窗邊的卡位一落座,便向對桌的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怎麽找到我的?”她本以為自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過幾天安生日子,沒想到還是被他攪亂了。

陸天皓不欲賣關子,直言說:“你媽告訴我的。”

聞言,程顏的眸中立刻閃過一絲幽怨,她暗怪老媽說話做事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她正腹诽着,陸天皓已從西裝內側的口袋裏掏出個信封,輕推到她面前。程顏垂眸瞥了一眼信封皮上的“辭呈”二字,那筆跡她再熟悉不過——

正是她前幾天提交的辭職報告。

“你為什麽辭職?”他問。

“你大老遠來這裏,不會就為了向我要個理由吧?”

陸天皓并不介意碰個軟釘子,明暗交錯間,他的淺笑斂去了往日的鋒芒,竟帶着蠱惑人心的優雅,他言簡意赅地否認:“我不是來要理由的,我是接你回去的。”

有那麽一瞬,程顏險些被他眼睛裏的那抹真摯打動,但在她腦中不斷翻湧的雜念有種詭異的逼人清醒的作用,她咬着嘴唇說:“抱歉,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你這是在跟我鬧脾氣?”一貫運籌帷幄的男人,這一刻,似乎真有些摸不清這女人的性子了。

既然話已至此,程顏也不想隐瞞了,端着架着不是她的作風,她索性一吐為快:“你都是方家的準女婿了,還和我糾纏不清,你不覺得有點不合适嗎?”

他微微怔忪了一下。

不出須臾,陸天皓已經對事情的原委了然于心。他的眼神驀地清冷犀利下去,瞬間便讓程顏有一種強冷空氣拂面而來的感覺。她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緊抿的薄唇,突然覺得他這次是真的被自己問住了。

不料,沉默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開口時,他的聲音竟淡然至極:“你又聽方曉恩胡說八道了吧?你都多大的人了,能有點分辨能力嗎?你是不是平時從來都不看八點檔的?那女人說的話能信嗎?再說了,我給誰家當女婿,是我說了算的,不關方曉恩的事。”他明明是在認真解釋的樣子,話裏卻帶着一星半點的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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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換做程顏當場愣怔。

先抛開對方破天荒地一連用了數個反問句不說,就光是他一口氣能道出這麽長串話,都足夠令程顏瞠目結舌的了,老實說,陸天皓在她的印象裏,絕對算是個深沉寡言的冷胚子。

由于此人的一反常态,僵持的氣氛有點不一樣了。

可程顏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她拄着頭仔細一琢磨,很快發現——每次這男人提到方家千金,都是一臉雲淡風輕的表情,一副波瀾不驚的嗓音,好像兩人之間真沒半點關系。但事實上,正是這對男女,屢次讓她“驚喜”連連。

如此一想,剛緩和些許的氛圍又嚴肅起來。

程顏“嚯”地擡眸,目光如一把犀利的刀,一寸寸從他的面孔上刮過去,仿佛要劃開他的面具……她心裏的潛臺詞是,姓陸的,你裝逼的能耐越來越大了是吧。

可看了半分鐘之久,她除了從陸天皓那張略顯料峭的臉上觀察到一絲玩味之外,愣是沒看出半點……心虛。

要不是他僞裝的太好,便是她眼力太差,總之,程顏就這樣揣着滿肚子腹诽,敗下陣來。

她不得不迅速收拾起淩亂的心情,強迫自己用女人最不擅長的理性模式思考。末了,她言歸正傳:“我準備在Y縣多住幾天,你請回吧。”不是故意嘴硬,而是她很清楚,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再回方程式了。

言畢,她利落地站起身,同一時間,單手托着托盤的男服務生正巧快步走過來。

“小姐,您點的——”

“哐當——”一聲清脆的聲響,當即打斷了服務生的話。

被程顏一個轉身撞翻在地的酒杯——應聲碎裂。

盡管她敏捷地退後幾步,但那杯加了冰塊的長島冰茶還是潑了她一身,沁涼的液體随即滲透程顏的羊絨衫,冷得她不由打了個激靈。

服務生大驚失色,一邊遞上紙巾,一邊低眉順眼地道歉:“小姐,不好意思……”

她無奈地擺擺手:“算了,怪我自己不小心。”

就在她低頭思量如何清理這身酒漬的須臾,她的眼皮子底下赫然出現——

一張房卡。

程顏驚訝地一擡眼,某人立體而俊朗的五官已晃進她的視線。

陸天皓動了動薄唇,說得清淡無虞:“你自己上去房間清理一下,我在這裏等你。”

天寒地凍的一身濕出門,屬于作死的範疇,因此程顏未作他想,伸手接過那張房卡。

**

“哔——”地一響,房門成功打開。

程顏無暇打量這間帶着獨立湯屋的奢華套房,她徑直走進洗手間,虛掩上門。

占據半面牆的雕花鏡裏映出一張有些狼狽的俏顏,她對着鏡子擠出個苦笑,轉而移開了目光。程顏随手拽下架子上的白色毛巾,沾了點水,仔細擦拭自己胸襟處的大片髒污,可惜徒勞,酒漬已經浸透了她的內衣,她胸前的肌/膚又粘又濕,根本擦不幹淨。

略一側目,她的餘光瞥見浴室盡頭那方寬大的白瓷浴缸。

程顏索性脫掉衣衫,赤/裸着身子邁進浴缸。

溫熱的水流“嘩嘩”地流出花灑,沿着她玲珑的身體曲線向下流淌,浴室很快氤氲起水汽,模糊了她的視覺與聽覺……

她手腳麻利地沖淨身上的泡沫,舒服地籲了一口氣。

然而,當程顏拉開浴簾的那一刻——

她的瞳孔猛地一縮。

浴缸邊上竟然杵着一抹高大英挺的身影。

在兩人相隔不到半米的距離裏,那個男人就這樣旁若無人又肆無忌憚地看着她的裸/體。短短一秒的對視,她分明看到男人幽深的眸底沉寂着絲絲……*。

一切發生得太突兀,程顏徹底懵了,她不知是該重新拉上浴簾,抑或伸手去夠大理石臺面上的浴巾,她的理智早被男人幾近烈焰的注視撕得片片凋零。

驚慌之下,她的視線稍一搖晃,就看到男人手裏提着個大號紙袋,顯然是——剛給她買的衣服。

因為有了送衣服這個借口,所以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破門而入麽?!腦補很可怕,程顏簡直被氣暈了,她哆嗦着嘴唇,發狠地低吼:“陸、天、皓!”

她在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個名字後,忽然沒了下文。

電光火石間,她的身體猝然失重,與此同時,程顏感覺到腰間傳來一股力道,當她尚未分辨出陸天皓的意圖時,她已經被這個男人強勢地扛出了浴缸。

程顏的臀部倏地襲上一陣涼意——

她竟是被陸天皓抱上了洗手臺上。

浴室裏水汽氤氲,柔和的燈光愈添幾分暧昧,她尚未看清男人十分應景的神色,就感覺到脖頸上傳來一陣酥/癢,她只覺得頸動脈都跟着狠狠一跳。

恍然間,程顏一低頭,她才赫然發現——

男人正站在她的雙腿間。

不容她反應,細碎的吮吻已經開始沿着她的鎖骨一路向下蔓延,陸天皓的頭越埋越低,那撩/人的唇齒厮磨也愈發炙熱。男人的薄唇勾勒出她飽滿的胸部曲線,微涼的舌在她細致的肌/膚上處處點火,危險的荷爾蒙氣息霎時将程顏緊緊包裹住,而她的身體居然悸/動到無力反抗的地步。

一切都令她多少有些手足無措。

她顫抖着,條件反射地掙紮着,怎奈陸天皓的雙手牢牢捧住她的後腰,往他的小腹湊過來,那股力氣大得驚人,她扭動了幾次,都掙脫不開。直到兩人的腰腹緊貼上彼此,程顏一直僵硬身體才驀然癱軟下來,她貼身地感受到了這個男人小腹下散發出的火熱。

一時間的情潮湧動如洪水般來勢洶洶,以至于程顏被徹底的湮沒了,她全然不知自己的大腿是如何被他掰開的,也不知道他的大手是如何探向她身/下的,她只知道自己此刻正全身赤/裸地坐在洗手臺上,發絲淩亂,呼吸不穩,身體內肆意流竄着潮汐般的暗流。

在男人幾近挑/逗的撩/撥下,她的雙腿深處傳來陣陣酥/麻,那處敏感的花核不由淌出潺潺暖/流……這種幾乎能稱之為悸動的反應快要令程顏窒息,随着陸天皓手上的揉/捏不斷深入,她就連僅存的一絲理智也被狠狠奪去了。

這一刻,程顏認命地承認,她抗拒,她慌亂,但她的心底卻蟄伏着一絲絲的……渴望。

也正是這一絲絲的渴望,令她魔怔般地不顧一切了……

**

酒店套房裏的獨立湯屋。

歡/愉過後,程顏泡在一池溫泉水裏,閉目養神。

短短幾分鐘,她的身體舒緩,思緒也被逼回現實。事實上,那個男人判斷得沒錯,當兩人身體癡纏的那一刻,她已身心淪陷。然而,從開始到現在,程顏愈發厘不清,她和陸天皓究竟是誰欠了誰的?

她晃神的功夫,池裏的水波忽然掀起層層波瀾。

程顏“嚯”地睜開眼睛——

只見陸天皓赤/裸着上身,腰間随意地裹着條白色浴巾,走進湯池。

她的目光并未在男人健碩的胸肌上停留,而是落在他手裏的那杯威士忌上面,程顏漫不經心地提醒:“泡湯喝酒對身體不好。”

聞言,陸天皓清冷的臉龐展現一絲笑意:“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我了?”

“姓陸的,你到底想證明什麽?”

“證明你愛上我了。”

“就憑剛才那句話?”

“當然不是——”片刻停頓,陸天皓忽地扯掉身上的浴巾,他淌着及膝的池水,步步向她欺近:“我想用你的身體再證明一次……”

不待程顏反應,男人火一般的氣息已經覆到她的唇上。

……

“叮叮——”的手機鈴音炸響,打破一池如火如荼的情/欲。

跪在矮池裏的程顏蹙了蹙眉,她摸索着去夠大理石臺面上的手機……

“別接——”陸天皓沒有停止後/進式的抽/插。

程顏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側頭對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她滑屏接聽,語帶埋怨:“媽,都這麽晚了……”

陸天皓勾了勾唇角,那尾上揚的弧度透着一絲狡黠,他的腰猛一發力,故意深/頂她幾下……一波劇烈的快/感襲來,程顏險些控制不住呻/吟出聲,她握着手機的手也跟着一抖。

可不知電話另一端的程母說了些什麽,不消半秒,程顏緋紅的臉色倏地沉下去,語氣也嚴肅了:“你別急,我馬上趕回來!”

此話雖不是對陸天皓說的,但他的炙熱應聲被澆熄。

他迅速用浴巾裹住程顏的身子,連究竟出了何事他都沒問,直接不假思索道:“我送你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程顏不自覺地放棄了抵抗,喉嚨裏甚至溢出幾聲撩人的呻/吟。

光影交錯間,陸天皓的面孔都是暗的,但他眼睛裏的那簇光火卻異常清晰,他的薄唇寸寸下移,意有所指地含/住女人胸前的蓓蕾:“看來我已經得到你的心了。”

這道低沉且優雅的嗓音令她莫名地感到無地自容,她閉上眼睛,不去看陸天皓那張勾魂奪魄的臉,既然她無法抗拒身體上的愉悅,程顏索性豁出去了:“那可未必,男歡女愛而已,別太認真了。”

陸天皓似乎對她的回答相當不滿意。

他猛地抽出手指。

轉瞬——

他用身/下的欲/望重重地填滿女人濕潤得一塌糊塗的領地。

程顏的身體不能克制地發出一陣顫/栗。

這顫栗除了因為某種從未有過的愉/悅,還因為……痛。

陸天皓的動作當即遲鈍了一下。

從女人私/密之處傳來的那緊/致到不能再緊的觸感,讓他極快地意識到一件事情——程顏是第一次。

只是那麽一瞬間,他抽/動的速度突然緩了下來,看着她即使咬緊下唇也不肯求饒的樣子,他眼裏那絲炙熱的光莫名添上了星星點點的……溫柔。

痛感漸漸散去,愉/悅變得純粹起來,程顏還來不及睜開疑惑的眼,只感到耳畔哼着騷人的熱氣及誘人的男低音:“第一次都給我了,還說不認真。”

這依稀透着促狹的磁性嗓音,激得她渾身一激靈,她索性不準備睜眼了,免得他那副意氣風發的樣子濁了她的眼。

女人最軟弱的心思一下子被人戳破,仿佛身上罩着的那層堅固的外殼被狠狠地敲碎了似的,程顏一時覺得懊惱不已。

難道他一定要她承認……動心了?

事實上,陸天皓并不執著于得到她的答案,因為她身體上的反應已經給了他答案,——受不住一*沖入身體裏的酥/麻快/感,程顏的雙腿順勢夾/緊了他的窄腰,殊不知她這個情不自禁的舉動令他頗為受用,他倒吸一口涼氣,手臂忽而勾緊她修長的大腿,緊跟着他稍一使力,便将她的整個身子都托了起來。

剎那間,程顏只覺得全身失重,她就這樣懸空挂在男人精壯的身體上,挺/進她體內的每一下沖/撞都來得更為深刻,更為猛烈……而她稍稍一低頭,就看到了彼此身體交/合的過程,來自視覺的刺激比觸覺上的更令她不堪,在她眼皮子底下活生生上演的這幕限制級電影,令她的臉頰迅速蔓延起一片緋紅。

當程顏幾欲昏厥的一瞬,陸天皓突然抽離開來,他一個轉身,把她按在洗手臺上,從身後再一次進入……新的姿勢,新的愉/悅,她覺得自己花/道的每個角落都被他侵占了。

浴室裏回蕩着暧昧的撞擊聲、水漬聲,以及女人刻意壓抑的嘤咛。

陸天皓擡手抹了抹鏡子上的霧氣,正當程顏奇怪他此舉的動機時,他已一把拽起她腦後的馬尾,迫使她直視鏡中反射出的旖旎畫面。男人的聲音分明有些喑啞,卻帶着蝕骨的溫柔:“你不認真還能裝出這副表情?”

看來他和“認真”二字較上真了。

程顏其實只是本能地瞥了鏡子一眼,才意識到她正看着自己的臉——那張原本清秀的面容在情/欲之下早已變得波光潋滟、風情萬種了。

他顯然早就看到了女人這副欲/罷不能的模樣,因此他微勾着唇角,那抹完美的弧度裏藏着令人意亂情迷的吸力,也藏着意在必得的自信。他倒要讓程顏看清楚,她有沒有認真,他偏不信這丫頭的嘴能比死鴨子還硬。

羞澀只是片刻而已,程顏的嘴角随即漾出個淺笑,她忽然偏移了目光,瞅向鏡中的男人:“你做得那麽賣力,才是認真。”她也學着他,用那種意有所指的語調。

氣若游絲的女聲,外加毫不掩飾的揶揄口吻,噎得陸天皓幹抽了抽嘴角,他的眸光一黯,臉上竟浮現出一抹與他極不相配的憋屈。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加快了腰間的律動,嘴上占不着便宜,他只能變本加厲地付諸于行動了。殊不知他此般負氣的沖/撞,令程顏臉上近乎迷亂的笑更深了幾分,一邊承受着游曳至四肢百骸的快/感,她一邊默默吐糟:果然越說他認真,他就越認真了。

直到那股洶湧的熱/流噴薄而出,她的腦袋才終于放空了。

兩人一同被推向極/樂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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