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卻要坐八個站,其中還得轉一趟車,杜世傑,我可告訴你啊,我陳子露雖然命裏帶水,可也沒有養成專給人支水車的好習慣,我這都還是提前一個站下的車走路過來,否則,說不定現在還在路上呢。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杜世傑看她翻臉,伸出一只手來拉她:“別鬧了,我這趕時間。”說着從口袋掏出手機看一眼時間。
陳子露把他手甩開,杜世傑知道她是真生氣,只不過本來委屈的應該是自己啊,姍姍來遲結果還莫名其妙發一頓火,真是不講道理,杜世傑打心眼裏不高興,只不過好男不和女鬥的道理他也明白,因此,他把從她手上甩開的手又重新伸過去,不由她争辯拉上就往二樓的客戶中心走。
陳子露雖然生氣,但為了顧全大局還是主動配合杜世傑辦完手續,總算把一疊簽着倆人名字的厚厚資料遞給那位始終保持微笑,并且笑得恰到好處的女工作人員,經過那麽一頓折騰,陳子露一個早上的郁悶也漸漸散盡,走出銀行大門時已經過了午餐時間,陳子露在心裏盤算着午飯就到離杜世傑公司不遠的一家日本料理解決,一個月前杜世傑就帶她到那裏HAPPY了一頓,可別說,陳子露早就對那裏的紫菜壽司心存挂念,還有小春卷也讓她想起來就垂涎欲滴。她不止一次向杜世傑申請讓他帶她來這裏消費一頓飽飽口福,可一直沒有恰當的機會,平時陳子露都要工作,哪有時間折騰那麽大老遠的路奔一頓午餐,好不容易到了周末,杜世傑早就賴在床上舒松筋骨,哪有精力陪興致勃勃的陳子露回公司這段路吃他早就吃得厭煩致極的日本料理。
這麽想着陳子露主動緩和氣氛,一只手伸到杜世傑的腋下夾着,杜世傑看她高興了,也一改先前的僵硬表情,倆人又俨然一對甜蜜夫妻的恩愛狀态。
走了幾步陳子露擡起從小就長得天真無邪的臉,向杜世傑撒嬌地說:“今天終于可以吃日本料理了,我要吃紫菜壽司外加小春卷。”那話分明就是不給杜世傑任何回拒的餘地。
杜世傑早猜透了她的心思,用手拍拍她粉白細嫩的臉,疼愛地說:“随便你想吃什麽,今天全依着你。”
陳子露被杜世傑這麽一寵,覺得幸福就跟快要漫邊的杯子裏的水一樣快流出來了,她順勢把頭靠着杜世傑,都說男人是女人的靠山,這句話還真是不假,陳子露靠得心安理得。
杜世傑卻是冷靜的人,他不會像陳子露那麽小家子氣,幾句話不高興臉拉下來沖人發一頓火,一會兒功夫高興起來又是滿面桃花,現在看見陳子露高興了,他當然不會忘記抓緊時間教育幾句。“以後可不許再這樣,本來你就來遲到那麽長時間,害我白白等了半天,來了還莫名其妙發火,誰受得了啊。”
“受不了你也得受,你再受不了就拉倒。”陳子露原本都已經忘記這事,主動做出讓步,沒想到杜世傑這麽個大男人居然還在喋喋不休,陳子露哪有繼續忍耐的道理。
“你瞧,又來了,你這壞脾氣難道就不能改改。”杜世傑剛剛放松的面部肌肉又很快繃緊了。
“你讓我改壞脾氣,為什麽就不想想你自己。杜世傑,你海大個男人心眼咋就跟針尖一樣細啊?”陳子露踮起腳尖,用尖尖的手指直接戳向杜世傑的腦門。
身邊走路的人不由得回過頭來看這對年輕小夫妻的笑話,杜世傑在陳子露那一指神功之下臉“涮”地紅了,這臉他這一米八的個子實在丢不起,他戴着眼鏡向來被大家評價成斯斯文文,怎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個不足一米六的小女子點中眉心。杜世傑幾乎是本能反應地扭頭逃離這個地方,不想再和陳子露繼續糾纏下去,走為上策,他大步轉身逃離這是非之地。
陳子露高舉的手指都還沒來得及放下,杜世傑的身影已經遠遠消逝在人群裏,陳子露憤怒地一跺腳,一聲悲哀地嘆氣,吃什麽大鬼頭的日本料理,吃什麽壽司春卷,哪還有那份心思,她不加思索轉身向着另一個方向離開。
二憶初戀
陳子露并沒急着回公司,早上離開公司的時候已經請了假,因此她有大把的時間沿着這條街緩步游走,她不止一次對自己和杜世傑的婚姻持過懷疑的态度,婚姻之中存在矛盾存在磨合,這些道理她也明白,可他們畢竟還沒有開始正式的夫妻生活,以後真的過到一家,這樣的磨合又要持續多長時間。如果一生都要永無止境地這樣磨合下去,陳子露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夠的耐力來面對即将而來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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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無助的時候總喜歡把兩件事情放在一起比較,以求得一些心理上的安慰,這時候,陳子露不覺想起了那次她生命中恍如昙花一現的戀愛。
陳子露之前曾經有個男朋友叫沈博,沈博大學畢業後居然從來沒有找過工作,用他自己的話說是不想為了那點蠅頭小利的碎銀子受人調派指使,其實,這個觀點在陳子露第一次親耳聽他說的時候就很嚴肅地幫他糾正,那是因為他沒有吃過沒錢的苦頭,更重要的是他的父母在這個城市已經為他打拼下一片不小的江山,沿街三間鋪面,沈博就是兩手放空不工作也決不至于去城南門外喝西北風。
陳子露笑着說:“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不用餓你,就是讓你口袋放空三天我看你還不發慌。”
沈博得意地笑着摟過陳子露,模拟兩可地說:“還是老婆最理解我,最知道疼我。”沈博說話時常口無遮攔,但女孩尤其是像陳子露這種略帶羞澀的女孩子就喜歡這個,此時的陳子露覺得做別人老婆确實是一件很有優越感的事。
沈博在城市的某個角落開了一間小小的酒吧,在這個四處一片青灰屋檐的城市,這小小的酒吧依舊維持着古老而傳統的西部牛仔風格,粗曠的線條和柔和的燈光流淌着西域的人情溫暖,牆上的羊頭骨和花瓶裏的玫瑰有一種絕世冷豔的美,對于陳子露來說,時常穿着一身水洗牛仔的沈博就像他的小酒吧一樣有着塞外風情,充滿神秘和誘惑。
陳子露的家來自于農村,在這個城市落腳之後,始終是一個孤獨寂寞的人,這樣,沈搏風趣的談吐和開朗的性格剛好彌補了陳子露內斂的性格,而這間有着西部風格的小屋就成為她夜幕之下的一個留宿地。
也許是從小生長在農村的緣故,盡管年齡上陳子露屬于新潮的80後,可內心始終還保留着傳統守舊的思想,盡管陳子露喜歡沈搏,但倆人在一起從來沒有越過男女之界,主要原因是陳子露的傳統觀念接受不了。
有一回中午時間酒吧裏沒人,在吧臺後面的倉庫裏,沈搏突然來了興致,他把陳子露摟在杯裏,邊說話手就不聽使喚地往她的胸部移動,陳子露有些緊張,用手去推他,沈搏說沒事兒,我不勉強你,我只是看看。陳子露想看看不要緊,就當真同意了,而且覺得他的手上有一種不容人抗拒的堅挺和力度,把她也弄得很興奮。沈搏就伸出手解開她胸前的扣子,陳子露在緊張同時也生出一股強烈的欲望,正在這節骨眼上酒吧外面來了客人。
媽的,來的真不是時候,沈搏邊罵邊停止動作走了出去,後來陳子露再想起這事,覺得真該感謝那幾個客人。
在陳子露的觀念裏,愛一個人就要一生陪着他白頭到老,生子生孫,有一個溫暖的家庭,彼此守着愛的典範和道德情操。因此,當她不止一次地在沈搏的手機上發現其他女孩的電話,在他的肩膀上發現玫紅的唇印和細長的發絲時,陳子露的心都快碎了。她多麽希望這個男人只是她後花園的一枚蘋果,即使偷吃那也是她一個人的快樂果實。
因為有了沈搏那次的舉動,陳子露覺得應該和沈搏挑明關系,她向沈搏提出結婚,當時唯一的想法是用這樣的方式來把他拴牢在自己身邊,結果沈搏一臉不解地看着她,用誇張的表情說到:“什麽,結婚,暈,你怎麽會有這麽荒唐的想法,我們為什麽要結婚,為什麽要把自己套牢在一個無形的圈子裏,我剛從我父母為我設的金絲籠裏飛出來,你又想把我關進你的籠子嗎?”
他把手中的吉它放朝一邊,然後無限憐愛地親了親陳子露光潔的額頭,似乎要試一試她的體溫是否正常,有沒有達到高燒的程度。然後,不可思議地接着說:“說實話,子露,我确實喜歡你,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