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是,那團黑影除了跟着他以外,并沒有什麽其他的舉動。
然而趙小墨慶幸得太早!
大約一個星期前,黑影的狀态改變了。它在以某種很平均的速率,慢慢地接近趙小墨!
第一天,它與趙小墨大約隔着500米,第二天,變成了400米,第三天,黑影又前進到了300米的位置……
現在,它就像躲在暗處等待捕食獵物的野獸,靜悄悄地候在不遠處相距100米的街角處……
趙小墨想,那個黑影很快就将與他面對面了。
然後呢?
他躲在便利店裏太久,那個戴眼罩的黑衣高個子店員不得不上前與他搭話,口氣有些不滿:“你要買這本雜志嗎?”
趙小墨回過神,白着臉,顫巍巍地指着窗戶外,再做一次嘗試:“那裏……您能看見站在那裏的東西嗎?”
店員眯起獨眼,滿臉狐疑地向玻璃窗外望去:“……什麽也沒有。”
趙小墨失望了,果然,只有他能看見那東西,那東西的目的……是他……
頭腦中的尖利的笑聲又想起了,如同惡鬼的奪魂咒:“哈哈哈哈哈哈,你怕了?把身體讓給我吧,我不怕~哈哈哈哈哈哈哈。”
趙小墨痛苦地捂住額頭,怒吼一聲:“閉嘴!”
便利店員以為趙小墨在吼他,愣神片刻,兇巴巴地瞪起眼,劈手奪下趙小墨手裏的雜志,冷聲道:“請出去。”
趙小墨無暇辯解,抱起書包沖出店門,逃命般地向前奔,那黑影……自然也窮追不舍,緊緊地跟了上來。
趙小墨不時回過頭,只見那黑影離他越來越近,似乎要伸出類似手一樣的前肢去抓住他。趙小墨不能跑得太快,逐漸的,胸口越來越悶,幾乎無法呼吸。他不得不放慢腳步,大口喘着粗氣。
那黑影,還在靠近……
100米,80米,60米,40米……
趙小墨陷入了極度的恐懼中。
“呦~哥們,幹嘛呢?”程白宇老遠看見趙小墨抱着書包狂奔,吓得趕緊追過來,見他沒事,長長地舒了口氣:“呼,你跑那麽急幹嘛?見鬼啦?”
趙小墨哭喪着臉,他如何能告訴朋友——自己真的撞見鬼了呢?
他再回頭看時,那黑影停在剛才那個位置,沒有繼續上前。
趙小墨擦擦額角的冷汗,勉強地笑笑:“走吧,要遲到了。”
在不知情騎士程白宇的護送下,趙小墨安全地進了教室。
那個黑影就站在他身後大約六七排座位那裏,靜悄悄的,沒有動靜。
趙小墨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了一個早晨。
程同學的小女朋友今天有事,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終于想起了老朋友,拖着趙小墨一起去吃午餐。
趙小墨吃的簡單,一個三明治加一包薯片外帶個香蕉。相比之下,程白宇那一大盤fish&chips真是足量足份。
程白宇囫囵吐着食物,解釋道:“下午要打rugby,你也知道我們社團那幫人有多強悍,得吃飽點才能抗得住。”
趙小墨盯着他盤裏的炸魚,眼睛一眨不眨的。
他喜歡吃魚,但是醫生叮囑他嚴格控制飲食,尤其要少吃油炸的東西。
有一個人也喜歡魚,為他做過烤魚……
還是……想不起來……
程白宇被他盯得心裏直發毛,推盤子過去:“你要嘛?”
趙小墨回過神,尴尬地搖頭,把注意力放回香蕉上。
趙小墨最喜歡吃香蕉(噗),肉多實在,甜蜜爽口,還很好剝皮。
有一天,他和那人找到了一株香蕉樹。
遠古的香蕉樹和現在沒有什麽區別,就是高很多。他站在樹下,仰起頭對着樹丫上大串的金黃色流口水。
那人也很無奈。
趙小墨着才知道,原來事事萬能的家夥和他一樣——不會爬樹。
最後還是用老方法,他踩在那人的肩膀上,拿着樹枝敲打香蕉。
他正專注得敲呢,那人又動了壞心眼,抱住他的小腿,不老實地晃來晃去,絲毫沒有作為人梯的覺悟。
他吃不到香蕉,心下怨毒,伸出爪子去揪那人頭發,誓要揉成稻草窩:“不要動!”
那人笑嘻嘻地偏頭躲閃,一時重心不穩……兩人都栽在了地上。
他八爪魚樣趴在那人的身上,腦袋被震得嗡嗡響。惱火地擡起頭與那人對視,兩秒後,兩人都忍不住為剛才的孩子氣行為哈哈笑了起來。
笑聲不久就漸漸弱了下去。那人的臉離得極近,他卻還是看不清,只能感覺到對方無比灼熱的視線。那人伸手,摟住他的後頸緩緩拉向自己。
他的心跳得很快,連怎樣呼吸都忘記了。
那個吻最終被樹上掉下的香蕉打斷,一大串實成的香蕉直直地砸在他的後腦殼上。
他白眼一翻,暈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那人無奈地沖他嘆氣:“小墨啊,幸虧我會療傷,不然你就成了有史以來,第一個被香蕉砸死的人類。╮(╯_╰)╭”
程白宇用眼角偷偷瞥向自己的朋友,趙小墨正兩眼定定地望着前方,帶着一臉詭異的笑容
——含着香蕉……
沒錯!只是含着,不咬不咀嚼,只是含着……>///<
程白宇覺得自己的朋友,這些天真是奇怪。
兩人身後大約50米開完,一團黑乎乎的影子,靜悄悄地站在那。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今天有事少寫了點,于是這個故事還木有講完=___=
下章……差不多了吧
59、水晶頭骨争奪戰-第六戰(下)
趙小墨經過球場的時候,看見老朋友程白宇正和一群熱血青年們在綠茵場上揮汗如雨。陽光下,青年們熱血沸騰,肆無忌憚地燃燒着青春。
他嘆了口氣,按住胸口,加快腳步離開。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向那群人望了一眼,眼底裏滿是羨慕。
——那是屬于他們的生活,自己永遠都不會擁有。
過了一個小時,他坐在圖書館裏郁悶地敲論文,小程同學背着運動包來找他。這家夥剛洗過澡,頭發還是濕的,一滴水不偏不倚正好滴在趙小墨的書本上。
趙小墨本來就心煩,不由地皺起眉頭。
程白宇有事求他,兩手合掌一個勁地拜:“拜托拜托,我今晚和安娜的那群朋友約好了Clubbing,實在沒有時間寫實驗報告……你把你的借我改改?我換些詞句保證學校抄襲系統查不出來。”
趙小墨不太樂意,剛要開口拒絕,腦子裏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呵呵,看吧,這就是你所謂的‘朋友’,只是在有求于你的時候才會跑來找你。呵呵呵呵……”
趙小墨屏住氣,默念着‘閉嘴’,心不在焉地對程白宇點個頭,算是答應了。
可程同學卻心有愧疚,站住不走,嘴裏還在念叨:“不好意思不能叫上你,我知道你身體的情況……你最近覺得怎樣?要不要緊?我看你這兩天臉色和精神都不大好的樣子,你有沒有按時吃藥?……”
Blahblah說了一堆,趙小墨的頭越來越疼,腦海中的尖利的笑聲經久不息:“哈哈哈,你這個可憐蟲,你看,他是在可憐你,大家都在可憐你……你就是塊易碎的玻璃,碰一下,‘噗’就沒了~哈哈哈哈哈哈……”
程白宇也在耳朵旁邊唠叨:“你要是不舒服,這段時間還是在家休息的好。畢竟那會子到現在還沒有一年的時間,你爸媽幹嘛不讓你休學呢……”
“閉嘴!”趙小墨實際上是在沖自己腦海裏的聲音吼,但音量太大了,怔住了程白宇,也惹得圖書館裏的學生和工作人員都向他們這邊看過來。
趙小墨臉漲得通紅,胡亂把桌上的東西扒拉進書包裏,背起包冷冷地對朋友道:“我活得好好的,不需要你咒我。放心我晚上把報告傳你郵箱裏去,再見!”就逃出了圖書館。
程白宇愣愣地站着,垂下腦袋,手心攥成了拳頭。
趙小墨沖進男廁所,反鎖上門,而後站在廁所的鏡子前,直愣愣地盯着鏡子。
鏡子裏反射過來的影子,是他自己,又不是他自己。
那是張熟悉的臉,憔悴,蒼白,帶着詭異的笑容。
趙小墨覺得自己已經瘋了,因為他竟然發出聲,冷冷地問那個一直折磨自己的聲音:“你到底想要怎樣?”
那個聲音笑:“不想怎樣啊,就是……想要你的身體。”
趙小墨捂着心口:“別開玩笑了,你到底是誰?”
那個聲音哈哈哈大笑:“你傻了嗎?為什麽問這麽silly的問題,我就是你啊!只是,比你要強大的多。放棄吧,你受不了的壓力,我都可以幫你你抗住……”
趙小墨從口袋裏掏出藥瓶子,打開往嘴裏倒,慢慢地那個聲音弱下去了,仿佛失去了全身了力氣,他靠着牆壁慢慢滑□體,無助地坐在地上。
他用手心捂住嘴巴,蹙緊眉,痛苦地嗚咽出聲。
——我就是我,我不需要任何人……
真是勞累的一天,趙小墨到家時已是精疲力盡。他連晚飯都不想吃,給自己放了一缸洗澡水,躺進去閉着眼睛,放空自己的思想。
在海面上漂流的那一個月,他真的很怕水。
周圍什麽也沒有,除了一望無際的海面,還是一望無際的海面。他無力地躺在救生筏上,身體随着波濤搖擺起伏,頭頂上的月亮很圓,仿佛一顆冰冷的眼珠,不帶絲毫感情俯視着這片遭遇浩劫的大地。
胃中空空如野,嘴唇因為缺水而裂開無數道細細的口子,很疼。他舔舔唇,舌尖也是幹的,甚至品嘗不出入口的那份,專屬于血腥的澀感。
他覺得自己很快就要死了,死在這個未知的世界裏,死在這片無際的海面上,化成一捧灰,被海風吹散開,消失在廣袤的宇宙間。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人,他應該早就不在了吧。
那個人的嘴唇很軟很溫暖,支持生命本質的能源從那份溫暖中傳遞給他,滲入他的細胞中,滲入他的基因裏。他從那人那裏獲得了能量,獲得了生的希望。
那人溫熱的唇,也曾游走于他的身體的每一處,掀起埋藏于他內心的,最原始,最真實的渴望。他由着那人的牽引,進入他所不熟悉的,全新的世界,那裏有不可思議的美好,如癡似醉的歡/愉……
籠罩着浴室的朦胧水霧中,趙小墨神色恍惚,眼中也蒙上了一層霧氣。他覺得今天的水溫特別得熱,自己像落入了蒸籠,周身火燒火燎得燙。他伸出胳膊去拿放在一邊的浴巾。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趙小墨看見了……
——那團恐怖的黑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那麽接近了,現在,就站在他的浴室的門那裏!
朦胧的水霧中,那團黑影……正在緩緩地向他靠近……
趙小墨驚恐地從浴缸裏爬起身,帶起的水花濺在浴室的地板上。
淩晨兩點半,程白宇醉醺醺地回家,老遠就看見趙小墨蜷縮成一團坐在他的公寓門口。
程白宇的酒勁,一下子就醒了。
他快步走到趙小墨跟前,狐疑地盯着朋友。這家夥看上去很糟糕,只穿件單衣就出了門,衣服上的紐扣都扣錯了。
趙小墨的樣子像見了鬼,白着臉抓救命稻草似的揪住程白宇的袖子:“下午圖書館裏是我不對,我當時心情不大好,不該沖你發火的……”
程白宇拍着他的背替他順氣,笑說沒事。
趙小墨吞吞吐吐地問:“我今晚能住在你這嗎?就一個晚上……”
程白宇自然沒有拒絕。
趙小墨裹着個毛毯坐在沙發上發呆,程白宇給他泡了杯茶:“喏,喝吧,暖暖身體。”
趙小墨默默接過。
他的朋友在他的身邊坐下,問:“怎麽回事?”
趙小墨想了想,還是将這些天困擾他的秘密對朋友和盤托出:“你知道一年前我出了車禍,心髒完全損傷換心的事吧。”
程白宇點頭:“怎麽可能不知道。”
趙小墨指着自己的心髒,轉頭看向朋友,眼神有些癫狂:“這裏,有一顆別人的心髒。”
程白宇皺起眉,他不知道趙小墨想要表達什麽。
趙小墨又問:“你相信……超自然現象嗎?”
程白宇想想道:“世界上有很多事人類還并不清楚。”
趙小墨咧嘴慘笑了一下:“我覺得,我身上就發生了……我的身體裏有一顆別人的心髒,這顆心髒把那個人的靈魂也帶來了,他在我的體內,和我交流,讓我看見不屬于我的過去……”
“喂喂,小墨!等等!”程白宇猛烈搖着越說越激動的趙小墨的肩膀:“你醒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趙小墨定定地看着他:“知道,我的身體裏還有一個靈魂,他總是幹擾我的思維,他給我展示我從未見過的記憶,他讓我看見……可怕的東西……”
——關于那個他怎麽也想不起來臉的人的回憶,還有那團黑影,一定都是這顆心髒惹的禍!
趙小墨服下半片安眠藥,總算安靜地睡過去了。程白宇彎下腰,替他掩掩被角。趙小墨的呼吸均勻,幾率細碎的額發滑下,遮在他的眼睛前。
程白宇伸出手,想要為他捋開落發,手指在半空中停下。他嘆了口氣,抱着枕頭走去客廳沙發那。
臨睡前,程白宇給安娜打了個電話。
小女生甜美地笑:“才分開又想我了?”
程白宇也笑:“嗯,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安娜……”
“嗯?”
“……沒什麽……就是想說……我喜歡你……”
——我喜歡的……是你……
——對吧?……
趙小墨站在心理診所的門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安娜在這家診所兼職做文員,程白宇拜托她為趙小墨插隊排了個預約。好說歹說逼着趙小墨去找專家談談。
趙小墨終于鼓足勇氣,推門走進診療室。
女心理醫生拉上窗簾,打開牆上的投影儀,對趙小墨微笑:
“我一直在等你。”
然後,她開始播放——那段保密的診療記錄:
女心理醫生打開記錄夾,向坐在對面沙發上的患者道:“那麽,我們開始吧。告訴我你過去兩周的經歷。”
亞裔的青年回答:“不是兩周,是五年。那個時空夾縫與這個世界有時間差,所以我和他在那裏整整生活了五年。”
……
影像記錄播放完畢,女心理醫生問:“怎麽樣?你對這段記錄有印象麽?”
趙小墨望着她,點點頭:“有,我現在全部都想起來了,謝謝您。只是……我不明白,你的這段記憶應該已經被我完全抹去了,為什麽你還記得?”
女心理醫生笑道:“沒錯,所以,你現在看到的……都不是真實的。”
她的身側,那團黑影終于來到了趙小墨的面前。
黑影慢慢地與女醫生重合。
女醫生的面容在逐漸改變。
那個黑影在說:“想起來……小墨……想起來……”
趙小墨彎起眼角:“是的,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你了。”
***
“呼……”趙小墨猛地睜開眼,痙攣般地在空中亂抓。
X抱緊他:“沒事了,小墨,沒事了。”
趙小墨終于平靜下來,凝神見是他,鼻子一下子就酸了。他也不顧避諱什麽的了,撲進特派員先生的懷裏,不讓他瞅見自己的臉:“我做了個噩夢……”
X摸着他的頭,溫聲安慰:“沒事了……”
他們的身側,Y和小J陸續從地上爬起來,也是一臉的茫然。
13顆水晶頭骨都或多或少擁有些奇怪的功能。比如事務所三人組現在找到的這顆,被趙小墨激活後,不知為什麽,将他們引入了一個幻覺中的世界。在那裏,趙 小墨成了身體不好的抑郁青年,Z成了他幻想中的另一個人格,Y成了便利店店員,小J因為精神力與大J相通,連帶着将哥哥也拽了進去,成了偶像明星。
Boss君優哉游哉來收頭骨的時候,就看見他心愛的小墨同學和他的同僚們倒在古怪的能量場裏,怎麽也喚不醒。
他事後解釋說,這玩意就像詛咒,只有與被牽連者羁絆至深才能打破頭骨的詛咒。他堅持不懈地呼喚,終于把趙小墨給招了回來。
至于這邪門的頭骨,就像病毒,被詛咒過一次的人不會再受影響,所以X暫時不想碰,就讓給Z主任好了。
趙小墨盯着事務所保險櫃裏排列的整整齊齊的五顆水晶頭骨發呆。X從身後攬住他問:“在想什麽?”
趙小墨蹙眉:“我在想,那個X為什麽要提出尋找這13顆頭骨?這些頭骨擁有超越聯邦的技術,他難道想利用它們做什麽壞事?”
X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嘆了口氣:“其實……我到有些希望你真的忘記聯邦,事務所,X還有宇宙上那些事……”
趙小墨不解:“為什麽?”
X把手按在他的頭上:“因為我有預感……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的了,我不希望你受傷害。”
趙小墨臉紅,小聲嘟囔:“都忘掉?……包括你?”
X摸着下巴:“唔……那倒不行……”
趙小墨嘿嘿笑。
Z看着甜甜蜜蜜的兩人,氣得直跺腳,先前特派員表示因為聯邦不允許職場戀愛,所以把趙小墨那段記憶封了瞞住他。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事件,他還真不知道這兩個家夥已經勾搭上了。(╰_╯)
不過嘛,他雖然看特派員有些不順眼,但這小子似乎一直對趙小墨不錯,所以主任決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着他們去吧。
——就是這種猶如父親看見兒子嫁了的心情……真是心酸吶~嘤嘤……(╯﹏╰)
***
水晶頭骨争奪戰第六戰,得頭骨者——主任方。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我希望我解釋清楚了:他們因為水晶頭骨陷入幻覺,在幻覺中身份都改變了。然後X呼喚趙小墨的記憶,他的聲音在幻覺裏實體化就是那團黑影和趙小墨偶爾的回憶,最後通過本身在趙小墨記憶裏的和女醫生的那段談話将趙小墨徹底喚醒,一個人醒了大家就都醒了……
OTZ我都不知道我在扯什麽=__=
60、水晶頭骨争奪戰-第七戰
有一天,趙小墨收到一封信。
信寫在精美的花紋紙上,信封還很誇張地用蓋了家族徽章的紅蠟封口。信裏的字體也是華麗的花體字,沒有署名,大意是說:下一顆水晶頭骨在這座城市裏,如果按照這封信的指示去做就可以找到。
随信而來的還有一張手繪的地圖,上面在本市的一個地點上打了紅叉,旁邊的标注:‘起點’。
大J通過測試,證實這封信上有一些殘餘能量,确定其絕非地球産物。大家決定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先按照信上所述去探個究竟。
于是,趙小墨不可思議的尋寶之旅——起航。
現在,趙小墨正叼着可樂吸管,與Y和聞風趕來湊熱鬧的X,很囧很囧地……
——坐在黑漆漆的IMAX影院裏,不清楚水晶頭骨和看電影有毛關系。=____=
這裏就是信上的第一個地點,信中說他們将在電影中獲得下一個地點的提示。
影院四周的燈滅了,球型屏幕上開始播放廣告。三個人直挺挺地坐着,眼睛一眨不眨盯住屏幕,生怕遺落掉任何細節。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暗地裏……可不是那麽一回事。╮(╯_╰)╭
趙小墨目不轉睛地望着前方,臉上的表情也是鎮定非常,仿佛對左手邊伸過來的爪子毫無察覺,任由那家夥的指尖在自己的手背上打着圈,然後依次捏起每一根手指,暧昧地用指腹輕蹭。
趙小墨趁X不注意,惡狠狠地回掐他的手心。X吃痛,卻抿起唇,反捉住趙小墨的手,握在掌心裏令他無法掙脫。
趙小墨抽抽嘴角,使勁拿眼角的餘光刷他,用眼神暗示自己的憤怒。
‘咳咳。’坐在趙小墨另一側的Y幹咳兩聲,示意這兩個混蛋檢點些,不要當他是空氣。主任嘛,兩眼發光蹲屏幕前看JQ。
電影終于開始了,暗地裏的小動作也暫時告一段落。
三人戴上3D眼鏡,才明白那封信裏為什麽要他們在電影院找線索。
這顯然不是普通的3D眼鏡,戴上之後,趙小墨、X、Y包括主任……
——靈魂出竅了!=__=
好吧,說靈魂出竅并不準确。這三只被人事先掉了包的3D眼鏡類似他們曾經用過的讀書帶入裝置,以及那個差點殺了趙小墨的匣子的綜合體。戴上後他們會暫時進入類似平行空間的維度,不需要帶入電影角色,只是以旁觀者的角度觀看。眼鏡下方的說明書上還顯示,每次戴上眼鏡後,這種狀态大約持續2個小時左右。他們也不能随意離開,只能在原地5平方米範圍內活動。
眼鏡似乎不是已知的聯邦技術,Z主任推測有人研究了那個匣子,做出這個東西。他并不介意,攤開手笑:“哈~我們應該好好享受這個四人約會的機會~”
——雖然大家因為不能離得太遠……嗯,做不了什麽事情。╮(╯_╰)╭
他們開始耐心看完這部冗長電影,直到片尾曲完了也愣是沒看出關于下一個地點的暗示,眼看着兩個小時就要到了。這個時候,屏幕上按慣例開始播一些預告小短片。
趙小墨與X相視一笑——他們知道下一個地點在哪裏了。
短片基本都是與剛才的愛情片同題材的,除了一部紀錄片,名字叫做《The Ocean》。這個中部城市裏,能和海洋聯系在一起的——只有水族館啦!
他們站在那個巨大的藍色水族箱外,仰頭看頭頂上的鯊魚群游來游去。戴上眼鏡,再次開始尋找線索。
***
一個小男孩指着筆直站在水族箱外,一動不動的三個男人對他媽媽說:“麻麻,那裏有三個帶墨鏡的怪蜀黍。”
他的媽媽拉着他離開:“噓,快走。”
***
果然是不一樣的空間,在這裏,趙小墨可以自由穿過玻璃進入水族箱,卻感覺不到水,也不用擔心壓力和呼吸的問題,而且果斷地被那群鯊魚及所有的水族忽略。
Z向來對珍稀物種感興趣,兩眼發着光趴在不遠處看紫色的海蝸牛,Y緊緊跟着他,倒是還沒忘記四處張望尋找線索。
站在玻璃外面看和置身其中的視覺效果真是不同,趙小墨稀奇地看着那些擺動的紅珊瑚,一大群色彩斑斓的熱帶魚直直地向他游過來,穿過他的身體,圍繞着圓形的玻璃壁向水族箱上方游去。
趙小墨仰起頭,禁不住笑了起來,覺得這個尋寶任務挺好玩的。
X悄悄拉着他閃到珊瑚礁的後面,彎腰在他耳邊笑道:“呼,總算只有我們兩個人,不用擔心Z主任盯着了。小墨啊,我們應該做什麽呢?”
趙小墨臉紅,瞥了眼不遠處的Z和Y,錘了他一拳:“咳咳,我們是在工作!工作!話說,你應該監督我們而不是慫恿我偷懶!”
X點頭:“嗯,工作的确要考慮,那就抱一下好了~”說着便攬住趙小墨的腰,臉也跟着覆下來。趙小墨紅透了臉,到沒再掙紮。
然後……
趙小墨:“厄……那裏有個小男孩在看這邊……”
X:“他看不見我們。”
趙小墨:“……不是啊……他在對我們招手……”
X:“哈?”
Z晃悠悠地過來,敲敲珊瑚礁:“看樣子那孩子是下一條線索,你們親熱夠了吧,我可是給了你們足夠的空間了。”
這下子,趙小墨的臉——徹底成了煮熟的紅螃蟹。
幾人圍着這個紅衣服的小男孩,不理解身為普通的人類孩子為什麽也在這個維度裏。
小男孩摳着鼻子沖他們點頭:“總算等到你們了。”
趙小墨蹲下來,摸摸他的腦袋,像個和善的大哥哥:“小弟弟,你在等我們?”
小男孩白了他一眼,抽/出鼻孔裏的手指,在趙小墨的袖子上擦擦。
趙小墨:“……”
小男孩擦幹淨了,跺跺腳轉身,走了幾步,見他們沒跟上,扭頭惱怒道:“快點啦,我還趕着投胎呢。”
在場所有人:“……”
趙小墨看看他們幾個戴着眼鏡傻子一樣站在水族箱外的身體,為難道:“可是我們不能走遠啊。”
小男孩嗤笑:“哈哈哈,那是騙你們的,只要不出這座城市,這兩個小時內你們可以随意活動。”
在場所有人:“……”
***
那個和媽媽一起在水族館玩的小孩轉了一圈回來:“麻麻,麻麻,那三個怪蜀黍還在耶,動都不動一下……會不會是站着暈過去了?”
他的媽媽:“噓,別亂說。叔叔他們……可能只是喜歡看鯊魚……”
***
與此同時,趙小墨等人站在動物園的外面,沉默地看着馬路中央,一個女人抱着一個滿頭是血的小男孩的身體痛哭流涕。
那個把他們從水族館裏領出來的小男孩落寞地笑笑:“說了吧,我趕着投胎呢。”
Y不可置信道:“不存在鬼魂的,你不應該死亡了還會出現。”
Z想了想道:“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人類死後還有一些殘存的生物能量,但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消失。無論召喚我們的是誰,那個人有能力延長這孩子的能量時間,讓他可以在這個維度為我們帶話。”
趙小墨怔怔地看着那個出車禍死亡的小男孩和他悲傷的母親,喃喃道:“主任……我們可以穿越回去救他的,對不對?”
Z嘆了口氣:“小墨,你知道我們不能改變歷史,不然就和X沒有區別了。”
趙小墨激動:“可是!……”
X攬住他的肩,淡淡地說:“小墨,這就是整個宇宙的規矩,所有的事情都要沿着既定的軌跡進行,我們沒有違抗的權利。”他沖Z揚起嘴角,加重語氣:“對吧,Z主任?”
Z沉默,沒有回答。
小男孩的能量很快就要消散了,他指了指動物園:“他在裏面等你們。”然後擺擺手,消失在空氣中。
幾人分頭在動物園裏尋找。趙小墨神情沮喪,任由X拉着,走進陳列室。
動物園正在做一期科普活動,陳列室裏展出了一系列關于人類進化史的科普材料和圖片。X并沒有安慰趙小墨,只是默默地陪着他走過一個又一個展示櫥窗。
有一個櫥窗上擺放着一個人類DNA雙螺旋結構模型。X拉住趙小墨,摸着那個模型感嘆:“人類文明雖然并不發達,但是你們的基因組成很有意思。作為這個星球的第五次文明,你們的DNA繼承了之前那幾代的基因。你們的祖先是傳奇的存在,我相信人類也擁有無比巨大的進化潛能。”
趙小墨嘆息:“那又怎麽樣呢,人類的身體太脆弱,撐死了活個一百年。或者像那個孩子,因為事故早早地離開,我是看不到你說的那一天……”他盯着X的眼:“我和你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X拉他進自己的懷裏:“總會有辦法……”
Z不久找到他們,臉上的表情不大好看:“找到那家夥了。”
趙小墨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和YX默默地盯着動物園的某個籠子裏
——那只漂亮的紅狐貍……=___=|||
小狐貍的爹紅狐貍總統被他們領回基地,恢複成人模樣後擦了把冷汗:“呼,得救了~”他撲上去摟着Z的脖子道歉:“Z啊,對不住。為了避人耳目,我只能用這種方式偷偷找你們……”
Z冷冷地推開他:“你又在玩什麽游戲?”
紅狐貍總統捂住臉裝哭:“嘤嘤,你還是這麽冷淡……”看Z準備把他丢出去,紅狐貍才交代來意,捧起一個匣子:“我用這顆水晶頭骨交換,請求在地球基地政治避難。”
“愛麗絲彈劾了我,控制了整個聯邦政府,現在已經沒有宇宙聯邦,只有愛麗絲的宇宙。有情報說,她還和X勾結……”
“Z大人,您和地球,是聯邦最後的希望。”
***
主任拿到了第六顆水晶頭骨,宇宙的動向正在朝着未知的方向發展。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過度章……
越到結局越正劇是腫麽回事啊,腫麽回事啊……我已經沒有歡脫精神了?嘤嘤
61、突然有一天(上)
冬天神馬最棒?
——當然是熱烘烘的暖被窩啦~
可惜……
鬧鐘準點發出尖銳的雞叫聲,趙小墨丢了只鞋過去讓那只雞閉了嘴。十分鐘之後,那只雞又開始嚎叫起來。沒轍了,趙小墨掙紮地爬出被窩,頂着亂糟糟的頭發迷迷糊糊地向衛生間走去。
‘哐當’……
只聽重重一聲悶響……
走路不長眼的代價是神馬?
——當然是腦門與牆壁最激情,最熱烈的碰撞。╮(╯_╰)╭
趙小墨紅着眼睛揉着同樣紅着的腦門,暈暈沉沉地向餐廳走去。路上碰見目前正在基地吃白食的紅狐貍總統,對方把他當成主任,像見着奶酪的老鼠,大老遠喊着達令就向他沖了過來。不堪性?騷擾的趙小墨蹬蹬拖鞋,開足馬力甩着胳膊開始逃。
大冬天的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