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禮服做你的新娘裝吧，你穿上肯定漂亮。”
陳子露被她這麽一說，原本已經走出去幾步，又返回來停在晚禮服前，看了那麽一眼也感嘆地說：“真的很漂亮。”說着又好奇地去翻開吊牌價，吊牌上的标價是4666元。
杜藍雨發現新大陸似地說：“價錢也不算貴，太好了，我替你做主買下了。”說着就要招手喊營業員。
陳子露趕緊伸手攔住她：“算了，不買了，太貴。”
杜藍雨驚訝地挑起眉頭對她大聲說：“這不算貴了，好的禮服都上萬呢，結婚禮服你不可能去撿地攤貨吧，一輩子可就這一次。”
陳子露怕她聲音太大臉面擱不住，拉她的手趕緊離開。杜藍雨可想不明白，不停地喃喃着說：“你是什麽意思，禮服都不買，到底怎麽打算。”
陳子露拉着她走到一個背靜的地方，才輕聲解釋：“現在剛買了房子，我已經打聽過，結婚禮服就到攝影樓去租，一天才一百塊錢，可以省下很多的。再說了，這款式的禮服平時也不可以穿，頂多結婚那天穿幾個小時而已，那麽貴的價錢不值得投資。”
“可是，這是有特別意義的，女人的嫁衣一生只穿一次啊。”杜藍雨還是想不明白。
“日子過好了，比一件衣服有價值。”陳子露說這話的時候，像個哲學家。
杜藍雨半張着嘴，驚異地看着陳子露：“你真這麽打算？當年誰在宿舍信誓旦旦地說，等結婚時要辦最豪華的婚禮，要穿最漂亮的嫁衣，要坐最豪華的沒頂的轎車，而且，最起碼要排成長隊，壓過一條街的。陳子露，還不出五年，你都忘了嗎？做了我的表嫂怎麽就那麽委屈你啊！”
陳子露微微一笑滿不在意地說：“好漢不提當年勇，那都是過去式了。畢竟是小孩子時候說的話，誰還會當真呢，現在算是明白了什麽是生活，生活，就是樣樣教我講求實惠，講究經濟。”
然後，她又無比天真地摟着杜藍雨的細腰往前走，開朗地說：“我打算把省下來的錢，給杜世傑買一套品牌男裝，他的衣服都太随便，就沒件上檔次的，給他買了以後參加會議什麽的，還可以穿，再貴也不算浪費。”
說完，對自己的合理決策得意一笑。杜藍雨瞪大眼睛看着她：“還沒過門呢，就知道幫老公節省，算我表哥這輩子的福氣，他真該抱着枕頭來跪地謝我。如果不是因為是我未來的表嫂，我還真不想答應你。”
走了一天，總算購置了大大小小的一些物件，其中，陳子露如願以償為杜世傑購置了一套青灰色西服，雖然花去了三千多元，看上去她卻絕不手軟。倆人手上都挂滿了購物袋，在街邊找了個小飯館坐下，邊吃飯邊休息。
“這回我總算把自己給許出去了，你也差不多應該考慮自己的婚姻大事了吧，再過幾年，再好看的人，光年齡都擡不上桌面，只會越來越尴尬。”陳子露自己即将成婚，觸景生情，勸着旁邊一門心思喝着蘑菇湯的杜藍雨。
杜藍雨聽她這麽說，擡起頭抽一張餐巾紙，優雅地擦擦嘴說到：“你自己要入墳墓，還想把我一起拽進去啊？反正如果沒有足夠讓我心動的男人，我是絕對不會考慮，最基本讓我跟你現在一樣，連結婚禮服都放棄地跳進圍城，打死我也不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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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露聽她這麽說，也在心裏暗暗思忖自己的婚姻是否過于草率。“愛情和婚姻是兩碼事，萬一你突然愛上一個人，他又不能滿足你的經濟指标怎麽辦？”
“我都快奔三的人了，別來和我談愛情。我告訴你，愛情就是開水泡面，來得快也消化得快，可千萬別把自己的婚姻當成泡面。”她停了停，若有所思地說：“如果不能在婚前找個有經濟實力的人，以後注定要奔波，一輩子在低空覓食那生活還能有什麽滋味，我想站得更高些，看得更遠些，也不枉此生了。”
盡管陳子露不太同意杜藍雨的觀點，只不過人各有志，而且對于年輕漂亮的杜藍雨，這也不是不可能實現的事。做為相處那麽多年的好朋友，陳子露只能在心裏為杜藍雨祈禱，希望她早日找到自己的意中人。
四、初識
杜藍雨坐在乳白色的辦公桌前，眼睛看着窗外，思維卻停留在剛才那匆匆的一眼上。她分明看見林子浩在走進他辦公室前朝她看了一眼，非常匆忙，而且不帶任何暗示，但是從這一眼上杜藍雨還是覺得有些特別。他們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地會在某個時空相交，有着一種心照不宣的暗示，她懷疑這是不是最初對彼此産生的好感。是牽挂還是依戀，是喜歡還是惦記，卻預示着一個故事發生的前奏或是某種暗示，杜藍雨在那樣的一種眼光捕捉中，接受到了林子浩發來的信號，她為這個信號暗暗竊喜的同時，也深藏着小小的驚慌。
一切正向着她預料和設想的目标一步步靠近，她如願以償進入了林子浩的公司，做了這裏的一名會計主管。她設想着她的愛情會在這個冬天的某個時段綻放，盡管她不清楚那個人是不是林子浩，但內心那種隐隐的期待卻是不可抵抗的。
不論男人或是女人，內心都有狩獵的欲望。
杜藍雨已經從林子浩的目光裏得到一個故事即将開始的預感，她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對這個可以稱之為長輩的人發生興趣，潛意識裏她又不想放棄他，他的權利和資産，他含笑的眼眉和他深思時的深遂，他對她的好，還有就是在這個布滿滄桑的男人心中，如果杜藍雨可以重新燃起他愛的焰火，是否這愛情的劇場會更加驚心動魄。
有過無數次戀愛經歷的杜藍雨，第一次明白原來真的愛一個人，是不用語言或交流，而是可以從一個眼神或是一句話就可以接收到他的消息。
但她明顯感覺到林子浩并非那種風流的男人，他總是很好地把握着自己，有意無意拉開他和她之間的距離。為這個原因，杜藍雨在心裏不止一次狠狠罵過林子浩，她終于明白了什麽叫做“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她寧願林子浩輕浮些，放蕩些，不要那麽深不可測，讓她在一次次黑夜的左顧右盼中迷路。
然而林子浩的尺度始終把握得小心翼翼，沒有給杜藍雨留下任何的機會，她像一朵盛開在牆角的鮮花，伺機等待屬于自己的春天。
杜藍雨端着自己的杯子去咖啡機面前接咖啡，咖啡是公司免費提供的，算是人性化為員工提供的一項服務，迎面管理文案的秦小月也端着一只大口杯在接咖啡。杜藍雨驚訝地說：“你喝得了那麽多嗎？”
秦小月嘻嘻笑了聲說：“當然喝得了。”說着壓低聲音湊近杜藍雨說：“我沒吃早餐，這咖啡免費，可以把早餐免了。”
“你可真會過日子。”杜藍雨不得不感嘆，秦小月平日裏就知道節省，不過，人家理財有道，雖然其貌不揚，還沒成家已經購置了一套小産權房，真是不可貌相。
杜藍雨走回自己辦公桌前準備開始工作，離上班時間還有十分鐘，原本外面還傳來雜亂的說話聲突然漸漸平息下來，杜藍雨沒有在意，以為大家提前進入了工作狀态，接着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衆壓群芳地傳來。
“公司章程裏有規定，員工必須提前二十分鐘到達公司，現在只有十分鐘了，居然還這麽亂哄哄的，你們這種狀态能進入工作嗎？”
杜藍雨驚訝地聽着這個女人的聲音，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可以在公司這樣頤指氣使地說話，四周安靜得連落下一顆針的聲音都能聽到。杜藍雨伸長脖子向外面看了看，然後她一眼就認出說話的正是退跑步機的那個女人，她穿着青草色的佬媽褲，褲腳與鞋面之間有一段空隙，因此，當高跟鞋踩着地面“咣咣”響的時候，兩只高掉的褲管就左右晃動，似乎不太踏實。然而，她臉上的表情卻是自信的，就這樣，她邁着這種自信的步子經過公司每一位員工的身邊。
然後，她的腳步停在秦小月的桌子旁邊，用平穩的聲音問她：“你知道咖啡也是公司給大家設置的福利這一條嗎？”
秦小月知道這次是撞在槍口上去了，小聲地為自己辯護：“知道的，我平時都是用小杯，因為昨天小杯摔壞了，只好暫時用喝水的杯子。”
女人把那支杯子舉過頭頂，以便讓公司的人都可以看見，誇張地說到：“可你杯子裝的咖啡可絕對不是小杯的份量。”
“是的。”秦小月低着頭，羞怯地承認了這個事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