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擂臺賽 【第三更】

在場衆人只覺眼前掠過一道紅色影子,再仔細定眼一瞧,擂臺中央站着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女子再度開口說道:“天山教懇請賜教。”

在場一片嘩然,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嬌娘,竟然是邪教妖女?這時候有個只收女弟子的門派站了出來,他們的大師姐持劍跳了上去。

兩人先禮後兵,互相作了個揖。底下衆人都在大喊着,“打倒邪教妖女!”臺上的紅衣臉色不變,神情淡淡得站在原地。

大師姐舉起劍,使出了門派絕學,手下毫不留情的對紅衣攻去。這時有人忍不住輕呼一聲,因為紅衣手上沒有任何武器。

大師姐攻勢淩厲,一點也不因為對方手無寸鐵而有所遲疑,正當衆人以為邪教妖女會血濺擂臺時,一聲清脆的“锵”聲響起。紅衣手上不知何時多了兩柄短劍,劍身不過半臂長,金屬的劍身泛着森冷的劍光。

大師姐心下愕然,不曉得對方的劍是從哪裏來的,不過對方有武器更好,她便可以放開手去打。卻沒想到雙劍在手的紅衣,根本不是她對付得了的,走了不到百招,她的長劍便被挑飛,斜斜插在不遠處的地上。

至此勝負很明顯了。那個門派的弟子議論紛紛,沒想到大師姐竟然會輸了這場比試。那個門派以劍術着稱,在武林中也算排得上名號的門派了;結果她們門派中武功最高強的弟子,竟如此簡單就敗給了邪教妖女。

這簡直像是被邪教狠狠甩了一巴掌,在場的各門各派,臉上表情都很精彩。紅衣仍然面無表情,手持雙劍站在臺上,等着下一個挑戰者。

剛才大家已經稍微見識到紅衣的武功,有些自認不敵的門派自然龜縮着不出頭;不過大部分的正道們,都認為自家的武功肯定打得過邪教。

一時之間竟有三個人同時跳上擂臺,這時候白炎站了出來,雖然他心裏也很不齒天山教,但若是他們三個男子打一個女子,就算打贏了,事後傳出去正道也沒臉見人了。

正當白炎還在和那三人協調時,一道溫和的嗓音響起,“何必這般麻煩,黃衣、綠衣。”話音剛落,擂臺上又跳上兩名女子,剛好是三對三。

白炎認出聲音的主人,他轉頭望向聲音來源,只見一頂裝飾得很華麗的轎子,就停在擂臺前方不遠處。他皺了皺眉,白紗之後的人影,肯定就是楚風。

其他人也紛紛跟着望過去,在場大部分的人,竟然都不曉得這頂轎子是何時出現的。看着轎子裏隐約可見的人影,大家不約而同在心裏描繪着邪教魔頭的樣子。

既然邪教都已經增加人數,這場比試便以三對三的形式開始。正道這邊有兩人使劍,一人使刀,紅衣三人則都是用雙劍。

比試一開始,便有一個男子沖上前,試圖将紅衣和另外兩人隔開。紅衣舉劍不慌不忙的應敵,将對方淩厲的招式一一接了下來。

這時另外兩個男子也攻向黃衣和綠衣,一瞬間六個人便打得難分難舍。使刀的那個男子是左撇子,揮舞着手上的大刀,狠狠的劈向黃衣手中的雙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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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一聲巨響,黃衣咬牙接下這一招,虎口卻被震得有些發麻,雙劍險些脫手而出。耍大刀的男子見攻擊有成效,掄起大刀又是一記狠劈。

“黃衣讓開!”紅衣突然大喝一聲,黃衣有默契的退了開來,紅衣在雙劍上灌入真氣,低喝一聲硬接下大刀的下劈。

同時黃衣攔住原本和紅衣對戰的男子,舞動着雙劍讓對方有些應接不暇。另一邊和綠衣對戰的男子明顯不敵,很快便會被打下擂臺。

使刀的男子沒想到紅色衣服的妖女內力深厚,竟然能夠面不改色的接下他的招式。原先黃色衣服的妖女內力略遜一籌,因此他的攻擊招招見效;換成紅衣女子,男子有些苦惱,對方的內力似乎和他不相上下。

不過他不氣餒,掄起大刀又是一陣猛砍猛劈,紅衣面無表情得接下招式,心裏在怒罵着對方是頭蠻牛!幸好她的內力和對方能夠相抗衡,若是換成黃衣或綠衣,雙劍恐怕早就斷了。

紅衣和對手僵持不下的時候,黃衣和綠衣已經打敗敵手了。但是下一個對手馬上就跳上臺來,兩人對望一眼,看來對方想讓她們筋疲力盡啊。

兩人使着雙劍,接下新一輪的攻勢,這時候紅衣和對手還是打得難分難舍。眼看着黃衣和綠衣又即将把對手打下擂臺時,不知道從何處飛來兩粒小石子,打在兩人的右手手臂上。

兩人只覺手臂一酸,短劍便掉落在地,原本贏的局面,一下子就被扭轉了。黃衣和綠衣咬牙用左手勉強過招,走不到幾招便敗下陣來。

擂臺底下一片叫好聲,黃衣和綠衣臉色難看的走下擂臺。這時紅衣的雙劍也被打飛了,現場的氣氛更是熱烈,紛紛替臺上的正道人士喝彩。

紅衣三人走回轎旁,垂首站在一旁,除了紅衣之外,黃衣和綠衣表情憤恨,若不是被人偷襲,她們也不會打輸擂臺。她們握着劍柄,眼神幾欲噴火。

“邪教滾回去!”

“什麽東西啊!”

“打輸了擂臺趁早認輸,否則待會可是走不了……”在場其他門派的弟子,紛紛對着轎子叫嚷。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出痛呼聲,沒多久痛呼聲此起彼落,漸漸的蓋過原本的歡呼叫罵聲。

就在大家還搞不清楚狀況時,擂臺的另一端又傳出驚叫聲。這一次,坐在掌門位置上的某個門派掌門,眉心一點紅,赫然已經斷了氣。

“邪教!你們竟然濫殺無辜!”白炎一見出了人命,立刻站起來怒喝道。由于新的武林盟主還沒選出來,此時白炎站出來,仍然具有相當程度的威懾力。

“本座若不殺,死的就是我教弟子。”楚風淡淡得說道,衛三在心裏暗自點頭。他剛才也有看見,那個掌門用兩粒石子偷襲黃衣和綠衣,若不是楚風後來出手,接下來石子便是射入兩人的後腦。

白炎自然不信,認定是楚風想要将武林大會攪得血雨腥風,因此毫不客氣的說道:“這裏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離開。”

接着在場衆人也跟着怒喝,卻是不敢像方才那樣肆無忌憚,因為剛才人群裏發出痛呼聲的,都是原先辱罵邪教的。此時他們捂着臉頰,一臉痛苦樣,很顯然是被邪教教主給教訓了。

“本座今日來,只有一個目的。”楚風淡淡得開口,明明嗓音聽起來并不大聲,卻能壓下在場所有聲音,并且傳出去很遠。

“二十年前的楚家滅門,本座要兇手血債血償。”楚風說完之後,現場陷入一片寧靜。話語中深沉的殺意刺得大家渾身發冷,聲音中含的內力也壓得大家透不過氣來。

“妖言惑衆!”白炎第一個回過神來,怒喝了一聲。接着有其他門派的門主也紛紛附和白炎的話語。這時候一道少年的嗓音突兀的響起,“教主,小容幫你手刃仇人了。”

衛三微微一愣,這聲音不是白公子嗎?對方怎麽會在這裏出現?他下意識的望向轎子內,卻發現視線被層層白紗擋住,看不清楚風的表情。

白炎聽見聲音也是一愣,他轉頭望向後方,只見白容跌跌撞撞的走來,手上和身上滿是血跡。他的心裏咯噔一下,幾步向前捉住白容的手臂,疾聲厲色的問道:“小師弟,師父呢?”

“師父?哦,你說白滄嗎?已經死了。”白容歪頭想了想,笑嘻嘻得答道。白炎心一沉,艱澀得開口問道,“怎麽死的?”

“……秘密。”白容舉起一根手指,壓在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眼神裏滿是瘋狂。白炎身形一個踉跄,門派裏其他弟子趕緊上前攙扶。

白容眼神一轉,看見前方的那頂轎子之後,眉眼間瞬間染上喜色,眼神發亮,嘴角帶着笑容,欣喜的快步走上前去。

“教主,小容不負所托,完成任務了。”白容跪下來,語氣恭敬的說道。衛三在一旁皺起眉來,這個白公子怎地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眼前的白容憔悴許多,臉頰凹陷,頭發雜亂無章,甚至有些枯黃。原本明亮耀眼的容貌,此時變得暗淡無光;還因為臉頰過于消瘦,那雙大眼睛反而顯得太突兀,有些吓人。

坐在轎內的楚風看見對方時,也是微皺眉頭,還沒等他開口,心口突然一陣絞痛。他臉色冷凝的坐直起身,眼神淩厲得射向白容。

“教主……嘻嘻……蝕心蠱的滋味好受嗎?”白容顯然察覺了楚風的異樣,突然站起身來,得意洋洋的笑着問道。

衛三在一旁心裏咯噔一下,蝕心蠱?這名字怎麽聽都不是個好東西,沒想到白容竟然敢對楚風下蠱,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成功了?!

不只衛三心裏震驚,楚風心下的震驚不比他少,他怎麽都沒想過,會栽在白容的身上。白容神經兮兮得咬着指甲,精神恍惚的說道:“教主中了蝕心蠱,但是解藥死了怎麽辦?”

“不對,解藥沒死,解藥又活過來了!”白容猛然擡頭望向衛三,眼中閃爍着瘋狂的光芒。

這時,周遭的正道人士已經漸漸的把轎子圍起來了,他們剛才都聽見了,邪教教主中了蝕心蠱。蝕心蠱,顧名思義,蠱蟲以心為食,喜噬心頭肉;中了蝕心蠱的人,可不能随意使用內力,否則會加速蠱蟲噬咬心髒的速度。

眼下正是除掉邪教教主的好機會,任他再厲害,中了蝕心蠱也沒有辦法施展身手,否則便會加快死亡的速度。因此大家摩拳擦掌,将楚風的轎子給包圍起來了。

“白容,本座只想知道,你是如何成功的?”楚風淡淡得開口問道。白容瘋歸瘋,似乎對楚風的聲音還有反應,乖巧的答道:“我下在衛三身上,再藉由衛三傳到教主身上的。”

好吧,這下子真相大白了,衛三心想,難怪原主會在楚風的床上死掉,原來就是這個蝕心蠱在作祟;楚風則是把衛三會昏迷而且失去記憶,歸咎于中了蝕心蠱的緣故。

不過現在不是研究蝕心蠱的時候,怎麽解決眼前危機才是重點。衛三望着轎子後的影二等人,粗略估算了逃出生天的機率。

對方人雖然多,卻非每個人都是高手,他們這邊的優勢在于,每個人都身手不凡。還沒等對方發動攻擊,衛三突然大喝一聲,“上!”轎子後面的暗衛瞬間飛撲出去,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與此同時,衛三一腳踹翻白容,鑽入轎子裏,一把将楚風拉出來,往背上一背,丢下一句,“捉好!”便展開輕功,歪歪斜斜的朝山下奔去。

暗衛和婢女們不用衛三交代,自然留在後面幫他們斷後。衛三也沒想到,暗衛和婢女會和他配合默契,他喊一聲上,暗衛沖出去的同時,婢女們便幫他開了一條路。

衛三背着楚風跌跌撞撞的往山下沖,楚風愣在衛三的背上,顯然沒想到對方會選擇背着他殺出重圍。衛三背着楚風逃跑算小意思,以前特種兵的負重訓練,已經讓他習慣背着重物奔跑。

只是現在情況更加險峻,背後還有追殺他們的敵人。

暗衛和婢女們能攔下來的敵人有限,況且其中不乏有高手,追上他們只是時間問題。因此衛三沒有選擇平坦的山路,而是鑽入路旁的山林裏。

他将楚風放了下來,大口大口得喘着氣,剛才之所以背着對方逃跑,是因為對方不能使用輕功。他一時也想不到其他好辦法,只能背了就跑。

楚風被他放下來時,顯然還在愣神,他望着眼前剛毅的男子,心口突然有些發熱。和剛才疼痛的感覺不同,現在左心口彷佛有一道暖流劃過,讓他的疼痛減緩許多。

“教主,接下來請跟着我,一個步伐一個腳印都不能錯。”衛三平複了呼吸,開口說道,楚風不知對方用意,只是沉默的點點頭。

衛三仔細觀察山林裏的小路,發現有一條小徑似乎有獵戶經常使用,因此他選擇了那條小徑,小心謹慎得踏在地上原有的腳印上。

楚風挑了挑眉,知道了對方的用意,步伐輕盈的跟在衛三身後。他們兩個離開一陣子之後,有些正道人士追上來了。

他們望了望林裏的小徑,看着地上淺淺的腳印,覺得兩個人的重量肯定不可能留下這麽淺的印記,因此放棄小徑,往前繼續追去。

另一邊衛三并沒有直接往山下去,他剛才之所以做出往山下沖的假象,就是為了誤導敵人,讓敵人以為他們下山了。

結果衛三帶着楚風,來到山林深處,小心謹慎的選了一個藏身處。衛三挑中一塊大石底下,由于大石靠着山壁,剛好底下有一個狹小的空間,勉強能夠容納兩個人。

兩人鑽入大石底下,緩緩的平複着呼吸,楚風這一輩子,只逃跑過兩次,一次在二十年前,一次就是今天。他沒想到,前後二十年,竟然是同一對父子,造成他逃跑的元兇。

衛三也沒想到,前一陣子才和教主玩了一次貓捉老鼠,隔沒多久,又要再玩一次。只是這一次追捕的人明顯增加了,是整個武林正道,追捕他們兩人。

衛三想起之前的經歷,噗哧一聲低低笑了出來,楚風原本正在閉目養神,聽見他的笑聲,挑了挑嘴角說道:“沒想到你挺樂觀的。”

“我想到上一次和你玩貓捉老鼠的時候。”衛三一時不察,話出口了才暗叫一聲糟。不過楚風倒是沒什麽反應,沉默一瞬之後,開口說道:“胭脂水粉挺有用的。”

衛三這下子忍不住了,捂着嘴抖動着肩膀,忍笑忍得辛苦。他沒想到楚風也這麽幽默。不過确實,若是此時有胭脂水粉,他也能讓楚風大搖大擺的從正道人士面前走過。

“你那一手挺讓我驚奇的。”楚風淡淡說道,衛三微微一愣,心裏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這還是楚風第一次在他面前,沒有自稱本座。

楚風感覺到他的沉默,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衛三摸摸鼻子,斟酌着語言說道:“你剛才沒有自稱本座,是不是我也可以不用喊你教主了?”

“不喊教主你要喊什麽?”楚風神色淡淡,聽不出情緒,衛三摸不準他的意思,不過還是誠實的說道:“就喊楚風啊。”

楚風二字出口,衛三心裏怪異的感覺更甚,突然有些窘迫,似乎喊對方的名字,是一件讓人難為情的事情。他不知道,楚風心裏的感覺更強烈。

聽着自己的名字被衛三喊出來,讓楚風感覺左心口的疼痛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酥麻,讓人心裏微微發癢。

由于各自的心思,兩人變得越發沉默。楚風沒有對于衛三直接喊他名字,表示贊同或反對;衛三也不好意思再問一次,便打算将這個話題就此揭過。

“我喜歡聽你喊我的名字。”就在衛三努力想忘記剛才那股怪異的窘迫時,楚風淡淡得開口。語氣和平時一樣冷淡,說出口的話卻讓衛三的心髒緊縮了一下。

這下子兩人之間的氣氛更加尴尬了,衛三有些咕哝,好好的說什麽喜歡,兩個大男人的,也不嫌臊得慌。他嘴上埋怨得緊,心跳卻越來越快。

就在這時,楚風原本和緩的疼痛突然加劇。他的臉色瞬間慘白,悶哼了一聲,捂着心口靠在山壁前,閉着眼努力忍住痛呼。

衛三這時也顧不得什麽尴尬不尴尬了,緊張的盯着楚風,不曉得該怎麽辦。他根本沒接觸過蠱毒,也不曉得該怎麽樣才能幫上楚風的忙。

現在只能祈禱暗衛能找到他們,趕緊帶着楚風回到天山教,或許常大夫會有辦法。常大夫常常自稱是神醫,想必蠱毒應該難不倒他。

另一邊替衛三和楚風斷路的婢女們,幾乎死了一大半,只剩下紅衣幾個人,和暗衛撐在原地。直到他們覺得衛三應該跑得夠遠了,才開始慢慢撤退。

正道人士自然不可能放過他們,不過天山教的暗衛除了對上白炎之外,都還算能對付。影二傷勢初愈,卻也硬扛着和白炎交手。

就在他們快要全軍覆沒時,影一帶人趕到了。之前影一被楚風派出去出任務,直到最近才回來。本來今天他負責在山下接應,不過剛才看見山上有門派的求救信號,他趕緊帶人沖了上來。門派的求救信號自然是婢女們拼死放出去的,好險成功了,否則天山教的暗衛怕是大半都要折在這裏了。

影一出現之後,戰局不再是一面倒。雖然影二不敵白炎,但是影一的功力可是比影二還高,因此在白炎輕敵的情況下,反而被影一制伏了。

白炎被制伏之後,天道門的弟子自然都停手了,沒想到其他武林正道卻是不管白炎的死活,繼續向其他暗衛和婢女們沖過去。

幸好其他角色影二對付起來是綽綽有餘,當影二捉住第二個掌門時,正道人士才終于停了手。他們拿白炎和另一個掌門當擋箭牌,讓其他暗衛和婢女們都退了個幹淨。

随後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将白炎和掌門往不同方向推了出去,旋即轉身提氣狂奔,一下子便跑出去好遠。

正道人士立刻追了上去,不過很明顯,暗衛們的輕功技高一籌,一下子就甩掉大半的敵人。名門正派的弟子們追着追着,很快的就追丢了影一和影二的身影。

于此同時,天空開始滴滴答答下起雨來,躲在山林中大石下的兩人,對望一眼開始苦笑。這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倒黴透了。

小雨很快得變成傾盆大雨,楚風和衛三窩在大石下,渾身被淋的濕漉漉的。楚風由于蝕心蠱的關系,不能動用內力,只能忍着冰冷刺骨的雨水。不過衛三心想,或許他們可以趁着這場大雨,順利逃過敵人的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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