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前夫 司先生,請你自重

晚上七點, 司策坐在保姆車裏閉目養神,旁邊虎哥一面催促司機快開,一面小心翼翼地安撫司策。

“這事賴我全賴我, 我本來沒想到溫蕊會第一個出場。”

溫蕊參加脫口秀演出的事情着實把虎哥給驚着了。這事兒說來也巧, 他一個圈內朋友今晚去看演出,作為國內王牌脫口秀節目的策劃人, 出入後臺如入無人之境。

溫蕊今晚一襲紅裙耀眼奪目, 他的策劃人朋友看了自然有了點想法, 就拍了張照發給了虎哥。

虎哥一看這還了得, 趁着司策還在跟知名大導朱導談合作的當口, 悄悄讓朋友打聽清楚了今晚的一切。

“我也沒料到你早就知道了,還準備去看哪。”

司策眼皮微擡, 眼神掃過來的時候虎哥不由虎軀一震。

“我去看她的演出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沒有, 先生給太太捧場再正常不過。不過一會兒咱們還是低調點行不?”

司策不置可否, 嘴角噙着的一點笑意看得虎哥不住感嘆。這家夥平日裏熒幕上要麽沉穩要麽狠戾, 粉絲估計都沒見過他現在這副帶了點妖氣的模樣。

不過沒關系, 他馬上開拍的一部武打戲一人分飾兩角, 其中一個角色就是個人間妖物。不僅武力值超群, 殺傷力更是無敵。

只怕到時候電影海報一出, 就要迷死一波小妹妹。

車子一路飛馳, 朝着泉海劇場而去。虎哥怕司策怪罪自己沒有及時通知他溫蕊調整出場順序這個事兒,正搜腸刮肚想給自己解釋兩句,就聽司策啞聲開口道:“以後我的事情,你不要自作主張。”

一句話就讓虎哥歇了搞小動作的心思。

“知道知道,以後一定不會了。”

“那以前呢,以前有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這會兒說了我既往不咎,等車到了劇場門口你就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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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一看前方劇場門口的燈都快亮瞎眼了, 着急忙慌就把當初武術室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天我看你練得起勁,不想打擾你的情緒。本來跟溫蕊說了回頭讓你打回去,這不一忙起來就忘了。她後來是不是跟你生氣了?”

司策沒說話,在心裏計算了一下日期和時間,就明白那天溫蕊找他是為了什麽。

應該是珠姨聽了秦念薇的話擅自處理了她的兔子,她想找自己幫忙。

其實以前她很依賴自己,一發生點什麽第一時間就是來找他。上學的時候是到教室門口找他,畢業了就打電話。只可惜他時常不接她電話,久而久之溫蕊似乎也很少打了。

以前那個替他背書包拿傘,追在他屁股後頭一邊跑一邊喊着“司策你等等我”的小姑娘,到底是什麽時候被他給弄丢了?

司策內心五味雜陳。

司策到的時候溫蕊已經上場說了幾分鐘。他在虎哥的安排下坐到了一個隐蔽的角落裏,剛落座就聽到溫蕊說了一個網上時興的段子。

“門不當戶不對,沒點本事別遭罪,你是好人我不配,忘了我吧下一位。”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手拿着麥克風,另一只手扶着麥架,雖是紅裙惹眼,但整個人呈現出來的放松與幽默更為令人着迷。

沒有從前的小心翼翼,也不會刻意端着拿架子,就像無數男生心目中的女神突然下凡,和人唠起了家長。

她的段子準備的時間不多,原本說完這一段後就該下場。但現實觀衆反映熱烈氣氛極佳,一個兩個在底下和她搭話。

司策原本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一抹跳躍的紅色上,突然耳朵裏聽到了一個刺耳的詞:前夫。

一個男觀衆直接就向溫蕊開放:“所以您前夫今天會來現場嗎?”

溫蕊一臉燦爛地笑:“你這麽關心他來不來,是對我剛才說的我倆的段子感興趣,還是對他這個人感興趣?”

底下觀衆聽出了她的玩笑,立馬轟堂大笑。

男觀衆也不怵,大笑回了一句:“我就想跟他争一争,因為你是我的菜。”

司策一聽這油膩又做作的當場示愛,眼神一下子沉了下來。只是沒等他吩咐虎哥去照應一二,溫蕊自己就把這個尴尬給化解了。

“別開玩笑大哥,我怎麽可能是你的菜,他倒有可能是你的菜。”

男生被連個打趣了兩次,終于也沒好意思再糾纏。串場主持适時地走上臺來,笑着說了幾句後請觀衆用掌聲把溫蕊請下了臺。

這個開場可以說是相當成功,甚至到了火爆的程度。衛嘉樹站在後臺的入口處看着朝自己走來的紅色身影,激動直搓手。

溫蕊今晚大概率可以一炮而紅,說不定還能在微博上有一波小小的讨論。可他也擔心她要真的火過頭,到時候可能就得離開自己的小破團。

今天來的那個策劃人他就看出來了,那一雙眼睛就沒從溫蕊身上挪開過。不管是看中她的人還是才華,這人都很有可能挖他牆角。

一想到這裏衛嘉樹立馬借着場內還未散去的氣氛,想給溫蕊一個大大的擁抱。

演出演high了同事之間擁抱一個很正常,他覺得用這個當借口能很好地掩飾自己的本意。

但溫蕊一下臺又恢複成了平日裏那個小心謹慎的性格,只伸手和他擊了一下掌,随即便長出一口氣。

說不緊張是假的,她這會兒手心裏都是汗。好在效果不錯,溫蕊也很滿意。

她回到後臺準備休息一會兒,喝點水順便再去看其他人的演出。以前她也常看人表演,只是那時候她不必上臺,看演出主要是為了積累寫稿經驗。

今天要看的東西則更多,除了演出內容外,臺風表演風格甚至跟觀衆的互動,都是她急于學習的東西。

她今天靠着新鮮臉孔博了一番熱度,但以後觀衆會越來越熟悉她的臉,光靠賣長相是走不遠的。

溫蕊一面在心裏規劃自己的職業道路,一面去後臺找自己的包。休息室裏本來有好幾位演出的同行,這會兒不知人都去了哪裏。

偌大的屋子裏只站了一個人。和前不久在學校休息室看到的司策沒什麽分別。他依舊一身西裝氣質出衆,背對着門手裏拿着什麽東西正看着。

溫蕊走進去拿包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瞟見了他手裏的東西,赫然發現那居然是她剛剛上臺說的稿子。

這人怎麽随便亂動她的東西。

不同于上次進屋後主動抱他,這次溫蕊毫不客氣将稿子從他手裏抽出,一言不發塞進了包裏。

然後她轉身要走,卻被司策快走幾步攔住了去路。

溫蕊挑眉看他:“司先生,請你自重。”

“溫……溫小姐別誤會,”司策生硬地換了個稱呼,只為了不惹溫蕊炸毛,“我過來是想找你談點事。”

“可惜我沒時間跟你談。不如你發信息跟我說談什麽,我看看能不能安排幾分鐘給你。”

她雖然沒有助理沒有經紀人,但她同樣有拒絕他拖着他耗盡他耐心的本事。

所有的招數都是從他那裏學來的,現在悉數還給他。

司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料想溫蕊不會有好話給他。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一招他還是漏想了。

原來被人晾着的滋味這麽難受。

“溫蕊,我就想問你要個簽名,你今晚的演出很成功。”

“謝謝司先生喜歡。可惜我手酸拿不動筆,簽名……下次吧。”

她這态度像是在對待一個不受歡迎的觀衆,用最冷漠的語氣說着最客氣的話。司策寧願她跟自己大吵一架,也比這樣慢刀子割肉來得強。

他一時沒忍住,伸手抓住了溫蕊的胳膊。後者反應極快,立馬用力甩掉他的手,臉色絲毫地未變,踩着細高跟就往外頭走廊走。

邊走邊警告道:“這裏人多,司先生還是注意點為好。要真爆出什麽事,對你是巨大的損失,我無非是蹭個熱度而已,說不定還是好事。”

她說話間已走到門口,突然回頭朝司策淺淺一笑。

“你既看了演出,也該知道今天觀衆裏對你感興趣的不少。你現在是自由身,祝你早日找到另一半司先生,不論男女。”

司策苦笑着目送溫蕊離開。

以前怎麽沒發現她這麽會挖苦人,原來從前的她将鋒芒全都掩藏了起來。只是他一直眼瞎沒有注意到。

沒有注意到她的活潑幽默,也沒有注意到她奪人心魄的美麗。

他仿佛對這個妻子一點兒不了解。

司策雙手插兜沉思片刻,把虎哥叫了過來。

虎哥一直在外面守着,就想把空間留給小夫妻。沒想到溫蕊進了休息室後沒多久就走了,這會兒司策又讓他過來,他便有些不安。

這是吵架了的節奏?

休息室裏司策随意地倚在桌邊,見他進來便擡眼道:“你那個制片人朋友,你們關系怎麽樣?”

“那還有用說,鐵磁啊。”

“不如引薦一下?”

虎哥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哥,你是要說召見吧?”

開玩笑,司策這樣的級別,他朋友要是知道能見上一面,能立馬匍匐着過來趴地觐見,哪用得着他來引薦。

司策也太謙虛了。

“我馬上叫他過來,不過哥你見他要做什麽?”

“談一筆生意,投資他們節目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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