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了！
——唉，我悲催的人生啊啊啊啊~╮(╯_╰)╭
Geek 四人組裏有個金發的小個子本地人Tom，此貨是班裏活寶級人物，平日特愛鬧騰，鬼點子也多，眼看着時間還早，于是湊上前神秘兮兮地開口：“那我們拉上幾個妞玩試膽游戲吧。”
另一個人聽了問：“怎麽個玩法？”
Tom笑：“兩人一組，穿過宿舍後面的那片墓地。”
趙小墨正彎腰吐得歡，聽了這話打了個機靈吓醒了，白着臉直搖手：“我不去！”
——宇宙百科全書記載，地球署大不列颠國，老房子多，鬼怪傳說多。
——是真是假，暫時無從考據。
趙小墨這孩子點背，當年申請學生宿舍申遲了，被分在學校最老，離主校區最遠的一棟宿舍樓裏。房間裏唯一的窗戶正對宿舍後面的一個廢棄的老教堂院子。
老教堂院子裏……到處都埋着死人。=__=
趙小墨有些小迷信，于是專門從家裏背了個頭十斤的石頭佛像，擺在窗戶前‘鎮鬼’，而那一個學期，他都沒敢拉開窗簾……
——好在他後來搬去基地住了……雖然只是彈丸大的膠囊房間。
Tom竟然提議黑燈瞎火地徒步穿過那片地，不要吧！趙小墨想着兩腿就打顫。
程白宇倒是挺興奮，拍着趙小墨的肩膀哈哈笑：“去吧去吧，是男人就得接受考驗。”
另兩個也在一邊起哄：“去吧！去吧！”
于是為了證明自己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不給祖國男同胞們丢臉，悲催的趙同學硬着頭皮繼續集體活動。
Tom從酒吧外那幫喝得醉醺醺的同學中又招募到不少感興趣的，一幫人浩浩蕩蕩地向宿舍墓地殺去。
另一廂在基地，Y坐在控制室裏，閉着眼呈現閉目養神狀态，門外傳來敲門聲。
他打開門，木着臉看着外面站着的兩只打扮成瓢蟲的紅發少年。
外星人的cos服自然精致得多，小J扇了扇大J特意為他改裝的翅膀，沖Y伸出手心，咧嘴笑：“Trick or Treat！”
Y木着臉：“……幹嘛？”
小J笑：“地球習俗，萬聖節大人要給小孩糖。”
Y：“……”
——果斷地關上門。
大小J對視一眼，小J又開始敲門。
Y木着臉打開門：“……幹嘛？”
小J笑：“糖！”
Y重重地關上門。
大小J又對視一眼，小J又開始敲門。
……
幾個會合之後，Y終于招架不住，拉開門怒道：“我沒有，你們去找趙小墨。”
大小J對視，齊聲問：“趙小墨呢？”
Y媽這才想起：今晚大兒子不在……
Y撫了撫額頭，套上外套對倆小兒子道：“走吧，走吧，帶你們出去買糖。”
小J歡呼：“(^o^)/”
大J……他不想出門的，但是不去弟弟又要鬧離家出走，于是垂頭按着掌心電腦，任由小J拉着出了門。
***
墓地外，Tom拿着一只手電照着自己的臉，用詭異地腔調講訴關于這裏的鬼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這所教堂屬于一個大家族私有教堂。這個大家族有一個獨生女叫做Mary，長得非常得漂亮，也非常虔誠，可惜Mary很年輕就病死了。”
“她的父母很傷心，為她穿上生前最喜歡的白色雪紡裙，将她葬在教堂邊的家族墓地裏。不久以後，古怪的事情開始發生。”
“有一天，一位公爵夫人造訪，婦人的馬車行至教堂附近時，前方突然竄出一個白色的身影，直挺挺地立在道路中央站着不動。拉車的馬匹受了驚吓狂奔，馬車翻了，公爵夫人受了重傷，回家不久就死去了。而那個惹事的身影，竟然憑空消失了。”
“此外，這個家族裏很多人都見過那個白色的身影，看身形應該是女人。他們甚至給那個鬼魂起了一個名字，叫：Lady in White……”
“這個家族自那之後不久就沒落了，教堂被廢棄，家族的房産捐給了學校……”
暗幕籠罩的黑夜中，周圍黑漆漆的一片，隐約可以看見滿院子雜亂無章的墓碑上天使的雕像。這些雕像年代太久遠，很多都沒了頭顱，突兀地無頭身體看起來更為陰森恐怖。
大家都屏住呼吸，安靜地聽着Tom的故事，偶爾有一兩只巨大的烏鴉略過院中的枯樹枝頭，發出低沉地鳴叫，似乎是在為Tom的故事配上古怪的樂章。
趙小墨心裏一陣膽寒，加上酒精還上着腦，不自覺地揪緊身邊程白宇的袖子。
程白宇垂眼看了看揪着他的爪子，揚起嘴角，眼中閃過一道光。
分組的時候，大家自然選擇男女搭檔走墓地不怕，可惜這支隊伍中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在一堆沒有分到女伴而垂頭喪氣的男生中，程白宇和趙小墨死黨二人組搭檔上路了。
大家都是理科生，唯物主義的信奉者，所以真正走進墓地時到也沒有那麽害怕了。趙小墨同學甚至自我壯膽哼起了小調，飛快地走過一個個墓碑。
程白宇背着手跟在他身後，也甚是悠閑。
圓月，夜黑，烏鴉飛。
在這樣的氛圍下兩兩散步，也蠻不錯的。O(∩_∩)O
按照規定，趙小墨和程白宇要記下十個墓碑主人的名字和生辰，在終點的地方交出來作為憑證。小趙同學咬着手電照亮一塊墓碑，低頭準備在紙上記下。
這個墓石很大，頂端是沒了頭的聖母雕像，趙小墨看了墓碑一眼，手中的鉛筆掉在了地上。
碑的主人：Mary S. Muller （1894-1910）
趙小墨才靜下來的心又開始打鼓了：
——Lady in White！一定是！
程白宇揚揚眉，撿起鉛筆塞進趙小墨的手裏，兩手按在他的肩上：“巧合、巧合。”
趙小墨點頭，開始記錄。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就還沒醒，他的手抖得厲害，那字寫得別別扭扭的。
程白宇站在他身後笑了起來，擡手握住小趙顫抖的爪子，幫着他寫下那墓主的名字。
趙小墨松了口氣，正準備向下一個目标走，眼角的餘光瞥見那墓碑的後面
——有一個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他吓了一跳，向後跳了一步，後腦勺重重地磕在程白宇的下巴上，兩人都‘哎呦’一聲，一個摸腦袋一個捂下巴。
程白宇：“小墨你撞我幹嘛？”
趙小墨：“……鬼……鬼啊！”
程白宇：“哈？”
趙小墨躲在膽大的朋友身後，戰戰兢兢地伸頭向那墓碑後看去。
程白宇攤手：“看吧，什麽都沒有。”
趙小墨确定自己眼花了，松了口氣：“呼……”
程白宇拍拍他的腦袋笑道：“一驚一乍的。”
趙小墨捂着腦袋，仰頭不好意思地沖同伴笑。
***
這回有移動GPS帶路，路癡Y副主任總算沒有迷路，和大小J順利進了城裏。進城才發現，他根本不用買糖，大小J走在路上被一群拎着小桶的孩子圍住：“哥哥，哥哥，你們的衣服真好看！我們能摸摸嘛？請你們吃糖！”
熱情的孩子們遞上裝滿糖果的小桶，小J笑彎了眼。
Y媽點燃一支煙。
——嗯，偶爾帶孩子們出來玩玩也不錯。╮(╯_╰)╭
這個時候，大J搗鼓電腦的手指頓了一下，拉了拉Y的衣角，把電腦遞給他看。
Y皺起眉，踩滅煙對大J說：“定位趙小墨，他的休假結束了。”
***
終于抄滿了10個墓碑，程白宇拿着那張記錄的紙條看了看，連聲說：“嗯，不錯，不錯……”
——果然一起玩很開心。
出口就在前方，此時大部分同學已經完成任務出去了，墓園裏寂靜一片。程白宇大踏步向前走，趙小墨沒有跟上。
程白宇回頭：“咦？小墨，怎麽不走？”
趙小墨低着頭，，陰森森地笑了起來：“為聯邦當差真是悠閑，還有時間跟着一幫學生玩，我真羨慕您吶，特派員先生……”
又一次僞裝成程白宇的X愣住，過了一會，扶額嘆息：“怎麽又被你認出來了呢，我明明很小心的啊~”╮(╯_╰)╭
趙小墨咬牙：“拜托您耍人之前先做做調查，程白宇那家夥比我還迷信，怎麽會熱衷這種游戲啊！而且他是一只大色/狼，就算搶破頭也絕對要跟女生一組，他才沒工夫陪我耗着呢……”
這一個晚上，趙小墨不停地試探程同學，故意弄掉鉛筆後，他徹底确定了這個鎮定的家夥絕對不是程白宇，于是滿肚子惱火陪着悠哉的特派員先生玩扮裝游戲。
——嘛，今天是萬聖節，本來就應該扮裝……
X笑嘻嘻地靠近，問：“咦？那你知道是我為什麽不點破呢？”
趙小墨被哽住，蔫了氣，斜着眼睛嘟囔道：“得……兩人一組。”
X又湊近一步：“這麽說，你還是想和我一起玩這個游戲的？”
趙小墨撓撓鼻子：“過節嘛，就算了呗……”
——他才不會承認，知道對方是特派員先生的時候心裏那是一陣輕松啊，有強悍的外星人在，什麽妖魔鬼怪的，統統退散！
X揚起唇，眼睛眯了起來。
趙小墨突然想到什麽，揪住他的衣領問：“那……程白宇那家夥呢？！”
X眨眨眼：“應該還在房間裏睡覺吧，不到明天醒不過來。”
趙小墨滿頭黑線
——您夠狠！
他歪着腦袋感嘆：“嘛，您肯定是為了了解地球風土人情。不過……聯邦的工作真的挺悠閑的。”
——不知道Z主任複原後，能不能和他商量商量把我轉成正式員工？
這樣想着，趙小墨提步：“走吧，大家還等着呢。”
卻被拉住。
“不是……”X低低地說。
“哈？”趙小墨回頭。
“不是為了解地球……”
“……那為啥？”
X捏住趙小墨的肩膀，湊近臉，彎着眼睛笑了起來：“只是覺得和你一起應該很有趣。”
趙小墨：“……”
——為什麽心跳突然加快了？！
——臉也有些熱……酒精中毒嗎？(╯﹏╰)
X：“……”
——系統分析不出這種情況下的應對手段，只是看着趙小墨張大嘴巴的呆愣狀很有趣。
——很想……把那嘴巴堵起來……
于是X覆下頭……
“嗖”
一個白色的、圓滾滾的東西，像阻隔在英法兩國間的海峽，硬生生地橫在了差點黏在一起的四瓣唇之間。
趙小墨晃過神，看清那東西，歡叫一聲摟在懷裏：“小狐貍！”
X的臉……綠了……
——我剛才……親了那家夥的……屁股……Orz
——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他！
久違（其實也沒多久）的小狐貍TT扭扭身子，‘噗’地又變化成裸體雪膚白毛帶狐耳的美男，羞澀地垂下頭：“我……成年以後就不能保持那個樣子太久了……”
趙小墨尴尬地咳嗽一聲：“咳，嗯……”脫下外套披在他身上。然後突然醒悟過來：“哈！剛才是你對不對？小狐貍？”
小狐貍動了動兩只尖耳朵，腦袋埋得更低了：“是……”
原來剛才趙小墨看見的那個白影是羞澀的小狐貍，這孩子一路跟着兩人卻不敢露臉，直到發現苗頭不對才英勇地挺身而出。
——犧牲了自己的屁/股。O(∩_∩)O
這個時候，Y帶着大小J找來了：“哦，你們見面了啊。”
小狐貍點頭：“嗯……我是來為你們帶話的……”
***
幾位回基地詳談，路上，Y問趙小墨：“Z在幹嘛？”
趙小墨：“……”
——不對頭！不對頭！主任怎麽一個晚上沒有動靜？！
——主任！！！！
這樣連着召喚數聲，Z終于從被子裏探出腦袋，苦着臉：
“好……好恐怖。我看了一半受不了，關閉感知睡覺去了……”>///<
‘喵’壞心眼的小J學着電影裏的貓叫聲。
主任……他又把腦袋縮回被窩裏了……
30、Contact （Ⅳ）
小狐貍捧着個大葡萄，左看右看笑彎了眼。
——好久木有吃葡萄了，真想念。
他張大嘴巴，‘啊嗚’一口把整個葡萄塞進嘴裏，左邊腮幫子變得鼓鼓的。
這只貪吃的小東西還不滿足，又努力張開嘴巴包下一個，右邊的腮幫子也鼓了起來。結果……
——嘴巴塞得太滿了，沒辦法咀嚼了！！！=__=
小狐貍漲紅了臉，手指伸進嘴巴裏想拔出一個葡萄，可惜失敗了，他沒有辦法，只能用兩只爪子各按住兩邊臉頰，使勁擠壓。‘噗’葡萄終于被擠破，小狐貍艱難地将滿嘴的葡萄汁/肉/吞了下去。
——然後，他又瞄上了另一個大葡萄……
趙小墨支着下巴坐在桌邊，笑眯眯地看着小狐貍模式的TT進食，心想果然小狐貍最可愛。
同樣坐在桌邊的另兩位，面癱Y無懸念面癱中；boss君X滿面溫和，暗自咬牙
——為kiss屁/股之仇，更為這家夥跑來這裏賣萌招惹人。
——小樣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刻意保持這副模式的目的，哼哼……
趙小墨開始做傳話筒：“TT，主任問你這次來有什麽事？”
小狐貍舔舔爪子：“聯邦學院慶典，父親邀請Z老師去做嘉賓，而且要頒發獎勵勳章給Z老師。”
趙小墨：“……嗯，主任說不去……”
小狐貍撓撓耳朵，為難地吞吐道：“父親說……早就知道老師一定沒有那麽容易答應，所以聯邦軍就候在地球外面，壓也要把您壓過去……父親還說……聯邦年度工資考核快到了，希望老師可以圓滿完成聯邦分派的所有任務。”
——這‘所有’兩字，咬得甚重。
趙小墨禁不住感慨，小狐貍長大了嘛，開始懂得如何耍官腔了。
——唉，孩子總歸是要長大的。╮(╯_╰)╭
Z主任沒有經得住威逼利誘，端着架子扭扭捏捏地答應了。
——挨打和漲工資，傻子才會選前者。
小狐貍目的達到，正開心着，突然神色一變，慌忙跳下桌子，順便用牙齒咬住桌布角将桌布扯落下來、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絨毛玩具一樣的小狐貍變身裸體美男，顫巍巍地用桌布包裹住身體，只露出腦袋。
美狐貍面紅耳赤，小聲向趙小墨解釋：“我還控制不好身體的變化，吃飽了就忍不住要變身……”
趙小墨已經習慣了，絲毫不介意，大咧咧地揪住他的兩只尖耳朵輕輕一拉：“沒事，沒事，你這樣也真辛苦。”
——管他外表怎樣，反正內在還是可愛的小狐貍。O(∩_∩)O
——恐怕在場諸位中，只有趙小墨這麽想……
趙小墨的第一次星際旅行……是在深度睡眠中度過的。
為了降低對生物肌/體的影響，宇宙飛船的乘客通常都是在休眠艙度過通行于宇宙通道的時間。所以，趙小墨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處聯邦總部所在行星烏裏瑪魯（別笑……我真的是起名廢T_T）。
關于Z附身在趙小墨身上，而趙小墨本體還存在獨立意識的情況，是聯邦重要機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聯邦對外宣稱Z只是選擇了一個人類外表以方便地球行動。
于是趙小墨昂首挺胸，在Y的陪同下，一路享受着各種稀奇古怪物種的崇敬目光，由小狐貍引領去見他的父親，聯邦總統閣下。
——Z之所以不出來，一是他懶，二是……大庭廣衆之下，因為行動不便需要Y抱着……總歸……影響不好。
宇宙聯邦總部具體啥樣子，咱就不詳細說明了，總之，趙小墨一路走着逛着，一面感嘆人類想象力的豐富——這裏很多設施，和科幻電影上的看起來都差不多嘛，當然，更壯觀，更高級。
‘劉姥姥’趙小墨興奮地逛着聯邦大觀園，只顧着贊嘆，不知不覺就進了總統辦公室。
這裏的布置絕對和中南海、唐寧街或者白宮完全不同，看上去倒是有那麽幾分像咱老祖宗的乾清宮，大而空曠的殿堂正前方是一個類似寶座一樣的東西。
寶座之上坐着一只……正在剝香蕉的黑猩猩！
趙小墨：(⊙o⊙)…
早就鍛煉出見怪不怪本事的趙小墨穩了穩心緒，按着之前Y教的，規規矩矩地單膝跪下，兩手交叉放在胸前，向黑猩猩致以宇宙間最高禮儀：“總統閣下您好，我是……”
“厄……小墨你弄錯了……”TT連忙拉他起來，好心解釋道：“那個并不是我父親，是他養的寵物……”
趙小墨：(⊙o⊙)…
——好囧！>///<
——原來也有和黑猩猩長的一樣的宇宙生物，還被當做達官貴人的寵物飼養？
TT又一次無奈揭示了趙小墨的淺薄認知：“厄……不是……這一只就是一般的地球猩猩……藍皮小隊長從地球帶來贈給父親的……”
像是為了驗證他說的話，那只猩猩一口包下香蕉，大鼻孔‘喝叱喝叱’哼了兩聲，兩只拳頭拍着胸脯砰砰地響。
趙小墨更囧了。
——小隊長你這個抱大腿拍領導馬屁的……
——咳咳，主任！您為什麽不提醒我？！
Z在空間裏捂着肚子，笑得滿地打滾：“哈哈哈哈……阿墨你還真的就跪下了……哈哈哈……”
Y側過臉，手握拳頭放在嘴邊輕咳：“咳……”
——可憐銀，憋笑憋得很辛苦吧，嘿嘿~
趙小墨紅着臉甚是惱怒，但當着TT的面不好發作，于是無視身體裏的惡作劇混蛋，壓住怒意問：“總統閣下還沒有來嗎？”
TT剛要回答，就聽見一個洪亮的聲音大笑：“人類，你好~”
然後，趙小墨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只，和狐貍型TT一模一樣，只是毛色是紅色的——袖珍紅狐貍，一陣風一般從寶座的後面蹦出來，叉着腰站在黑猩猩的腦袋上。
趙小墨看看TT，再看看他的狐貍爹：(⊙o⊙)…
——兒子像爸，兒子像爸……
紅狐貍總統坐在黑猩猩的腦袋上蕩着腿，那猩猩真老實，自從主人上腦後就乖乖地蹲坐着，像個石雕一樣動都不動一下。
總統向趙小墨招招手，笑得特別和善：“過來，過來，我還沒有見過一個真正的人類呢。”
趙小墨依言走過去，彎下腰正要行禮……
‘噗’對方變身比他兒子還快，長發雪膚狐耳朵，面孔居然和小狐貍美男化後一個樣，甚至看不出年齡的區別，只是那頭發是紅色的。
趙小墨躲閃不及，撞進總統赤/裸/裸的胸膛裏。=__=
紅發裸/男變臉比變身更快，立刻捂着臉，捏着嗓子叫：“啊呀，初次見面你就這樣……人類都是這麽豪爽麽？好害羞~”
趙小墨：=__=
——嘛情況？吐糟無力了……
裸/男眼珠轉了轉，一把揪住想開溜的趙小墨：“我明白了，不是你的錯！是Z想念我了吧？是吧是吧是吧？Z，你快出來嘛~~~~~~~~~”
趙小墨：=__=
——主任……好像在召喚您，您請趕快現身吧……
——我……我……我抗不住了。
——MT倒下了，求加血……
小狐貍紅着臉搓手指：“對不起對不起，父親他最喜歡開玩笑。對不起……”
Y明顯見識過這樣的場景，面無表情原地不動。
總統閣下不依不饒地搖着趙小墨的肩膀：“Z啊，Z啊，你快點出來啊~快點出來啊~”他的黑猩猩寵物愉悅地在一邊拍胸脯，為主人吶喊助威。
當趙小墨的腦袋離被搖下來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Z主人終于無奈冒出頭了：“煩死了，松手！”
裸總統竟然乖乖地松了手，蹲在座椅上像哈士奇一樣搖着尾巴，滿臉興奮：“好久不見啦，Z你都不回來看我，人家想死你了~”
趙小墨無力倒在空間裏，機器管家在身後為他扇風捏肩。
——嘤嘤，小狐貍，你以後千萬不要變成這幅模樣。
總統閣下之所以能成為總統，除了世襲身份占優勢外，他的實力也是不可小窺的。比如，宇宙第一的Z大人最大的克星，就是這位時常無厘頭，愛好裸/奔的總統狐貍。
——宇宙十大不可思議事件之五：為什麽總統狐貍可以把Z大人吃得死死的？他倆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Z咬着牙一根一根扳開緊緊抓着自己衣領的爪子，冷冰冰地說：“招呼打過了，人類也讓你見了，告辭！”扭頭就要走。
狐貍總統才不是那麽好打發的呢，撲身上去奪過Z的一只手，貼在臉頰上感嘆：“啊~多麽真實的觸感，和以前碰觸你身體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趙小墨：(⊙o⊙)…
——咳咳，主任……您！您！
Z橫着眉，惡狠狠地一腳跺在狐貍總統的尾巴上，疼得那家夥趕緊松了手，抱着尾巴使勁吹氣。
Z揚起下巴，心裏充滿裏報複的快意。
——可惜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這家夥不能打不能殺不能吃……
在過去漫長的歲月裏，Y和小狐貍已經對這種充滿戲劇性的場景麻木到看都懶得看，這個時候張大嘴巴吞拳頭瞪眼睛的，
——也只有趙小墨這個沒啥見識的可憐孩子了。
他在心中吶喊：蒼天吶，感謝您有眼，終于讓主任多行不義必自斃，惡人自有惡人收了！
Z詛咒白眼狼趙小墨下巴脫臼，拉着Y準備離開：“走。”
“等等。”總統閣下還在吹尾巴呢，眼皮都沒有擡，漫不經心道：“你不去見見她嗎？她特別想念你呢。”
Z沒說話，略微點頭，勾住Y的脖子讓他把自己抱走了。
趙小墨好奇地問：“主任，她是誰？”
Z沒打算瞞他：
“從我的能量源分流出去的生命體……我的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不是生子文啊，不是生子文啊！！！！親們看下去就知道了……
再劇透一個：總統用女兒威脅Z這種我不會寫的，他倆的淵源不是這個……
然後這個事件……有點複雜……boss下章出來
31、Contact （Ⅴ）
趙小墨趴在屏幕邊，仰着頭：“主任……這……就是您的女兒？”
Z差人送來了茶和點心，坐在小圓桌邊氣定神閑地品着下午茶：“沒錯。”
趙小墨茫然地望着他們所處的這個巨大的空間正中的那個……巨型藍色水晶球體
——(⊙o⊙)…
——愚人節？今天四月一？
這個旋轉的發光體相當于數倍足球場大小，通體散發着淺藍色的微光，懸浮在空中緩慢地做着周期性旋轉。
——聯邦中央數據處理器，整個宇宙的信息核心，擁有宇宙最高決斷權，通過精密的計算操縱星際間一切事物。
——簡單來說，就是一臺巨型的，需要耗費極大能量的……智能電腦。
而如此巨大的能量來源，整個宇宙間只能找到一處……
Z主任作為聯邦處理器的初始能量來源，從某種程度上講，正是這個超越生命體的存在的——孕育者。
趙小墨的人類大腦無法處理這麽複雜的信息，他捂着腦袋滿臉疑惑：“可是……為什麽是女兒？”
——電腦也有性別？
Z擱下茶杯，淡淡地說：“因為她自己選擇一個雌性人格。”
話音剛落，球體上淡藍色的光芒變得強烈的一些，趙小墨用手背擋住刺眼的光芒，就聽見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從球體上傳來，那聲音‘咯咯’地笑，似乎很開心：“好久不見，PaPa，我非常想念您。”
Z抿了口茶，沒有回答。
通向空間的大門打開，一個穿着粉紅色公主裙，頭上綁着個大大的蝴蝶結的小女孩歡快地跑進來，飛身撲進Z的懷中：“PaPa！”
小女孩長得非常漂亮，金色的卷發，藍寶石一般的眼眸，櫻桃嘴微微嘟起，看上去就像成列在櫥窗中的玩具娃娃。
Z微微揚起眉，表情終于有了些許變化。
小女孩很得意，跳開半步拎起裙角原地轉着圈，炫耀般展示給他看：“PaPa選了一個人類的外型，所以我也弄了一個，好看嗎？”
Z不置可否:“從地球找來的？”
小女孩捂着嘴巴笑：“嘻嘻，原來PaPa也有弄錯的時候，”她揚了揚手掌，半空中出現一個屏幕，屏幕上顯示出一個類似實驗室一樣的房間，房間內樹立着許多膠囊狀玻璃艙，每個艙內都沉睡着一個人類小女孩模樣的生物，每個小女孩……都和眼前的小女孩長得一模一樣。
“這些都是克隆體，我的身體儲備。”小女孩向Z笑道：“PaPa如果喜歡，我也可以為您做很多。”
——肉/體只是一個容器，打個比方，眼前的小女孩就是一個擁有人類外表的U盤，聯邦處理器直接将自己的核心數據庫下載到這個U盤上。
科技發展到這個程度，已經有……一點點恐怖了，趙小墨的頭更疼了。
接下來自然是父女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光，只不過是小女孩單方面興高采烈，趙小墨覺得Z主任并沒有任何興趣，一直在敷衍小女孩。
——這讓他非常不能理解。
禮節性的客套結束，Z站起身：“時候不早了，告辭。”
小女孩拉住他的手，蹦跳着道:“嗯，我送PaPa出去。”
Z掙了掙手，沒有掙脫開，只能任由小女孩拉扯着出了門。
Y之前在門外候着，看着他們出來，略微點了個頭。
小女孩看見他，剛才還笑眯眯地表情瞬間冷了下來，哼道：“好久不見，Y。”
——氣氛不對啊，趙小墨更加疑惑。
Y面目表情地接過Z，兩人轉身離開。
“PaPa,”小女孩在身後招手：“再見啦~”
——我們不久就會見面的。
晚上，趙小墨讨好Z：“主任，您的女兒很可愛，叫什麽名字？”
Z正在看書，推推眼鏡吃驚道：“阿墨，地球人會給電腦起名字嗎？”
趙小墨：“……不會……”
——我們也不會稱呼電腦是自己的女兒！摔！
Z主任這回來到這裏，是為了參加聯邦學院的慶典并且接受獎勵勳章的，第二日，他就在狐貍總統的陪同下前往聯邦學院。
學院建在星球另一邊的深山中，到達那裏需要一天一夜的行程。趙小墨他們搭載的總統府豪華飛船上，除了空乘人員就只有幾位身份尊貴的乘客。
——總統父子，趙小墨+Z+Y，小女孩處理器，許久不見的特派員先生，還有一個胖子，據說是聯邦議會長，自家的飛船壞了所以搭個順風飛船。
趙小墨對這位議會長的印象非常不好，胖的冒油的家夥外形看上去像只粗糙皮的非洲象，長長的鼻子搭在肩膀上，嘴裏時刻叼着一只煙鬥。為人非常地傲慢，作為少數知道趙小墨身份的聯邦高級官員，已經在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中，表現出對低等地球生物的鄙夷。
他甚至還鄙夷Y，在晚餐地時候暗諷Y是Z的寵物，沒有靈魂的走狗。
Y頭回打破冷漠，出言譏諷議會長是聯邦最大的蛀蟲。
——這兩位明顯有很深的過節，當然趙小墨沒有權利知道任何內幕。
他木着臉低頭喝湯，擡頭看見小女孩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
趙小墨對孩子一向不錯，回敬她一個溫和的笑容：“你好。”
小女孩還彎着嘴角：“下等東西，你沒有資格和我說話。”
“噗……”趙小墨把嘴裏的湯水都噴了出來。
——毒舌蘿莉？Orz
小女孩繼續：“你根本不配做PaPa的身體，天知道我是多麽讨厭你們人類的肉/體，多麽的脆弱，沒有任何潛能，看不到任何進化的希望。PaPa真是不幸，必須和你這種低級的東西捆綁在一起……”
說這些的時候，她的聲音很輕，臉上還挂着笑，在旁人看來就像是和趙小墨親密地談笑風生。
趙小墨有點生氣了，覺得需要好好教育一下這個小孩子的禮儀。他煩躁地扯了扯衣領，正要開口，坐在他另一邊的特派員X在桌子下輕輕地握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趙小墨看明白他的暗示，也只能放棄了。
夜晚又到了，小蘿莉纏着Z為她讀睡前故事。Z讀了一半，合上書本，對閉着眼睛的小蘿莉冷冷地說：“你今天晚餐的時候非常不禮貌，你應該知道，我全部都能聽見。”
小蘿莉眼睛還閉着，輕笑起來：“嗯，PaPa，我知道。”
——但是我不在乎。
Z摔門出去，小蘿莉睜開眼，裹在被窩裏哈哈大笑。
夜晚降臨了，好戲該上演了。
趙小墨正睡得香甜的時候，門外傳來急切地敲門聲。
趙小墨揉着眼睛開門，小狐貍蹦進來嚷道：“老師，小墨，Y大人襲擊議會長先生，議會長受了重傷，現在Y大人被囚禁起來了。”
趙小墨吓了一跳，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Z切換成候補模式。Z重新占據身體的主動權，冷冷地問：“他現在被關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