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章節
情。
“我和他那麽多年，已經不能用愛或是不愛來概括了，即使知道他如此放縱，但是，我只能忍着，包容着，并且選擇一次次的原諒，女人的心胸誰不狹窄，可是我沒有選擇，你或許不能體會得到，這種苦，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說得明白。”她斷斷續續在電話那頭說着，語氣中的酸澀也感染着陳子露。雖然陳子露年輕，但是，此時此刻，她能夠體會得到她的那種無奈和無助。
對了，如果你是為錢的話，我可以給你一份補償。”女人在電話裏笑了笑，說：“雖然說錢是俗了點，可是，現在的年輕女孩也很喜歡這個，我一直認為，錢和感情其實并不沖突，甚至可以形成互補。”
“不用，我看重的不是這個，我之所以離開他，是因為我和他還沒有開始，你明白嗎？”她坦然地說，聲音清脆響亮。
“什麽？但是他是很認真的啊”陳子露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她驚訝的聲音，她接着往下說：“我有自己的家，有自己愛的人，也有追求幸福的目标，其他的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想，可能你們夫妻之間存在誤會，你應該再和他好好談一談，或許會很快化解的，至于我，依舊還是那句話，請你放心。”陳子露耐心地說完，就果斷地挂了電話，她知道，有些故事已經開始在這裏停止了。
陳子露站在街頭看着過往的人流，如此繁華的人煙，飄浮不定的人群，一種蒼茫的無處落腳的感覺浮上心裏。她沒想到林子浩會那麽認真地對待她，她從心裏深深體會着林子浩的那份愛，但是，她告訴自己，她要不起。她不想把一份愛建立在另一個女人的痛苦之上，那麽這一生又于心何安。
她往燈光繁華的地方走去，去嘈雜的人聲裏尋找着屬于自己的那份安靜，擡頭看了看，不知不覺，街道兩邊的梧桐樹綠了又落葉，年年更疊，她仿佛間想起了一些關于時光或是流年的詞彙，此時想起來，倍感親切也倍感陌生。
二、結束了
陳子露回到公司的時候，所有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安靜工作，沒有人問過她為什麽現在才來，自從北海回來之後，她發現同事們看她的目光已經産生了明顯的變化。人，都是具有比較靈敏嗅覺和特殊感應的，容易接收到一切外來的信號和語音，大家似乎在很短的時間都知道了她和林子浩之間的關系，本來公司就小，有個風吹草動自然很快就吹遍每一個角落。大家見面，依舊客氣地點頭，那樣的一種客氣多了一份不易讓人察覺的陌生，不會再像她剛來時候那樣的親切随意，有時候，她在這些熟悉的同事面前反而會覺得冷。
下班時間到了，陳子露不急不緩地收拾着辦公桌上的東西，她想，人應該走得差不多了，這才緩步走出辦公室。剛走出公司大門，就看見林子浩的車已經等在那裏，她已經又是幾天沒有看見他了，他可能有意在回避她，是的，見面對誰都不好，可不見面，也并不代表一切從來沒有發生，她心裏清楚，有些事情，遲早都是要面對的。
她停了停，既然他有意等她，她想，攤牌的時候終于到了，或許這一天遲早都是會來的，不如讓他早點來，也好早點過去，不是說時間是一劑最好的止痛藥嗎。
“走吧，我送你”林子浩依舊熱情，但這熱情的背後，陳子露的笑臉已經不再像當初那麽寧靜和單純。
“好。”她大方答應着，同時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我感覺好幾天都沒看見你了，你是不是在躲我？”林子浩用他一貫的幽默語氣，找着話和她聊天。
“沒有躲你，或許只是巧合而已。”她拂了拂額前的長發，看上去是很随意的樣子，臉上帶着笑容。她從來是一個可以認清自己方向的人，也從來不會回避自己應該面對的問題。陳子露開玩笑似地回答他。
“我一直是認真的”林子浩說，竭力想要證明自己，其實這一點對于陳子露來說，似乎已經不再那麽重要了，她去意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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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也相信你，只是并不是所有的感情最終都需要得到一個答案，有的感情或許只是一個生命中的過程，只是一段記憶。我謝謝你能夠待我如此，我想，這或許就是最好的回報了。下周開始，我就辭職了。不是因為你，而是想讓自己換一個環境，好開始另外一份生活，讓自己可以從頭适應。”陳子露一口氣說完這些話，連她自己也覺得流利無比，可能這些話已經在心裏藏了好多天，是早就準備好的。
“為什麽？你以為感情是什麽東西，可以想要的時候就順手拈來，不想要的時候揮之既去？”
她對着窗口吸了一口氣，又輕緩地對着天空吐出來，好像要藉此吐盡內心郁積的太多憂傷，有些話真的是無法說清。他看着她的每一個動作，像是要從這些細節裏分解出她此時內心的想法。然而，他沉默了。
他将車開到城市之外的一個山頂，那裏有一塊寬敞的空地，可以看到整個城市的萬家燈火，身後是一片樹林，寂清的月光和過路的山風。他默默地從包裏取出一支煙，手握着方向盤。她認真傾聽着他的呼吸，在他安靜的背後，有一整個海水的聲音，或是一個起伏的山巒。
“對不起，我想，我們對于感情都是真誠的，愛情是一種責任，婚姻更是一種責任，我負擔不起，為了一份善不成熟的愛情，而毀了一個十多年的家庭，你覺得值嗎。”
“我已經和她說了我們的事，我希望她能諒解。”
“你應該知道，感情上的東西，別人諒解是沒有用的，除非自己可以諒解自己，但是，你又能諒解自己嗎。”陳子露原本想告訴他接到她電話的事，算了，還是不說了，希望他們自己早日化解這份矛盾。
“如果我們可以永遠地離開那個城市該多好，我們就在這片樹林裏生活，過自己想要的日子。”他說。
“我們是要回去的，那裏有你我各自的家，其中有一盞燈在為你我亮着，我們雖然嘴上不說，其實，卻在心裏把那種感覺稱做為歸屬。”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就想杜世傑應該已經到家了吧，是否在等她。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彼此沉默着，她想了又想，大家遲早是要面對的，狠了心還是和他說了吧。
“我決定辭職的原因其實你應該明白，這樣下去，對你對我都不好。感情這種東西像一根絲線，越扯越亂，除非狠了心将它剪斷。”
林子浩把車停靠在路邊，他看着窗外，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四周很安靜，有遠處田野裏蛙鳴的聲音傳來，将夜晚顯得無比寂靜。這是一條偏避的鄉村公路，偶爾汽車過路時發出的一聲呼嘯傳來以及打亮的燈光會劃破夜的寧靜，然後，夜又在他們的四周漸漸合攏。
陳子露握了握他的手，他的手心很厚實，她想起以前聽人說過，手心厚實的人比較實心眼。“忘記我吧，沒有結局的愛情只會帶來痛苦。”
“子露。”他小聲地喊。他的聲音令陳子露的心突地一跳，她想起小時候有一天夜裏，跟媽媽去田裏，因為貪玩走丢了，她一時間找不到媽媽，在黑夜的曠野裏邊流淚邊呼喚媽媽的聲音，也是那麽的無助，也是那麽的焦急。
黑夜中，她用手緊緊抓着他，他轉過身将她抱在懷裏，緊緊的，緊緊的。
“子露，我愛你，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愛你。”他的吻如瘋狂的雨點落在她的臉上，在那些雨點之中，一滳淚水也落在她的臉上，濕濕的，涼涼的。
汽車一路狂奔，載着兩個企圖逃離城市的人，回到城市的心髒。那夜，陳子露在家裏的電腦上，把那個人的名字拉入了黑名單。一切都結束了，那個曾經在網絡知音相遇的人，那段生命中躲不過的緣分。
當兩天後陳子露一個人走出公司的時候，沒有了工作像是讓她放下一切負擔，覺得混身很輕松，她在街上随意的沒有目地的閑逛。她想，又沒有工作了，又有足夠的時間在街上閑逛了，就像大學剛剛畢業那會一樣，心無雜念地溜達，牽着自己的影子，那時候的感覺多好，或許一切真的應該重新開始。
三、家的味道
到了深夜陳子露才回到家，打開房門，看見杜世傑坐在客廳裏，他最近總是很少上網，而是安靜的坐在客廳裏等她，他不習慣看電視，也很少看報紙，平時看得最多的就是《足球世界》或《電腦報》，但這兩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