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出逃
“傳球!傳球!”徐春風把籃球抛給郎澤寧,郎澤寧運轉幾下,陡然轉身,擡手投籃。籃球“刷”地空心入網,引得四周女生紛紛鼓掌:“好帥好帥,郎澤寧加油!”
封玉樹率先躍起,搶斷籃板,快步奔回,做個假動作騙對方隊員高高跳起,其實身子旁側,勾手回投,籃球“砰”地打板入網。四周尖叫聲此起彼伏:“封玉樹,封玉樹!太帥了!好帥!”
“切——”徐春風不屑地撇撇嘴,斷下球扔給許山岚,叫道,“許子,給他們個顏色看看!”許山岚左穿右閃繞過封玉樹的防守,在三分線處躍起投籃,上身斜傾,柔韌的腰身在空中顯出一道弧線,激動得女生們一聲驚呼:“哦——”盡皆目瞪口呆。只可惜球籃筐邊沿調皮地繞了一圈,反倒彈出來。幸好徐春風及時趕到,搶先在對手之前伸臂截下,輕輕巧巧遞到籃筐裏,進了!他得意洋洋地對着許山岚一揮拳,眉梢一挑問郎澤寧:“榔頭,不錯吧。”
“還行。”郎澤寧點點頭。
“哎,哎。”徐春風兩只眼睛往旁邊瞧,“怎麽沒人給我喝彩呀,我靠不是差距這麽大吧,我這球進了!”
郎澤寧忍俊不禁,安撫地拍拍徐春風的肩頭:“行,都看見了,是進了。”
“你那是瞎貓碰着死耗子。”封玉樹跟徐春風一見面就拌嘴,誰也不讓誰,“要不是岚子那個基礎好,你還能進球?”
“可他沒進哪,明明就是我扔進去的。”徐春風瞪了封玉樹一眼,“不玩了不玩了。”回頭一摟許山岚的脖子,“我說岚子你今天不在狀态呀。”
許山岚被他撞得後背酸痛,不易察覺地皺皺眉頭,低聲道:“是嗎?……可能是這兩天練功,有點累到了。”
“可你前幾天也沒來上學呀。”徐春風猛地想到什麽,急問道,“是不是你那個大師兄又逼你了?或者又打你了?我看看!”說着拉過許山岚的胳膊就往上拽袖子。許山岚手腕一抖,不知怎麽就掙脫出來,臉卻紅透了,低聲說:“沒……沒有。”
徐春風卻把許山岚的反應誤會了,擰起眉毛說:“他也太嚴厲了吧,我跟你說岚子,有時候你就得造反搞運動,反抗壓迫反抗獨裁反抗……”徐春風正苦口婆心義憤填膺,郎澤寧一把把他扯過來,對許山岚說:“你別搭理他,他中午吃多了。”
“我才沒有……”徐春風還要反駁,忽覺郎澤寧在他腰畔上擰了一把,這才把後半句話吞到肚子裏。郎澤寧回頭認真地對許山岚說:“有什麽事需要我們幫忙的,盡管開口,別見外。”
許山岚擡頭,兩人交換一個會心的神色,他抿嘴一笑,點點頭:“先謝了。”
“喂喂。”徐春風明顯還沒怎麽搞清狀況,“你倆商量什麽呢?”
“沒什麽。”郎澤寧說,“走吧,去我們寝室沖個澡,免得身上都是汗。”
徐春風現在高級公寓住得特舒服,興沖沖地插嘴道:“可不嘛岚子,我和榔頭那個寝室可好了,二十四小時熱水,随時可以洗澡。”
許山岚清澈的目光在徐、郎二人身上轉了轉,細聲細氣地說:“不用了,我也向學校申請個寝室,好像……就在你們屋旁邊。”
“啊?真的啊!”徐春風睜大眼睛,“我靠太好了!快走快走,我去瞧瞧。”
他們早就搬出原來四五個人一個屋的老寝室,到學校新建的學生公寓去住。徐春風和郎澤寧申請到一個二人間,小日子別提過得多滋潤了。以前還以為要和同寝室的許山岚分開,徐春風還挺舍不得,沒想到這小子不聲不響地自己也申請過來了,這可把徐春風樂得夠嗆,拉着許山岚問長問短:“哎呀許子你怎麽也跟來了?你不回家住嗎?你大師兄同意啦?那你還在學校練功嗎?”
他一口氣問了四五個問題,許山岚只是抿嘴笑,也不出聲。郎澤寧說:“一會再聊行不?先幫岚子把東西安置好。”
“啊,對對。”要論幹活,三個人裏徐春風最行,這孩子心底實在,對朋友掏心掏肺沒二話,當下擄胳膊挽袖子地就要動手,“來來,我給你鋪床,還有衛生間也得刷洗刷洗,窗臺地面都得弄幹淨。”
“不用不用。”許山岚攔住他,“我沒拿多少行李過來,自己一會就收拾完了。”
“那怎麽行啊岚子,別的沒有床墊子總得有一個吧,枕頭總得有一個吧,還有被子褥子、牙刷牙缸、毛巾洗發水……”徐春風掰着手指頭念叨。
許山岚只一笑:“沒這些我也能将就。”
“啊——”徐春風沒詞了。要是別人說這話徐春風一定嘲笑他,根本就不可能嘛。但許山岚是誰呀?那是學校有名的睡神,徐春風第一天上學就見這位大爺躺在光板的床鋪上睡了整整一天,連廁所都沒上。
郎澤寧趁機把徐春風往自己寝室拽:“趕緊讓岚子好好休息吧。”郎澤寧哪是徐春風那個二貨能比的,雖然不知道許山岚怎麽了,但覺得他今天格外沉默寡言,似乎有心事,還是趕緊走開,給人家自己一個獨處的空間比較好。
徐春風被郎澤寧拉扯着,嘴裏還嚷嚷:“岚子有什麽需要開口啊,敲牆就行!”
許山岚聽得一笑,随即笑容又斂了。屋子裏不過兩個寫字臺、兩個衣櫃、兩張單人床,角落裏是衛生間,只剩下他一人,顯得空落落的。
沒有窗簾,秋日的陽光沒遮沒攔揮揮灑灑地照進來。許山岚打開窗子,卷入一陣清新的涼風,還有籃球場上隐隐約約的笑聲。他的腰被徐春風撞了那麽一下,還是酸痛難當,索性和衣仰躺在滿是灰塵的床鋪上。許山岚想睡覺,卻睡不着,睜眼睛望着光禿禿的天花板。
他是被大師兄給吓出來的,不用照鏡子他都能想到現在自己衣服下的身體是副什麽樣子,一定滿眼青青紫紫,連塊好的地方都找不着。後面……後面更不用說了,那種強烈的違和感無論如何揮之不去,跳躍走路都成問題。
唉——許山岚長長嘆息一聲,有些懊惱又有些疑惑,怎麽就這樣了呢?
明明是接待一下來看望自己的母親,明明是要打消母親要把自己帶出國的意圖,明明是送母親上了飛機,明明是和大師兄心照不宣一個做母親的工作、另一個暫時避開,可怎麽就這樣了呢?
大師兄沒有給他絲毫考慮的餘地,直接就把他給按床上了。
不對,不能這麽說。就算許山岚再逃避也得承認,叢展轶是給過自己機會拒絕的。或者說,是許山岚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只知道圍着大師兄轉的男孩子,他已經二十多歲了,二十多歲的年齡,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更何況叢展轶看向他的目光裏,強烈的欲望毫無掩飾,每每令他面熱心跳膽戰心驚。
也許,這一天無論什麽時候到來,無論怎麽到來,都會讓許山岚猝不及防。大師兄強勢,但絕非強迫,當時的許山岚迷茫而混亂,又有些無措,他只感覺到叢展轶熾熱的近乎灼人的呼吸直噴到臉上、脖頸、耳畔。粗糙的大手在身上上下游走,讓他不自禁地戰栗、喘息。他感到一陣一陣從心底往外地燥熱,有一種莫名的陌生的悸動在心底激蕩,越來越強烈,眼見就要沖破什麽爆發出來。
大師兄目光幽暗,裏面卻燃着火,幾乎狂熱。他急切而又兇狠地在許山岚身上吸吮啃噬,從頭頂到腳心,每一分每一寸都不放過,好像要把身下的人一口一口活活吞到肚子裏去,但力度卻是恰到好處,瘙癢帶着些微的刺痛。許山岚全身細胞都因為這樣的刺激而叫嚣,充斥着無邊無際的渴望。大師兄在他身上燃起一簇一簇火苗,一直燃到神經末梢,周身血液沸騰,緊緊貼到叢展轶的身上,哭泣似的呻吟:“哥……哥……”
許山岚雙眸半阖半睜,因為難以舒緩的欲望而淚意迷離,面色殷紅得仿佛喝醉了,這對叢展轶來說無異于極為強烈的誘惑。他迫不及待地分開許山岚的腿,将潤滑劑塗滿小腹下。手指在許山岚的脆弱上下撚動。許山岚揚起脖頸,秀氣的喉結微微聳動,雙手死死扣住叢展轶的結實的肩頭:“啊……哥別…啊……”
叢展轶的手指向下探去,剛剛進入一點點,許山岚身子猛地一僵,頓時瑟縮起來:“不要!哥,不行!”
叢展轶撲到他身上,不停地親吻許山岚的耳垂、嘴唇、脖頸,低聲道:“是我,岚子,別怕,是我……”
許山岚睜開眼睛,看向叢展轶,伸出手臂抱住大師兄,只有在他的懷裏,許山岚才能感覺到那種心安和妥帖。他們永遠需要彼此,他們永遠渴望彼此,他們總有一天會擁有彼此。許山岚在叢展轶的愛撫下放松下來,把自己整個毫無保留地交給大師兄,任其予取予求。
當叢展轶的粗壯深深刺入身體的時候,許山岚忍不住驚呼出聲,似痛楚又似歡暢。叢展轶雙手扣住許山岚的腰,大力律動,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狂躁的欲望,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無情地掠奪,大肆撻伐,揮灑肆意。
那麽多年的熱切,那麽多年的期盼,叢展轶覺得只有在這個時候,自己才是完整的,才是圓滿的,才是沒有白活過。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隐忍了這麽久,一旦得到,那種發自內心的愉悅和滿足,任何語言都難以形容。叢展轶沒有輕易放過許山岚,短短一兩次完全不能填補長久的空白和虛空。他強硬而溫柔地把許山岚扣在身下,像個不知疲憊無法餍足的貪婪的野獸,任許山岚哭泣、叫喊、掙紮、哀求,最後只剩下斷斷續續的無意識的呻吟。
叢展轶把許山岚困在屋子裏整整三天,吃飯喝水全是喂的,連去洗手間都是抱着去的。叢展轶就是不能放過他,哪怕什麽都不做,只摟在懷裏靜靜地彼此呼吸相和。許山岚徹底累垮了,最後幾乎失禁,腫脹的唇說不出話來,只是低低地啜泣。
叢展轶借着微弱的晨曦,凝視着睡夢中猶帶淚痕的許山岚。白皙清透的臉上仍泛着不自然的嫣紅,胸前的兩顆紅腫得厲害,身上每一分都烙下叢展轶的齒痕,下面更是狼藉一片。叢展轶親吻着許山岚修長的雙腿,一直到每一根秀美的腳趾。他愛他愛得發狂,真想就這麽把這個人鎖在床上,一生一世誰也見不到,只是他叢展轶一個人的,永遠都是他一個人的!
叢展轶把許山岚緊緊摟在懷裏,癡迷地呢喃:“岚子……岚子……”
只是叢展轶太了解這個師弟,他表面上疲賴散漫,其實骨子裏剛強得很,他不得不放開他。
可這三天把許山岚給吓壞了,趁着大師兄出門辦事,急匆匆收拾兩件衣服就跑了出來,直接向學校申請住校。
再這麽着,我可受不了了,許山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