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她是外室(29)
沈初婳瑟瑟發抖,她怕的快要哭出來,但也知這檔口不能給裴煥添亂,她盡量把自己縮小,手摟着裴煥的臂膀動都不敢動。
前後都有人,裴煥背手轉過刀,當先沖着引路人砍去。
那人竟也是個練家子,提刀和他對上也是有招式。
他身後的人跟着沖上來,沈初媜急得直冒汗。
裴煥不慌不忙的挽出個刀花,借着力将那人帶的腿打飄,一個位移就将他推過去,趁他們被堵住,他從袖口摸出數根鋼針,直沖着他們迎面飛去。
那些人有躲閃不及的被鋼針刺中,疼的滿地打滾,其他發覺情形不對立刻拖着傷患撤退,直接退出了地道。
裴煥緊追上去,才要出去,那地道門竟從外面關上了。
他立在門前許久,确定找不見出去的機關,才彎下腰将沈初婳放下地,沈初婳戰戰兢兢的靠着他,眼淚淌了滿臉,“……我們是不是出不去了?”
裴煥捏袖子給她揩淚,放柔聲道,“要真出不去,我們就死在這裏了,你願意跟我死一塊嗎?”
沈初婳雙目朦胧的望着他,她怕死,但現在被人關在這地道裏,不死好像沒路走,便是她不願也得和他死一起,她心一橫,雙手将他抱住道,“你帶我來的,我只能死在這裏了。”
裴煥輕笑,牽她的手道,“我們要快些走出地道,另一邊他們還來不及關。”
沈初婳立時一喜,趕緊随着他跑,正想着要再說個什麽,身體忽然被他推到一邊。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裴煥擋在她跟前,一只箭正好紮到他的後背上,他反手捏着鋼針扔出去,還不及她細看,就聽見外頭一聲慘叫,她心肝兒都跟着這叫聲顫,手匆促的扶着裴煥道,“你,你不要有事……”
裴煥忍着巨疼摸她頭,“快出去。”
沈初婳點點頭,連忙攙着他往地道深處走,他們沒有火折子,完全是摸黑前行,沈初婳生平從未經歷過這般兇險,她還餘驚未消,腿腳也麻軟,但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抱怨,她得先出去。
好在這地道不算太長,他們出來的快,那群守衛趕過來時,兩人已就近躲進了草叢裏。
耳邊能聽見他們的唾罵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天将明時他們才罵罵咧咧的離開。
沈初婳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她低頭去看裴煥瞬時驚恐,他臉色慘白的暈倒在地上,鮮血沿着傷口流了一地。
沈初婳探頭朝四周看,這會子還沒到早上,沒什麽人在這一片經過,她可以迅速離開,不帶着裴煥她會輕松許多。
她又低頭看了看他,放他一個人在這裏,他會死。
她糾結的坐倒,抱着腿注視他,眼下那個府尹鐵定是派人暗地搜查他們,如果帶着他,她或許跑不遠,但不帶着他,邺都離金陵太遠,她沒法依靠自己腳行回去。
況且,他是為救她受傷的。
她得帶他走。
沈初婳再次伸頭朝四方看,已經能隐隐約約聽見人聲,人堆裏他們不能去,必須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跑。
她側頭鎖定不遠處的青山,那裏的人必定少。
沈初婳脫掉那身錦繡服,又蹲身下來扯着裴煥的莽衣将其脫掉,旋即使足了力才将他扶起來,男人的塊頭大,壓在她身上差點将她給壓倒,她強撐着勁帶他往草深處走,深一腳淺一腳,不小心還崴了一下,疼的一跤跌倒,裴煥整個人蓋住她,她這時就難過的哭出來。
她從小嬌生慣養,父親母親也疼寵,絲毫沒有受過這樣的苦,這些苦莫名其妙就纏上了她,她重活過來是要救沈家,為自己報仇,可現在仇沒報,她把自己還搭進去了。
她自己眼光不好,選了裴煥這麽個混球,他又壞又兇,總給她冷臉看,現在他傷成這樣,她還得救人。
她哭完又爬起來,努力背着人往山裏走。
快到晌午時才叫她遇見山裏的一家獵戶,獵戶娘子收留了他們。
裴煥背上的那支箭也是獵戶娘子幫忙拔下來,像他們這種常年和獵物打交道的人,自己就會點療傷的醫術,沈初婳就站在床邊看着那獵戶娘子忙上忙下,她心覺不好意思,匆忙在摸了摸腰間,有一塊玉,這玉她不想給,瞧着玉的樣式就獨特,她要是給了以後難拿回來。
獵戶娘子給裴煥包紮完傷口,端着盆道,“妹子,你男人傷的重,萬不能碰水。”
沈初媜嗯着聲,感激道,“多謝姐姐。”
她說話自帶一股書卷氣,穿的也是綢布棉裙,跟尋常婦人不一樣,獵戶娘子瞧她臉生的柔媚清豔,再看裴煥生的高大結實,只當是哪家小姐和家中下人私奔。
她同情的望過兩人,提步走了出去。
沈初婳舒了口氣,往床上一坐呆呆看着裴煥,她在人家這裏暫住,總要給人點東西,她把眼睛瞄到裴煥腰間,荷包還在,她探手過去捏了捏,裏面有銀子,她便不客氣的解着繩子要把荷包拿下來。
這時一只手握住她。
沈初婳皺一下眉,果見裴煥醒了,他啞着嗓子跟她笑,“摸什麽?”
沈初媜羞着臉,指他荷包道,“要錢。”
裴煥想起身,才擡一點頭,就疼的倒回去,他看着沈初婳,她臉上沾了灰,頭發也亂糟糟,素日裏的精致被打破,去了那層華麗的修飾,她和尋常人沒區別,他擡手想碰碰她。
沈初婳抓着他的手放回被褥,急忙道,“你不能動。”
裴煥咂吧着嘴道,“口渴的很,倒些水來給我喝。”
沈初媜瞪他,把她當丫鬟使。
裴煥按了按太陽穴,還是要起來。
沈初婳拍他肩膀不讓他動,“我給你倒就是。”
她撂過話就去桌邊提壺往大碗裏倒水,她不太想碰碗,也不太想碰壺,其實她還覺得這水也不幹淨,當然她感覺屋裏沒一處是幹淨的。
但是總得吃喝休息,裴煥的傷好了他們才能回去。
沈初婳端水給他喝下去,背身坐在床畔,道,“我想拿點錢給那個姐姐。”
裴煥從荷包裏取出五個銅板,道,“這個就夠了。”
沈初媜捏着錢道,“這麽點。”
裴煥莞爾,“財不可外露。”
沈初婳了然,随即跟他道,“咱們現在在山裏,今早他們就在四處搜查我們。”
裴煥唔一聲,擡指觸一下她的側臉,道,“那我們得掩藏身份。”
沈初媜垂下頭聽他說。
裴煥道,“便說你我是一對夫妻,過來金陵做着小本生意,沒想到路遇劫匪,被他們殺人劫財。”
“我們是要留在這裏嗎?”沈初婳問道,其他的錦衣衛還在城中,可以找他們彙合。
裴煥指指身上的傷,“我有傷在身,蕭常現在一定派人在全城搜查,我們一回去就會落網。”
沈初婳一臉沮喪,癟嘴道,“你們來金陵也不提前打聽清楚,害我跟你一起過來,陛下抓蕭常的時候,內閣那邊出面阻止,你也不說話。”
裴煥神情微冷,指頭抹去她面上的灰塵,道,“內閣的那幾位重臣皆是先帝時就掌權的,陛下初登大典,根基尚未站穩,有的事不是陛下說了就一定能做成,還得內閣那邊通過,我只能奉命行事,而且……”
“而且什麽?”沈初婳嫌他墨跡,說話藏前遮後的,不說就不說,說了又不說完,要把她急死。
裴煥肅着臉,“往深了說,錦衣衛只算是執事衙差,我是能在陛下面前說上兩句話,但陛下要做成事,得內閣那邊首肯,這是規矩,防的就是怕陛下會做下昏庸無德的事。”
權力的制衡也造就了權力的濫用,內閣說是臣,實際卻算是代行君令,皇帝受其桎梏,君權被削弱,輻臣可以光明正大的限制帝王,往外說了,還是他們為陛下,為天下鞠躬盡瘁。
沈初婳聽着就傻了,她想起來徐仲現在也是內閣閣臣,這般說來陛下還是變相的被他壓制,那她想弄死徐家豈不是白談?
她張皇的反駁,“可,可陛下都能不經內閣同意,直接滅了肖家。”
肖貴妃的父親當時還是大理寺卿,位列六部九寺行列,在內閣一衆臣裏都說的上話,新帝說殺就殺,也沒見誰來反對。
“陛下懲治自己的妃子誰還敢說,更何況肖家确實居心叵測,肖貴妃才誕下兒子,他們就已經謀想着太子之位,肖貴妃在後宮行巫蠱妄圖誘陛下入魔障,這種旁門左道的邪術早在前朝就被禁止,”裴煥如是說,又拍一下她的手慢慢笑道,“你怕不怕?”
他不是無所不能,她寄希望在他身上很有可能就會落空。
沈初婳兩汪眼眨巴,“可錦衣衛能窺探朝臣,監視百官,你說內閣壓着陛下,但你們也壓着內閣。”
她看的清楚,錦衣衛能随意進出官員府邸,凡是有罪的,都逃不過他們的手心,他把內閣說的那般強大,肯定也在吓她。
裴煥溫笑,給她豎了個大拇指,“我倒把你看淺了,還當你瞧不出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沈初婳扭着身賭氣道,“我曉得你不想幫我殺徐家人,你就是膽兒小。”
裴煥輕推她,“你先把錢給人家,順便找她要幾件換洗的衣裳,我們的這一身不能穿了。”
沈初婳擰巴聲兒,“一說這個你就撇話,你存心的。”
裴煥捏她臉,“等你回來我再說。”
沈初媜便只得掀了簾子出屋。
這會兒已是正午,獵戶娘子在下房生火燒飯,那屋子又黑又小,她過去就被煙給嗆到,連咳了好幾聲。
“妹子,是不是餓得慌?竈臺上還有兩個饅頭,是我們早上吃剩下的,你若不嫌棄,就先吃着,這午飯還得等等,我家那口子要過一陣子才回來,”獵戶娘子道,手裏攥着木柴往火上架,望着她很是親善。
沈初婳瞅着竈臺那倆饅頭,那饅頭黃黃的,沒她以前吃到的白,但她還是忍不住咽着口水,她和裴煥這一天一夜下來,又餓又累,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她再挑也沒可能去城裏。
沈初婳捧着饅頭,朝她走近幾步,要将那幾個銅板給她,“姐姐,我們暫住這裏多有不便,這點錢就當是我們的住宿費吧。”
其實這錢不算多,幾個銅板能值個什麽,一頓好點兒的飯菜都買不起,獵戶娘子瞧她可憐,推拒道,“不過就在這裏歇兩日哪還要錢,你男人那屋我們平日也只放貨的,便是你們不來也不占地方。”
沈初婳臉微微紅,将錢往她手裏一放,朝後退了好幾步道,“……不能白吃。”
獵戶娘子唉着聲笑,到底把錢收了,“你們逃出來的也不易,我看你男人是個能做活的,你一個女人家跟着他自是要他養,往後找處安家的地兒,好好過日子才是緊要。”
沈初婳磕磕巴巴道,“我,我們是夫妻,經商路過這裏,遭了盜匪洗劫。”
獵戶娘子促狹地對她笑,“商人可不像你們這樣兒的,我看你們是一對落難鴛鴦。”
沈初婳臊紅着臉,僵着聲轉其他話道,“姐姐,我想跟你借兩身衣裳。”
獵戶娘子将手往膝蓋上一拍,起身轉出屋繞到另一側土房裏,未幾就拿出來幾件粗布褂子,“都是些舊的,你們将就着穿吧。”
沈初媜小聲說了謝,返身又回了房裏。
裴煥靠在炕上發呆,她別扭的挪過去,把衣裳連着饅頭一起放到炕桌上,随後就澀着聲說,“她不信我說的。”
裴煥朝她張手,“她怎麽說的?”
沈初婳纏着腰間帶子繞不停,還是拿了桌上的衣裳為他穿,嘴裏道,“她以為我們是私奔出來的。”
裴煥聽着話撲笑出聲。
沈初婳本就耐着火,眼看他笑,氣的直往他胸口打,“都怪你!”
她打人不疼,但裴煥背上有傷,她一打就牽動後背的傷口,疼的他嘶一聲。
沈初婳趕忙撤手,不安道,“我不是有意的。”
裴煥挑了剩下的那件褂子道,“換上。”
沈初媜揪手,“你別偷看。”
其實兩人都那樣了,偷不偷看又有什麽打緊,她說着也不定他就聽。
裴煥拿着饅頭邊吃邊背靠過去,是真不打算看她。
沈初婳才放下心,解了外穿的裙子,匆匆把那破褂子穿身上。
不過說實話,這天還沒熱,穿褂子還是涼絲絲的,沈初婳打了好幾個冷戰,站炕邊道,“我覺着冷。”
裴煥回頭瞧她,就見她抱着手,灰撲撲的布都遮不住她的好顏色,那張臉又白又嬌,粗布穿上身倒真像落難的小姐。
裴煥掀開被褥道,“這裏暖和。”
沈初婳躊躇着還是坐了進去,熱氣襲來沖散了冷意,她算舒服了。
裴煥撕一點饅頭湊到她嘴邊。
沈初媜聞着味一口給吃了。
裴煥問她,“好吃麽?”
沈初婳也不怕他笑話,拿了盤子裏另一塊饅頭悶頭啃。
裴煥靜靜看着她吃,她咀嚼的很慢,這種粗食若是在尋常時候是不可能出現在她面前的,不好吃,還難下咽,但她餓了,必須得吃下去,填飽肚子才能站起來。
等她吃完了最後一口,裴煥開口說話,“還想聽我說朝堂裏的事嗎?”
沈初媜微低頭嗯着。
裴煥放空眼,緩緩道,“我們這次入金陵,說是陛下派來的,其實往根子上來講,是有人巴望着我來。”
沈初婳腦中轉一圈,“皇陵是個陷阱,目的是你過來,在金陵這裏殺了你,回頭随便找個什麽理由跟陛下一說,左右你死了,到時候錦衣衛便是群龍無首,陛下沒了你一時無法牽制內閣的那群人……”
裴煥揚唇笑,“內閣首輔是吏部尚書崔衡,論起來他還是陛下的先生。”
沈初婳緘默,新帝能殺翼王,殺一個崔衡估計手都不會軟。
裴煥歪一下臉瞥她道,“你不是吵着叫我殺徐家,這回如果能回邺都,大概就有機會了。”
沈初婳納悶,“你向前還說徐仲對陛下有恩,你輕易殺不得他,怎麽現在又說可以了?”
裴煥彎眉,“蕭常這事一出,整個內閣于陛下而言已然是絆腳石。”
新帝猜忌心重,一旦他生疑,必定要致人于死地。
沈初婳情不自禁就柔柔笑出來,斜着眸瞅他道,“你要是哄我……”
她一定跟他鬧,他自己張口說的,這事要做不來他就不是男人。
裴煥沒接話,抻手拿過她換下的裙子道,“這裙子還是穿裏面吧,咱們夜裏走,你穿着也沒事,不會叫人見到。”
沈初媜鼓着腮,“那你叫我脫。”
他就是故意折騰人。
裴煥笑,“照我說你這臉還得抹黑,我現而今有傷,這家人好的壞的摸不清,你這件裙子明眼人看着就知道不是尋常女人能穿的起的,他們要有謀財的心,抓了你我往城裏去那就完了。”
沈初婳被他唬得一愣一愣,“那位姐姐瞧着人很好,不像是惡人。”
裴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沈初媜一時心驚,便又準備下炕解扣子。
裴煥單手将她的腰團住,繼續道,“你一宿沒睡,不困?”
沈初婳困,她熬的眼睛發紅,但炕太小了,她要是躺下來幾乎就直接躺裴煥懷裏,她倒不怕裴煥動色心,就是他傷着,要是擠到傷口多不好。
她扒一下他的手,準備下去。
将好那獵戶娘子隔着布簾子叫人,“妹子,出來吃飯吧。”
沈初婳才要回她話卻被裴煥張開手掌包住臉,她疑惑得側眸看他。
裴煥低聲道,“陪我演出戲。”
沈初媜睜大眼睛搖頭。
裴煥唇角上揚,趁她懵然時低頭下來銜住她。
沈初媜想掙紮。
裴煥按着她,“別動。”
沈初婳擡起眸子,慘兮兮的盯着他,生怕他會做別的出格事。
裴煥托起她的後腦讓她靠自己肩側,防着會扯到傷口,他只動嘴,其他都規規矩矩,神色也溫柔,沈初婳難得被他給安撫住,不由自主就雙手搭到他頸下,她暈着眼,只覺自己陷進了漩渦裏,慌倒是不慌,就是迷茫和舒服,她的神魂被哄住,她突然生出一種依賴感。
他要是真這般會哄人就好了。
裴煥在吐息間放掉了她,手臂嚴實的将她固住,細長的眼凝在她的眉眼間,很輕的道,“她不在了。”
沈初婳依着他不動,忽然便覺得委屈,她控訴道,“你就會害我。”
裴煥摸她臉,放柔聲道,“早上是不是怕極了?”
這一聲問出來,沈初婳的眼淚珠子往下掉,她嗚咽道,“你那麽重我背不動你,摔了一跤還崴腳,你都不問我……”
裴煥吻一下她,探手撈到她的腳來看,确實破了一層皮,白皮被血糊住瞧着慘豔,他撕了點棉裙的下擺幫她把傷口包紮住,他笑說,“還以為你會丢下我,自己跑了。”
沈初婳扭開臉,她是有這麽想過,但她不還是救他了嘛!
裴煥側身斜躺,手掌抱着她沒放,兩人交頸而卧,裴煥在她耳邊低哄道,“睡吧。”
沈初婳的身心放松下來,只那麽一瞬就睡着了。
這一覺到天黑才醒,屋外頭靜悄悄的,沈初婳迷迷糊糊坐起身,裴煥空着的那只手在給她解腰帶,她拉他手道,“不準……”
裴煥把棉裙給她,用口型告訴她,“穿上,咱們走。”
沈初婳照着他的話乖乖脫了褂子又把棉裙穿回去,只将那褂子外罩,等她穿好才驚覺沒叫他閉眼睛,她羞憤道,“你下流。”
裴煥捂她嘴,“聲兒小點。”
沈初婳巴住嘴,一雙水靈靈的招子含着怨的望他。
裴煥下地穿好鞋,蒼白着臉道,“我聽見他們歇下了,趁這時候我們趕緊走。”
沈初婳也跟着站下來,托着他的胳膊道,“要不要打聲招呼?”
裴煥從兜裏取出片金葉子放桌上,擺手道,“不知道的好,免得生事。”
沈初媜懂了,便随着他一起走出去。
山裏人睡得早,屋裏的燈都熄了,他們出去時月色正好,不用燈也能看得見路。
兩人打開栅欄門溜了出去,順着山間小道往東邊方向走。
深山老林雜草多,兩人走的異常小心。
才上了一個坡,裴煥青白着面道,“歇一下吧。”
他身上的傷口大約裂開了,疼的紮人,這黑天暗地的也沒法看,他想坐下來休息會養養力。
沈初婳聽出他語氣裏的虛脫,也怕他再昏倒,匆忙攙着他坐到一個老樹樁邊,小聲問道,“你是不是疼的厲害?”
裴煥拍着她的背,道,“有點疼。”
沈初媜緊張的不知所措。
裴煥伸出一只手臂,與她開玩笑道,“你給我捏捏就不疼了。”
沈初媜瞟他,半晌還是擔着手給他捏。
裴煥淺笑,還想逗逗她,隔老遠卻聽見有一堆人舉着火把往過來走。
沈初婳也看到了,她急得抓着裴煥念叨,“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是周一的更新,然後周二的更新在晚上十一點哦,麽麽噠!
再再再求一下我的預收《美人求僧》,大家不要嫌我煩哈,真的很不好意思!
身為當朝宰相的嫡女,溫水水姝豔妩媚,性情溫和,原本該是安享富貴,可惜她卻諸事不順。
第一次去京郊禮佛時,她不幸遭劫匪挾持。
恰巧見一和尚路過,她乞求和尚相救。
和尚一念善起将她救出。
溫水水問他,“大師,您的法號叫什麽?”
和尚雙手合十,垂目顯慈悲,“貧僧法號元空。”
第二次她被人推下水,和尚坐在亭中垂釣,她在水中揪住魚鈎,奄奄一息的望着他哭。
和尚嘆一聲氣,下水撈她上岸。
第三次溫水水成婚當晚,她的夫君與人私奔,留她一人成了笑話,她枯坐在新房裏,和院中的和尚遙遙相對。
後來溫水水自請和離,只願遁入空門。
一日她在房中抄經,有人破門而入,他面目俊秀,長發披肩,她注視着他,神色淡淡,“元空師傅過來做什麽?”
他走近她,緊攥着她的手道,“跟孤回去。”
排雷!
(1)和尚後期會成太子
(2)1v1雙處he!
(3)架空架空架空!
感謝在2020-11-2120:27:09~2020-11-2220:38: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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