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節
東西沙發上都沒有，那麽，他就是一個人在面對着夜晚。陳子露有時候也會想，他在這樣的夜晚究竟在想什麽，是如何渡過的，以前的日子都是她在等他，什麽時候他們的位置調換了。
“你怎麽還不休息？”陳子露問他。
“我在等你回來，我猜我數到十的時候你就會回來，結果，你猜怎麽着，我只數到五你就回來了。”杜世傑見陳子露回家好像很高興，他站起身迎向她，接過她手裏的包。
她向他笑了笑，覺得他變了很多，她知道他在故意逗她開心。
“世傑，有些話我想要和你說。”她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唇，整理着自己的思維，她其實早就在心裏整理過好多遍，只是不知道選擇什麽時候告訴他，今天，她終于決定說了。
“我愛上了一個人。”
“我知道。”
“你怎麽知道的？”她很驚訝，像是被他洞穿，原來他其實什麽都知道，他本來就是一個聰明的人，相比之下，陳子露覺得自己很幼稚。
“我知道你戀愛了，但不知道愛上誰。”他坦白地說，這些話已經在他腦海裏演練了好長時間。
“其實，從你一開始發生變化我就知道，只是不想知道他是誰。女人戀愛的時候是不同的，你的臉上總藏着陽光，又總是喜歡嘆氣，因為你回來得一天比一天要晚，你不再像從前一樣關心我的晚餐，你回來後不再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為電視裏的愛情故事流淚，總是躲在自己屋裏，一個生活在女人身邊的男人是很容易覺察到她的變化的。”
“你為什麽不說。”她一直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原來，他比誰都清楚，難怪他這段時間那麽安靜，每天晚上等她。
“我沒有理由說，你有自己的自由，我沒有權利限制你。我們對彼此太了解，如果你是我的人，遲早會回到我的身邊，如果我們真的沒有緣份，我說了又有什麽用。”
陳子露看着他，覺得他是真的成熟了。“我想要告訴你這件事，我想說出來自己心裏會好受些。”
“你說吧，我在聽。”他溫柔地說。于是，她的那個故事在那個夜裏真的就變成了一個故事，僅僅只是一個故事而已。
“好了，都過去了嗎？”他問她。
“是的，都過去了，像一個夢。”她說。燈光下，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好了，明天開始，一切都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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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露換上出門的衣服正準備出門，杜世傑問她：“你要去哪裏？”，“去超市買點東西。”“那我也想去，好長時間沒去超市了。”陳子露沒有拒絕，只是站在門口等他，等杜世傑拿了外套，倆人這才一起走下樓下。在超市裏，杜世傑推着購物車，陳子露挑選着物品，看上去俨然是幸福的一對兒，正好，遇上梅姐和她的老公。
“子露，你現在還好嗎？你還是那麽漂亮，好長時間沒有看見你了。”梅姐老遠就看見了陳子露，親熱地跑過來拉着她的手。
“當然好，你呢，公司最近怎麽樣了？”陳子露回答她，同時也惦記着公司的那些姐妹共事一場，總之是有感情的。
“我也挺好的，現在公司減少了人員，又增加了業務，大家雖然忙些，但收入還不錯。對了，你現在找到工作了嗎，你看你，把自己工作的機會都讓給我，我前陣子就想去看你，只是家裏忙不過來。”梅姐好像塞着一肚子的話，急巴巴的想要一起說完。
“我很好，前段時間找到一家不錯的公司，上了幾個月的班，但後來我發現那裏不适合我，所以，昨天我又辭職了。”陳子露說。
“又辭職了，那真是太可惜了。怎麽辦呢？”梅姐焦急地說。
“梅姐，不可惜的，如果覺得不适合自己，趁早折回來，給自己足夠的時間，對自己對別人都好。”她說的時候，看了一眼杜世傑，看見他在看着自己笑，那笑，很陽光。她想，她說的這句話只有他可以聽明白。
梅姐的老公站在旁邊看兩個人說不完的話，就說：“瞧你們倆個好長時間沒見面了，難得今天大家湊得那麽整齊，就到我家吃頓下午飯吧。”
“不用麻煩了，梅姐。”陳子露趕緊說。
“不麻煩的，子露，這個主意好，就随便吃個家常便飯，關鍵是我們姐妹可以好好聊聊，都那麽長時間沒見面了。”梅姐說。
陳子露正在猶豫，旁邊杜世傑倒是爽快。“好的，梅姐，那就打擾了。”
梅姐的家在一條老巷子裏，是一個老式的四合院，青綠的牆壁上爬滿苔痕，陳年的瓦檐上寄居着檐草，一些經年的建築和一屋子滄桑的風雨。不知道住着幾戶人家，房子與房子之間門對門，臉貼臉的，缺少私密的空間。屋子裏除向門的一方有窗子外，其他三面都沒有窗戶，常年沒有陽光能進入房間，因此，不會太冷也不會太熱，老屋像一個固執老人的嘴臉，墨守陳規的生活，拒絕接受外面天氣的變化。
房子就五十平方米左右，外面一間屋子，做客廳也做餐廳，梅姐的婆婆就在客廳左側支了一張小床，老人身體不好，常年卧床休息，看見陳子露他們到來，掙紮着要下床，被陳子露按住了，看見老人心情好，陳子露就坐在床邊陪她聊一會兒天。
裏間就是梅姐，老公和孩子的卧室。小小的一間屋子，支了兩張床，沒有放衣櫃的地方，就在屋子中間拉一根鐵線，衣服直接挂在上面，梅姐六歲的兒子正在屋裏自己玩，把床墊掀開，把床板當書桌畫畫。
梅姐在廚房做飯，說是廚房，其實是在一條公用通道上，用木板隔了一個小間，支一張桌子，上面放上煤氣竈，就成了小廚房，剛好足夠一個人的轉身。陳子露看着梅姐在廚房裏忙碌，不時地幫一把手，因為廚房沒有油煙機也沒有通風設施，因此溫度相對而言要高。梅姐一邊忙得滿頭大汗，臉上卻始終笑咪咪的，很開心的樣子。
陳子露看得心動。說：“梅姐，我以後要經常到你這裏來，看看你過得這麽熱火朝天的日子，連我也羨慕。”
梅姐不好意思地笑着說：“這日子啊，你愁也得過一天，樂也得過一天，那就不如樂着過，要是整天愁，還不把自己愁死。”
“是啊，你說得真好，我就喜歡你這樣。”
“子露啊，人這一輩子，要經歷多少事，經歷其實就是一種成長，我以前也很固執，現在什麽都看明白了。每經歷一次自己就成熟一些，有些事情經歷過就不會再覺得難了。人最怕的是什麽，最怕的就是看不明白，只要你心裏看明白，自己的天地就寬了。”梅姐樂呵呵地和陳子露聊着天，陳子露仔細地聽着，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是啊，也許生活需要的就是一種閱歷吧，我也發現自己經過這段時間，比以前懂事多了。”陳子露回答着。
“你瞧，像我們家這樣的情況，上要管老人，下要管小孩子，你要是整天只看着這些，那還不煩死，但是只要回過頭來想想，大家住在一個屋檐下的，都是自己的親人，不是自己的親人，誰會來和你擠在那麽丁點的地方活受罪啊，這是緣份，是命裏帶來的，心裏就想開了，有這親情暖着心，做啥事都覺得有力。”
邊聊邊忙手裏的活兒，梅姐的晚飯不一會兒就做好了，梅姐的老公在屋裏支起一張折疊餐桌，大家就圍着這張舊餐桌舉起酒杯。
杜世傑也很開心，拉着陳子露一起敬梅姐夫婦，雖然這間小小的屋子陳舊而狹窄，但在擁擠的屋子裏卻處處充斥着溫暖的笑聲，做飯的油煙從過道返還進卧室，因此，整間屋子充斥着油煙的味道。
雖然有些刺鼻，但是此時此刻，陳子露卻覺得，這裏雖然很破舊，但這裏卻有真正的屬于家的味道。
四、返城
沈搏幫杜藍雨緊了緊外衣，又把她頭上的帽子拉整好，杜藍雨整個人蠶蛹似地被包着，沈搏這才放心地摟着她走出房門。在這片山坡上他們一共住了七天，七天的日子，有姨媽陪伴着他們，有山林清新的空氣，有風的聲音。這裏遠離城市的喧嚣，遠離忙碌和疲憊，整個個世界只有他和她，那些娓娓的傾訴和低語。
清晨，他們會沿着山間的小路一起出去散步，有鳥或是蟬鳴的歌聲陪伴着他們，當他們爬到山頂的時候，杜藍雨時常快樂地張開手臂，她說這樣就可以夠着天空了，她的手在風中翅膀一樣張開，然後閉上眼睛。每當這時候，沈搏就會把她摟進懷裏，告訴她，其實我們離天空一直都很近。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