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肉麻 怎麽,連哥哥都不會叫了?……
吃完面條收拾完後溫蕊便回了宿舍。
她拒絕了衛嘉樹送自己回學校的提議, 堅持一個人回去。好在兩個地方離得不遠,溫蕊走出小區的時候,一路上碰到了不少本校的學生。
還沒走到宿舍, 衛嘉樹的微信就發了過來, 于是溫蕊邊回信息回走進了女生宿舍大樓。
室友們都在宿舍裏,李詩琴正在追劇潘霜在做臉, 賀曉鹿和新交的男朋友如膠似漆地視頻聊天。整個屋子氣氛很好, 連帶着把溫蕊的情緒也帶了起來。
來不及沉浸在失去“尾巴”的痛苦裏, 她被衛嘉樹纏得分/身乏術。
頭一次發現, 原來談戀愛是這個樣子的, 和她以前跟司策的相處方式完全不同。
衛嘉樹先是把對她的稱呼改了。
【以後不會再叫你學姐了。】
溫蕊沒意見:【叫名字就行了。】
反正工作中他們一直都是以名字相稱。但她沒料到衛嘉樹很快回複了一條,令她大跌眼鏡。
衛嘉樹:【不, 我以後都叫你蕊蕊。】
說完發了一串語音過來, 溫蕊把聲音開到最低, 貼在耳邊聽了一遍。衛嘉樹一連叫了三遍“蕊蕊”, 聽得溫蕊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十分不習慣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男性這麽叫她。本想發一條回去讓他還是叫名字, 卻聽得屋子裏響了一陣撒嬌聲。
“不, 我不要你叫寶寶, 寶貝親愛的都不行。叫鹿鹿, 就叫鹿鹿。”
溫蕊擡頭一看, 發現對面床上的賀曉鹿靠在床頭,正笑眯眯地糾正男朋友對她的稱呼。
男生的聲音也很快響起:“我還以為你們女生喜歡叫寶寶呢,我室友就這麽叫他女朋友。”
Advertisement
“那你室友就是有鬼。搞不好他有好幾個女朋友,所以才每個都叫寶寶。要是叫名字說不定就說漏嘴了。”
溫蕊突然覺得這話十分有道理。
她又看一眼衛嘉樹發來的幾條微信,覺得他這個人還挺實在。
稱呼的事情就這麽過去了,溫蕊沒有反對,衛嘉樹便一口一個“蕊蕊”地叫了起來。不過兩人也做了約定, 只能私下裏這麽叫,工作場合還是得叫名字。
衛嘉樹一口答應,轉而又開始計劃起了周末的出游。
衛嘉樹:【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或者喜歡做什麽,通通告訴我。我要好好安排我們的第一次約會。】
溫蕊原本想說周日要錄節目,周六就好好待家裏寫稿子。但看衛嘉樹興奮的樣子,也不忍心掃他的興,于是還真認真想了想。
雖然她結過一次婚,但戀愛方面的經歷實在乏善可陳。仔細回憶她跟司策曾經的點滴,竟是挑不出有什麽合适的去處。
因為司策的身份,他倆本就極少在外抛頭露面,偶爾出去一次不是高級餐廳便是私人會所,都是極少都碰到普通人的地方。
與其說是戀愛約會,更像是合作夥伴談生意。
溫蕊突然意識到,她跟司策的關系,或許從一開始就只是合作夥伴。是她一廂情願把他當成了人生的另一半。
幸好,一切都過去了。
賀曉鹿和男友的聲音又把溫蕊從回憶裏拉了出來。那兩人也在商量周末出行的事宜,溫蕊就索性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
兩人從游樂場聊到了電影院,男生又提議去逛商場,賀曉鹿便嗲聲嗲氣道:“還是別進商場了,每次去都亂花錢。有沒有便宜不花錢還好玩的?”
溫蕊被她這麽一提醒,便給衛嘉樹回了一條:【去人多熱鬧但不怎麽需要花錢的地方。】
衛嘉樹:【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接下來的幾天,溫蕊和衛嘉樹就在學校一起吃過幾頓飯,讨論了一下周日上節目的稿子問題。
他倆平日裏在學校就接觸頗多,所以沒有任何人對他們的關系産生懷疑,連室友都習以為常,只偶爾調侃衛嘉樹幾句。
“我們小學弟到底什麽時候才能修成正果。”
“看得學姐我都心疼了。”
“要不你收了他?”
“不了,強扭的瓜不甜。”
溫蕊聽到這話的時候思緒一頓,但很快又被別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周末轉眼就到,那一天衛嘉樹一大早便到了百彙園,上樓去接溫蕊。溫蕊下樓的時候才發現樓下停了一輛白色的汽車,身邊的衛嘉樹掏出鑰匙按了個鍵,車子便“嘟”地一聲響。
“哪來的車?”
“問朋友借的,放心,我車技不錯。”
溫蕊便上了他的車。衛嘉樹替她系好安全帶後,突然輕輕抓住她的手,拉到了方向盤上,然後拿手機拍了一張兩人的牽手照。
“給我兄弟看的,我說跟女朋友約會他才舍得把車借給我。”
一面說着,一面将那張照片發給了某人。
溫蕊摸了摸剛剛被握過的左手,低頭沒說話。衛嘉樹的觸碰并不讓人感到讨厭,只是似乎也沒有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果然還是因為感情不深嗎?
一路上為免冷場衛嘉樹找了很多話題,溫蕊也一改往日溫婉話少的性格,和他聊了大半程。
一直到車子拐上某條公路,朝着城南方向開去時,溫蕊才緊張起來。
她問對方:“我們今天去哪兒?”
“去嘉年華,放心,不會賣了你的。”
衛嘉樹開了個玩笑,本以為溫蕊也會笑,卻見她神情有異,臉上有着與氣氛不相稱的蒼白。
他有點傻眼:“怎麽了蕊蕊,你不想去嗎?嘉年華沒什麽的,還不如游樂園恐怖。”
溫蕊回過神來,掩飾着搖搖頭:“沒有,我只是在想會不會很貴。”
“不貴,就辦在那所挺有名的私立學校裏,只有周末兩天。對了,本校校友還能打折。我問我哥們借了他畢業時候的徽章,咱們花不了幾個錢。再說了……”
衛嘉樹伸手按住了溫蕊的左手,“我為你花錢,再多也值得。”
溫蕊卻不像上次那樣配合,直接把手抽了出來,抽得太急兩個人都是一愣。她怕衛嘉樹看出端倪,便提醒他:“認真開車吧,小心前方要并道了。”
衛嘉樹讪笑着握了握,兩只手把在了方向盤上,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開車。可無論他怎麽努力,眼角的餘光總會不自覺地瞟到溫蕊。
好像就在剛才,她的情緒一下子就變了,車裏的氣壓也随之變低了。
接下來的小半程路兩人都沒怎麽說話,越靠近學校路上的車輛便越多,衛嘉樹借了朋友的車開得也很仔細,生怕剮蹭。
在經過一陣子的小心慢挪後,車子總算停在了學校的臨時停車場內,車子的引擎一停,便能聽到外頭熱鬧的聲音。
隔着玻璃朝前望,正好看到一只巨擘正在那兒來回地擺動,仿佛能聽到坐在上面的人發出一連串的尖叫聲。
衛嘉樹去幫溫蕊解安全帶的時候,發現她的臉色愈加蒼白了。
溫蕊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再來這所學校。
這是她學前班起就念的學校,有名的私立學校,當年她家裏條件還挺不錯,父親開了家公司,母親手裏也有不少錢,她是家裏唯一的孩子,所以活得和公主沒什麽兩樣。
她在這所學校裏度過了七八年的光景,整個童年時期都在這裏。
只是這七八年也是她人生中最動蕩的年歲。先是五歲那年母親被叔叔殺害,再是十歲那一年父親卷入兇殺案被炸成植物人。
除了這些,就只剩司策了。
司策也是這所學校的學生,雖然兩人第一次見面是在司策父親的生日飯桌上,但當她第一次在學校裏碰到這個傲氣的少年時,眼裏還是藏滿了掩飾不住的驚喜。
她清晰地記得那一天的場景,因為見面的時候她有些狼狽。
自小脾氣軟萌的溫蕊,在學校裏時不時就會受人欺負。那天她被幾個同級的女生纏上,非要讓她請客買冰激淩。
便宜的不行,得挑最貴的。
學校的超市裏全是她們唧唧喳喳的聲音,冰櫃的門一扇扇被推開,各種口味的哈根達斯五顏六色擺了一排,可她們依舊在不停地往外拿。
用她們的話來說,要請就請全班一起吃,否則回去被其他人看到又要聽絮叨。
溫蕊粗粗算了下,若真請了全班,至少得花上千塊。她自然不想出這個錢,可這幾人一副她不買單就攔着不讓走,甚至要打她的架勢,搞得溫蕊進退兩難。
就在這時那個少年雙手插兜走了進來,溫蕊幾乎一眼就認出了他。只是她不敢上前打招呼,而對方似乎也根本不記得她這個小麻煩。
倒是身邊的女生們瞬間興奮起來,你一言我一語把司策的個人信息介紹了個清清楚楚。
溫蕊這才知道他是大自己兩屆初中部的學長,學習成績向來穩坐第一的天才型少年,長得帥又姓司,屬于在這座豪門雲集的學校裏最頂端的那種存在。
關鍵是他還很受女生歡迎,從小學部到初中部,從學妹到學姐,他的迷妹不計其數。
幾個女生抱在一起激動得瑟瑟發抖,眼看着司策已走到跟前,有兩位甚至忍不住壓低聲音叫出了聲。
司策掃了一眼那排成一排的各種口味,挑了其中一款遞到了溫蕊面前:“這個比較好吃。”
溫蕊呆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緊張得全身都在抖。
少年卻把冰激淩挪到她臉頰邊,毫不客氣地冰了她一下,随即笑道:“怎麽,連哥哥都不會叫了?”
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确實叫過他一聲哥哥。
原來他還記得。
溫蕊當着一堆人的面,用細若蚊蠅的聲音又叫了他一聲“哥哥”。司策也不計較,拿了那盒冰激淩後自己又從冰櫃裏拿了另一款顏色,随即沖她一道:“一起結。”
溫蕊趕緊跟了上去,身後幾個女生也拿起那一堆冰激淩來到收銀處,臉上滿是羞澀的紅暈。
這大概是她們第一次和司策離得這麽近,而男神又說要請客。
那一刻她們忘了捉弄溫蕊,全都沉浸在自己的旖思中。直到司策把手裏的那兩個付了賬,又招呼溫蕊跟他走後,幾個人才反應過來。
望着那一堆還沒付賬擺滿整個收銀臺的冰激淩,女生們尴尬得無地自容。
超市外,溫蕊接過了司策遞來的那盒冰激淩,仔細一看才發現是草莓口味的。
也就是從那天起,司策知道了她的一個秘密。
不愛吃草莓的小秘密。
溫蕊心不在焉地跟着衛嘉樹進了學校。
兩人都戴了帽子和口罩,以免被人拍到。在戴上的那一刻溫蕊才突然意識到,她其實根本不應該跟衛嘉樹來這種人多的地方。
從前司策不帶她來的種種顧慮,她今天全都體會到了。
這一天她玩得并不開心。一方面擔心碰到老同學,另一方面又擔心被人認出來,把他倆的事情放到網上炒熱度。
當生活裏的每一點都被放大的時候,人便會不自覺地産生抵觸心理。
現在的她一如從前的司策,她突然發現自己當時跟衛嘉樹說的或許不是玩笑話。
搞不好她就是個渣女,一個在戀愛裏不值得對方全心付出的女人。
溫蕊有點玩不下去了,借口坐了太多項目有點頭暈,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休息。衛嘉樹依舊是忙前忙後,又是買水又是買冰激淩,還買了各種小吃擺了滿滿一桌。
他越是這樣,溫蕊心裏的愧疚就越深。她很想和對方說要不還是算了吧,她不想傷害這個陽光大男孩。
有些感情是不是怎麽努力都培養不起來?
可還沒等她開口,衛嘉樹突然一臉緊張地拉起她,朝旁邊的樹從走去。那張桌子上還留有他剛才買的那堆東西,走得匆忙溫蕊只顧得上拿了杯飲料。
“怎麽了,東西還沒吃呢?”
衛嘉樹緊抿着唇一言不發,走出一段後才停下來。這一片地方十分偏僻,被樹木遮擋住了大半的陽光,也将外頭的喧嚣阻隔了起來。
兩人站在那裏喘着氣,溫蕊甚至能清楚地聽到衛嘉樹過快的心跳聲。
她直覺對方有點不對,關心地問:“出什麽事了?”
後者站在那裏愣了兩秒,如夢初醒般看她一眼,嘴邊擠出一點笑意:“沒什麽,有人偷拍。”
“我們遮成這樣還能被認出來?”
“大概是專業的。”
“可專業的為什麽會拍我倆?”
他倆實在算不得什麽名人,在網絡上的人氣別說明星,就是一些網紅都比他倆粉絲多。
看着溫蕊滿臉疑惑的表情,衛嘉樹擡手清清嗓子,低頭道:“可能是我想多了,還是小心為妙。”
“那我們不如回去吧。”
衛嘉樹聽到這話擡起頭來,盯着溫蕊的臉看了許久。他當然發現了她的異樣,這所學校或許和她有什麽淵源。只是他一直沒找着機會問。
這會兒樹林掩映間無人打擾,氣氛也不錯,他便忍不住小聲問:“蕊蕊,你以前是不是來過這裏?”
溫蕊不想多說自己的過去,便随口應了一聲:“嗯,是來過。”
“跟……他嗎?”
這個他指的就是司策。
“沒有,跟朋友來的。”
“來幹什麽?”
“也是嘉年華。”
學校舉辦嘉年華是多年的傳統,以前溫蕊在校的時候規模還沒這麽大,但也是十分熱鬧。和司策認識的那一年,在嘉年華上他好像還給她買了個玩具。
那個時候,她是他罩着的女孩,他為她怼過人打過架,還遮擋過風雨,如果不是後來他得知了兩家的恩怨,他實在算得上一個很不錯的哥哥。
溫蕊一時間陷入了沉思,絲毫沒有留意到衛嘉樹的臉已湊近到了她的眼前。直到對方的氣息鑽進她鼻子裏,她才猛地反應過來。
溫蕊下意識就把頭轉開,避過了對方的一個吻。衛嘉樹偷襲不成有點尴尬,卻還試圖想努力一番。
“蕊蕊……”
他伸手去拉溫蕊的手,眼見她又要躲,終于忍不住抱怨一句,“牽個手而已,不用這麽躲我吧。”
溫蕊便抓住這個機會和他讨價還價:“那你改個稱呼,好嗎?”
“這個名字不喜歡?”
“有點……肉麻。”
衛嘉樹一臉無奈的表情,在溫蕊堅持的眼神裏很快敗下陣來。
“好,那就叫名字,但你的手得給我牽。”
他說完不由分說攥緊了溫蕊的手,再次嘗試着湊近了吻她。這一回溫蕊強忍着沒有躲開,只是兩人的嘴唇還未碰到,樹叢那邊就傳來了說話聲。
一男一女笑着鑽了進來,似乎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親熱一陣。四個人撞見彼此的時候都有些尴尬,誰也沒好意思再待,兩兩攜手離開。
晚上溫蕊窩在被窩裏看衛嘉樹給她發的今天出游的照片。陽光很好,照片裏的人和景都很美。
只是溫蕊還是一眼就從自己的臉上,看出了愁容。
房門被人敲響,紀寧芝推門進來,端了一碗桂花小圓子給她。
“晚上看你吃得不多,有心事?還是談了戀愛有情飲水飽?”
溫蕊顧左右而方它:“沒有,就是吃飽了。”
“是戀愛的狗糧吃飽了?”
紀寧芝接連提起這個話題,溫蕊就意識到她一定察覺了什麽,于是主動問:“你怎麽知道的?”
“你家那位把戀愛宣言發到了朋友圈,我又怎麽會不知道?”
溫蕊看了眼她手機上的朋友圈照片,發現是那張兩人握着手擱在方向盤上的照片。可她明明翻過朋友圈,并未發現衛嘉樹發了這一張。
是怕她不高興,所以故意設置了分組?
“就憑一只手,也不能斷定是我。”
紀寧芝拿起她的左手,在臺燈光下仔細照了照:“你這手我一眼就能認出來,這裏有一小塊疤,還想抵賴?”
那是個陳年舊疤,要不是紀寧芝提醒溫蕊自己都快忘了。
她讪笑着收回手,終于承認:“是,那是我的手。”
“所以小衛這是迫不及待要昭告天下啊。”
溫蕊沒接話茬,手指不自覺地來回撫着那個舊疤。紀寧芝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湊近了問:“看來這疤有故事?”
“沒有,小時候不小心弄的。”
哪來那麽多故事,無非就是上學時幫司策辦事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了校園裏的石凳。
這麽一想她從前對他也不錯,心裏那點白天升起來的愧疚和感激之情,一下子就淡了許多。
紀寧芝體貼地沒再追問,只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随即起身:“趕緊把甜品吃了,早點睡,男人的事情既然想不明白,就索性由它去吧。”
溫蕊看着她離開,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那裏,出了半天的神。
夜色深沉,司策這一晚去了小南館。許斯年有個項目跟他談,叫上了蔣雍等一幫子狐朋狗友。
包廂裏有人喝酒有人打球,還有人組了一桌麻将嘩啦啦地推着牌。
司策拿着球杆站在桌邊,看了眼身邊蔣雍灰敗的臉色,毫不留情地将一個球打入袋中。
“你丫這是準備一杆到底了是吧?”
許斯年就笑他:“就你這水平,跟阿策玩豈不就是陪站的份兒。他沒嫌棄你已經是他的仁慈。”
司策在他倆說話間又把個黑球擊入袋中,随即直起身,掏出手機看了眼周矅剛剛發來的照片。
簡單的一張男女握手照,擱在了價值十幾萬的汽車方向盤上。女人的手一眼就能看出是溫蕊,至于男人的手……
不用猜也能知道,肯定是那個姓衛的小子。
司策臉色一沉,嘴角卻相反地往上一揚,然後把球杆往旁邊一擱,示意蔣雍出手。
後者一臉迷茫,問許斯的:“他這是可憐我還是同情我?老子感覺受到了侮辱。”
許斯年卻是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笑着拍拍蔣雍的肩膀:“只怕我們阿策才是該被同情可憐的那一個。”
不理會蔣雍的自憐自艾,許斯年走到司策身邊,趁他沒把屏幕關掉前掃了一眼那張照片。
只這一眼便什麽都明白了。
“看起來,溫蕊妹妹行動比你迅速,這麽快就找好新人了?”
他還賤兮兮地拿過手機放大圖片,仔細分析那男人的手。
“細皮嫩肉的,怕不是個小白臉吧。”
司策也沒瞞他,點頭承認:“是她學弟。”
“那可是小鮮肉啊。難怪溫蕊連你都不要了,原來竟也是個看重生活品質的妹子。”
司策不理會他的調侃,拿回手機後又掃了眼周矅發來的文字內容。內容都跟溫蕊有關,無非就是介紹了她今天和衛嘉樹去了哪個地方。
在看到那地方的名字時,司策的雙眼不由眯了起來。
倒是沒想到,這兩人還去了他和溫蕊曾經的母校。
這個學校他們都沒有念完,雙方家庭發生變故後,司策就被大伯接回了司家,很快就幫他換了學校。
後來他把溫蕊從她姑姑家接出來後,在家養了兩年,再入學的時候也就安排進了他後來就讀的那所學校。
一晃這麽多年過去,兩人都沒再回過母校去看看。那地方留給他倆的回憶并不好,尤其是溫蕊。
她那個性子,若不是有他罩着,不知道還要受多少欺負。
如今故地重游,陪她去的男人卻不再是他,司策自嘲地笑笑,很快就給周矅打了個電話。
一通安排吩咐下來,旁邊的許斯年聽得直咂舌。
“這個叫衛嘉樹的,就是溫蕊的新歡?”
“是。”
“那你怎麽回事兒,剛剛那電話怎麽一直是在給他安排工作。這一位是你新簽的藝人?”
“一個脫口秀演員,有那麽點小才氣,值得好好挖掘一番。若是沒人提攜就此埋沒,未免可惜。”
許斯年哪裏會信他這種鬼話,壞笑着望向他:“你也不是那種愛才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簽秦芷那樣一無是處的人。”
“從前做了錯事,如今改過了。”
“還當真要給那小子機會?”
剛剛那一通電話,談的內容許斯年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這個演出那個邀約,全都是級別不低的活動。
要知道圈內多少奮鬥了多年的明星們,想得到一個說不定都要擠破頭。而司策輕易就給情敵安排了一串。
“你丫到底怎麽想的,培養起他來好跟自己競争?”
“那他怕是不行。”司策一臉自戀的表情,嘴角噙着不屑的笑意,“不過是給小朋友周末找點事情做罷了。”
上節目要準備稿子,平日裏的時間就占去了大半。錄節目不是晚上就是周末,一錄錄一天甚至兩天,累是累點,但對年輕人卻是很好的鍛煉。
他相信衛嘉樹可以在脫口秀這一行發光發熱,至于其他的,便算了吧。
許斯年猜到了他的意圖後,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毒,當真是太TM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