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17)
起來了。不但她的心變得柔軟了,對皇後娘娘也恨不起來了,因為她是堯堯的親娘。算了!也不是她潑的狗血,認真想來,只怕是她,堯堯,和皇後都被人一起算計進去了。
此人心機好不深沉,而且膽大包天,手段毒辣。
可能那人也是希望她和皇後鬥法,牽着堯堯的鼻子,讓堯堯沉溺于家務事中煩不勝煩?種種想法……
堯堯!這個名字不停地打斷着她的思路。
他睡得好麽?會不會被人叫醒了?千萬不要吵醒他!他需要休息。
抹了一把汗,汗水還是不停地滲出,好象是,連衣裙也濕透了。該死的黑屋!不行了,她還是有些恨皇後娘娘!她寧願關在水牢中,也不願意被關在一個密不透風的黑屋裏被熱死!出汗出到缺水而死?這種死法真是讓人受不了!
突然,黑暗之中,她腦中靈光閃過!
咦?上次練過堯堯的寒冰功,不是練習的時候就如置身于冬天一樣的寒冷麽?她原先只練到第二重。上次從戰王府逃出去之後,至今她就一直沒練習過寒冰功了。那種功夫一練就冷得人瑟瑟發抖,簡直就象身置臘月寒冬之中,誰想受那份罪啊?所以她再也沒有練習過了。
可是,此時此刻熱得她真的要叫救命了!所以,她一咬牙,也顧不得地板髒還是不髒,就盤膝坐了下去,開始練習起寒冰功的第三重了。
果然,就如她所意料的一樣,片刻之後,她果然感到遍體冰寒起來,如置身冰窖之中一樣了。雖然感覺寒冷,但卻實在是比太過悶熱要舒服得多。半個多時辰之後,她周身如冰雪消溶,涓水潺潺,血脈全部打通,不能動的上半身竟然也能動了!
原來那婆子的點穴被她運寒冰功沖開了!而且,只有了約半個時辰,她就将寒冰功的第三重練成了。
全身行動自由了!而且遍體冰涼舒适,她就懶得再練功了,從地上一躍而起,拍拍手掌,她想瞧瞧她能出去麽?走到門前,她發現門是鐵門,拉了拉,自然是拉不開了。但是,這麽一拉,她就也懶得再拉了。要是她能出去的的話,只怕又要被當成妖魔鬼怪什麽的了。
想了想,她還是退回屋子的中間,在屋頂那一絲光線之下的地方坐着,有點想睡覺。但是,才一會兒之後,她又開始覺得悶熱了!不行!她又得練功了!不然,這會讓她被悶熱死的。
幹脆就練功吧!生活在這古代裏,功夫不到家,簡直就別想混了!今天要是她功夫好的話,她甚至都不用受了這麽大的奇恥大辱。那些狗血潑來時,她居然沒法閃躲開去,被皇後娘娘的麽麽麽抓時,她最後還是束手就擒。沒想到她在現代的十八般武藝,到了古代,竟成了三腳貓的功夫了。
但是,小堯的寒冰功顯然是一門極上剩的功夫,上次聽那慕容絕色說過,只要練到第九重,那就連靈渺宮的老宮主都耐何不了呢。她最近也打聽過了,這江湖上最讓人聞風喪膽的就是那個靈渺宮的老宮主慕容傾城了。
既然出不去,又沒法睡覺,除了練功還能做什麽?何況她此刻真的非練不可,停下來就熱死人了。
Advertisement
于是乎,沐蝶靈被逼又開始練那寒冰功。在別人來說不知要練多少年的武功,在沐蝶靈這裏,卻練得易如反掌,幾乎就是半個時辰,她就能通過一層。
如此,不過是三兩個時辰,她竟然練到了第七層!據她所知,段逸堯也不過是練到第八層而已。而當她練到第七層停下來時,她發現這室內的悶熱再也不會影響到她了!至此,她終于明白了,為何段逸堯從來不喊熱了。原來練到第七層之後,她居然可以自行地調節自己的體溫,使之與周圍的溫度相适應了!
這麽快就神速般地練到了第七層,就要追到段逸堯的第八層,她不禁十分地震奮起來,想一鼓作氣地追過段逸堯了。
但是,就在這時,卻聽得外面好象有些動靜傳來,好象是有人來了麽?她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确是聽到有人來了!是誰?千萬別是段逸堯啊!她心裏不是不想他來救她,但此刻她并沒什麽大礙,不 過就是被關在黑屋裏罷了。皇後娘娘雖然讓人掌過她的嘴巴,但始終也沒象那些電視劇一樣讓人莢她的手指跪釘板之類。
所以,她還是希望段逸堯好好地休息養傷。她估摸着,已經過了幾個時辰,最多再過一個時辰還是半個時辰,就要天亮了。知道狗血不是皇後娘娘的人潑的之後,被關在這個黑屋裏幾個時辰,她倒是心平氣靜了。
沐蝶靈不知道的是,就這麽幾個時辰之內,她早已經脫胎換骨了!由于練習了段逸堯的寒冰功,她居然短短幾個時辰就練到了第七層!這根本就是旁人要花十幾年的歲月才能做到的事情,她卻輕而易舉地在短短的幾個時辰做到了。練到寒冰功的第七層,就連她的七情六欲也有了些改變。
原來易怒的性格被徹底改變,變得更加冷靜自持,處事波瀾不驚。而她的耳力也變得非一般的強,極之細微的聲音也能聽到了。
其實,此刻的門外有兩個婆子在門外看守着她,但由于很快就要天亮了,她們都睡着了。所以,放松了警戒心的兩個婆子被兩個穿着黑色夜行服的蒙面人悄無聲息地點倒了。
其中一個黑衣人點倒了門口的婆子之後,扯開自己臉上的黑布,赫然便是古風。
古風聽到王妃被帶到了刑房之後,直接找到管刑事值班的,卻确定了王妃沒被送到刑房。
沒被帶到刑房那就好多了!只是被皇後娘娘帶回了坤和宮中。再怎麽說皇後娘娘也是王爺的親額娘,王妃則是皇後娘娘的媳婦兒。古風考慮再三,又知道王妃有着神秘的能力,處事甚至比王爺還要潑辣。所以,他最終沒有驚醒王爺。
但是,他也最終沉不住氣,和莫雨摸到這裏來了。
“王妃!你在裏面麽?”古風小聲叫着。莫雨卻從一個老麽麽那裏摸出了一把鑰匙來,直接就打開了門。
門被打開後,沐蝶靈見到的是古風和莫雨,還有門口裏躺着兩個婆子,當然也就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
“你們,沒有叫醒王爺吧?做得好!但是,你們這是想讓皇後娘娘将你們捆起來麽?要來救我出去?”沐蝶靈勾唇一笑,被段逸堯的這兩個貼身侍衛的忠心感動得心情一下子變得好起來了。
他們也真是難為了啊!一方面擔心着要是讓王爺知道她有難,王爺必定會不顧傷勢起來的,那樣,王爺的的身體吃不消啊!另一方面,又擔心她被谑,所以自己以身犯險,居然摸到這裏來了!她才嫁給段逸堯兩天,他們是看在王爺的面子上也好,這麽冒險來救她,都是難得了。
古風和莫雨還以為會見到一個非常狼狽的王妃娘娘的,哪想打開黑屋之後,所見到的王妃娘娘竟然如仙子下凡般,穿着一套淡青色的衣裙,婷婷玉立,綽約仙姿,沒有了臉上的紫斑,恢複了真容,讓他們只一眼,便都低下了頭去,不敢多看,竟是忘記了要說什麽了!
“王妃,請!”古風最終出了聲。
沐蝶靈問道:“你們這樣瞞着王爺,點倒兩個婆子,将我放出來,天亮後皇後娘娘見不到我,事後知道是你們做的,你們會受到什麽責罰?”
“這個,王爺會護着我們的,王妃不必擔憂。”莫雨說道。
“嗯,謝謝你們!”沐蝶靈問道,“王爺他沒事吧?睡得可安好?有沒有人再打擾到他?”
古風回道:“王爺睡得很好,沒有人驚擾到王爺,請王妃放心。”
“那就好!天亮後,皇後娘娘會繼續審我。如果我此刻跟你們回去的話,那麽,天亮後就會所有的人都要到戰王府上去了。你們回去好好地守着王爺,先別他讓他知道這件事情,讓他好好地養傷即可。至于本宮麽?你們也看到了吧?我沒事。皇後娘娘并沒有用什麽過份的手法來對待我,只是擔心我對戰王殿下有危罷了。”
“王妃的意思是,還要呆這黑屋裏麽?王妃只要回到王爺的身邊,皇後也不敢動王妃的。”古風道。
“皇後娘娘現在也沒動我,只是關一下黑屋,沒關系的,你們不必擔心。你們先回去,我很快就會回去的,不會有什麽事,天就快亮了。”
“這個……”古風和莫雨有些猶豫不決,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見到王妃娘娘真的沒有任何被谑的跡象,他們也不得不相信,王妃真的沒事。
因為王妃的堅持,古風和莫雨只得離去。沐蝶靈自動自覺回到黑屋裏自閉。
古風和莫雨回到戰王府上之後,天也就亮了。莫雨莫着腦袋道:“真是想不明白,王妃為何還要留在那裏?關在那個黑屋裏,一定挺難受的。”
古風道:“王妃真的很古怪!莫測高深。她今天受了那麽大的委曲,按一般人,早就趕着回來撲在戰王殿下的身上,撤個嬌什麽的向戰王殿下訴苦了。可是,她卻又留在那裏,只叫我們回來看着王爺,讓王爺睡好覺就行。”
“就是啊!回到王爺身邊來,她就安全了。”莫雨再次摸着腦袋,表示不解。
“……”
坤和宮中。
皇後娘娘昨夜間睡得晚,但她已經吩咐人辰時叫醒她。才從榻上起來,早有林麽麽通報說,坤和宮外面正等着幾拔人,都想進來瞧瞧皇後娘娘審王妃呢。
呂慧一邊在宮女的伺候下洗漱,梳妝,一邊問道:“都有些什麽人?關鍵的右相爺來了沒有?”
林麽麽回道:“回娘娘,昨夜娘娘睡下後,右相爺就連夜趕來了。但娘娘睡下後又不好再叫醒娘娘,就讓他候着了。”
“嗯。那其餘的人呢?都是來看本宮笑話的麽?肖妃那踐人來了沒有?”皇後娘娘心中還是将肖妃娘娘鎖為重要目标,但卻找不到一點不利于肖妃的證據來。
“來了!這樣的時候,她會缺席麽?但是,昨夜着人查了*,找不出任何證據是那踐人做的。她正風光笑臉地等着看娘娘的笑話呢。沒準兒她就是那四個人的幕後,卻大搖大擺地來看戲。”林麽麽也想着,除了肖妃娘娘,還會有誰?
皇後娘娘道: “去!将王妃先帶到偏殿,同時,只許相爺一人到偏殿去,本宮想先聽聽右相爺的說法再作定論。”
“是。”林麽麽躬身要去。
皇後娘娘又叫她回來問道:“堯兒那邊有什麽動靜麽?”
“沒有呢。許是戰王殿下還不知道。那邊回報戰王殿下一直睡得安好,沒有人敢驚擾到戰王殿下。娘娘請放心。”林麽麽回得有條有理。
“那就好。”
······
沐蝶靈被帶到偏殿裏時,沒想到會先見到了她的相爺爹爹沐葛韬。沐葛韬在乍見到恢複了真容的沐蝶靈時,更加是渾身都被震撼得僵硬在那,久久說不出話來了!他也數次地懷疑過她臉上的紫斑是假的,沒想到還真的是。
他官位做到了右相爺,哪想到做爹爹居然會做得如此的失敗?!眼前的少女飄逸如仙子般,容顏超卓,那絕世無雙的姿容不就是他的原配妻子夜嫣然的翻版麽?!可是,這麽多年來,他卻不知道她隐藏着自己真正的面貌,以“醜顏”活了那麽多年。是他多大的忽視,才會造成一個這樣的局面?以至于,今日,他只怕也難逃“欺君”之罪。
“爹爹!抱歉!”沐蝶靈向自己的爹爹行了一個禮。
沐葛韬眼睛裏有着滿滿的羞愧,回道:“是爹爹惶恐!靈兒委曲了!”
沐蝶靈怔忡了一下,本以為她搞出這麽多的事情來,右相爺多少會責怪她的。猶其是,上次右相爺有拿過一幅畫出來,問過她,畫上的少女可是她?那時她否認了。說起來,做女兒的如此欺騙自己的爹爹,這個爹爹沒有爆跳如雷,那真的已經十分難得了。
端坐于上位的皇後娘娘問道:“沐相爺,她可真是你的女兒麽?你可要看仔細了!”
沐相爺回過身來,向皇後娘娘躬身一揖,回話道:“回禀皇後娘娘,靈兒長得跟她娘親一模一樣。她,确是罪臣的女兒。”事已至此,相爺也無話可說了。
皇後娘娘擡起臉來,微怒道:“既然她是你的女兒,為何要頂着一張醜臉吓人?這豈不是罪犯欺君麽?本宮也被她糊弄得暈頭轉向!那麽,戰王殿下可知你的真容?”
右相爺正想回答時,沐蝶靈搶着先答道:“戰王殿下當然不知道。我爹爹他并無欺君之罪,皇後娘娘不要信口開河。我的……”
“本宮信口開河?”皇後娘娘一聽又氣得要炸了!這媳婦兒開口閉口都能氣翻她的白眼。
而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聲高呼道:“皇上駕到——”跟着又是一聲:“肖妃娘娘到——”再跟着又是:“信王到,賢王到,七公主到——李妃娘娘到——”等等的叫聲傳來。(注:信王即是大皇子段逸轅;賢王是四皇子段逸辰。)
看熱鬧的人還真多啊!顯然,這些人原本是被皇後的人攔着的,卻因為皇上駕到,都趁機随着皇上進來瞧熱鬧來了。
皇上連早朝也沒上就來了皇後這兒。昨夜他從戰王府上回宮後,微感疲憊,就早早歇着了。今朝一早,自有公公将昨晚百花苑中的事說與他知道了。
他早就懷疑老三娶的王妃沐千金那臉上的紫斑是假的,這會兒一聽,居然連早朝也延遲上,就擺駕到皇後娘娘這裏來了。可見,皇上也是被沐千金的事情吸引到了,非要先一睹戰王妃的真容不可。
皇上和跟着他進來的人讓皇後娘娘的臉可不怎麽好看。因為昨晚的事情,人人都以為是她做的。皇上,也不例外吧?她,只怕是跳下黃河也難以洗清拿狗血潑自己媳婦兒的惡劣行為。雖然她是皇後娘娘,這也還不至于會被怎麽樣,但這“惡皇後”的聲名要是被傳出去的話,可是于她母儀天下之美名有損了。
而皇上又會有怎麽樣的看法呢?皇後雖然高高在上,但要是不配做皇後,做了什麽被拿着了真憑實據的惡事,皇上也是可以随時能将她格去皇後的貴冠,甚至打入冷宮的。
所以,皇後*都查不出那四個人的蹤跡,此刻心裏也不禁有些忐忑不安的了。
跪拜之禮行過之後,自有宮女給皇上在皇後的身旁擺了主座,其餘人等也一一地落坐于一旁。只有沐蝶靈行過禮之後站了起來。沐葛韬還跪在皇上和皇後的面前,不敢站起,也不敢落座。
既然皇上駕到,其餘人就不敢太過于多嘴,靜等着皇上先開金口。玄德大帝落座後,目光自然而然地,一直就落在沐蝶靈的臉上,久久難以移開!
不但是玄德大帝,其餘的肖妃娘娘,李妃娘娘,大皇子,四皇子,六皇子,七公主,甚至是呂蘭雅……都将目光落在如今一身素衣,一頭長發,不着半點脂粉的沐蝶靈身上,所有人眼光中之驚豔太過明顯了!
好一個淡雅素裝的美人!美如輕雲,淡如煙霞,卻自有一種飄逸靈動,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婷婷玉立,臉上尊貴與生俱來,比之在場的任何貴妃公主都更有一種淩人于上的居高臨下,俯瞰世人之仙容玉骨,将清純和豔麗和諧于一體,真真是只要一眼,就能颠倒衆生,群芳黯然,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針落有聲之際,良久,玄德帝的聲音才緩緩安閑地說道:“剛剛,朕入門時,聽得戰王妃辯皇後之詞。這欺君之罪,戰王妃如何為自己和右相爺辯護?”
衆人一聽,倒抽着氣,右相爺更加惶恐不安,立即叩首道:“臣,願領皇上責罰!”
誰知,沐蝶靈卻反問道:“皇上,臣媳何罪之有?請恕臣媳愚昧,不知罪從何來?還請皇上明示了。”
皇上端着皇威道:“戰王妃原來還不知罪麽?曾經,戰王妃上過金殿銮,卻以紗巾蒙臉,說自己醜得不能見人。可事實上卻是天姿國色。這個,不是欺君?”
(七千字更新,含兩千字加更在內,感謝昨天投月票的親親們!繼續求月票!求推存票票!求留言!)
卷二,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107章,我寧願你傷盡天下人(含兩千字加更。)
更新時間:2014-5-20 11:03:24 本章字數:7881
皇上這麽緩緩地一問,即便是安閑的語氣也自有一股皇威懾人!衆人皆等着看戰王妃如何答辯?
右相爺什麽風浪沒見過?這次卻也被自家女兒搞得暈頭轉向,一連串的打擊,人人羨慕的三個女兒近來簡直就讓他操碎了心。他磕下頭去,就想說微臣領罪時,卻又被沐蝶靈先他一步地,朗聲回答了皇上的問題。
沐蝶靈淡淡如煙般,鎮靜自若,臉上波瀾不驚,溫婉回話道:“皇上,臣媳那次上金銮殿時,臉上還有一塊紫色的斑斓,人人望之生畏,是以用紗巾蒙面,怕驚了聖駕,何罪之有?十歲那年,臣媳的臉上無緣無故就長了一塊斑斓,一直讓臣媳覺得醜顏難以見人。爹爹曾遍尋名醫,卻始終醫治不了。沒想昨天晚上在百花苑,有人突襲臣媳,用血為我洗臉,卻奇跡般地洗掉了我臉上的紫斑。皇上,這個,也是臣媳欺君之罪麽?”
“這個……”皇上被問得一啞,原本也沒想過要問她欺君之罪,只是想看看她如何應對而已。卻原來,她心思如此玲珑巧妙。明明她臉上的紫斑是假的吧?卻又說成是真的,如今被那血解了?這說法出乎意料,卻讓皇上眼底劃過一抹欣賞,只得颔首道,“嗯,這倒是真不能算欺君之罪了。人人都說老三娶了醜妻,卻原來,是天仙之貌!”
在場之人聽了表情不一,心情古怪極了。這麽說,戰王妃因禍得福麽?大家心裏雪亮着,卻也不能說些什麽。但是,這個時候,肖妃娘娘卻居然拍起了手掌笑道:“喲!戰王妃還真是多得皇後姐姐用狗血來潑洗一回了!竟然洗出一個美人臉來!皇後姐姐真是厲害啊!連天下名醫都束手無策的事兒,卻被姐姐這麽狠狠地一潑,解決了!”
皇後娘娘一聽,臉色冷沉着,怒道:“肖妃,你別血口噴人!那血不是本宮潑的!說不定,那是你做的,別在這裏說風涼話!”
“哎喲喲!姐姐這說的是哪門子的話呀?本宮和戰王妃之間又無冤無仇,更非婆媳關系,為何要做那種惡事?沒根沒據的,姐姐可真別信口雌黃才好,這捉賊也要拿髒呢。”
肖妃一臉幸災樂禍的嘴臉,聲音說得柔綿而刺耳,讓人聽了如同一條毛毛蟲鑽入耳朵裏了。
沐蝶靈原本也懷疑是肖妃做的。今天她絕不想放過昨晚讓她那麽難堪的人。所以,她開啓了腦電波的解讀功能,想确定一下,是不是肖妃娘娘做的?這八婆說話刺耳得讓人想扁她一頓!
但是,當她在肖妃娘娘的腦中搜索時,卻發現昨晚的事情居然不是肖妃娘娘做的?這肖妃娘娘常常說話尖酸刻薄,跟皇後娘娘鬥着嘴皮子上的功夫,卻居然不是她?這不禁讓她愕然了!
難道是她的兒子,什麽“微笑王子”,賢王四皇子段逸辰做的麽?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的,沐蝶靈又轉而掃描四皇子段逸辰的腦電波。
沒想到這麽一掃,掃出來的居然也不是四皇子,倒掃出了他此刻對着她動了歪心思。四皇子居然在想着,自己真走寶!這樣的美人兒,才真的是傾城傾國啊!若能抱抱她,親親她……老三太他娘的太幸運了!
豈有此理!這家夥該死的在觊觎她呢!外表生得倒是粉妝玉琢,比女子好看,卻內裏那麽H。
居然不是皇後,不是肖妃?!太過不可思議了!掃視着全場,沐蝶靈在想着,她要一一地掃描所有人的腦電波嗎?
皇後娘娘被肖妃的一句“更非婆媳關系”氣得不輕,但也冷靜而淩厲地回駁道:“既然知道本宮和戰王妃乃婆媳關系,那就該知道,昨晚的事情不可能是本宮所為。有人公然做下此等有辱本宮和戰王殿下的事情,還想逃得過去麽?本宮遲早會查出真兇的!皇上,請嚴查昨晚傷害戰王妃的真兇!”
皇上受了今朝李公公回報的消息影響,心中其實是有些懷疑昨晚的事情是皇後主使人做下的。畢竟昨天在戰王府上,皇後又是那麽狠辣地打過沐蝶靈的耳光。但此刻皇後娘又當面要求他嚴格徹查此事,這不會是賊喊捉賊吧?
別說是皇上,在座的所有人之中,幾乎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在懷疑是皇後娘娘指使人做的,只是此刻又賊喊捉賊,不想承認罷了。
所以,肖妃娘娘幾乎是代表所有的人說道:“昨晚那四個人向王妃潑着狗血時,先就有一個人大喊了一聲道:‘皇後娘娘在此,狐貍精!速速現形!’然後啊,才從四個方向将狗血潑向王妃呢。那真是要有多慘就有多慘!我看着都心疼了!可是,皇後娘娘卻還叫李麽麽跟着用茶水去淋戰王妃的臉,命四個功夫極高的婆子捉了戰王妃。聽說戰王妃昨晚還被關了*,戰王妃多可憐啊!這可都是事實呢。”
皇後娘娘氣白了臉立時為自己辯解道:“本宮是叫人用茶水淋她的臉沒錯,那是因為她的臉突然變了,本宮心驚,懷疑她是別人冒充的。叫人捉她,也因為心中有疑慮。她臉上的紫斑突然被血洗去,現出另一個容顏來。本宮懷疑她不是沐大千金,所以才将她捉回來,想叫右相爺來辯認真假。關了她一晚也沒錯。在還沒能證實她是不是原來的沐大千金之前,本宮不能讓她回戰王府,這有何不妥?但那該死的潑狗血的人卻非本宮之人,有人想嫁禍于本宮,才那樣說的!”
皇後聲明,其實句句屬實。但是,又有誰會相信她所說的?人人禁聲的同時,都在心裏尋思想着。皇後只不過是在狡辯,不想承認罷了!皇後本來就在懷疑着沐蝶靈是狐貍精,外面的人更加在傳言紛紛。但是,經過了狗血潑洗之後,不但證明了沐蝶靈不是狐貍精,還血洗出一個傾城傾國的美人兒來了!所以,皇後想否認她做的壞事了吧?
正在人人各種猜測,卻又不敢斷定是真是假,疑雲重重,都将狐疑的目光投向皇後娘娘,卻又在皇後娘娘淩厲的眼神下閃開,不敢出言時,一個聲音從門外悲痛地傳來道:“母後!你為何不用狗血也淋一下你兒子我?!外面有人傳言,兒臣是東海龍王的三太子,是一條小白龍變的,不是人!還有人傳說,兒臣不是你的兒子,不是你親生的!你要不要滴血認親?!”
聲随人到,一個錦色的高大人影如龍卷風般,掃來一陣狂飙的強大氣場。那聲音悲痛得,令人聞聲窒息,更被狂卷入內的戰王殿下生生地鎮懾得,人人倒抽着一口冷氣。不知戰王殿下要如何面對皇後娘娘和自己的戰王妃了!
沐蝶靈感覺自己被一條強而有力的手臂摟入了一個狂熱急切的懷抱之中,因為事先聞聲就知道是段逸堯來了,所以她沒有避開。一直就撐着表現得很是無所謂的她,在落入這個溫暖又強勢結實的懷抱時,但感心中有了一絲酸澀湧入心頭。雖然她讓自己忽略過去了,卻還是敵不過自己心中的某種強烈渴望,不由自主地,第一次那麽主動地,偎入他的懷裏,讓他将自己穩穩地摟抱入懷,擡頭問道:“你怎麽來了?有傷在身的人,還敢跑這麽快!我好好的,你擔什麽心?”
段逸堯一把将她抱進懷裏,左手緊緊地摟着她的纖腰,右手便将她的小臉摁進自己心髒的部位,聲音帶着無限的溫柔和憐愛,嘶啞動情道:“傻瓜!你這個小傻瓜!為何要讓自己這麽狼狽?!你管她是誰,你的能力呢?你的超能力呢?你讓他們通通倒下睡覺去死啊!就算是驚世駭俗也罷,為何讓自己受這樣的罪?!”
沐蝶靈一聽,小腦袋更從他的懷裏掙出來,擡起,眨着水眸,驚疑不定地問道:“你知道我?原來你早就知道我麽?”他知道她有超能力而沒敢用上?這個認知讓她有登時有些傻愣着。
“嗯,知道,我什麽都知道。但是,你仍然是我的小靈兒,永遠是我的寶貝小靈兒。我寧願你傷盡天下人,也不要讓你自己受傷。你這笨蛋!為何讓自己受傷?你不知道麽?我寧願自己受傷,寧願自己中箭,也不要讓你有一丁點兒的傷害,你卻讓自己這麽難堪。”段逸堯說着,長眸中火花和水光交雜着,疼*的眸色深邃得,專注在某人臉上,忘記了這周圍還有別的人,他摸摸她素淨得沒染半點胭脂的臉,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沐蝶靈整個人風中石化了很久,久久沒法語言。原來,小堯早就知道她是小靈兒,也是“夜千楊”。
從戰王殿下段逸堯象一股旋風般卷入來之後,抱着沐蝶靈,就一直象瞧不見在場的所有人一樣,那旁若無人的姿态,倆個人聲情并茂的對話,将他們的癡迷演澤得淋漓盡致,簡直就将旁人當空氣了!而這旁人當中還包括他的父皇和母後在內了。
人人都在倒抽着冷氣!猶其是戰王殿下居然說:“我寧願你傷盡天下人,也不要你自己受傷。”這句話之中的“天下人”也包括了他的父王和母後了麽?這真是大逆不道啊!可想而知,昨晚的主謀是誰,戰王殿下和戰王妃是絕對不會放過的了!
咳咳!皇上和皇後會如何啊?這倆個人也太過嚣張了吧?就不能收斂下麽?非要表現得這麽出格麽?
皇後娘娘更加是面色鐵青着!連她的兒子也認定了那狗血是她命人潑的。這下,她真的是跳下黃河也洗不清了吧?這個死貓當真讓她象吞了好幾只死老鼠一樣,難受至極。
瞧着兒子抱着他的王妃,那副全天下的人都已經不存在,眼睛裏只有沐蝶靈的癡狂傲慢,她知道,兒子已經是媳婦兒的了!俗語說得好:娶了媳婦忘了娘!她可得認清事實了啊!她這個母後只怕從此也得靠邊站了!但是,那血确不是她潑的,她也不能被這麽冤了啊!這簡直就是六月飛霜了!
所以,她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尖銳地說道:“堯兒啊!別的事母後做了的會認。但那血,真不是母後叫人潑的啊!你要相信母後!”
皇後也咳了一聲,提醒着他們道:“好了!老三,你的傷好了沒?你的媳婦兒這不是好好的麽?”
沐蝶靈稍稍地推開了段逸堯一些,衆目睽睽之下,心情激動之後不禁有些臉紅道:“你還沒給皇上行禮。”他象風一樣卷入來,連他父王在此,母後在前,也還沒去行禮,就将她摟抱入懷,此舉實是于禮不合。
段逸堯卻說道:“我連自己的媳婦兒都保護不了,讓你受人欺負,還顧什麽禮節了?”說着,眼睛噬血泛紅森然地掃了在場的衆人一眼,才拉着沐蝶靈走到皇後和他母後的面前,先是跪下給他父王行了禮,然後,輪到皇後娘娘時, 他認真地問道,“母後,您兒子在您的面前跪下了,您也叫人拿盤狗血來淋淋吧!看您兒子是什麽東西變來的?能不能長條尾巴?”
皇後這下當真是氣得要吐血了!捂着胸口怒目驚問:“堯兒,你這是不相信母後的話了?母後是被人裁髒的!母後頂多也只是叫人掌過你媳婦兒的嘴,叫人關她在黑屋裏而已,沒叫人潑她狗血啊。那麽多的人,她到底是你的王妃,母後會在那麽多的人面前潑她麽?你當你母後就那麽沒有分寸麽?”
皇上也皺起眉頭來,板起了臉道:“堯兒,你這象什麽了?如此忤逆!”
正在這時,誰都沒想到的是,沐蝶靈緩緩地出聲道:“小堯,那血真不是你母後潑的。母後雖然捉了我回去,但卻沒對我怎麽樣。她只是瞧着我被那血液污得慘了,讓我去沐浴更衣。再有就是,我臉上的紫斑被血那麽一洗,就奇跡般地被洗掉了。母後她懷疑我不是相爺府嫡女大千金沐蝶靈,所以叫了我爹爹來瓣認罷了。”
沐蝶靈這麽一說,當即便讓所有的人都大感意外。沐蝶靈說這話時,目光在周圍的人臉上掠過,突然,,她發現大皇子段逸轅那憨厚的笑容上,眼底一縷十分錯愕的的眼神閃過,擡眸低眉之間,似有若無地勾起一抹冷殘。但也只是稍縱即逝,幾乎讓人難以捕捉到。
聽聞,大皇子不争權,不問政,只愛賭,更是青,樓的的常客,擁有天下最大的賭莊“大家樂”。傳聞他的“大家樂”賭莊,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無所不賭”。只要有人想得出的賭法,他的賭莊裏都有。
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