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了哈! (4)

,你們這群小家夥兒,他肯定喜歡!”

“七十歲?老煳塗了吧?”趙仁河沒等說話,海姨娘已經反對了:“要不就找個年輕一點的舉人,學問好,在外面找個院子當小學堂,不就得了?”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要有進士的名份,誰會來王府當幾個孩童的啓蒙先生?請來的舉人學問不夠深,如何能教導的好?要不是我差事在身,我就給他上課了。”趙希伊道:“當年父親也是請了專門的進士給我講課的,這位堂叔雖然年事已高,但身體硬朗,曾經又是在外地當過兩任知縣,不過後來因為接連守孝,這差事也沒了,在家榮養,如今兒子出息了,他也放心了。老人家喜歡孩子,這學得紮實了,日後得益無窮!”

趙仁河也覺得在學業的事情上,還是聽渣爹的好,親娘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妾,能知道什麽啊?

“聽父親的吧,姨娘。”趙仁河明确表示支持渣爹的選擇:“只是不知道叔祖父樂意不樂意來這裏,教導我們這群小孩子。”

“肯定樂意。”趙希伊這會正高興:“我讓人準備一個小客院給他老人家,每日你就帶着你那些小厮們去那裏上課,不去學堂,也不礙事。”

既然妻子說去學堂晦氣,那就不去好了,搞個小地方,請一位老人來這裏串串門,講講課,挺好。

海姨娘想了想:“那三夫人那邊?”

“她管不到外院。”趙希伊一句話,這件事情就解決了。

為此,海姨娘少不得殷勤的侍奉,給夾菜,給盛湯,趙仁河也給他渣爹隐晦的拍馬屁:“爹爹,吃菜。”

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吃了一頓晚飯,眼看着渣爹就要留宿了,外面跑進來一個婆子,這人正是董瑞家的!

“三老爺,王爺、王爺薨逝了!”董瑞家的看起來像是死了爹一樣,臉色慘白,眼淚嘩嘩的往下流:“這可真是天塌了啊!”

趙希伊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你說什麽?你這個賤婢!要是敢胡說八道,爺們兒活撕了你!”

“三老爺,王爺,王爺薨了啊!”董瑞家的倒是沒怕,反而扯開嗓子開始嚎。

把趙仁河吓了一跳,海姨娘趕緊拉着兒子往後退了幾步,低頭,揉了揉眼睛……可惜,哭不出來。

這也是人之常情,海姨娘跟世子妃都沒見過幾面,更沒見過王爺跟王妃。

要說跟他們有感情?那是胡說八道!

別說感情了,海姨娘跟見過幾面的世子妃都沒感情,平南王去世,趙希伊可能會傷感,世子爺可能會痛哭,但海姨娘這種小角色,絕對不會馬上就哭出來的!

這個時候,世子妃身邊的金嬷嬷也進來了,她已經換了一身素服,腰間紮着白腰帶,頭上帶着白花:“三老爺,世子妃娘娘讓老奴來跟你說一聲,王爺、王爺薨了!”

要說董瑞家的話,趙希伊不信,可金嬷嬷是世子妃娘娘跟前的嬷嬷,絕對不會說謊。

“什麽……祖父!”趙希伊一下子跌坐在了榻上,臉憋得通紅,趙仁河估計他驚慌失措多過傷心欲絕。

還有就是,哭不出來。

而海姨娘吭哧癟肚了半天,還是哭不出來。

趙仁河無奈了,從自己的荷包裏,抽出來一條小手絹,先在自己的臉上抹了兩把,眼淚嘩嘩的就下來了,然後舉起手絹,在海姨娘的眼皮子上揉了揉:“姨娘,不哭……嗚嗚……曾祖父……。”

海姨娘一愣神,眼睛瞬間就紅了,眼淚嘩嘩的就流了下來,她抱着兒子,一副天塌了的架勢:“王爺啊!”

順手,拿了手絹給兒子擦了擦,給自己擦了擦,哭哭唧唧的将手絹放在了自己的袖口內,換了一張繡着梅花的手絹,這是她自己的,給兒子擦眼淚,給自己擦眼淚,娘倆兒哭得不能自己。

趙希伊本來哭不出來,但是看自己的愛妾跟愛兒,哭的這麽凄慘,氣氛也不好,他這個大男人眼眶子也發熱了:“好了,不要哭了,祖父他老人家,八十多的年紀,算是高壽了……我……我這就去前頭看看父親。”

他一擡手:“你們起來吧,金嬷嬷,你帶我去跟母親說一聲,我去父親那裏了。”

他說的母親,就是世子妃。

“是!”金嬷嬷低頭行了一禮,才退了出去,董瑞家的跟着她一起走了。

只是金嬷嬷比較滿意海姨娘跟趙希伊的表現,她回去也是這麽跟世子妃說的:“三夫人沒哭出來,幹嚎了半天,三老爺聽了之後,紅了眼眶,只是他一個大男人,不好當着老奴的面哭,但也悲傷的不行,一開始還不信,認為是董瑞家的大逆不道。”

世子妃聽完了,給了一句評語:“到底是良家出身,就是有孝心。”

而等人都走了,海姨娘将兒子趙仁河往地上一放,招唿人趕緊打水洗臉,眼睛紅彤彤的像個兔子一樣,眼淚還在流:“臭小子,你這哪兒弄來的手帕?我的眼睛啊!”

“這是用姜汁泡過的帕子,為了以防萬一,我留着防身的,果然用上了吧?”趙仁河将手帕的秘密告訴了親娘:“這兩年家裏就不斷地有人去世,到時候哭不出來多尴尬啊?現在好了,哭的稀裏嘩啦!”

“臭小子,都知道算計人了。”丫鬟端來了溫水洗臉盆,毛巾和各種洗漱用品,伺候娘倆兒洗了臉,但是眼睛還是紅紅的,刺激的太大,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

“這下子好了,不用正當什麽王妃娘娘了,平南王死了。”趙仁河将丫鬟都趕去門口守着,自己跟親娘倆商量:“看樣子,這孝期又要延長了。”

王妃娘娘的孝期才過去一年半,他七歲半。

加上這王爺的孝期,估計又要二十七個月,兩年零三個月,加在一起,就要三年零三個月,他要守孝到十歲!

要是按照三夫人的說法,他估計十歲之後才能去學堂,那還學什麽了?

最佳啓蒙教育的時間都錯過了。

“我的天哪!”海姨娘這回可真的是一臉天塌了的表情:“你祖父,世子都六十了。”

是的,祖父跟祖母都六十了,趙仁河推算了一下,要是他們倆也玩完了,那麽他起碼要守孝到十六歲……好慘!

家裏親戚多,長輩多,就是這麽悲催!

而且還都是直系長輩,古代人的日子,讓趙仁河守孝守得都要暴躁了。

“放心,按照趙家人的尿性,一個個都長壽的很,高祖九十多去世,曾祖也是八十多,不管男女都是長壽之人,我祖父怎麽着,也能活個八九十,他才六十歲,早着呢!”趙仁河又想到趙家人的長壽,心裏舒了口氣:“等到他老人家七老八十了,我也成年了。”

這樣一想,才舒服很多。

海姨娘也不再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雖然王爺薨逝,跟他們倆沒啥太大的關系,但是該表示還是要表示的,海姨娘按照規矩,給趙仁河換了一身藍色的孝服,這在王妃娘娘薨逝的時候就做好了,只是當時做大了,這會穿上正好。

海姨娘也是一身淡藍色的素色衣裙,頭上戴了一朵淡藍色的絨花。

不得不說,平南王府也許真的是習慣了,做順手了,雖然平南王去的突兀,可因為年紀大了,府裏頭還是有偷偷的準備下一些東西,以防不測。

結果還真用上了。

喪事辦的很大,比王妃娘娘那個時候還要隆重,且平南王世子,第一時間就上了報喪的奏折,這不像是老王爺那會兒,老王爺那會兒,是因為他早就交出了權力,頤養天年了,他去世不去世,其實沒什麽太大的麻煩,只要葬禮辦的盛大又哀榮即可。

可是平南王不同,他是平南王府這一任的王爺,去世了,世子要給朝廷報喪,還有就是世子要繼位,成為新的平南王才行。

所以這段時間,世子悲傷過了就要安排人手,因為新皇繼位後,平南王是第一個薨逝的重量級人物,很有可能會派禮部的人,跟王妃娘娘去世的時候一樣,來奔喪。

而趙仁河他們除了每日去靈堂定時哭喪,上香之外,還要輪番守靈,大房、二房、三房、四房還有五房,一房一天的守靈。

三夫人讓自己的兩個兒子陪着渣爹,根本沒考慮趙仁河這個庶子,趙仁河也不樂意去守靈,一晚上不睡覺,守着一個死人,還要看守香火、定時燒紙錢,這可是個苦差事。

偏偏三夫人還當是個美差,竟然讓人守着寒露居的大門,不許趙仁河去呢。

趙仁河也樂得不去。

不過,出了這種事情,家裏的丫鬟仆役們都動了起來,就連劉大柱他們這些半大小子,都被叫出去幫忙,而鄭月他們因為還小的關系,被勒令不許出門亂跑,這個時候,整個王府都如臨大敵一般。

死了女主子不要緊,死了個當家人,那可真是天塌了一般。

王爺不僅是平南王,不僅是平南王府的當家人,他還是趙氏一族的族長。

或許是因為越來越大了的關系,以前趙仁河小,感覺不到什麽,但是他現在都七歲了,能感覺到這府裏更多的東西。

王府裏的生氣都沒有了,悲傷的氣氛在蔓延。

借調出去的六個少年,每日回來都很累,趙仁河特意讓人給他們留下的飯菜,雖然都是素的東西,可好歹是熱乎的,比大鍋飯強多了。

不過,他們六個借調出去幹活,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起碼,趙仁河就知道了很多外面的消息,尤其是侯大寶,這家夥天生是個當狗仔的料,他竟然打聽出了王爺是如何去世的!

趙仁河聽他說,就笑了:“還能如何去世?無非是暴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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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曾祖父的死因

101曾祖父的死因

都八十多的人了,還能怎麽死?

五髒六腑的機能退化,心腦血管什麽的,老年病多了去了。

“不是啊,少爺!”侯大寶端着碗飯就湊到了趙仁河跟前,小聲的道:“死因非常不好說出口,所以世子才讓人收斂好遺體之後,就用椁裝了起來。”

“是嗎?”趙仁河給他夾了一塊素燒肉:“那你是聽誰說的啊?”

“小的是個自來熟,去了幾天就跟那裏的人混熟了,有不少人都是家生子呢,他們的關系都挺親近的,小的請他們吃了素點心,就是那點心裏放了酒糟……呵呵,有一個嘴巴不太好使的小厮跟我說的!”

“哦?”趙仁河來了興趣:“怎麽說的?給我學一學。”

侯大寶這家夥,立刻就來了精神:“聽那小厮說,他姐姐是在王爺的寝宮裏伺候的,說是通房大丫鬟嬌蘭,因為不甘心被另一個通房大丫鬟嬌美壓了一頭,特意勾引了王爺……王爺那都八十的人了,看着跟六十似的,可是再看着年輕,那也八十了啊!王爺那什麽,一激動,就馬上風了!”

他看了看趙仁河:“您知道什麽叫馬上風嗎?”

“知道!”趙仁河一臉的黑線:“竟然是這種死法,怪不得祖父要馬上蓋棺呢。”

這馬上風,又叫“房事猝死”,中醫稱為“脫症”,民間又叫“大洩身”、“馬上風”。

但是不管叫的多好聽,這種在醫學上叫“某交猝死”的情況,在現代都是個不好開口的死因。

這種情況多數都是極度興奮、激烈,心髒病發型。

心髒性猝死多見于冠心病。

由于當時那啥的時候,過度興奮引起急性心肌梗塞而猝死。

腦血管意外等等。

何況老人多為高血壓、腦動脈粥樣硬化而引起的腦溢血、蛛網膜下腔出血;年輕人因先天性腦血管畸形、動脈瘤而引起蛛網膜下腔出血。

反正都不是什麽好事兒。

而且一般的時候,這種情況之前,多數都是身體虛弱,或者縱欲過度,氣陽虛脫醫治不及時導致緊急死亡。

當年他寫小說的時候,可是特意查過的。

記得當年寫的是一個古代小說,非得用古色古香的話語來形容,那就是:生紅圈,掌布紅筋,長強亦之有圈。

圈口若閉,命乃休矣!

大羅金仙,亦回天乏力。

可見這是個急性死亡的病症。

一個八十來歲的老頭兒,跟個二十好幾的清純靓麗的美婢,能不激動嗎?

估計那嬌蘭也是個狐媚子一樣的女人,勾引一個八十來歲的老頭兒,有意思嗎?

侯大寶沒想到少爺竟然知道馬上風!

頓時讪讪的道:“哦,小的就打聽出來了這個,不過世子爺已經将王爺身邊的兩個通房大丫鬟,灌了鸩酒,說是陪葬;其他的姨娘跟太太都消停了,沒人敢跟世子妃說三道四的了。”

王爺的女人們,在王妃娘娘去世之後,那可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各種拉選票啊,好東西都送到他們這姨娘跟庶子的院子裏了,都想給已經六十了的世子爺當後媽。

結果王爺翹辮子了,這幫女人瞬間失去了靠山,再敢跟世子妃娘娘呲一呲牙,試試!

那倆通房大丫鬟,就是前車之鑒。

世子爺這一招,敲山震虎,殺雞儆猴,用的是如行雲流水一般,解決了那倆惹事的女人,其他的也上了歲數,折騰不起,也折騰不了,沒那個力氣了。

侯大寶的消息也就是聽一個樂和,趙仁河對平南王的印象很淡,只是記得是一個老頭兒,還挺健壯的樣子,不過,逢年過節領個紅包,就完事了,連一句話都沒說過。

這個時候,宋大千端着飯碗過來了。

他們是在一個餐房裏吃飯的,端着飯碗在屋裏走哪兒都有飯吃,一共三個大圓桌子,上頭擺了不少飯菜,大家一起用膳,包括趙仁河在內,這會兒就體現出來趙仁河的決定的正确性了,他們一起吃飯,一起玩耍,一起讀書識字。

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同窗過的感情,絕對比一般的仆役要好許多。

所以他們有什麽事情,也樂意跟趙仁河分享,現在就是,宋大千坐到了趙仁河的身邊:“聽說過幾日,有朝中的人來奔喪和祭奠,您現在也不去守靈,到時候怎麽露臉呢?”

“不去守靈,那是個苦差事,我才不想去吃苦頭。”趙仁河摸了摸下巴:“你在哪兒打聽來的?”

“我會讀書認字,還會寫字,被前頭的管事分撥過去記賬了,這幾日府裏頭正在準備一處客院,是緊挨着銀安殿的東院,那可是非一般的地方,來的人要只是禮部的官員,應該用不了那個東院。”宋大千道:“而且那裏收拾的非常幹淨不說,所有派過去伺候的人,都是家生子,東院的管事,可是世子爺的常随,沈安。”

銀安殿的東西兩邊,各有一個很大的兩進四合院,高屋建瓴,風景如畫,是接待貴客的地方。

禮部或者其他官員來訪,都是在銀安殿後面的一熘兒客院那裏入住,只有東西兩個院子,那裏可是只有貴客能入住。

尤其是東院,據說那裏住過最高貴的人,是一位皇室宗親;最大的官,是一品大将軍,以及兩位內閣大臣。

而沈安乃是世子從小玩到大的玩伴,甚至世子爺免了沈安兒子的奴籍,讓沈家人在平南府城裏落地生根,據說沈安的重孫子,已經有資格科舉了,将來沈家也是一門官宦人家,為此,沈安跟其妻,誓死效忠世子爺。

連世子妃的話他們倆都不聽,只聽世子爺的!

這是最鐵杆的心腹了,平時管的就是世子爺的私房,以及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能把沈安安排在那裏當個小院的管事,可見來人一定非同一般。

“不用那麽打聽消息,安全為主。”趙仁河聽了這話,忙叮囑他們:“你們就當随便閑聊天,不要特意去打聽。”

“我們知道。”宋大千笑了一下:“我們就是随便聽聽,不過您不去守靈,真的沒問題嗎?聽說幾房的夫人為了守靈的事情,已經快要打起來了。”

“他們守靈,守得不是王爺,守的是那臉面,好處,甚至是名聲。”趙仁河無所謂的道:“我不去,第一我還小,用不上那些;第二嫡母也不想我去,要是我去了,她肯定會對付我親娘;第三,那差事可苦了,連頓熱乎飯菜都沒有!”

随着年齡的增長,趙仁河越發的覺得古代的喪事真的是折磨人。

“這都是孝心的表現!”劉大柱在一邊道:“世子爺已經一天兩頓膳,減了一頓,以表哀思。”

“得了吧!”趙仁河一揮小爪子:“活着不孝,死了瞎叫。折騰這些都是給活人看的,人活着的時候,孝順一下就行了,人死如燈滅,就算是哭暈過去又能如何?還能死而複生嗎?何況曾祖父他老人家八十高齡,溘然長逝,算是喜喪了,人生七十古來稀,他老人家八十多了!”

說句非常現代的話:活得夠本了。

以前趙仁河也參加過葬禮,老人的葬禮也有過幾次,辦的再隆重,也就一天的事情,何況現代也沒有什麽守孝的規矩,該吃吃,該喝喝,哭喪什麽的,當時哭了就行,過後也就親人們想起來,哭一鼻子,算是難得的思念之情了。

古代這會兒卻不同,按時按點的哭,還得哭的有感情……上哪兒搞那麽多感情去啊?

趙仁河的幾個同學都是這麽認為的,老人活着的時候,多回家看看,多孝順一下比什麽都強。

死了之後,就算是你燒了金山銀山……那又有什麽用?

他們真的用得上?

誰知道死後的世界是什麽樣?

那些大辦喪事的人,那都是做給活人看的,就像是那天,他們娘倆兒明顯就是哭不出來,其實渣爹也哭不出來,但是趙仁河就不能給他用那個小手段。

這幫小夥伴們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一個個都驚呆了好麽。

“小的覺得少爺說得對。”第一個支持趙仁河的竟然是侯大寶:“小的乞丐出身,要不是老乞丐心善收養了小的,小的早就沒命了,他死了,小的賣身給他買了棺材,葬了一個風水寶地,就完事了,如果有幸的話,小的回去給他上個墳,磕個頭,算是盡了孝心,我們窮人有窮人的死法,估計王爺也有王爺的死法吧。”

“可我覺得,死了就是死了。”劉大柱有點沉默了:“我爹娘在賣我的時候,就說當我死了……。”

其實哪個孩子不戀家呢?

他年紀輕輕就被親爹娘賣了,如果不是來到了府裏頭,他還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下場。

出苦大力能出多久?

年輕的時候可以憑力氣,年老了呢?

“不說這個了,一人一個雞蛋,記得吃啊!”趙仁河看氣氛不好,趕緊另起話題:“在外面吃不到的,你們被借調出去,中午飯吃的飽麽?”

丁大力撓了撓頭:“吃得飽,小的在夥房那裏幫廚。”

“我們倆也吃得飽。”張大林道:“我們在前院跑腿兒,有的時候,還能拿到賞錢呢!”

張大森就配合的掏出來幾個素色的荷包,裏頭也就幾文錢而已,但是對于他們來說,也是一筆小收入了。

“那還挺好!”趙仁河樂了:“誰還賺外快了?”

“我們也拿了幾個,不過都不多。”借出去的六個少年都有一點荷包可以拿,讓鄭月他們一群小孩子羨慕得不得了。

吃過了晚飯,又在院子裏搖頭晃腦的熘達了一圈消食,趙仁河教他們背誦《孝經》,沒辦法,按照現在的規矩,他們也只能背誦《孝經》。

《孝經》是一本以孝為中心,比較集中地闡述了儒家的倫理思想。

它肯定“孝”是上天所定的規範,“夫孝,天之經也,地之義也,人之行也。”。

指出孝是諸德之本,認為“人之行,莫大于孝”,國君可以用孝治理國家,臣民能夠用孝立身理家。

《孝經》首次将孝與忠聯系起來,認為“忠”是“孝”的發展和擴大,并把“孝”的社會作用推而廣之,認為“孝悌之至”就能夠“通于神明,光于四海,無所不通”。

乃是十三經之一。ㄗㄓㄣㄕㄘ

也是古代封建帝制經常提到的“以孝治天下”的說法來源。

日後他們也是要學的,就當提前預習了。

消食之後就各回各屋,洗漱入睡了,明天還有事情要辦呢,小孩子們自然就跟着趙仁河的作息時間來,他們都還小,哪兒也用不到。

但是第二天晚上,他們回來吃飯的時候,宋大千給趙仁河帶來了一個大消息:“聽說此次來奔喪的人,乃是陛下與皇後嫡出次子,今年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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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九皇子

102九皇子

“這麽小?”趙仁河大吃一驚:“就來奔喪啊?”

這古代可不是現代,你乘坐飛機,分分鐘都能去國外,可是這古代,從京城到平南王府,可是需要走很久的啊。

要是趕一趕的話,快馬加鞭,一個月;如果帶着什麽貨物啊,有家人随行啊,那麽,兩個月也是有可能的;如果走的再慢一點,三個月都不一定能到。

路途不可謂不遠,如果是水陸一起走的話,大概會舒服一些吧。

沒有水路直通京城到平南城。

專門走陸路的話,時間更長!

而且路況說實話,不怎麽好。

就這,還能同意一個十歲的孩子,來奔喪?

死的又不是什麽皇親,更不是宗室裏德高望重的老人,一個馬上風完蛋的八十多的老頭子。

當然,有可能他們不知道真正的死因。

“人家十歲了,您才七歲。”宋大千哭笑不得:“小的打聽過了,好像是因為王爺突然薨了,禮部那邊的人手忙腳亂的,加上好歹要過來一個有分量的,如果是皇室宗親那當然好,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皇上欽點了自己十歲的九皇子,來這裏奔喪,皇後也同意了。”

“可是,為什麽是嫡次子?長子來了不是更顯得隆重麽?”趙仁河傻乎乎的道:“而且這麽千裏奔波的,讓一個十歲的孩子來,也太勉強了吧?”

“小的聽說不是這樣的。”宋大千小聲的道:“聽說新皇是三年不改父之道,不過因為新的太子也才十二歲,加上剛立的儲君,怎麽能讓儲君輕易的出宮,遠赴千裏之外?其他的皇子也都差不多大,皇後娘娘聽說以前還叫世子妃一聲姨姨的,所以就請嫡次子來奔喪,算是榮寵了。”

“哦,是這樣啊?”趙仁河對這個時代的了解不多,皇室更不知道多少了。

但是又過了一天,宋大千竟然又在吃飯的時候,跟他說起了皇室的事情:“來的九皇子。”

“不是嫡出次子嗎?”趙仁河拿着一根五香蠶豆磨牙玩兒,順便聽一聽八卦,結果一聽就聽出不對了:“換人了?”

“沒換人,雖然九殿下是皇後嫡出的次子,跟太子相差三歲,可太子出生二年之後,陸續有陛下當時的太子良娣,太子良媛,為陛下生了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一直到八皇子。”宋大千豎着手指頭:“等到太子妃第二胎生下來的這位,雖然是嫡出,但已經排到了九皇子。”

趙仁河張大嘴巴:“好能生!”

“當年太子有一位太子妃,就是現在的中宮皇後;但是太子當時雖然沒有迎娶兩位太子側妃,可是卻有四位太子良娣,與四位太子良媛,一人生一個,陛下當年可是有九個兒子!儲君之位,是穩如泰山啊。”宋大千樂了:“”

按照這個時代的規定,太子身為儲君,可以迎娶一位太子妃,兩位太子側妃,納四位太子良娣,也就是太子的妾室,還有四位太子良媛。

良媛的身份地位要比良娣低一級,而良娣又比側妃低一級。

側妃只比太子妃低一級而已。

這些女人當年在東宮放開了肚皮生,一人生一個,都是兒子!

光是兒子的數量,當年的太子殿下,現在的皇帝陛下,就完勝他那幾個兄弟們。

更讓人驚訝的是,太子妃帶頭生兒子,那些女人們就都生的兒子,結果太子妃第三胎生了個女兒,那幫女人們也開始生女兒。

以至于現在雖然還是新皇登基,三年不改父之道的時候,可是這位新皇帝,已經有九個兒子,十八個女兒了。

可以說是兒女成群。

太子殿下最為年長,十三歲,剩下的二皇子到八皇子,都一個歲數,十一歲,他們是同一年降生的,九皇子最小,十歲。

剩下的就是大公主,八歲,往下的二公主到八公主,都才六歲而已。

九公主最小,才過了周歲,九公主也是新皇登基之後才有的一個女兒,出生在宮廷,最為受寵。

九殿下是小兒子,有了可以出風頭的事情,大兒子去不了,那就讓小兒子去麽。

所以就這樣,皇後嫡次子,九皇子殿下,就來奔喪了。

這位九殿下還在路上,已經有人提前半個月到了平南王府,打前站。

趙仁河納悶了:“既然是如此尊貴的身份,怎麽不直接安排在銀安殿?”

“少爺啊,銀安殿那是老王爺停靈的地方,暫時……不宜住人!”宋大千哭笑不得:“東邊的客院收拾出來了,也是為了迎接這位九殿下。”

東邊的院落不僅有三進的主院,還有旁邊一熘兒的偏房,足夠住下三五十個侍衛,剩下跟來的人,請去西院住着即可。

趙仁河一拍腦門兒:“我把這個給忘了!”

他忘了,王府雖然大,但是薨逝的是平南王,他的靈柩就停在銀安殿,要是老王爺,靈柩有可能停在別的地方,但是在位的平南王,那靈柩就得停在銀安殿。

祭奠啊,祭拜什麽的都在銀安殿舉行,因為那裏地方夠大。

趙仁河又不是沒去過。

過了兩日,又聽侯大寶他們說,王府好像是戒嚴了,所有人都不許随便出入,以前他們還能去別的地方跟人探聽消息,現在他們都被掬在一個地方,不許随便出入,不許交頭接耳。

跑腿兒的張家兄弟倆,更是只能跑一個路線,從這個院子到那個院子的,第二條路都沒有。

而寒露居門口守着的三夫人派來的婆子,從四個,增加到了六個!

趙仁河想出門,沒門兒!

婆子會攔着他:“這外面亂哄哄的,三少爺別出門了,就在院子裏熘熘腿兒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最近府裏事情多。”

其實就是變相的軟禁。

趙仁河就不理解了,晚上少年們回來吃飯,就問了出來,六個少年能知道什麽啊?

最後還是宋大千見識多一些:“估計是要來的九皇子有關系,這幾日,五房的各位老爺因為此事,沒少在世子爺面前鬧騰,聽說世子爺本來就想讓大房的少爺去陪着九皇子的,但是其他四房都不同意,說守靈的時候都輪流來,憑什麽陪同皇子這麽榮耀的事情,就偏偏選了大房的子嗣?大家都有兒子,都有同齡的孩子。”

“所以他們就争起來了?”趙仁河一撫額頭:“這點出息!”

其他人不這樣想,尤其是趙希伊,他覺得自己就差在出身上了,要是個嫡出,他早就将大哥二哥踹下去了。

此次來的是皇子,不是一般的皇子,那可是嫡出的皇子,除了太子之外最為尊貴的存在。

哪怕他只有十歲,哪怕他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只要在這位貴人的心裏留下一點痕跡,對日後也是大有裨益。

憑什麽不争?

争得人腦子都要打出狗腦子了好麽。

甚至趙希伊都好幾天沒來寒露居了,這也是讓他沒能及時知道,自己的妻子竟然派人站在寒露居門口,不許他的庶子出門。

又過了幾日,就連侯大寶他們也不許出門了,整個王府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海姨娘雖然在院子裏不出門,但是也感受到了氣氛不同:“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是朝廷要來人奔喪,畢竟薨逝的是平南王,王妃娘娘那會兒,都有禮部的大人來,何況這次是平南王,估計是個皇室宗親要來了,以表重視。”趙仁河不想跟親娘說那麽多,何況就算是說了,也怕她無法理解。

幹脆就不說了,只是跟着姨娘在院子裏走一走,消消食,說說話。

白天沒事的時候,他就趴在書房那裏,撰寫漢語拼音,想着教導身邊的人,不過要有一個安全的環境。

現在這寒露居,已經全都是自己人了。

因為更新換代的快,丫鬟們全都是海姨娘親自挑選的人,小厮也是趙仁河挑選的,現在不保證是不是有李奶娘的人在,但是明面上看都差不多。

何況李奶娘在家守孝,無法出門。

但是聽何大根說,李奶娘正在給他小姑姑相看人家了,打算将人在出孝之後,就嫁出去。

而且是脫籍嫁出去,就是不再是奴籍了,而是良籍的女子。

這可是少見的事情。

“當嫂子的能當成她這樣的不多見。”海姨娘聽完之後,嘆了口氣,又問何大根:“你娘在家可還好?有沒有受到欺負?”

這寡婦失業的,在家守喪,恐怕有些人會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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