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人翹着腿坐在沙發上,杜藍雨壓着內心的火對她說:“我們已經檢查過了,跑步機完全沒有問題,各項指标都正常。”說着從文件夾裏取出一張單子放在茶幾上,依舊笑臉相迎地說:“太太,這是剩餘的貨款部分,請你盡快到我們公司付清。”
女人不屑地瞟了一眼杜藍雨,皮笑肉不笑地問到:“你的意思是你說正常就正常啊,正不正常我覺得應該是我這消費者說了算吧?你讓我付款,我憑什麽付給你,這40%是貨物的質押金,要等消費者對貨物滿意了才能支付,你自己表個态我對這貨算滿意嗎?”
看她那表情,杜藍雨冷笑着回敬她:“正不正常,你我說了都不算,得由技術員來說。你覺得不正常你得提供證據,讓我心服口服行吧?”
“你這是什麽态度,我告訴你,我就是要退貨,你們要是不退我就到消費者協會告你們,用假冒僞劣産品坑害消費群衆。”女人看杜藍雨的表情,垮下臉,徹底決裂的樣子。
杜藍雨可不買她這套,大大方方地說:“你要告完全可以,你有這個權利。”說着從包裏坎取出一張公司名片放在茶幾上,不卑不亢地說:“如果對我公司的産品質量存在疑問,可以随時投訴。”說完邁着大步走出這間屋子。
身後,小顧緊跟其後追來,女人的聲音從屋裏遠遠傳來,杜藍雨聽不清楚她說什麽,也沒有興趣聽,走到街上看整條街沐浴在陽光裏,她的心情也就像花兒一樣的開放了。
四上門奇遇
杜藍雨和小顧沿着街道走,小顧埋怨地發起牢騷:“這些有錢人家的女人,老公在外面養小蜜,平日裏經常一個人在家閑得無聊,所以才會沒事找事故意找茬,借機發洩自己的情緒,誰碰上誰倒黴。”
“她這是燒包,被錢燒的,她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我就和她奉陪到底,看看這有錢人家的老婆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杜藍雨不甘示弱地說。
盡管杜藍雨這麽說,回到公司後,還是趕緊查看了銷售記錄,她發現這臺跑步機根本不是這個女人訂下的,而是一個男人訂的,杜藍雨又找來營業員問了銷售時候的情況,營業員是個小姑娘,才看了記錄馬上就想起來。她告訴杜藍雨,前天晚上快關門的時候來了一位男士,在營業廳逛了一圈,導購問他需要什麽的時候,他就說想買一臺比較簡單,容易操作,還可以打發時間的健身器材,于是導購就推薦他買跑步機,他當時聽了很滿意,連價錢都沒問也沒看過機器,就把訂金給交了,留了個地址讓第二天把貨送到就行。
杜藍雨平時大大咧咧,可處理起事情卻很心細,這也是她到這家公司不到半年就被提為銷售部經理的原因。她很快又找來當時送貨的工作人員問了情況。那工作人員說貨送到的時候,就一女人在家,她當時就拒絕簽收,工作人員出示了送貨卡後她才勉強同意把貨放在一間空屋,安裝好後請她去驗貨,她根本連看都不願意去看,只随便簽了個字就把工作人員打發走了。
這麽說這貨是男人要的,而女人不喜歡故意找借口想要退貨,那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杜藍雨在心裏分析,這事看來還有些麻煩,萬一真像小顧說的,男人在外面養小蜜,故意給家裏的黃臉婆找麻煩逗樂子,給她打發時間,那她杜藍雨豈不成了冤大頭,她哪有那麽多功夫奉陪啊。不管他們是什麽關系,反正,得把這貨款追回來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她把銷售記錄上那男人的手機號碼抄下來。
這段時間公司的銷售情況每況日下,越來越多的健身産品沖擊市場,越來越多的商家擠進了健身器材這個行列,雖然杜藍雨只是公司的銷售部經理,但是銷售收入直接影響到她的薪水提成。杜藍雨一個人在城南區一幢比她的奶奶年紀還要大的公寓租了間屋子,沒有衛生間沒有浴室沒有廚房連晾衣服的地方都沒有。
盡管如此,每月支付的房屋租金還是花去她大半的收入,好在杜藍雨這姑娘也不太挑惕,沒有衛生間就上公共茅房,買不起進口化妝品就選擇中外合資産品,穿不上品牌服裝跳蚤市場的服裝她穿上也同樣好看,但盡管如此,開銷還是常常入不敷出,更多的時候日子也過得心不甘情不願的。
杜藍雨至今還是單身一人,曾經在大學校園被稱做班花的杜藍雨不是沒人疼愛,更不是她身邊的男人有眼不識金香玉,喜歡她的男人不亞于一個加強連, 但是都不太符合她的擇偶标準。按照她的觀念,女人如果不乘着婚姻這趟地鐵尋個好的歸宿,那這輩子怕是很難鹹魚翻身,可偏偏那一個加強連的男人大多都是和杜藍雨一樣,揮動着翅膀在城市低空覓食的鳥兒,偶爾遇上一兩個出類撥粹的也時常脫不了一身的小市民本色,這種日子杜藍雨算是徹底過厭煩了,要嫁個普通男人一輩子跟着他過這種窩囊日子打死杜藍雨也不答應,也确實委屈了天生麗質的杜藍雨,不說是別墅香車吧,至少得有個舒适寬敞的家啊,不說頓頓盛宴吧,至少每月也得有一頓大餐吧。
可是想起來就讓人心煩,就那麽低的水準,居然還一直不能随願,稍微有點經濟基礎有點策略的男人基本上都已經是名花有主成家立室,哪還會為杜藍雨這小女子剩下。找一個自己不太滿意的,她又覺得自己受不了這份委屈。杜藍雨就這麽無緣無故列入剩女行列,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只能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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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藍雨回到辦公室,按照抄下來的手機號碼試着撥了過去,她已經想好了新禮後賓,如果那男人好說話,那麽一切好說,如果他和女人一樣不講道理,那杜藍雨只有再次殺上門去,再想其他辦法,反正,買賣本來就屬于公平交易,可由不得你放肆,如果他們真玩起無賴,咱杜藍雨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主兒。
她按照電話撥了過去,電話居然已經關機,杜藍雨懷疑是自己看錯了,重新核對着又撥了一次,結果和第一次撥的情況完全一致。
完了,完了。杜藍雨心想,看來他們是有謀而來,小顧說的話确實有幾分道理。這年頭,奔命的忙死,有錢的閑死,有錢人家的新玩法,老公給妻子找樂子,然後立即撤出,妻子用大把無聊的時間來和商家周旋,和天鬥和地鬥不是其樂無窮嗎,還可以借此打發時間。據說,吵架或是漫罵,可以給心裏減壓,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麽一回事兒。
可這麽見鬼的事怎麽偏偏讓杜藍雨給碰上了呢,杜藍雨放下電話,不由回想起過去的一個年頭,怎麽做什麽事情都不是那麽順心。
算了,先放兩天吧,別把自己逼瘋了。她對自己說。
一賭氣離開
十一點的時候,杜世傑已經早早等在商業銀行的大廳門外,他不時地向街道那邊張望,對于事業上初展頭角而且即将成婚,立志要肩負起一個男人神聖使命的杜世傑來說,時間真是和生命一樣的寶貴。也難怪,按照當前網絡的速度,一分鐘的時間可能他已經在網絡上聯系了一位新客房,可能已經完成一個軟件開發的初步構想,可能已經處理了一樁網絡廣告業務,總之時間就這麽一分鐘一分鐘地在等待中流過。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的時間,陳子露那小小的身子才穿過人群一路奔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又遲到了。”陳子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躬着身子用手捂住肚子大口地喘着氣,很可憐的樣子,杜世傑但凡有一點點的同情心,看見那跑得粉裏透紅的臉蛋想必也不會再為那麽幾分鐘和她較勁了。
可杜世傑好像不懂得憐香惜玉,早上提醒她的時候不是還責備自己已經說了N次方嗎,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全抛腦後去了,害得杜世傑面對人流差點沒望穿三池春江水。
陳子露看出了杜世傑一臉的冷漠表情,趕緊解釋說:“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會塞車啊,我提前一個小時就出來了,塞車的時候我都巴不得脫了鞋子一路馬拉松過來呢。”
這話似乎沒有打動杜世傑,他不說好也不說壞,只簡單地說:“反正,我都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
他這句硬綁綁的話讓陳子露嫩嫩的臉皮子有些扛不住了,她抑制着停止喘息,站直身子對着杜世傑那高過她半個頭的腦袋大聲說:“你這是什麽話,也不想想你公司離這裏就半裏路的距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