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必須秘密進行，所以他們才做出那些假裝被擄的設計，騙過理應是聯邦特派員先生的眼睛。
——如果Z知道特派員就是X，而他這般費盡心機其實完全沒有必要，估計會氣得吐血倒地不起。
X關閉宇宙通訊前，Z淡淡地問：“你呢？你又為什麽要幫助我？我一直奇怪，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以你的實力，到目前為止做的事情都像玩鬧一般，跟本沒有認真。你到底想要什麽？”
X微笑：“Z大人，有一天你會明白。不過，在次之前，你只需記得，這一次你欠我一個人情，我會有需要你償還的時候。”
——還有，保護好這具身體。
——直到……
他關上通訊，轉過身，亞馬遜女首領将手中的紅寶石項鏈遞上：“這條項鏈可以激發一次Z大人體內的那段隐藏病毒，按照約定，這是給您的報償。”
X微笑接過。
——同時從交易兩方拿好處的感覺……真不錯。O(∩_∩)O
——X大人，您果然是最精明的商人。
28、四人約會神馬的弱爆了【上】
墨白有話說：更新接在之前的後面
***
如果上蒼能夠再給趙小墨一個選擇的機會，他一定說服主任不要在黑色星期五這一天，去百慕大三角挖什麽寶藏。=__=
——但是誰又能左右固執的Z主任的意志呢。╮(╯_╰)╭
于是，在這個不吉祥的日子，事務所三人組加已經俨然是常駐第四人的——特派員先生，坐上一架甚為豪華的私人游艇，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向着目的地疾馳。
X笑眯眯地按着計算器，對正躺在甲板上舒舒服服曬太陽的，趙小墨身體裏的那只說：“Z主任，您應該清楚，游艇租金要從您的薪水裏扣的。”
Z對特派員的仇恨又加深了一層。
趙小墨聽說，此行他們的目的，是為回收聯邦掉在百慕大三角的重要設備。而關于百慕大三角的秘密，趙小墨從Z零星的話語中總結出來：
幾個世紀以前，聯邦的一個軍用飛船掉在了百慕大區域的深海中。聯邦資金不甚寬裕，飛船倒是有不少，索性對此事置之不理，那飛船至今還沉在海底呢。這麽久到也沒惹出什麽大事件，只不過間歇性地造成時空錯亂點，将過往的船只飛機吞了進去。
類似事故自然有專門小組善後，據說藍皮人隊長所在小隊尤其擅長這些cover up的勾當。至于那些個船只飛機上的人類去了哪，Z主任也不知道，只能肯定沒死就是了。
趙小墨聽着脊背發涼——擦！坑爹啊這是！
Z說了句深奧的話：“相信我，他們是去了一個更好的地方。”
趙小墨的脊背，更加涼了。
不過近期，這個幾乎被遺忘的飛船引起了主任的注意。個中原因很簡單，聯邦的官方飛船就和咱政府占用地差不多，有個所有權限。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聯邦對飛船的所有權即将到期，飛船外側的聯邦保護機制會自行解除，而Z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取走飛船的零部件而不會受到聯邦的制約。
Z垂涎飛船上那個寶貝設備已久，這兩天捉摸着——是下手的時間了。
X則以監視整個回收過程為借口，死皮賴臉地跟了來。
只是苦了另三位跟班兒。
眼見着轉眼就到了地方，果然有飛船的海域那是一個異象環生啊。這片直徑1公裏的類圓形海域就和臺風眼似的，只不過臺風眼是周圍狂風大作，內裏平靜無波，而百慕大異象區中心帶，那是剛剛好反着來。
前一刻大夥兒還在風平浪靜的海面上曬太陽喝香槟呢，下一刻，狂風暴浪就像長了眼睛一般，呼啦啦地就往游艇上灌。偌大的海平面上，這只據說經得住大風浪的游艇，猶如激流中的樹葉，被推得東倒西歪，就差沒有整船翻個身。
Y忙着起錨調轉船頭，趙小墨和小J拼勁全力死抱着甲板上的杆子，才沒被大浪卷進水裏。
趙小墨正在心裏頭罵着那租船的米國大叔各種虛假廣告，就看見特派員先生飛身沖到船欄附近，扒在欄杆那彎腰對着海裏大吐特吐。
趙小墨：“……”
——原來外星人也暈船……
——乃剛才好像沒吃啥吧……
他眼瞅着一個大浪又卷過來，忙急得大叫：“先生！先生！您等會再吐！先抓穩了！”
X回頭瞥他一眼，那眼神說不出得柔和，不過只一瞬，就又轉過頭：“嘔……”
趙小墨：“……”替他着急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那大浪真的就打過來了，又真的就将X卷進海裏。
趙小墨瞪直了眼，眼睜睜地看着特派員先生跟個皮球似地，被海浪沖過甲板，從他身側轱辘辘地就往海裏滾……
事後趙小墨想，他當時的腦子——
一定是被海水給沖傻了！
為啥這麽說？因為咱趙小墨同志看見滾過來的X，下意識地松手去抓他，然後兩人摟在了一處，一會你上我下，一會你下我上，翻騰着翻騰着就
——滾下海啦！=__=
趙小墨只記得他掉下去的時候，先是聽見Z在身體裏歇斯底裏地怒吼：“我靠，趙小墨！你丫要是被淹死我絕不救你！我！我占你身體一輩子！！！！”
還記得的就是特派員先生的臉離他咫尺，和程白宇一模一樣的眼睛，先是驚訝得
瞪成了鈴铛狀，接着那眼神就暗了下來，幽幽地閃着能吃人的光。先生将手撫在他的後腦勺，替他擋住甲板的撞擊。他被包裹進一個有些炙熱的懷抱裏，滾着滾着就下了海。
但是周圍依舊溫暖，完全沒有感受到冰冷的海浪的沖擊。
跟着，趙小墨也不知是怎麽了，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甲板上，還抱着柱子的小J親眼目睹這兩位墜海殉情的一幕：(⊙o⊙)…
然後他就見Y從駕駛室跑了出來，看了看水面，蹙緊眉，問小J：“都下去了？”
小J傻愣愣地點點頭，于是，Y也一個縱身也跳進海裏了！
小J繼續：(⊙o⊙)…
他的哥哥及時聯絡上，急切道：“小J你千萬不要跳，乖乖地抓牢了！”
小J還是：(⊙o⊙)…
——Friday the 13th，黑色星期五，不宜出行，不宜喪娶。
——不然只能四人跳海搞基情。O(∩_∩)O
***
趙小墨揉揉眼睛，緩了一會頭腦才清醒些。
一睜眼看見自己窩在特派員先生的懷裏，腦袋還支在人肩膀上時，趙小墨着實尴尬了好一會，炸毛貓一般迅速彈跳開，身體退到了牆根處。
X沖他笑笑，聲音又點沙啞：“醒了啊，沒事吧？”
趙小墨搖搖頭，做了一個擴胸運動展示自個好得很，但接着，他就覺察到不對勁了……
趙小墨的臉，刷地一下白的和面粉一樣，額上身上後背心上，到處冒着冷汗。
——Z主任不見了！不在他的身體裏了！
X看他慘白着臉，吓得幾近昏厥的可憐模樣，說不出得心疼，也不管他掙不掙紮，張臂就把人又框在了懷裏。
他摸着趙小墨的頭解釋道：“沒事，Z只是暫時和你□了，現在應該還在這裏。”
趙小墨還驚着呢，站立不穩，稍稍掙開了些，雖然心理覺着怪異，但也只能依靠着對方才沒有丢臉地腿一軟坐地上。
他聽了這話才注意到此時他們身處的地方，竟然是個類似基地中央控制室那樣，四周漂浮着藍色操作室球體的巨大空間。
X解釋說他們現在就在那個聯邦飛船的內部。這裏只是飛船中六個備用控制室的一間，而他們要找的設備在飛船頂層的主控制室內。
這會兒，趙小墨總算是弄清楚了Z主任為嘛那麽想要那設備。
其實那設備相當于飛船的能量核心，其産生的能量源與組成Z主任的身體介質頻率相似。這個能量核心以飛船作為媒介，在整個空間內形成能量磁極。也就是說，在這個空間內部，Z可以恢複本來的形體和能力。
但相應的，他的能量太巨大，就在落入空間的同時，被排斥出了趙小墨的身體，現在X也不知道他飄到哪裏去了。
趙小墨舒了口氣，繼而歡欣鼓舞起來。
——如果主任拿到那玩意，他苦逼的勞工生活就要結束了！
——但是那也意味着，他再也沒有機會接觸好玩新奇的事件。他會被Y消去記憶，忘記這段過往，忘記這些外星種族……
趙小墨看了一眼特派員先生，莫名地生出一些沮喪的情緒。
X目不轉睛地盯着趙小墨，眼神深邃，那種神色只有他內心起伏劇烈時才會發生。
當然有些真相他是不會告訴趙小墨的，比如他也垂涎那設備，而且不想讓Z拿到，所以剛才他其實是假借落船，先Z一步去搶東西！
再比如Z現在的狀況其實很危險，如果他先于Z找到設備并且關閉了的話，失去趙小墨身體保護的Z的微弱能量體會瞬間消逝在碧波深處
——換而言之……死亡。
X千算萬算，沒有想到趙小墨居然會和自己一起掉下來。他為什麽要來抓自己？他不是最膽小最怕死的嗎？自己又為什麽看見他焦急地沖過來時，心中升騰起一種系統分析為狂喜、興奮、欣慰……種種正面情緒交織在一起的複雜情感？
X暫時還無法計算出這種情緒的潛在風險和優劣價值，他只知道自己有些享受這樣的感覺，并且為沒有Z幹擾的情況下，能和趙小墨在這個密閉的空間內獨處而開心。
他眯起眼，思考要不要就在這裏解決掉Z呢？那樣，宇宙間唯一有可能與他抗争的對手就消失了，而面前這個人類，也可以保持完整的意識，完整的身體。
留給他一個……完完整整的趙小墨。
趙小墨對于X心裏頭的這些小九九毫不知情，等心不跳了腿不軟了，就蹦跶着要去尋找主任。
X彎起唇，淡淡地笑道：“當然，我想Z主任一定會尋找中央控制室裏的能量設備，不如我們先到那等他吧。”
趙小墨點頭，認為此法甚妙。
***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備用控制室裏，Y正茫然而焦急地搜尋趙小墨與特派員的下落。
前方懸浮的藍色球體上的突然全數亮起，Z熟悉的聲音響起：“喲~你怎麽也下來啦^_^”
Y詫異地擡起頭。
Z翹着腿坐在球體控制臺上，能量源幻化出的軀體還很微弱，淡而透明似一陣煙，仿佛被風吹過就會消散得無影無蹤，在整個星際間都尋找不到一絲痕跡。
——就像他曾經做過的那樣。
而且還是老樣子，揚着嘴角，笑得沒心沒肝。
Y僵了僵，苦笑：“好久不見……”
Z彎彎唇，從球上跳下來，穩穩地落在Y的手臂間。
規規矩矩放下這一位，Y沉默地看着Z吧嗒吧嗒敲了幾下中央的控制臺，頭頂上方的屏幕出現趙小墨和X的身影，看來正急切地往頂層趕。
Z眯起眼，哼了一聲：“走，找東西去。”
——四人兩組的尋寶大戰，正式拉響。
***
靠兩條腿做機械運動的，自然比不上另兩只會飄的，所以Z主任對這場貌似毫無懸念的寶物争奪戰并不十分上心，這不，這位正一路慢悠悠地晃着，一面挑揀些飛船上的好貨。
“嗯，這個定位儀不錯，雖然款式老了點。”丢到Y的手裏；
“嗯，這個零件帶回去叫大J按在傳輸器上。”丢到Y的手裏；
“嗯，這個東西很像冰淇淋機，趙小墨應該知道怎麽用。”丢到Y的手裏；
“嗯，能夠持續供電1萬小時的微型電源，很好很好。”丢到Y的手裏；
……
面癱獨眼男安靜地跟在他的身後，像過去數萬宇宙年時一樣，毫無怨言地充當搬運工。這個場景怎麽說呢，打個比方，就好像得寵的小嬌妻和她的男人逛商場，小嬌妻不停進貨，男人……那是用來扛購物袋的。
真好。
另一廂的兩位競賽者可沒有這麽悠閑，此刻正吭哧吭哧地在巨型宇宙飛船裏跑着。
看過《星球大戰》嗎？裏面的宇宙飛船大吧，趙小墨現在所在的飛船比那可大的多，不知是何種金屬制造的通路長廊從底部盤旋向上，仿佛永遠也走不到盡頭。
趙小墨大口喘着粗氣，這可比跑馬拉松還要累，而且……還是一直爬上坡。
X自然毫無壓力，回頭笑眯眯地問：“小墨你累了啊，要不要我背你？”
趙小墨：“……”
——果斷拒絕。
——雖然兩條腿已經酸痛到不像是自己的，砍了估計也沒有知覺，但是這種非必要情況下與其他雄性親密接觸的行為……還是要避免！
X面露失望，嘴角還揚着：“沒有關系的，你不用客氣。”
趙小墨：“……”
——只是覺得別扭而已，我真的沒有和您客氣。=__=
好不容易爬坡爬到一半，趙小墨正木然向前呢，被X猛然一拉，框在手臂裏閃入牆邊角落。
趙小墨吃了一吓，抓狂準備質問其性/騷/擾的目的，對方大掌捂住了他的嘴巴：“籲。”
遲鈍的趙小墨這時才聽到不遠處似乎有動靜，于是，開始和X用眼神交流。
***以下為兩位心有靈犀的眼神對話***
趙小墨：“放手！”
X：“不行，有人。”
趙小墨：“肯定是主任啦，放手！”
X：“我覺得不是。”
趙小墨：“不管是不是，你先放手。”
X：“那你不要說話，不然我可不敢放。”
趙小墨：“……好吧我答應你，放手！”
于是X頗為遺憾地放開了趙同學，捏了捏拳，覺得剛才手心處觸及的滑膩柔軟的觸感很不錯。
趙小墨謹慎地從牆角探出頭看了一眼，然後：(⊙o⊙)…
差點又叫出來的家夥被BOSS君順理成章地再摟住，再捂住嘴巴。
又一次眼神交流時，地球人的底氣可就沒有那麽足了：“那……那些是什麽東西……”
X勾了勾唇，彎下腰吹着他的耳畔低低道：“宇宙海盜。”
關于宇宙海盜的事情趙小墨聽說過一些，據說他們是橫行與星際間的邪惡犯罪團夥，與地球海盜差不多，盡幹些燒殺搶掠的勾當。這個團夥物種數衆多，且組成紛雜，一直讓聯邦頭疼不已。
剛才趙小墨爬牆腳看見的是三樣不明生物：一只直立癞蛤蟆型物種，腦袋正中間長了一只眼睛；一個頸子半米長的類蝸牛型物種，手裏端着把沖鋒槍似的武器；還有一個趙小墨熟悉，與開膛手傑克一樣的螳螂族，三米長的綠色身子，精瘦精瘦的似沒有吃飽。
趙小墨覺得自個今天真是有夠倒黴的，出個海又是被水淹，又是爬上坡，還碰到了臭名昭着的宇宙海盜！
——下回黑色星期五，打死他也絕對不出門！
趙小墨抱着一絲僥幸，小聲問X有沒有辦法擊退那些海盜。
X搖搖頭：“我是公務員，類似你們地球上的文官，不擅長打架。”
趙小墨失望了，只能扒牆角看着，心裏期待着主任快點來。
X心裏也在犯嘟囔呢，沒有想到宇宙海盜竟然會出現在這裏。他看着懷裏的趙小墨，眯起了眼睛。
X深知Z進入空間的瞬間，就會同飛船的內部通訊監視系統連接上，應該對他們的行蹤了如指掌。現在如果他把趙小墨推出去，讓宇宙海盜抓住他，那Z一定會趕來救趙小墨。他就可以利用那三只宇宙海盜阻攔住Z一段時間，自己正好去搶走那樣設備。
X把手搭在趙小墨的肩上……
不過很快的，他收回了手，自嘲地笑笑。
——他怎麽可能置這孩子于危險當中呢。
Z看着手中的微型監視器，勾起唇角。
——看來，他果然沒有猜錯。
Y問道：“我們不去管他們麽？”
Z搖搖頭：“再等等，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麽能力。”
遠處傳來那三個物種離去的腳步聲，趙小墨和X對視一眼，等腳步聲遠去了，趙小墨向X做了一個軍人們慣用的手勢：伸出兩只指頭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外面，再揮揮掌。
——我去看看，你小心跟着我。
——多看電視果然有幫助。O(∩_∩)O
X甚囧。
——其實，乃不這樣做我也知道你在想啥。╮(╯_╰)╭
兩人小心翼翼地從牆角挪着步子出去，剛露了個腦袋，就被對方的機關槍型武器抵住腦門。
癞蛤蟆型物種揚了揚手裏與Z一樣的監視器，冷笑道：
“你們好啊~”
趙小墨和X的雙手被拷在一起，苦逼地望着海盜三物種。
說是拷在一起，高等的宇宙文明自然用的不是咱警察蜀黍們慣用的鐵制手铐或者塑料條，此時趙小墨和X的手腕上各套着一個發光的金屬環，表面像附着電流一樣，滋滋的聲音挺吓人。
X小聲對趙小墨說：“你最好不要掙紮，不然相當于10萬伏的電壓可以瞬間把你的身體燒到連骨頭渣都不剩。”
趙小墨：“……”
——請問您在這種情況下危言聳聽的意義何在？TUT
X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趙小墨：“……”
癞蛤蟆型宇宙生物顯然是這三人中的老大，打斷小兩口的眉目傳情，抱着雙臂仰頭笑得甚是得意：“well，well，看來我們這一趟收獲真不小。”
趙小墨瞪大眼，不理解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癞蛤蟆背着手，像看貨物一般繞着他們轉了一圈，先停在X面前：“看看我們抓到了誰，聯邦特派員先生，幸會幸會。”他又移步到趙小墨面前：“還有這一位……”
地球人沉不住氣了，兢兢戰戰地解釋：“我……我只是普通人類……”
“我知道你是誰！”癞蛤蟆打斷他的話，手伸進懷裏掏出一個比紙張還薄的類似平板電腦的東西，電子顯示屏上寫了一堆古怪的宇宙文字，而趙小墨的照片非常顯眼的出現在屏幕的左上角。
癞蛤蟆看着屏幕興奮地讀着：“宇宙海盜聯盟WANTED NO.1，地球人趙小墨，Z大人的人類載體，具有獨立思維能力，雄性，身高XX，體重XX，膚色XX，瞳色XX，基因序列鏈構成XX……”blahblah 一堆趙小墨的生物數據。
趙小墨：“……”
——太……太詳盡啦！有一種衣服被人扒光的羞恥感。
癞蛤蟆讀完，把電子通緝令塞回口袋裏，興奮地總結：“你是聯盟頭號目标，賞金多多，我們要綁架你！”
他混沌的灰色眼珠中閃爍着貪婪的光澤，嘴角滴滴答答誕着口水，伸手似要去捏趙小墨的臉。
X眯了眯眼睛。
——那只髒爪子再向前伸出一微米試試，他準備開殺戒了。
不知為啥，癞蛤蟆當真沒動手，抹了抹嘴巴，沖同夥揮手道：“壓着他們，我們先去把另一項事辦完再說。”
于是癞蛤蟆君和螳螂君走在前面，蝸牛君端着武器逼着趙小墨和X跟随他們一起，繼續沿着回旋走廊向上攀爬。
他們的頭頂上，Y懸空站立，手臂間躺着懶得動的Z大人。
Y問：“我們……真的不插手嗎？”
Z笑：“再等等，似乎有好玩的事情會發生。”
海盜三人組此行的真正目的，其實和X和Z一樣，都是為了飛船上那個香饽饽般的能量設備。此刻他們帶着趙小墨和X，已經進了那個存放設備的中央控制室。
另兩只虎視眈眈地旁觀者，自然也悄悄地尾随其後。
聯邦的公共財産內部構造都差不多，估計是因為舍不得挪動資金，邀請有才華有創意的設計師。這個中央控制室的內部結構類似基地最大的那個藍色球體控制室。圓形的地面中央立着一個圓柱體類水晶狀控制臺，高高地延伸至控制室頂端。
透過透明水晶體的表面，可以看見其內部接近中心的位置懸浮着一個金子塔狀物件。與水晶體散發的淡藍色光芒不同，那金字塔通體赤金，非常顯眼。
X于是和趙小墨吹耳根通氣：“那個就是Z主任想要的東西。”
趙小墨點頭稱奇，不過心裏有一瞬泛起嘟嚕。
——特派員先生瞅見那設備，為嘛眼睛裏也閃着光？
他的想法立刻被身邊的人感知，X心頭一緊，臉色跟着沉了下來。
——好險！自己在趙小墨面前太放松了，差點就暴露了本性。
——嗯……要檢讨！
想打開水晶體需要解開聯邦的保護密碼，癞蛤蟆從他類似百寶袋般的懷裏又掏出一個小小的芯片，插/入控制臺中，兩只爪子飛速在鍵盤上忙碌起來。
密碼解除機制的進度條在緩慢向前推移：10%、20%、30%……
癞蛤蟆忙碌的時候，螳螂君站在他的身後，懶散地用巨型鉗子修剪身上的剛毛，他的身後，蝸牛君端着槍盡職盡責地看守兩名囚犯，頭頂上兩只長長的觸角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趙小墨眼見着那密碼要被破解了，很着急，小聲問X：“先生怎麽辦，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東西被他們搶走。”
X點頭，沖趙小墨露出燦爛的笑容：“嗯，是時候該動手了。”
趙小墨眼珠子發亮，喜洋洋地說：“我還以為您真的不會打架呢。”
——有那麽一瞬間還有些小小的失望，嘛，大家都有崇拜英雄情緒啦。
——放手上吧！My Hero！。
X瞅見趙小墨激動的神情，甚是得意，不過還是謙虛地搖頭：“不不，我不會打，但是……我會計算。”
趙小墨眨巴眼：啥？！
X沖他神秘一笑：“Show Time。”
然後，他清了清嗓子不算太小聲問：“嗯，小墨，我在地球百科上讀到過：鹽可以融化鼻涕蟲的身體……我想了個對付那個端槍的家夥的辦法，但我分不清鹽和糖，你幫我看看……”
趙小墨：(⊙o⊙)…
——啥？！
蝸牛君果然聽見了，憤怒地端着槍沖上前：“可惡！我不是鼻涕蟲！”
X眼中寒光一閃，果斷迅速地抓住蝸牛長長的觸角眼，拉在一起打了個結。
趙小墨：(⊙o⊙)…
蝸牛沒有想到他會使用這樣的攻擊方式，胡亂按下手中的激光槍，可惜眼睛纏在一起看不清，激光槍的光束彈飛射在空間內各個角落。
X把趙小墨按在地上趴着，用身體擋住他。
那廂還在剃剛毛的螳螂君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散射的激光束波及，一只長鉗被齊根切斷，他慘叫一聲，捂着斷臂倒在地上。
螳螂君被切斷的斷臂飛到空中，準确無誤地砍在正低頭忙碌，沒有注意到身後動靜的癞蛤蟆君的腦門上，他的那只獨眼頓時被劈成了兩半，叫都沒有叫一聲就撲倒在地上了。
X一腳踢暈被眼睛弄得精疲力竭的蝸牛，從他的身上拿到解開束縛手環的設備。解開手環後，他彎腰沖趙小墨做了一個謝幕鞠躬：“表演結束。”
趙小墨的雙眼，已經變成了桃心形崇拜眼。
X君精通計算，剛才的一系列事故全是在他的計算下，通過目測三海盜所在位置和進行的活動，演算出事件發生的最高可能性，以一句看似不經意的笑話引發整個事件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連鎖發生，也就是我們俗稱的：
——Ripple Effect。
這廂X還在受用于趙小墨無比崇拜的神色，身後傳來鼓掌聲：“不錯不錯，看來聯邦的巨額訓練費沒有白花。”
X轉過頭，還是笑得和善：“我算着您也該出現了，Z主任。”
Z慢悠悠地跳下地，點頭：“不好意思，來遲了。”
X含笑：“哪裏，哪裏。您沒事就好。”
充滿火藥味的氣流在兩只笑面虎之間湧動，其餘的兩位，一個還傻愣愣地回味英雄英姿壓根沒有注意到，另一個，面癱懶得管。
癞蛤蟆君還是做了些好事的，兩位以眼相殺的間歇，解密進程條滿格了，密碼解除。
環繞金字塔的藍色水晶柱熄滅亮光，金字塔被彈出。
Z蹦上前，然後……失望了：“啊呀，能源快要用完了，這東西沒有用。”
X微笑候在原地，從進入這個房間時他就知道那設備能源将要耗盡，所以早就放棄了和Z搶的念頭。
Z嘆了口氣，沖趙小墨招招手：“阿墨，看來咱又得相處一段時日了。”
趙小墨沮喪透頂，而X和Y的臉色也都不大好看。
關閉設備的瞬間，Z轉身拍了拍Y的臉：“先拜拜咯，下回見。”下一刻，精神體消失，趙小墨一個跟頭栽進Y的懷裏。
——合/體過程，是痛苦且耗能的。
X捏緊拳，最終沒有伸手去扶他。他對Y淡笑道：“你們先走吧，我要替聯邦檢查一下這個飛船的情況，順便把那三只帶走。”
Y冷淡地點點頭，抱着趙小墨離開了。
他走了以後，X跳上控制臺坐下，笑呵呵道：“都起來吧。”
躺在地上的三名宇宙海盜爬了起來，跪着不敢起身：“大人。”
X扶額嘆息：“你們今天差點壞了我的事。”
癞蛤蟆痛哭流涕：“嗚嗚，我們聽說大人對那個設備感興趣，想着找出來孝敬大人。沒有想到大人早有打算……”
X冷聲：“你們一片忠心我很滿意，但是你們确實打擾了我。”
這話聽着不對，三只海盜吓得直打抖。
X彎唇：“這樣吧，為了懲罰你們不守規矩擅自行動。你們三個決鬥吧，只能有一個勝出者，我不追究勝出者的責任。
三只海盜吓傻了，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該怎麽辦。
X支起下巴，興趣盎然：“來，拿起武器決鬥吧。”
三只海盜終于下定決心，紛紛向同伴舉起武器。
同夥相殘，血流成河的悲劇一觸即發。
“好了，停吧。”Boss揮揮手，打了個響指，海盜們身上剛才受的傷竟然全部消失了。
X笑笑：“今天我心情不錯，放過你們了，都下去吧。”
海盜三人組感恩戴德地離開。
X抿唇淺笑。
——真想讓趙小墨看看，這個宇宙，根本沒有絕對忠實的所謂的同伴，牽涉到自己的利益的時候，再忠實的同伴也會倒戈相向。
***
Y抱着趙小墨回到游艇上時，看見小J還苦逼地扒在柱子上，兩只眼睛直直的，一直在重複：“跳，不跳，跳，不跳，跳，不跳……”
Y甚是不解——這孩子咋啦？
游艇在風平浪靜的海面上疾馳，趙小墨趴在甲板上曬太陽，看見遠處Y站在船頭，手掌無意識撫在臉上，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蕭索。
趙小墨默默地看了一會，然後試探着問：“主任？”
“嗯？”
“厄……喜歡……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Z懶懶地趴在屏幕前，眼睛盯着那個寂寞的背影：“噻，誰知道呢……”
——也許是無論相距多麽遙遠，始終默默地守護在對方的身側；
——也許只是看見對方身處危險的時候，憑借本能就會伸手去抓住。
——哪怕前方，是無邊無際的大海深處。
29、趙小墨的一天（4）
今天是10月31號，西方傳統節日萬聖節。
趙小墨早早地向Y請了假，今晚學校有集體活動，他得去參加。
Y揮揮手：“去吧，”想了想又道：“注意安全，不要打架鬧事，不要親信陌生人，不要回來得太晚……”
趙小墨熱淚盈眶——好的，Y媽。
至于Z主任，他從趙小墨的電影記憶庫中翻出了《咒怨》，讓機器管家送上可樂和爆米花，準備從第一部開始戰鬥。
趙小墨：“主任，這個真的很恐怖的，您……悠着些……”
Z很不屑：“阿墨我是宇宙最強者，沒有東西能夠擊敗我的精神力。”
趙小墨：“……哈伊……”
請了假又安頓好了主任，趙小墨穿上行頭，精神抖擻地出門去了。
萬聖節Party是趙小墨所在系的傳統，這一天晚上大家會穿上各式的cos服，買全天bus票，然後從這座不大的城市的一頭坐到另一頭，在每一站下車的地方找最近的一間pub，喝上一輪，再到下一站……
——宇宙百科全書記載：地球星大不列颠國，居民嗜酒如命，國境內酒吧覆蓋率極高。
是夜，趙小墨與真正的程白宇同學，還有另兩個玩得不錯的同學組成實驗室geek四人組，每人套上一件白大褂，戴着大大的實驗眼鏡加入酒吧巡游隊伍。
在結束了第20家酒吧，他們的白大褂背後寫滿了在每一家喝的酒的名稱後，趙小墨終于支撐不住了，扶着牆：“嘔……”
好哥們程白宇站在一邊為他拍背順氣，向另兩位臉色也不行了的同伴道：“今晚就到這吧，這家夥差不多了。”
趙小墨甚是感激，同時在心裏感慨：
——這貨今天真厲害，千杯不醉，面不改色。
——肯定是我在事務所當牛做馬的時候，這家夥成日花天酒地練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