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顧上将罕見的僵直成了一團,環在小人魚背後的手掌克制的輕微抖動着,骨節分明的指節用力到青筋畢露。

男人忽然仰目朝上,動作有些粗魯的撸了一把短短的發茬,喉結上下滾動着,等着身體裏的那把火滅掉才敢與懷中的小人魚對視。

這只只負責點火不負責滅的小東西正睜着圓溜溜的眼睛,這次把視線放在了男人的喉結上,顧琛簡直怕了他,生怕這小家夥一個忍不住上手來摸摸,被這樣惹火他再沒有什麽表示,那才真是堪比聖人。

男人一把鎖住了小家夥蠢蠢欲動的手,被限制住潛在行動的小人魚猶疑的低下頭看了一眼,男人的大手包裹着他兩只爪爪,像是無奈又像是洩憤一般揉捏了兩下,這才意猶未盡的把小家夥有些冰涼的雙手給藏進外套中,貼在貼身衣物上。

“冷了?”

他視線掃視着小家夥問道。

小人魚歪着頭思考了一秒鐘,慢慢開口:“了---啊—冷--”

“大人,冷。”

小人魚似乎也發覺自己說出了和男人發音一樣的詞語,立刻激動的甩起了尾巴,噼裏啪啦毫不客氣的打在顧琛腿上,不知道自己被點到了哪個笑點,自顧自的笑哈哈起來,一頭卷毛都跟着亂顫,直愣愣倒在了他懷中,十分自然的把頭抵在了男人肩頭。

顧琛哭笑不得,只覺得這小東西腦回路十分神奇,不過這小家夥的智力水平和學習能力的确超出他的意料,不過是一天時間,甚至嚴謹來說不過是将近八個小時,小家夥竟然已經能學會幾個詞語,甚至于能理解到了新人類語中的語法,能開始思考着理解他們的意思。

男人忽然升出些藏無可藏的期待,他垂眸看着試圖吐泡泡來表達歡快的小家夥,嘴角微微勾了起來,手掌慢慢在小家夥背上輕撫着。

白天處理那堆陰溝裏的雜碎時的暴-虐陰郁全部一掃而空。

他颠了颠小家夥,小人魚施舍了男人一個眼神,淺咖色的眸子将視線逐漸定在男人臉上,唇瓣嗫嚅着,十分具有探索意義的不斷開口嘗試着:“什,”

“大人,什,麽,什麽吩咐。”

小人魚略微有些嘶啞輕柔的嗓音在耳邊不斷炸開着,顧琛眸光沉沉,指尖忽然控制不住的慢慢攀上了小人魚嘴邊,十分克制的蹭了蹭小家夥紅潤的唇角。

不知道,要是這裏發出些‘破碎的哭音’會是什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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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真不是個人。

顧琛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扣在探索和表達欲望都十分強烈的小人魚腦後,直接把小家夥抵在了肩頭,被突然襲擊的小魚十分不滿,抵在男人冰涼的軍裝上開始磨牙威脅。

明明他在努力和男人交流,這個獨-裁者卻一把把魚給拍停了!

“壞蛋!”

被迫埋在男人懷中的小人魚掙紮着發出控訴,音調抑揚頓挫,發音極為精準,惹得男人停下腳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手掌在小人魚頭上揉了揉。

“這些詞你倒是學的快,”

顧琛道,“再說一個來聽聽?”

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幾近于自虐的惡趣味,哪怕躁動的力量在體內回旋也還想聽聽這小家夥究竟還能說出些什麽來。

小人魚氣鼓鼓的甩了甩尾巴,這時候他已經被男人放在浴缸一側的洗漱臺上,有些搖搖晃晃的努力坐穩身子,一邊擡眼看向站在他身前不到十幾厘米處的男人。

今日的小魚格外有活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足飯飽’的原因,連一頭卷毛都十分精神的蓬松了起來。

顧琛忍不住揪起一搓來繞着指節轉了兩圈,被小家夥一把扣住了手心,白嫩纖細的指尖精致的好像藏在海底打磨了幾百年歲月的白玉。

小人魚氣勢洶洶的地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不,行,壞人,不行摸。”

小家夥努力說着蹩腳語言的模樣認真到有些可愛,憋得一張小臉都變紅了,尤其是十分有氣勢的‘不行’兩個字,結尾的時候小家夥因為說得太過于投入以至于用力太甚,整個身子都顫了顫,看得顧琛一陣心驚,原本抵在小人魚兩側的手臂瞬間擡高把小家夥圈了起來。

話還沒說完就一頭撞在男人結實胸膛前的小人魚更憂郁了,他推搡着,一邊嘗試表達自己對這件外套的嫌棄,實在是太冷了!

雖然上邊風霜的氣息很好聞,可并不妨礙小人魚嫌棄。

小家夥推搡的動作太明顯,顧琛有些莫名的不爽。

才一個白天而已,他的小家夥竟然就不怎麽喜歡他了?這個想法已經出現瞬間盤旋了他整個腦海,以至于剛剛小家夥不過是随口而出的‘壞蛋’兩個字都變得格外有特殊含義起來。

“準備熱水,”

男人說道,一邊制住不安分的小魚一邊補充:“調節成适合破殼期一月左右的人魚水溫。”

接收到指令的智腦這次十分有眼力見,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默默控制着碩大的浴缸開始進水。

淅瀝瀝的水聲把小人魚拽回了前天晚上的畫面,那時候的男人雖然沒有傷害他,但是氣勢卻很迫人,小人魚忍不住有些急促的擺了擺尾巴尖,也不掙紮了,被霧氣磕阖得有些濕漉漉眼眸定定看向男人。

他不想看男人變成那樣,不是因為危險,就是不願意,很不樂意。

顧琛敏銳察覺到了小人魚的情緒變動,他變戲法一樣從嚴謹肅穆的軍裝口袋中掏出了一枚黃橙橙的皮筋,在空中晃了晃,小人魚果然被吸引了視線,滿是好奇的看向男人指肚中夾着的小東西。

江晨現在就像是一只無限制收割機,對這個陌生的高科技世界充滿探索興致,哪怕是一只最普通的家用小機器人都能叫他看上半天,對于這種出自男人手中,明顯看着就地位不同的,且還有着他喜歡顏色的小東西俨然更感興趣。

小家夥緊緊扣在洗漱臺邊緣的爪爪動了動,嘗試想要去抓,卻被男人不輕不重的在手背上打了一記,深邃的眼眸中滿是笑意:“等着,”

他道,小人魚聽懂了,也沒在意被男人敲了一把的手背,稍稍有些激動的把尾巴拉成了一長條沿着洗漱臺垂着,視線緊緊追在男人手上。

顧琛忍着笑,上前揪起小家夥毛茸茸的小卷毛,在最中間艱難的梳了一個小揪揪。

小家夥的頭發似乎長長了點,不過這小東西估計不會想要別人有減掉他寶貴頭發的機會,每一只小人魚都格外珍惜自己的發絲,因為特殊的成長情況,有些人魚甚至幾十年上百年也只能堪堪将頭發留到耳邊,所以這些小家夥們格外看重‘禿頭’問題,掉了一根頭發都會郁悶上半天。

當然,這麽詳細的人魚情況顧琛之前一丁點也不了解,就是知道了估計最多也就是嫌棄的一聲不吭走開,不過現在可不同了。

男人看着頭上被紮起小卷卷的小人魚,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之後,小家夥看起來更乖巧靈動了些,不過看起來有些傻就對了,因為男人剛剛嚴肅的樣子,江晨特意沒有動彈,等男人不知道在他頭上弄了什麽之後,額前碎發一掃而光的小人魚只覺得視線都變得寬廣起來,他有些好奇的小心朝頭上摸去,摸到一個圓溜溜的小球一樣的東西。

小人魚驚奇的朝男人看過去,接收到視線的顧琛嘴角上挑着,真誠誇了一句:“好看,放心。”

小人魚甩了甩尾巴,顯然聽懂了好看這兩個字。

至于顧琛,他向屬下讨要皮圈時聯邦一部軍臉上見了鬼的表情現在還在他腦袋裏晃蕩,臉皮極厚的男人顯然并不知道‘打臉’這兩個字怎麽寫,輕描淡寫的一個眼神就把人吓得立正站好,連忙貢獻出了自己的‘皮圈’。

等顧上将離開了她的視線範圍才松了一口氣,一臉呆傻的被其他戰友們包圍起來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聯邦軍小姐姐一臉迷茫,只道:“這戀愛的威力---似乎有點大。”

她們上将簡直跟換了個人一樣,要不是那一身冷淡又時不時狗脾氣的氣勢沒變,幾乎能叫人以為他被掉包了。

得了個新鮮玩具的小人魚心情格外明媚,安安靜靜的坐在水池中等着男人給他洗鱗片,小家夥對自己的鱗片極為上心,再确認男人的心情比較好的情況下後便開始不客氣的使喚人起來,吱吱指着一旁的毛巾,又十分認真的指了指尾巴最下邊,他自己夠不到的地方。

顧琛任勞任怨,忍火已經有充足經驗了的男人黑着臉,一點一點的在小家夥的指揮下‘伺候魚’洗澡,他是沒想到小人魚還有這麽龜毛的一面,熟悉起來後簡直不給他‘人-權’,溫熱的水流順着小人魚的發絲流下,小人魚有些癢的抖了抖,等被男人抱出水面更是打了個哆嗦,瞳仁一瞬間變成了圓形。

小人魚頗有些纏卷的将尾巴繞着男人勁瘦的腰肢一圈一圈纏起來,上半身也毫不客氣的直接縮到了男人懷中,原本有些冰涼的軍裝也被暖洋洋的浴室烘出了暖意,江晨懶散倚在男人肩頭,小小的打了個哈欠。

抓着男人衣角的手無意識的拉了拉,困倦的頭一點一點的。

這一連串動作自然的不行,顧琛覺得這種感覺十分奇妙,總覺得心口好像被填滿了一樣,小家夥充分的信任讓他忍不住想要沖出去幼稚的大喊一聲,要麽就想裝作不經意的和下屬吹兩句。

男人眉眼松動,忽然明白了那些每天扯着大嗓門吹噓自己伴侶的聯邦軍是出于什麽心理。

畢竟有關于小家夥一點一滴的變化似乎都有被記錄下來的必要。

榮升監護人的‘顧上将’抱着小魚回到了卧室,中途路過浴缸時小家夥還勉強睜開了眼睛,混沌中朝着浴缸伸高了手臂,顧琛抓住小家夥的手,五指相纏,慢慢把有些涼意的手給重新放到了小人魚懷中,哄道:“馬上就給你個更大的,先回房間。”

小人魚不知道聽懂沒聽懂,慢吞吞的晃了晃纏在男人腰上的尾巴尖,有些模糊的視線在男人臉上掃過一秒,哼唧了一聲後直接翻了個身邁進了顧琛懷中。

熟悉的氣息讓他安全感十足,随時都能準備入睡。

江晨在別墅中與男人待了大半個月有餘,平陽每日都會在男人外出辦事的時候前來陪伴順便教學,小人魚的學習能力超出他們所有人的意料,在國宴的前一天,小家夥甚至已經可以和她們沒有任何障礙的進行交流,當然前提是能引得小家夥願意開口。

這個消息一經傳到人魚中心幾乎引起了所有人魚研究員的振奮心情,很不能立刻就把小家夥接來人魚中心供着,想要看一眼這只傳說中小人魚的意向也越來越強烈。

語言水準完全能達到史書中有關于‘神行者’的記錄,有了這個前提,叫研究人魚上百年的中心不可避免的想到當年神行者的力量,能近乎沒有任何限制的,可以安撫整個新人類強者的強大精神力安撫力量。

“要真是如此,這只東方小魚會不會也能---”

未盡之言每個研究員都能明白。

平陽自然也想過這個問題,小人魚的身份尚且還算是半個秘密,可在帝國上層中已經傳開了有一只傳奇的小魚成功入主了代號為人形殺器的顧上将別墅中,傳言四起,說什麽的都有,只不過随着時間的延長,那只小人魚還是沒有任何被丢出來或者重傷的記錄,以至于叫那群安然等着看結果的高層們慢慢傻了眼。

作為顧琛的‘伴侶’,小家夥早晚會有一日暴露在人群之前。

顧琛從來都不是個隐忍的性格,更別提強大的力量足夠他護住身邊的人。

當初小人魚若隐如現的控制‘發情期’引發的初步‘躁-動’的力量還只有當天親眼目睹的人清楚,聯邦軍軍紀森嚴,絕無可能洩露一絲半點消息。

可那群虎視眈眈的想必早都已經有了清楚的謀算,不過是礙于絲毫不顧及世俗情面的顧琛所以沒有打探過,而很顯然,這次國宴,小人魚絕對算是中心的一環。

越是強者,所受躁動期的影響也就越劇烈,要是小人魚被探測出真的可以安撫除了顧琛以外的其他人,那到時候當年的亂象可能會再次上演,畢竟誰也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能解決躁-動期的機會。

平陽有些憂愁起來,不過被保護的很好的小家夥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擔心,每日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在男人頭上亂竄,至于他的伴侶

與溺愛的大家長們沒有任何兩樣,唯一強一點的地方就是長得兇,暫且還能靠臉震懾住随時可能會玩瘋了的小家夥,不過事後哄魚的那個樣子,真是連平陽這個已經見慣了伴侶對人魚無限寵溺畫面的看了都忍不住臉紅。

當然,顧琛也不可能想到有人敢有膽子‘動’他的魚。

惡名遠揚的顧琛上将對自己十分有自知之明。

這兩人絲毫不操心,反倒叫平陽扼腕了幾天也變得佛系起來,現實就是這麽個情況,只要顧琛一日叫人忌憚,哪怕是軍部下令也沒有人敢動小人魚。

幾百年的探索都沒能将人魚的基因序列探測出一點規則,她們早都該認命,勢必要承認有一種力量除了自然的饋贈而別無他法可以複制。

想明白的平陽送了口氣,身側的陳履和賈然正收拾着實驗臺上的東西,一邊撿一邊道:“今天還不一定有什麽盛景,聽說那些高層一個個都瘋了,勢必要看看能把顧琛上将給迷住的人魚究竟是什麽模樣。”

賈然從鼻孔中哼了一聲:“小家夥也不可能永遠被關在別墅中不見人,不過好在,對象是顧上将,完全可以護得住他。”

這話倒是有道理。

“收拾好了,這些抑制劑應該差不多夠用了。”

賈然拍了拍身上的大包袱,陳履和東西同樣也不少,背在背上的包看起來好像比賈然的還要大上不少。

出席國宴這種宴會,一般情況下各大有伴侶魚的高層們都是寵魚腦,這種場合少不了要把人魚伴侶們帶在身邊安心,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小人魚們稍稍有一些争執都能鬧成高層臉紅脖子粗要幹仗的局面,而最可怕的,人魚有自己的交流系統,新人類卻沒辦法看破,所以這群魚聚在一起讨論什麽,又在什麽時候可能會發生争執她們完全沒有辦法預測,人魚雖然看起來脆弱,可實際上卻是性情極為豪爽的一個種族,不爽就掐,她們人魚中心每年在這個時候都要出席大量的安保人員,預防可能會出現的人魚之間的鬥毆事件。

平陽有些擔心:“小人魚是今年唯一的陌生魚了吧---希望不要出現什麽意外才好。”

今年到現在人魚中心的蛋也沒有一個孵化,而之前被解救出來的小人魚尚且還被集中養在人魚中心沒有分配伴侶,所以國宴上已經很熟的人魚團體中今年只會出現江晨一只陌生魚。

比起細心的平陽來,這次顧琛同樣不逞多讓,他禁不住發愁自家的崽,雖然他覺得小人魚乖巧可愛天下無敵,絕對不可能辦出‘群毆’這種事情來,可他到底是得承認那個一玩就停不下來,且及其有自己主意甚至還脾氣有些小暴躁的,的确是他的這只魚。

長得是天使臉蛋,可性格可算不上溫吞。

男人一邊給小人魚系着扣子,一邊沉思。

江晨沒有好奇男人在思索什麽,相反,他今天從早期就處于亢奮中,雖然‘國宴’這類專業的詞彙他聽不懂,可耐不住魚能結合視頻來搞懂,所以他從昨天晚上就知道了自己今天會和男人一起出席有吃的有玩的,甚至還有同類魚的一個叫做宴會的東西。

解決完軍部近期心頭大患的顧琛最近很有幾分清閑,閑着無事和小人魚搞起了電影教學,一人一魚躺在軟綿綿的大床上,一蹲就能在家庭影院中蹲半天,順便還能當當監工,覺得自家小魚委屈的顧琛十天前就把別墅改造提上了日程,完全可以模拟海洋的泳池約莫這幾天就能完工,從三樓的落地窗前望去看能看見下邊忙碌的小機器人們。

在今天出門之前江晨每日最大的喜好就是坐在落地窗前晃着尾巴,吃着男人遞過來的魚飯,一邊優哉游哉的看着下邊半成的‘海洋’。

但是今天,海洋他也不想管了。

用一句星網上流行的新人類語來說,他覺得自己再待下去就要變成一只‘廢魚’了,而且還有一件令魚期待的事情。

坐在大床邊緣的小人魚一邊展開雙臂,擡起下颌等着男人給他系上最高的一顆扣子,一邊順便扭着腦袋看向身後的窗子,暗色窗簾已經被智腦控制着慢慢打開,露出外邊一片冒着些白尖尖的雪色世界來。

對于人魚來說,風暴和洶湧的暗流都是他們最熟悉的天氣景況,可一片白雪卻極為少見。

眼見着小家夥幾乎要栽倒在床上視線還黏着收不回來的模樣,顧琛重重咳了聲,“待好,你激動什麽,一會出去有你玩的。”

沉迷于外界的小人魚敷衍的甩了甩尾巴作為回應,惹得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系好最後一顆扣子後慢慢站起了身,高大的身子幾近把小人魚完全籠罩起來。

失去了男人手臂扶持的消小人魚睜着圓溜溜的眼眸直接向後栽倒到了大床上,整條魚沒反應過來的彈了彈。

幼稚。

小人魚使用了新學會的技能,朝男人揪着臉頰做了個鬼臉。

“嘿,”

顧琛‘冷笑’一聲,嘴角挑着,半俯下身子,手臂抵在小家夥身體兩側,挺立的五官逐漸靠近,等距離小家夥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在停下,江晨幾乎能感覺到男人呼吸出的熱氣,頓時嫌棄的一爪子抵在他臉上,向上推了推。

“江晨,有你這樣的魚嗎?”

被毫不留情抵住臉的男人悶聲道,嗓音低沉,這次熱氣噴灑在了小人魚掌心上。

小家夥一甩尾巴,在男人腰上環了一圈,用實際表示就是有自己這樣的魚。

‘江晨’兩個字是人魚語的讀音,顧琛連哄帶騙才從蛛絲馬跡中得知小家夥的名字,古老的人魚語發音低沉婉轉,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可顧琛覺得這個名字完全可以配得上小家夥。

當然,一般除了需要‘講道理’的時候,顧琛不會叫小家夥的名字,很明顯,深刻了解男人要開始唠叨的小人魚提前采取了措施。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放假了,我認為這章的誠意還是足夠的吧,哈哈,昨晚太細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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