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了哈! (5)

“沒有,因為您經常讓人去送東西,三老爺也問過兩次,那邊的人還知道小的娘跟小的有靠山,所以都沒人敢欺負我們。”何大根樂呵呵的道:“何況,小的的娘也不是好欺負的,何況小的娘還要給姑姑找婆家,聽說是有幾個好人家,加上小的娘給姑姑準備了一份豐厚的嫁妝,肯定能讓姑姑衣食無憂。”

這就是已經是個半大孩童的何大根的想法。

“那就好。”海姨娘想了想:“你下次回去,帶點東西送回去,我也給你姑姑一點添妝。”

“哎!”何大根勐地點頭,然後就看向了外面,趙仁河正趴在窗臺上朝他招手呢:“大根哥,出來玩!”

“去吧。”海姨娘知道兒子不是真的貪玩,只是不知道這小子悶在院子裏,搞些什麽東西。

反正她也看不懂,就不看了。

趙仁河也不是真的要玩,只是讓他們繼續讀書,而他則是繼續編寫他的《拼音字母》。

高高的院牆,隔開了外界的一切,在趙仁河的《拼音字母》完成了之後,前院也來人,要求所有男丁集體出席歡迎九皇子殿下的儀式。

門口的婆子已經增加到了八個之多!

只可惜,這次來的是金嬷嬷,那是世子妃身邊的得力幹将。

八個婆子只能假裝是剛從裏頭出來,金嬷嬷還看了她們好幾眼,看的幾個婆子灰熘熘的走了,再也不敢堵門口不讓人出來。

金嬷嬷特意接了趙仁河出來,趙仁河穿着一身藍色的孝服,戴着藍色的小帽子,看着也是有些靈氣的樣子,一個庶子養成這樣,不錯了。

“嬷嬷,我們要去哪裏?”趙仁河剛才正在看《孝敬》那本書,覺得這本書完全可以當做古代版《思想品德》來看。

就被金嬷嬷的到來給打亂了看書的心情和氣氛。

只是告訴了一聲身邊的喜楓,就将趙仁河領了出來。

金嬷嬷的身份,是不用向海姨娘說一聲的,反正喜楓會告訴海姨娘,她就不用去後院了,而且此時時間有限,去後院怕耽誤時辰。

“今天要來一個貴人,嬷嬷奉世子妃娘娘的命令,帶您去迎接一下這位貴人。”因為不知道這個七歲了的庶子能不能理解“皇家尊貴”,所以金嬷嬷幹脆就說是個貴人。

免得小孩子問東問西,解釋不出來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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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初次見面

103初次見面

迎接皇子到來,整個平南王府都出動了。

分支的人想來都沒被允許,只有在王府裏居住的人才有資格來這裏迎接這位天潢貴胄。

王府外圍全部戒嚴,生人回避,站滿了王府親衛。

按照規矩,親王有三千親衛,郡王的話,有一千。

平南王府因為是以戰功封王的關系,雖然是郡王級別,但是卻有兩千親衛的編制。

另外,親衛只負責保護主子,剩下的事情一概不管。

加上平南王府也不是只有一代平南王,三五代的湊到一起,就有了五千親衛的規模。

這樣就衍生出來負責照顧親衛生活起居以及養護馬匹,保養兵器的輔兵,一個親衛配上個倆仨的,這就衍生出來一萬多號人。

再多就不行了,這一萬多人馬,算是王府的私兵,全部都有王府供養,花費巨大。

但戰鬥的時候,這一萬多人可給力了。

這是渣爹告訴趙仁河的,因為王府外圍生活的人,就是這些私兵們的家眷。

這裏雖然是王府,去比平南府城還熱鬧。

原因是這裏的人有錢啊!

都王府供給,工錢月例豐厚。

雖然幾代人下來,這親衛的戰鬥力如何不得而知,因為戰争少了的關系,他們也沒什麽機會上戰場。

但是親衛們一個個在挑選的時候,就有要求,首先就得體格健碩,樣貌不說英俊,起碼也要周正。

這麽多十幾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穿戴整齊,手握紅纓槍,腰間懸着大刀,背後背着靠旗……趙仁河也是第一次看到親衛,第一次看到靠旗。

武将背後插的四面旗子,叫“靠旗”。

靠旗又叫護背旗。

旗上有用各種彩線繡的龍紋。

每面旗上附有一條彩色飄帶。

靠旗源于古代将官的令旗。

在這個通訊設備等于零的年代,将官傳令,一般是一手執旗,一手執馬缰繩,騎馬飛奔。

當速度很快或道路不平時,就需要雙手執缰繩以保持身體的平衡,令旗就插在腰間。

令旗演變為靠旗,由一面變為四面,由插在腰間變為固定在背部,雖然失去了傳令的功能,但保留了将官的身份。

戲臺上的戲子也這麽打扮,但是他們那是花槍,而這些人身上背着的是旗槍,是可以當做武器使用的東西,在馬上直接從後背抽出來,朝前面的敵人使勁兒擲過去,能将人從前胸穿到後背,捅個透心涼。

也就是說,這眼前身後背着旗槍的三千人,便是王府的三千親衛。

南風烈烈,旌旗招展,雖然平南王府已經兩代人不擔任水軍統帥了,但是他們的武将底子還在。

別的不說,光是這賣相,就不錯。

尤其是今兒老天爺特別給面子,陽光燦爛,溫度雖然高了點,但是吹着自然的風,倒也不那麽難受。

加上他們都穿着夏裝,輕薄透氣,廣袖長袍,飄飄欲仙的那種氣度。

反正看起來都挺好,趙仁河被金嬷嬷親自帶到了趙希伊的身後,此時此刻,整個王府裏的男男女女都要站在外面迎接這位天潢貴胄。

只是在看到趙仁河出現之後,三夫人的臉就扭曲了,她明明說過,不許庶出子女出門一步!

不止是趙仁河,還有那倆小賠錢貨也不許出現,只有她的孩子才有資格出現在這裏。

但是看到金嬷嬷,她就知道,派去的那八個婆子,沒用!

別說八個婆子了,就是八十個,也沒用啊。

趙希伊倒是不知道媳婦兒幹的缺德事,他只是将小兒子拉到了身邊來,但是三夫人是什麽人?

她最讨厭趙仁河出現在這裏,因為她覺得其他人都喜歡這個打漁的女人生出來的小賤種。

世子妃為此訓斥過她,王妃生前更是派了教導嬷嬷來折磨了她一個月。

加上丈夫對寒露居的看重,當然,更因為寒露居裏頭都住着打漁的以及兩個賤人,還有兩個小賤人!

她對妾室有着天生的排斥,甚至是嫉妒!

沒錯兒,她嫉妒趙希伊看重海姨娘,誇獎庶子可愛,但是對嫡長子跟嫡次子,卻沒那麽親近,每次他們父子對話,更像是為了完成任務,嫡長子已經要考秀才了,但是一重孝道壓下來,也別想考了。

趙河等得起,趙清跟趙澤可等不起。

三夫人嫉妒的嘴臉都扭曲了起來。

“像什麽樣子!”趙希伊小聲斥責:“還想不想恭迎九皇子了。”

“妾身知道,但是這裏站着的都是大人,讓小河去後面跟他同齡人站在一起吧。”三夫人立刻就想到了一個辦法,還很賢惠的提議:“那邊大哥跟二哥家的孩子都在,還有老五家的孩子,過去了,都一樣的大小。”

其實說白了還是不想讓趙仁河出頭而已。

趙仁河自己也不想待在這裏,因為大哥二哥看他的眼神非常不善。

名義上的大姐更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高傲的仿佛開屏的孔雀。

其實她也只是一個庶子的嫡女而已。

高傲什麽啊?

平南王府有三代都沒有嫡出的女兒了。

要高傲,那也應該是趙夢,她是嫡出。

可趙夢也縮在那裏,沒有多突出。

“那也行,帶去小孩子那邊吧。”趙希伊是個心大的,加上這個時候他也想不到那麽多,就聽了妻子的話。

三夫人給身邊的一個婆子一使眼色,那婆子就帶着趙仁河,往後去。

趙仁河跟着婆子,走啊走的,一直走到一個犄角旮旯裏:“站在這裏就行了!”

那婆子随便指了個地方,自己就站在前頭,抻脖子往外看,她也沒見過天潢貴胄什麽樣呢,好奇啊!

這要是看了個清清楚楚,日後可有的吹了。

而趙仁河在一群大人的身後,看到的都是腰帶,他也只能看到腰帶那個位置,廣袖招搖,風吹烈烈。

等待是一個很無聊的事情,趙仁河老實的站着,卻腦洞大開,放空思想。

想我華夏歷史文明源遠流長,自夏代之前,便有炎黃始祖黃帝統一九州後,設置的爵位,只是年代久遠,無可考證。

《國語》記載,大禹治水後,在會稽山集合天下諸侯會盟,當時諸侯,也就是部落首領一類,也算的上選賢推舉的首領,紛紛被大禹封了地盤,且大禹将天下傳子不傳賢,各地紛紛仿效,這是第一次有記載的貴族,只是當時尚且沒有記錄流傳下來,但口口相傳,亦是經久不衰。

商朝也有爵位,到了西周,武王滅商,才正式确定了:公侯伯子男五等封爵,一直流傳三千餘年,直到清代這最後一個封建王朝覆滅,才算結束。

華夏古代的貴族爵位,從實際職位,治事臨民,經過漫長的發展,到帝制時期,慢慢成為一種世代相傳的榮譽稱號,不治事不臨民,又衍生出開國爵位、大功爵位、軍功爵位、恩封爵位,種類不斷擴大,傳承也越加悠久,從世襲,到自身終止。

從世襲三代,到世襲五代甚至無數代。

更有山東孔府、江西漢嗣天師府這種不是官員,卻因為祖宗封爵而沿襲千年之地。

從文官、武官都可封爵,到文官不得冊封公侯。

清代又發展為宗室爵位、民爵,把世襲改為降等和世襲罔替,永永無極。

這些爵位的冊封、傳承和發展,無不彰顯了我國悠久的政治歷史和文明,以及一個個聲名遠揚的家族、家族中的個人,在歷史長河、無盡時光中的生死榮辱、盛衰興亡的景象,也是五千年中華歷史文化中,絕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它們本身,也成為伴随歷史不斷前行輪轉的同行者。

雖然現在不知道是什麽朝代,但是沒有豬尾巴辮子,也沒有馬蹄袖,趙仁河知道不是清朝,但是又有玉米、土豆等物,難道是明朝末年?他可不想當“亡國奴”。

但是他出身王府,就算是庶子,那也是王府的直系血脈。

半天,人來了!

前頭光是探路的就走了四五夥,等到真來了,反倒是讓人看不清楚了,因為那車架之上,站着九皇子……可遠遠地看着那九皇子,就一個感覺:來的是個小學生!

才十歲而已,而且隔着有點遠,嫡母為了不讓庶子出頭也是費盡心思,她讓兩個兒子站在了前頭,讓庶子站在了好多人的後頭,派心腹将趙仁河安排在了一個特別僻靜的地方。

周圍都是大人!

別說趙仁河才七歲,身量都沒長開,一個七歲的孩子能幹什麽?前頭排着的人,他連後腦勺都看不到,都比他高!

也因為周遭都是比他大的人,下跪迎接的時候,別的地方都高矮差不多,到了他這裏,突然凹下去一點。

特別的顯眼!

以至于,九皇子都看了過來,甚至還看了好幾眼,世子爺的老臉都紅了!

他雖然不管後院的事情,但是三兒媳婦不着調,他是深有體會,要不是不能休妻,他都有讓三兒子另娶他人的打算了。

世子妃氣的全身都哆嗦了。

這可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在九皇子殿下的眼前啊!

她怎麽敢、她怎麽敢這麽做!

趙希伊也看了一眼後頭,發現那個凹下去的是自己的三兒子,頓時明白了過來,狠狠的白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三夫人也白了臉,她是想讓庶子不冒頭,但是那是不想讓庶子出人頭地,不是要他出風頭。

現在可倒好,連坐在車架上的九皇子都看了過來……那個婆子真不會做事。

讓她把人帶走,不是安排在一個顯眼的位置上。

氣死她了!

同樣氣死的還有好幾個人。

倒是趙仁河,因為一直跟着大家做,衆人跪拜,他也跪拜,大概是因為離得遠的關系,沒有什麽跪拜的心裏差距,這麽遠,就當拜佛了。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這塊一下子就招人眼了,他擡頭想看看九殿下長什麽樣?正好跟那邊看過來的九殿下對上了眼。

可惜,離得太遠,沒太看出什麽眼神兒,就知道九殿下是個十歲的小學生。

九殿下呢?

看到的是一個小豆丁。

六七歲的年紀,跪在地上,小小的一團,在周圍成年人的體積襯托下,特別的顯眼。

這就是倆人的初次會面。

一個在華麗的車架上,站着,猶如帝王巡視,看着匍匐在他腳下的衆人,以及衆人裏頭的那個小豆丁。

另一個以一種求神拜佛的心态,跪拜了一下這個九皇子,還因為太遠,都沒咋看清楚。

其他人呢?

光顧着生氣去了。

趙仁河這邊還不知道怎麽回事,車架已經到了門口,車架從正門駛入,整個皇子儀仗也一起進去,拖拖拉拉的好長的隊伍,威風是威風了,可也特別折騰人。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迎接,等人喊起之後,又要肅穆低頭,束手而站,說白了就是低頭,雙手交疊放在身前,不可以擡頭,除非上頭發話,或者貴客與你對話,讓你“擡起頭來”,你才可以擡頭直視貴人,不然擡頭直視貴人視為大不敬。

趙仁河也沒想過看皇子,他一個現代人,三十來歲了,看人家小正太幹什麽?

何況陪在九皇子身邊的都什麽人讷?

世子爺,世子妃,大老爺,大夫人,以及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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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借調人手

104借調人手

車架進去了很久,儀仗才走完,他們這些小孩子就被送回了自家,其他大人們都忙,忙活着如何接待這位九皇子,如何巴結這位天潢貴胄。

趙仁河回來的時候,沒有跟海姨娘說他的遭遇,他的《拼音字母》寫完了,正想召集衆人學習。

不過看到寒露居門口來回走動的婆子們,他知道三夫人還是不放心他的,幹脆也不着急了,他跟一群小夥伴們學習數學。

“少爺,您是要我們長大了當個賬房先生嗎?”鄭月看了看趙仁河編纂的非常簡陋的一年級數學課內容,頗為不理解。

少爺将來要有多大的産業,要他們十二個人都當賬房先生?

“不是,要想讀書識字啊,這也得識數不是?要不然讓人賣了,還幫人數錢,這得多二缺啊?”趙仁河搞了一個小黑板,一個小教鞭,在黑板上寫了阿拉伯數字:“但是我們學的數字啊,跟普通的不一樣,這個呢,叫阿拉伯數字……。”

這古代的數字,不如阿拉伯數字來的方便。

六個少年看的目瞪口呆,但是小孩子們接受能力很好,而且阿拉伯數字也簡單啊。

這麽學起來,很容易。

先叫他們認識,然後是學加減法。

十以內的所有人一學就會,但是變成兩位數的加減法,他們就有些發蒙了。

“要有技巧,有技巧啊!”趙仁河用小教鞭敲着黑板,奇怪的是,小的們學的很好,六個少年就學的有些費勁。

但是讀書寫字的時候,就是他們六個學得好,明顯的偏科啊。

數學這個課程,是需要他們開竅的,所以趙仁河做了一點教學趣味的小游戲,讓他們做游戲玩兒,記得會快一些。

可剛剛過了幾日消停日子,突然來人借調了六位少年,以及十二個小孩兒。

“都要借調走?”趙仁河皺眉了:“府裏這麽缺人嗎?”

來人是金嬷嬷,要是換一個人,趙仁河肯定不借,海姨娘的小丫頭們也被借調走了,只留下一位貼身大丫鬟,兩個跑腿使喚的三等丫鬟。

海姨娘也是這個意思:“可是有什麽事情要忙?但不至于借調我們這裏的人吧?”

“不是,是有事情要他們去辦,您放心,這些人不調走,晚上就給您送回來,保證一根汗毛都不會少。”金嬷嬷的笑容有些勉強。

“您老沒明白我的意思,妾身是說,這些小孩子出去能幹什麽?跑個腿兒都怕他們學不全話呢。”這個時候,趙仁河說話不合适,他一個小孩子,誰會在意他?唯有海姨娘這個寒露居之主,說話才有份量。

何況,海姨娘也是真的擔心這些孩子們。

她本人并不怎麽重視規矩,李奶娘在的時候還好,管得嚴,誰都不敢放肆。

但是現在,李奶娘回去守孝了。

留下的人雖然大體規矩上不差,終究是沒人看着,她們在海姨娘面前也很放松,海姨娘其實蠻喜歡現在的狀态。

大家都和和樂樂的在一起過日子。

她是一個很随遇而安的性格。

相處的時間久了,也有了感情,寒露居外面什麽狀況,她又不是一無所知,就算是所知有限,那也能說明,外面比寒露居可要嚴格多了。

就三夫人每天對寒露居的各種看不順眼,她就感覺得出來。

所以能不出門,她就不出門,雖然忍不住懷念以前的自由生活,但是為了兒子,她忍了。

但這些人出了寒露居的大門,代表的就是寒露居,萬一在外面惹了禍,人家會說海姨娘不會管奴才。

尤其是三夫人,李奶娘在臨走之前,擺了三夫人一道,她挑選下人的時候,把三夫人提前安排好的人都讓別人挑走了,沒挑走的也在挑選的那一天,不是拉肚子,就是着涼起不來床,反正這樣的人,是不會出現在當天預備仆役和丫鬟的隊伍裏。

以至于盡管她回去守孝,卻還是讓寒露居跟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一樣,水潑不進,火燒不進。

簡直是煙不出火不進!

以至于讓三夫人的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打算,無法實行。

但是現在,來的人是金嬷嬷,這可就讓海姨娘有些無法理解了。

“只是一些瑣碎的活兒,現在外面實在是人手不夠,就借用一下。”金嬷嬷臉色有些難看,要是按照以往的慣例,她早就拉下來臉了,可是,她現在沒有拉下臉來的心情,連敷衍海姨娘,都是強忍着的樣子。

趙仁河覺得不能跟金嬷嬷來硬的,他就開口道:“那就借給金嬷嬷啦,但是他們中午的飯菜,就要金嬷嬷來負責啦,他們吃得可多了。”

“就是,嬷嬷,這些小的都借給您也可以,就是您可得給他們吃飽,一群小孩子正長身體的時候,每天一大碗菜,一大碗飯,吃的精光。”海姨娘也笑了一下:“只是如今在孝期,不能吃肉。”

“這沒問題,他們吃的多,能有多少?王府這點飯菜還是能提供的,呵呵……。”金嬷嬷臉色好了一些,眼中犀利的目光,也軟化了很多。

金嬷嬷将人都帶走了,只給趙仁河留下了一個何大根,給海姨娘留下了一個貼身大丫鬟,兩個三等丫鬟。

而趙仁河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留下,全都被金嬷嬷帶走了。

不過金嬷嬷也是個會辦事的,中午的時候,夥房的婆子送來了午飯:“金嬷嬷叮囑過,因為今兒忙,給姨奶奶和三少爺早點送午飯,務必要熱乎的,精細一點。”

大概是真的被叮囑,而且金嬷嬷又是世子妃的人,眼看着,這世子爺就要變成王爺了,世子妃,也要成為王妃了,這王府裏,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所有的人跟着升了一級,都要雞犬升天了。

能不聽話,能不盡力巴結麽。

所以今天中午,海姨娘跟趙仁河的飯菜非常豐富。

素三絲、玉香蠶豆、蘿蔔腐竹煲。

燒茄子、紅燒素肉、栗子燒白菜。

主食是金絲餅,生煎素包子和香米飯。

這可不是一般的隆重啊!

雖然都是素菜,但是都是熱乎的,甚至比往常還多了倆菜。

另外,這些飯菜的賣相也很好,以前他們娘倆兒吃飯都沒什麽擺盤之類的,也就渣爹來的時候,才有擺碟的待遇。

這還是頭一次,娘倆兒單獨有這個待遇。

“這可真是好待遇了。”海姨娘樂了:“吃飯,吃飯!”

“嗯!”趙仁河吃了半碗米飯,菜可沒少吃,尤其是那道栗子燒白菜,那叫一個好吃啊。

吃完了飯之後,他們還有點心,馬蹄糕,蛋黃酥,芫荽餅,紅豆糕。

“這是搞什麽啊?人都帶走了?”海姨娘吃飽喝足了,終于憋不住了,跟自己的兒子說:“他們是幹什麽去?王府裏那麽多人,還用得着來咱們這裏調用人手?”

外面上萬人馬,內裏奴仆無數,多少人手沒有?

非得來他們這個不起眼的寒露居借調人手?外面的人都不合适?還是死絕了?

“不要問,估計是大事,我們不知道就不知道,免得煩惱。”趙仁河道:“你看到今天金嬷嬷的表情了嗎?肯定不方便說,她不說,我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門口那幾條狗也不見了!”喜梅也進來小聲的道:“好幾天了,竟然今天不見了。”

“算了,此時我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趙仁河看了看點心:“點心我們一人一半,嘿嘿嘿,回去睡個午覺,我下午還能玩半天。”

“行,一人一半。”海姨娘是個聽兒子話的親娘。

分完了點心,趙仁河回去了前院,讓海姨娘睡個美容覺。

他這裏就一個何大根,倆七八歲的孩子能幹什麽?在前院玩了一會,有個孩子來找何大根,說是李奶娘叫他回去,有事情要找他。

何大根犯愁了:“可我走不開啊?”

“去吧,或許奶娘真的有急事,我在這裏又不出門。”趙仁河道:“去吧!”

他在這王府深院裏,還怕有人拐走他麽?

不是他說,十天前出大門去迎接九皇子,那是他第一次出門,知道金嬷嬷是怎麽帶他出去的嗎?

他們在後院乘坐的是一輛牛車,幹幹淨淨的牛車,走了起碼二十分鐘!

經過重重關卡,要想出寒露居,就得路過秋院,也就是三夫人的院落,這是第一重關卡;然後是月亮門,要過兩道月亮門!

經過了月亮門,還要經過二道門,然後是前院的範圍,路過銀安殿的側門,然後才是廣場,大門……就這深入重重關卡,別說拐個孩子出去,就是孩子想自己跑出去,就他這小短腿兒,也跑不出去啊!

就算跑出去,王府的外院圍牆,外面是一條青石板路,作為王府的家丁,每日都有三五夥家丁巡邏在王府圍牆之外。

走的就是這條路。

青石板路對面,是一排房子,是街巷的後面,這裏安靜的很,而轉過面,就是繁華的街道,各種買賣,因為這裏住了一萬多戶人,基本上都是王府的親衛後代,你攆走也不合适。

所以這裏雖然叫“平南王府”,但已經是一座城市了。

比平南府城也就小了那麽兩圈而已。

而且這些人對平南王府絕對忠心!

對府裏頭的人也絕對的巴結,這一點,毋庸置疑。

“那好吧,我回去一趟,你不要亂跑。”何大根還不放心趙仁河呢。

“我知道,不亂跑。”趙仁河還拿了一帶禮物給他:“帶回去給奶娘,讓她安心,我們都挺好的呢。”

“知道了。”何大根拎着東西,跟那個小孩兒走了。

剩下趙仁河,在客廳裏的竹榻上睡了一覺,他的生物鐘很準時,睡了一個時辰就醒了,幸好身邊的桌子上,放了涼茶,他起來就喝了一杯,還有些睡眼朦胧的時候,覺得院子裏有人!

趙仁河心裏一緊,因為三夫人對他們娘倆兒多年無可奈何,他生怕自己成了倒黴蛋兒,被三夫人給下狠手,找人迷暈了他,再把他弄死……他好不容易穿越一次。

可不能就這麽死了。

趙仁河偷摸的從門框子那裏往外看,發現進來了一個小孩兒。

說是小孩,其實比趙仁河要大一些,穿着非常考究!

頭上戴着束發嵌珍珠的金冠;眉目如畫一般,帶着一股高貴不可侵犯之感;穿一件金紅二色素淨面的箭袖;腰間束着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縧;外罩一件金黃色輕紗繡百福的褂子,腳下登着青緞粉底小朝靴。

這身打扮相當的亮眼,主要是長得好看啊!

十歲左右,手裏頭還拿着一把小匕首,看起來像是一個奶兇奶兇的小狼崽子。

105請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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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全王府都在守孝,就連來的禮部大人們,也都跟着吃素,唯有一個例外,那就是九皇子。

以及跟來的,九皇子的人。

人家是皇家奴仆,沒道理給別人家守孝吃素。

再說這身打扮也不像是府裏的人,誰敢在喪事期間穿的這麽鮮豔?

王爺去世都多久了?

世子爺跟世子妃還是粗布麻衣的披麻戴孝呢!

一看這就是跟來的辦事人員,但是趙仁河沒有多想,他倒是知道這位肯定出身不俗,但是因為是來奔喪的,雖然穿戴上沒有那麽多的忌諱,但是終究是沒有多麽的華麗,連金紅二色的華衣錦服,都是單色面,而不是十分華貴的那種。

趙仁河看到了對方,對方也看到了趙仁河。

大概是因為從出生開始就沒吃過幾天的肉,加上這裏又是南方,趙仁河的父母個頭都不是前世他熟悉的高度,前世趙仁河是東北人,那裏的男人基本上都是虎背熊腰的,壯得很。

王府裏當然沒有長成那樣的,他渣爹是個文質彬彬的氣質,也有一個文質彬彬的身體。

海姨娘就更是如此了。

加上趙仁河從周歲開始就連續守孝,吃素食長大的終究是不如吃肉長大的孩子那麽高,倒是因為吃素食,他這皮膚白白嫩嫩的,身體也是胖嘟嘟的,已經七歲了,臉上還帶着一些嬰兒肥,大大的眼睛,嘟嘟嘴,小鼻子,梳着倆小角,一身素色藍衣,頭上用的發帶都是同色系,腳上一雙藍色的布鞋,這是守孝的标準打扮,而且一看就是這王府裏的孩子。

曾孫輩兒,是直系的曾孫輩的孩子。

托這些年守孝的福,趙仁河目前是五房最小的男丁,其他的都是女孩子。

而且年紀比他小。

要不怎麽說,趙希伊對這個小兒子喜歡的不得了呢?

除了趙仁河賣萌加分之外,就是他是最小的那個男丁,每次世子爺提起來都會笑呵呵,因為趙仁河那抓周的時候,鬧出來的笑話。

趙仁河的出身在所有庶子裏是最好的,他娘親不是賤籍,他的生母是良妾。

故而寒露居裏才有他一進院落。

倆小孩兒對視了一眼,對彼此都挺好奇。

趙仁河膽子大一點,他從門後頭走出來:“你是誰?怎麽來了寒露居?”

“寒露居……是你在這裏住麽?”對方擡頭看了看大門那裏,記得進門的時候,的确是在影壁上看到了“寒露居”三個字。

這裏叫寒露居啊!

哦,他又想起來,進來之前,他是鑽進了名為“秋院”的地方。

這裏都有一個月亮門相連的甬道,要不是熟悉的人,的确會迷路。

來之前,他身邊的人大概了解了一下平南王府的布局,他記得秋院,秋院旁邊又有四個院落。

是按照二十四節氣來排的,這裏是寒露居,不像是給正室夫人住的地方,那這裏住着的是妾室?

這是個庶子?

“是啊,我叫趙……河,你叫我小河就好了。”趙仁河差點脫口而出他前世的名字。

雖然明知道日後他及冠取字的時候,會叫“趙仁河”,但是現在他的大名叫趙河。

“我叫李钊。”李钊看了看四周:“你這院子裏的下人們呢?”

不會就叫這麽一個小孩子單獨住在這裏吧?

那平南王府也太過分了,庶子就丢在這裏,任其自生自滅嗎?

這什麽當家主母?

“不是啊,他們都被金嬷嬷借調出去了,我奶兄弟有事情回家一趟,現在是我一個人在這裏,但是二進是我姨娘住的地方,後罩房那裏還有兩位姨娘和兩個妹妹。”趙仁河随便比劃了一下,然後他走到門口放置水盆的地方,這裏的水是煮開了晾涼了的,他洗漱用的東西。

洗了一把臉,漱了漱口,叫李钊的小男孩兒就站在一邊看着。

等洗漱完了,趙仁河也精神了:“你是怎麽到這裏的?迷路了嗎?要不要找人帶你出去?秋院就在前頭拐角,過了月亮門就能看到,那裏是三夫人,哦,也就是我嫡母居住的地方。”

“你嫡母,三夫人是秋院的當家夫人?”李钊看了看四周:“你是三房的少爺?”

“我是三房的庶出子,我爹爹叫趙伊,趙希伊,我姨娘人稱海姨娘。”趙仁河道:“本來嫡母是沒有資格入住秋院的,但是秋院空着不好看,後來也不知道長輩們怎麽想的,反正嫡母入住了秋院。”

後來嫡母就真的入住了秋院,而分給嫡母的秋分院,成了嫡長兄獨居的院落,原因是過幾年,趙清就要相看人家,娶妻生子了。

另一個霜降居就給了嫡出的二哥趙澤。

寒露居就成了小妾們的居所。

同樣的,他這個庶出的兒子,也沒有單獨居所。

“我……本來是休息的時候,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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