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傑再次選擇沉默,陳子露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的這種不屑和無視。“咱們離婚吧!”她再次說,态度堅決,這是她第二次如此認真地提出離婚。

“離就離,你要去選擇什麽幸福生活是你的自由,我沒有權利限制你。”他冷冷地說。

二、負氣離婚

陳子露做夢也沒有想到,到民政部門辦理離婚和當初登記結婚,手續是同樣的簡單。如果說當初結婚是一紙文書将兩人捆綁在一起,那麽如今,是不是一紙文書就可以讓兩人前緣散盡,從此再不計較前塵過往。

辦理手續的是一位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穿着米灰色調職業裝,笑容溫和體貼,一種職業性的笑容,給人不太真誠的滋味。她問他們倆有沒有財産分割協議,杜世傑說沒有,陳子露說:“我們沒什麽大件的財産,就有一套房子,當時是他出的錢,現在還給他。在財産上我們沒有糾紛。”

陳子露說這話的時候,有意提高音量,因此,聽上去很是理直氣壯,不沾杜世傑關點便宜的意思。她停了停,接着說:“其他的,你自己看着辦。”這話分明是對杜世傑說的。

于是那中年婦女就拿出一張單子,讓倆人在大件物品上做選擇題似打了勾,然後,又讓倆人做了些公證之類的,所有手續就辦妥了。

陳子露辦完所有手續後沒有急着回家,她想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找處可以讓自己安身的地方,她首先想到是曾經住過的那間小屋子,她在那裏住過四年,習慣了那裏樓道上堆積的雜物,鄰居講話的聲音,屋子裏常年低弱的光線。從那裏嫁出來,現在當然不能再住回去,卻很想看看。

于是,她沿着街道一路步行過去,半年多沒來過這裏,先前的一些商鋪都已經重新換了店家,她先站在樓下,用手搭成涼棚擋住陽光往上看,曾經住過的那個小窗口依舊是紅色的窗框,甚至她放在那裏的一棵萬年青也原樣不變地還在那裏。她走的時候,它才只是從葉尖上剛剛冒出新的嫩芽,當時想要一起帶走的,但房東太太說這種植物耐看,四季都綠着不驕情,她就作為禮物送給房東太太。沒想到半年回來,那植物的長勢已經快裝滿窗框。

然後,她就從那窗框裏看見一排排晾曬的東西,五顏六色的看不細致,等走近才看清楚,是一些嬰兒用的尿片和嬰兒穿的小衣服。

“咦,你是子露吧!”她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轉過身才發現,居然是房東太太,可能剛買菜回來,手裏拎着一籃子綠色的新鮮蔬菜。

陳子露趕緊和她打招呼,半年不見,房東太太好像又長胖了。

“你怎麽在這裏?”房東太太關心地問。

陳子露趕緊回答她。“我有個朋友住在這邊,我過來看看她,就看見了以前住過的屋子,還挺懷念的。”

房東太太聽見陳子露提到以前住過的屋子,就把身子湊近對她說:“你以前住的那間屋子,現在小兩口租住,還帶了一個兩三個月大的孩子,三個人擠在那麽窄的屋裏真不知道怎麽過呢。”

她停頓一下見陳子露認真地聽,就接着說:“尤其受不了的是,那嬰兒一到夜裏就哭個沒玩,兩口子輪着起來抱孩子,整夜地吵個不停,我們住樓上都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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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小也不容易。”陳子露說,她發現自己現在已經越來越學會體諒人了。

“就因為是過來人,知道他們不容易,我才沒攆他們走,要不,我這血壓哪受得了這種折磨啊!”房東太太接着說。“我就時常跟我那老頭說,以前陳子露住的時候多安靜,還真想念你呢,只不過你現在結了婚,找了那麽好一個老公,又買了新房子,都成金鳳凰了,你是好人好報啊”

陳子露一時語塞,随便找個借口搪塞,邊說邊向小區大門退去。

不知不覺陳子露走到一處房地産中介服務所,她先站在門口往裏面看了一會兒,見裏面咨詢的人比較多,這才走進去,一位年輕的女孩子接待了她,陳子露就向她詢問是否有住房出租,那年輕的女孩子打開記錄本看了一會兒告訴她還有,就把記錄本遞到她的面前讓她按順序先看一遍有沒有合意的。

陳子露看來看去,最終選中了兩個地方,感覺上價格和地段都比較合适。她把這兩個地方指給那位女孩子看,女孩子看了看說:“這兩個地方到是還有空房,你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先去看看房子,只不過看房要先交看房費。”

陳子露奇怪地問:“怎麽沒看房就要交費?”

女孩子說:“交了費才可以安排人帶你去看房,要不每天來這裏看房的人有很多,我們忙不過來。”

陳子露只好問她:“那要交多少?萬一房子租不成可以退嗎?”

那女孩子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可能覺得這麽時尚的女孩怎麽如此不識實務,看得陳子露有些汗毛倒立。然後才回答她:“每處看房費100元,這是看房費,不是成交費,和成不成交沒有關系。”

兩百元可是陳子露一個星期的夥食費啊,可是不看房怎麽租得了呢,她想了想,一狠心還是把看房費交了。那女孩子就到裏間叫了個年輕的小夥子帶着她去看房。小夥子可能工作多的緣故,一心只想着趕時間,腳下跟踩了風火軟輪似的走得飛快。陳子露一路揮汗如雨地跟着他,兩人穿過幾條羊腸子的小巷,停在一幢老樓面前。

樓道上堆滿各種各樣的雜物,工藝堆得很夠專業水準的,從旁邊走過,真擔心不小心就把自己給活埋了。

兩人停在四樓的一道門前,那小夥子從口袋裏掏出一大串亮晶晶的鑰匙,就着樓道的燈光試了又試,才把那扇古老的木門弄開。陳子露走到房間仔細看了看,房屋有一個小客廳,裏面有一個卧室,如果一個人住是足夠了,扭頭才發現卧室正對面還有一間屋子,她指着那間屋子問小夥子:“這裏還住人嗎?”

那小夥子趴在門縫對着裏面看了看,然後告訴她:“我記得是住着一男的,四十多歲,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那怎麽兩個人住在一起嗎?”

“現在就流行合租,客廳共用,這樣可以減少租房費用,大家各過各的日子,你晚上睡覺反正不是要插門的,又不影響,這樣房租也比較劃算。”

陳子露一想到讓自己和一個四十多歲的陌生男人住在一間屋子,混身上下就起雞皮疙瘩。“那怎麽行。”

“可能是你不适應,現在租房的這樣的情況不算少。”

“還是算了吧。不是還有一處房子嗎,先去看看那邊再說。”陳子露鼓足勇氣,還是打了退堂鼓。

那小夥子又領着她繞了半條街,走進一條幽深的巷子,這次的這間房是一間老四合院裏留下來的一間側耳房,天井周圍住了四五戶人家,看上去都是在這裏租房住的,好幾個說着不同的外地口音。等小夥子好不容易把門打開,陳子露一只腳剛踏進去,就看見牆上一位老人的遺像,在黑暗的光線裏,老人的面部表情卻格外清晰明朗,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直視着剛進門的陳子露。

“這是什麽?”陳子露驚奇地問。

小夥子很淡定地說:“相片,可能是以前住過的人留下的,還沒來得及搬走,等我電話叫他過來取就行。”

陳子露只覺得後背起了一陣冷風,本來想說,我知道是相片,到了嘴邊就變成了:“算了吧,我不想租了。”

陳子露朝前走出小巷,白白浪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攪得滿頭大汗不說,還莫名其妙丢了兩百塊錢,真夠黴運的。

三、愛的付出

杜藍雨是第一個知道倆人離婚事情的,那時候,陳子露因為租不到房子就坐在街心花園休息,她眼睛看着公園不遠處的一個湖,陣陣風起,湖面碧波蕩漾層層漪漣,她的心就在這麽随着水面蕩來蕩去,落不了地。于是,就撥通了杜藍雨的電話。

“以後,我不能再叫你小姑子了,你還得按原來的叫法,喊我妹妹才行。”

“怎麽了?”杜藍雨被這突如其來的話題弄得莫名其妙,但已經預感不妙。

“我們離婚了,就在今天早上。”陳子露竭力用輕松的口氣說,但杜藍雨可以感受到,任何一個女人遇上這樣的事,是輕松不起來的。

“真沒想到會是這樣,都怪杜世傑這龜兒子,真是有眼識金香玉,讓他這輩子後悔。實話說,我也好長時間沒和他聯系了,自從我了林子浩,他看我的眼神都在扯閃,弄得我都不敢見他,跟欠了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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