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樣子。看着這些,陳子露心裏明白,自己和杜世傑的故事也将開始了。

這天,倆人拖着手去看即将裝修完工的房子,倆個裝修工人擡着封陽臺的大玻璃上來,陳子露看見趕緊閃開給他們讓路,也許擡玻璃的年輕工人剛幹這行工作不久,又擡了那麽遠的一段路,進入客廳後想換手喘口氣兒,也沒通知對方,玻璃一個角剛落地,只聽見“砰”地一聲巨響,玻璃爆裂碎片飛濺一地,好好的一塊玻璃轉瞬成了泡影。在場地幾個人當時就傻眼了。陳子露聽見那一聲巨響後吓得一聲驚叫撲向杜世傑,再回過頭看見擡玻璃的一個工人手上流着血,又是一驚:“好恐怖,這是怎麽了。你手破了,還在流血,趕緊去醫院。”

那年輕人拘謹地将手往後一背,只輕聲說:“沒事。”陳子露被這突然的意外弄得膽顫心驚,又看見鮮血沿着年輕人的手指往下流,地上很快就染了一地觸目驚心的紅,對面的工人已經在破口大罵:“媽的,老子今天虧大了,苦一個月不夠跟着你賠一天。”

陳子露心裏又同情他,一塊玻璃估計要扣他一個月的薪水。

旁邊杜世傑氣不打一處來,立即問了另外一個裝修工人:“這玻璃壞了,要等多長時間才能到新的。”

那工人嘆口氣說:“這個不好說,這種陽臺玻璃都是根據特殊尺寸,我們要直接到工廠訂做,這段時間訂單多,最少得等一個月吧。”

“什麽?”陳子露吓了一跳,再等一個多月,那就超過了他們訂下的結婚日子,可如果這陽臺封不起來,整個客廳就喝着風,如何備置家俱。

“你們搞什麽名堂,去把你們老板找來,我要求賠償。”杜世傑狠狠說到。

兩個工人無奈地對視一眼,那種怯怯的表情被陳子露看在眼裏,也動了她的側隐之心。

“我告訴你們,按照工期合同是下周一交工的,每超過一天有20元的罰款,你們馬上回去和你們老板商量,按照合同約定扣裝修費,少一分都不行。”杜世傑厲聲說到。

“呵呵,連下月的工資也泡湯了,等着瞧吧。”這頭的工人對受傷的工人說。

“算了,也不是故意的。”陳子露覺得他們實在可憐,輕輕拽了一把杜世傑的衣袖,幫着勸了一句。

“什麽算了,你怎麽還沒過門就手指頭往外撇啊,這一個月我們要付出去多少房租,而且結婚的日子已經訂下了,看你怎麽一點也不着急?”杜世傑把臉扭向陳子露,兩個工人看杜世傑轉移目标,趕緊趁機離開。

“那你要怎麽辦呢,我是看他們可憐,你逼他們也沒有辦法啊。”陳子露解釋到。

“他沒那能耐就別來攔這瓷器活兒,現在是什麽社會,是弱肉強食的社會,我這樣也是在幫他進步,讓他知道這個社會不能大意,吃不起虧。”杜世傑的聲音一流高過一浪。

陳子露傻愣愣地站着,用陌生的目光重新打量着面前喋喋不休的杜世傑,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如果一個男人總是那麽大呼小叫以後婚後的日子還怎麽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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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可以這樣?即使着急又何必大呼小叫,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你在着急嗎?”她提高嗓門反問他,然後,将頭轉向一邊,不知道什麽原因,居然有想要流淚的沖動。

杜世傑不想把事情鬧大,再說也很快意識到這事和陳子露無關,他伸出手拍了拍陳子露的肩,勉強地說:“不生氣了,我等會兒直接找他們老板,和這些人說不清楚。走吧,咱們先回去。”

“我是,——真的很受傷。”陳子露無奈地追加一句,她第一次那麽生動地發現對未婚夫的了解确實太少了,側臉看一眼已經換上一臉讨好笑容的杜世傑,不知道他有沒有體會到這句話的份量。

盡管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真的有些痛心疾首,可杜世傑的注意力沒放在她的這句話上,他自言自語地說:“你只知道為他們着想,為什麽不想想自己,我們結婚怎麽辦,無緣無故消耗一個月房租不說,水電費得開支,物管費還得交,這些錢足夠咱們再買兩塊這樣的玻璃。我知道你太善良同情他們,可是他們生活艱苦,我們不同樣艱苦。說真的,自從你跟我以來,就沒帶你吃過一頓大餐,像樣的戒指都沒給你買過一個,你以為我心裏好受嗎?”

杜世傑說得頭頭是道,句句都是肺腑之言,陳子露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卻被一點點地打動。他能處處為她着想,除此而外還需要什麽呢,女人的心總是那麽容易變得柔軟,為杜世傑的最後一句話,她又開始在心裏原諒了他。

倆人走出新房,外面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世界,杜世傑用一支手搭着陳子露的肩,看到她低垂着頭,以為她還在為剛才的事情想不開。俯下身子湊近她耳朵,換了溫柔的聲音對她說:“你別着急,我會去和他們老板交涉的,争取盡快把玻璃訂過來,不行,只有多加點錢催他快點。”

他依然沒從她臉上捕捉到一點雨過天晴的跡象,又壓低聲音說:“你這樣愁眉苦臉的,我可不高興啊。”

陳子露雖然心裏還是有些耿耿于懷,但看見他如此好臉相迎,自已也不能不識擡舉,只能見好就收,不想再繼續争執下去。倆人拖着手走到街上,随便在街邊找了個地方吃過飯,杜世傑就該去公司工作了。

他走了幾步想起了什麽,轉過頭看見陳子露還在那裏,對她笑了笑,然後回身從口袋裏摸出一本存折,遞到陳子露面前說:“這裏還有兩萬塊錢,本來想等過幾天發了薪水一起給你,看來等不及了。你自己找時間購置一些結婚用的物品,該準備的東西應該開始買了,本來我打算在陽臺那裏放一套茶具的,現在玻璃沒了,估計又得花費一筆錢,耗下去還得開支下個月的房租,只能先買必備品了。”

盡管已經快成夫妻,自從工作後就沒從父母手中接過一分錢的陳子露依舊不習慣接過未婚夫遞過來的這筆錢,一向以來自食其力的她還不習慣不勞而獲的收入,盡管他即将是她的丈夫。

杜世傑把她的手拉過來,趁機握了握,手上的力度傳達到她的手心,那種感覺很安穩。他接着說:“真夠委屈你的,我知道現在的女孩子都講究排場,我卻什麽都不能給你,真想讓你過得好一些。”

“我已經知足了。”陳子露臉上露出一個坦白的微笑,在陽光下分明朗,杜世傑看見她的笑容,放心地準備離開,走前交代她說:“這幾天我也沒有時間陪你,你一個人沒伴兒,就約杜藍雨陪你去,最近那丫頭閑得發慌。”

邊說邊向街對面剛剛停穩的公交車跑去,陳閑雅從背後看着他,在人群裏,他真的很瘦,惹得令她有些心疼。

“晚上休息早點。”陳子露對着他遠去的背影大聲地喊,周圍聲音太嘈雜,不知道他是否聽見。

三、婚前

陳子露握着這本存折往回走,盡管剛才她還無限哀傷地對杜世傑的喋喋不休憎恨有加,甚至連分手的心都有,可是現在,當她接過這本留着杜世傑名字的兩萬元存折時,一切的恨意在杜世傑轉身離開的一瞬間都漸漸消逝。

其實,她明白一個人在這個城市生活的艱辛,杜世傑一個人在這個城市赤手打天下,不依靠任何人存下了那麽一筆不小的房款,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因此他不得不處處小心、謹慎、提防。想到這些,陳子露又開始體諒了他,而且,他只是對外人苛刻些,對自己從來沒有吝啬過什麽,以前媽媽就說過,找男人就得找個會操持家庭的,大手大腳的男人靠不住,再厚的家底也得敗光。這麽想着,陳子露已經完全地接受了杜世傑。

用兩萬塊錢來購置新婚家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陳子露确實花費了一番心思,争取采取最節省最實惠的方案,就連卧室窗簾用的是以前出租屋用的窗簾,只是特意買了一瓶漂洗液,把一堆舊窗簾翻出來用水漂洗幹淨,又自己量了尺寸到窗簾加工店請人加工,凡是能舊物利用的都被陳子露充分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用上了。

等這一切打理得差不多的時候,陳子露才打電話給杜藍雨,讓她陪自己去購買一些必須配備的用品。剛進商場,杜藍雨的腳步就停留在一條玫紅色的晚禮服之前,絲質柔軟的面料和後背的流蘇設計,胸前有水鑽鑲成的玫瑰形小花,看上去很別致,她用手指輕輕撚着面料,驚雅地贊嘆:“買這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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