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想哪兒去了。”關山海道,“我是要問你,怎麽自然地消除那種……錯亂的亂|倫感?”

關山海想了許久,感覺都找不到什麽好詞替換原本那個“老禽獸”。

這個問題還真有點意思,譚興國停止對關山海變傻的懷疑。

“我還以為你問怎麽追人呢?追人我不教啊,要自己動腦瓜,哪怕做傻事也是真心實意的,以後要和人家小姑娘相處的也是你。”

“至于怎麽掰正你的身份?”譚興國摸着下巴,用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關山海,最後目光停在他的胡茬上。

譚興國比劃了一下,正色道:“你把胡子刮了吧,應該能顯得年輕些,拉近距離。”

關山海皺起眉。

他捏着自己的下巴,分別向譚興國展示正臉、側臉。

然後問道:“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氣質嗎?好些導演想拉我去拍電影來着。”

關山海臉型好,輪廓分明,眉眼深邃,那通身的閱歷感,再配上年輕人的流暢體型、年輕氣息,就使得他身上有了一種很具藝術感的美。

的确很吸引人。

但譚興國是個男人,還是個已婚對男人毫無興趣的男人。

他十分冷漠地問:“方老板喜歡叔叔這口?”

關山海眨眨眼,然後認真地反問:“男人刮掉胡子不好看吧?”

譚興國仔細地看了好幾秒,确認這會關山海确實是認真的。

“難道你刮了胡子很醜?”譚興國看看關山海臉型,“不至于吧?我記得你以前挺周正的。”

關山海陷入沉默。

他問自己,上一次胡茬刮得幹幹淨淨,是什麽時候?

記憶只能讓關山海想起他少年時,也是一張臉白白淨淨,模樣周正斯文。

但是他頂着那樣一張臉,不知道受過多少輕視,聽過多少難聽的混話。

打他嘗試過留胡子後,就喜歡上了留胡子的便利。

漸漸地,雖然他面上不說,但心裏也變得不喜歡小白臉。

這種細節,往日關山海自己都注意不到。因為他的素養讓他不會對人指指點點。

以貌論人,他知道不好。

可是以貌論自己,就是好的嗎?

他現如今,便是沒了這一臉胡茬,也無人敢對他橫眉冷色、口出妄言。

赤手空拳博來的,他松開手,也有自信再握住。或者手一捏,去握另一處高地風光。

過去蒙在心裏的一層灰被拂去,關山海笑着走近,伸手拍一下譚興國的肩。

他望着譚興國,笑容爽朗,神情從容又堅定:“謝譚哥指點迷津,回去就刮。”

譚興國笑笑:“這麽客氣。”

關山海又道:“這回真走了。”

無情的男人。

關山海人走出辦公室,遙遙一聲傳進辦公室。

——“回頭給你送酒。”

譚興國:“好兄弟,下回有事再找我!”

關山海感覺身心輕松,開着車加就往高中後街跑。

他現在特別想見小丫頭。

鬼迷心竅是她,幡然頓悟也是她。

原來喜歡一個人會是這般神奇,擁有那麽大的魔力。

關山海感覺自己泡在一池歡喜裏,渾身舒暢。

但看到尉遲川在店裏後,關山海又想起有人想搶他的池塘。

不巧,尉遲川給老譚打電話的時候,他也在,還聽到了老譚熟悉的技巧官話。态度十分真誠,可不該說的一句不提。

于是關山海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小丫頭面前,從兜裏拿出折半的紙:“幕後主使人查到了。”

“這就找到了?!”

方秋椒驚喜地接過紙。

關山海手撐在桌上,在方秋椒對面看她閱讀紙上的字。

那是一張關系分析圖,基本上和譚興國跟他講的一樣,能把事情弄得特別清楚。

方秋椒看完,表情複雜地把紙遞給了小哥方夏。

尉遲川問:“是誰啊?”

方秋椒回道:“你們服裝廠廠長的小姨子。上回我們去供銷社,她還瞪我們開着…”

那天仲曉藍塗了個大紅唇,天還冷,裹得厚厚的,以至于方秋椒沒把最近來店裏,天天吃到撐的仲曉藍對上。

但如今人名有了,兩張臉也就在腦中重合。

方秋椒不敢置信:“她明明每天來都吃得那麽開心。”

“一夥惡心人。”

方夏看得更生氣。

那一招招算計,陰毒至極。

如果不是妹妹椒椒鼻子好,提前聞出來有別的味道,攤上給客人們吃食裏加罂|粟殼的罪名,只怕現在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怎麽可能是她?”尉遲川有些不敢相信。他看着仲曉藍并不是聰明人,一貫只會粗俗罵人。

方夏把紙推過去:“你自己看。”

尉遲川和朱康安湊在一塊,把上面的人名、關系,都看個一遍。

朱康安砸吧了下嘴,感慨道:“仲曉藍和文俊那對夫妻這麽毒,知人知面不知心,老祖宗誠不欺我啊!”

尉遲川覺得有些難堪。

老男人帶着證據來了,他随口一句,顯得自己特別無知。

不過也是因為如此,他對仲曉藍夫妻更恨了。

尉遲川冷着面開口:“椒椒,我會收拾他們的。”

随即他又露出歉疚的表情:“一開始肯定是因為我,他們才對你起了惡意。不然他們都不認識你,怎麽會找你的茬。”

方秋椒并不是那種聽什麽信什麽的人,她有自己一套講理的思路。

尉遲川這麽自責,倒叫方秋椒有些過意不去:“不關你的事。來這邊吃飯的女工挺多的,我還老聽見她們抱怨食堂難吃。”

方秋椒笑笑:“我單知道做菜好吃,會有很多客人。沒想到還會有這麽‘兇殘’的客人,還想把我搶走!”

話風再轉,方秋椒冷下臉:“不過既然他們做初一,那就別怪我做十五了!”

朱康安眨眨眼:“方老板,你要做什麽?”

方秋椒神秘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是廚子,當然會用上一點廚子的手段。

當方秋椒在心中下定主意,系統神仙又給她助威了。

【叮!宿主激發任務“廚師一怒”。在從廚生涯中,總有惡者擋道,請通過廚藝教育惡者。一名惡者獎勵5W美食能量點。提示:惡者需高邪惡值,才能觸發該任務。】【檢測到宿主“廚師一怒”任務,将牽涉到二百二十五名工人,連發任務“國家脊梁”。

任務內容:讓工人們感受到廚師的愛吧。

任務獎勵:二百五十名工人好感,外加一道随機菜肴。】兩個任務的結果,恰好和方秋椒打的主意不謀而合。

所以系統神仙這是……鼓勵她搞事?

刺激!

方秋椒笑起來,像是要去吃魚的貓。

關山海伸出手指頭,本來想像敲貓一樣敲敲她的腦袋瓜,但最後曲着出去的手指半路伸直,點了點小丫頭的額頭。

“別自己去,聽見沒?”

這動作很親近。

方夏看關山海一眼,豕厣膠C嫔現揮械S牽心道一句自己心思多。

關哥跟他是兄弟,都讓椒椒喊叔叔,肯定是一片君子心思。

尉遲川:“我就在服裝廠。”

“放心。”方秋椒道,“我又不笨,到時候準備好了就告訴你們。我自己試試,不行我就、我就回來找人!”

人太多,方秋椒不好意思把“告狀”明着說出口。但想到這個詞,她笑着望了關山海一眼。

一群人中,兩人含着笑的目光相觸,叫關山海心中一陣癢癢。

只可惜,小丫頭眼中太幹淨。

方夏聽懂了,他知道上回妹妹“告狀”,拉了關哥做靠山,讓潘欣榮認賭服輸,将賭諾實現。

連田大胖都懂了,他對上回的事記得最清楚,也記得他師父維護他的模樣,那麽厲害,特別有安全感!

一時間四人都笑了起來,唯獨尉遲川和朱康安沒懂。

不過朱康安不需要懂,他興致勃勃道:“整仲曉藍、文俊我可一定要看,文俊那家夥還偷了我好幾張稿!可氣死我了。”

尉遲川心中則漾起一陣不安全感。

他感覺到,他出去巡展的這一陣,似乎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可方秋椒也沒空陪他閑聊,她聽到挂鐘響,驚醒道:“哎喲!快到點了,我要去熊哥家吃飯的。你們聊!”

話音未落,人已經往樓上跑了。

最近服裝廠産量大增,出了一批不用布票買的衣服。方秋椒買了新衣服,正好穿出門做客。

她跑了,尉遲川和朱康安對着方夏、關山海,也沒什麽好聊的。

朱康安拉一下尉遲川的手臂:“尉遲,走,我們去看新衣服打板去。”

尉遲川搖頭,笑着道:“我送下椒椒吧。”

關山海道:“我送吧,我正好要去找老包。”

一個明顯居心不良、還有人催,一個沒被發現心思、并且有正當理由,方夏想都不用想。

他道:“正事重要,尉遲你們去忙吧。”

在尉遲川的眼角餘光中,關山海勾起了唇角。

但方夏本能地覺得哪兒不對,就嘀咕道:“要不我也去吧?熊哥對我們照顧頗多,觖跎┳右怖衩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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