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戀愛 他就低頭咬了她一記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 溫蕊的生活發生了一些改變。
脫口秀的前兩場在網絡平臺發布後,溫蕊憑借顏值一下子就吸引了極大的話題度,接連上了好幾次熱搜。
雖然錢辰被司策敲打後不敢再拿溫蕊的美貌當賣點, 但溫蕊的天生麗質掩藏不住, 很快就得了個脫口秀第一美女的稱號。
加上之前古鎮酒吧門口的偷拍照引起的一股熱潮,一時間溫蕊人氣激升。成了這一季節目最大的一個亮點。
人氣旺了粉絲也多了, 她在學校的學習和生活難免也受到了一點影響。
上大課的時候, 會有別班別系的學生跑來看她。食堂吃飯的時候周圍幾桌也會有人指指點點。
走在校園裏偶爾會被人攔下來要簽名, 同住一樓的女同學甚至開玩笑地喊她大明星。
天氣越來越冷, 溫蕊的熱度卻是越來越高。
但對她來說, 所有一切的改變都不如她和司策之間的關系緩和來得影響深遠。
最近這段時間,司策對她不再像之前那麽緊追不舍。他幾乎不來學校, 節目錄制也不再場場必到。兩人間聯系更多的反而是在手機上。
他時不時會找她聊幾句, 大多數時候都是以節目為開場, 以至于溫蕊也不太好拒絕。
通常聊完工作還會聊點別的, 生活瑣事柴米油鹽, 司策甚至會關心她的學業。
每當他問起學習成績的時候, 溫蕊都覺得他不像個同齡人, 倒更像個長輩。
溫蕊小的時候沒少被司策盯着成績過。
她剛到司家的那兩年沒去上學, 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 很少與人接觸。司策每天放學回家都會來看她,順便給她講講課。
他本就比自己大兩屆,溫蕊休學後兩人的年級差就拉得更大了。司策教她那點內容一點問題沒有。
Advertisement
畢竟他也曾是回回考第一的天才學生。
司策教課的時候很嚴肅也很較真,像極了學校裏說一不二的教導主任。溫蕊既依賴他又怕他,所以對他的話言聽計從。
他每天傍晚給她講課,講完便會布置一堆的作業,要求她第二天白天在家必須完成。
等隔天他從學校回來, 便會給她批改作業。
偶爾溫蕊也會偷懶,一個人躲在屋子裏什麽也不做,只發一天的呆。通常這樣的話,司策回來便會很認真地訓她一頓,講一堆的人生哲理。
後來溫蕊被他搞得有點怕了,便主動提出想要回學校上課。司策便将她安排在了同一所私立學校,依舊時不時會盯她工課。
但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兩人在學習上的關系似乎就調了個個兒。溫蕊因為努力的緣故成了他們這一級的優等生,司策的學習成績卻有所下滑。
有一段時間他特別地厭學,上課不聽講考試也常交白卷,有幾次甚至被司策送到校後,轉身又離開了學校。
溫蕊那會兒特別害怕,怕他就此堕落。于是她便想盡辦法把司策留在學校,甚至在每天放學後把他拉進書房,由她陪着一起寫作業。
那段時光現在想起來既幼稚又美好,哪怕什麽話都不說,作業又多又難,可只要跟司策待在一間屋子裏,她都會很安心。
這種安心的感覺在兩人結婚後變得越來越少,再也不能純粹地只為學習而煩惱,他們變得複雜,心事重重,每一次的隐瞞與溝通無果,最終壓垮了那段婚姻。
少年時的美好終将過來,他們之間的矛盾與隔閡無解,終将坦然面對。
溫蕊現在就能很坦然地面對這一切,包括面對司策,以及他突然發來的邀約。
司策:【常喝的那家甜品店要關門了,周六最後一天營業,要不要去試試?】
溫蕊:【良品記嗎?】
司策:【是,老板年紀大了,底下兒女不想接手,只能關門停業。這周末去,可以喝到全糖的。】
已是十一月末的初冬時節,B市的冬天冷意森森。溫蕊坐在房裏想象着一碗加了糖的甜湯,整個人瞬間暖了起來。
前一陣喝的都是少糖的,食材雖好滋味卻不夠足。
可是……
溫蕊:【你去不合适,會被人認出來。】
司策:【我問老板訂了包廂,它家有後門可以進入。你那天沒安排演出吧?】
溫蕊心裏暗罵這人套路深。
他既定好了包廂又打聽了後門的情況,又怎麽會不知道她那天有沒有演出。他在發出邀請前已經把她所有的退路都給封死,擺在她面前的只剩兩條路。
要麽答應,要麽撕破臉拒絕。
溫蕊不想撕破臉,于是便回了一個“好”字。
那邊也很快回了消息,如同普通朋友般的語氣,叫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當初她是不是不該輕易答應他做朋友?
周六一整天,溫蕊都在家裏寫稿。紀寧芝照例去了咖啡館,順便還把兩只兔子給帶走了。
“碰到一些傻逼客人的時候,看看它倆心情就好了。”
溫蕊一個人在家,早中飯都沒怎麽認真吃,牛奶面包加面條便打發了自己的胃。
她一寫起稿子,便沒了時間觀念。一直到六點紀寧芝打來電話,她才發現胃早已抗議了半天。
就在她準備拿起包餅幹填填肚子時,電話那頭紀寧芝的聲音急急地傳了過來。
“小蕊你現在有空嗎,能不能去一趟醫院?”
“怎麽了,是誰受傷了?”
“本來是尾巴拉稀,我這店裏忙得騰不開手,衛嘉樹就說他幫忙送去寵物醫院。原本一切順利,誰知在回來的路上衛嘉樹坐的出租車跟人撞了,這會兒上醫院去了。我這裏太忙,實在走不開。”
溫蕊隔着電話都能聽到咖啡館裏熱鬧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搞生日派對。溫蕊沒再追問更多細節,問明了衛嘉樹所在的醫院後便拿起外套跑出了家門。
她一路坐着出租趕到醫院,路上還給衛嘉樹打了電話。
後者語調輕松地安撫她:“沒什麽,一點小傷。”
過于輕松的語調反而讓溫蕊更不放心。
到了醫院一看,衛嘉樹已經完成了全部檢查,正由醫生在手部打石膏。兩車相撞衛嘉樹因為坐在副駕駛的緣故,右手胳膊讓人撞到骨裂,接下來的幾個月都會行動不便。
這事由她的兔子而起,溫蕊趕緊給人道歉。衛嘉樹依舊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打完石膏起身跳了起來,沖溫蕊笑道:“沒事兒,你看我不是活蹦亂跳的。”
醫生在一旁笑他:“剛剛可不這樣,一個勁兒跟我說手疼。怎麽,當着女朋友的面就要逞強了?”
“大夫您好歹給我留點面子。”
“年輕人臉皮厚,我這麽幾句傷不到你的什麽。”
醫生又轉而沖溫蕊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項:“……你這些天盯着他多注意,女朋友嘛得受點累了。”
沒等溫蕊回答,衛嘉樹拿起桌上的處方便趕着去配藥:“您放心,我自己一定小心,今天謝謝您了。”
說着又要去拿擱在一旁的兔子籠。溫蕊見狀趕緊搶在前頭拎起籠子,和衛嘉樹一起離開病房。
從頭到尾,她都沒找到機會跟醫生解釋一句自己和衛嘉樹的關系。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也是陌生人。
兩人先去繳了費,又去配藥處留了單子,便坐在一旁的椅子裏等着屏幕上出現衛嘉樹的名字。
這期間溫蕊又問起了尾巴的病情。
衛嘉樹道:“不嚴重,只是一點拉稀。估計是誰不小心喂了口生水給它,或者喂的東西上留了水漬。醫生說這不是最需要關注的,如今這兔子懷了孕,醫生說估計這幾天就會生,這才是最要緊的事兒。你們給它搭窩了嗎?”
溫蕊一面伸手隔着籠子摸兔子的腦袋,一面聽着衛嘉樹的描述,在聽到“懷孕”二字時她的手一僵,繼而轉頭看向對方。
“醫生說它懷孕了?”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紀姐家還有一只兔子,應該是那只的種吧。一只白的一只灰的,這生出來的會是什麽顏色呢。”
什麽顏色溫蕊說不清,但有一件事情她現在很清楚。
尾巴是只雄兔子,它是不可能懷孕的。眼前這只跟尾巴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兔子,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溫蕊克制着立馬打電話給司策的沖動,默默地陪着衛嘉樹等藥。這期間她打開籠子将兔子抱到了自己身上,仔細檢查了它的毛色。
在靠近肚皮的那一塊,尾巴有很小的一族雜毛,小到幾乎發現不了。溫蕊也是有一次讓它平躺在自己的腿上給它撸肚子的時候,才發現了那點雜毛。
那個家裏,見過尾巴甚至照顧過它的人,除了她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會知道這個小細節。
她翻開了那塊地方,仔細地找了好幾遍。因為怕冤枉司策,她甚至讓衛嘉樹幫忙打了手機電筒。
可無論她怎麽努力找,這只兔子身上的毛色都十分幹淨,白的不沾一點瑕疵。
除了性別外,剛開始的它和尾巴幾乎別無二樣,甚至連耳朵的垂度都一模一樣。
或許就是胖一點,但溫蕊那會兒有一陣子沒見尾巴,兔子一直養在紀寧芝家。所以再次見到時見兔子胖了也沒起疑。
若不是它懷孕了……
溫蕊将兔子放進籠子鎖好後,突然站了起來。她這舉動吓了衛嘉樹一跳,後者關心道:“怎麽了,哪不舒服嗎?”
“沒有,我想看看有沒有輪到你。”
“坐着看吧。”
“站着看更清楚。”
溫蕊說着往旁邊挪了挪,離了衛嘉樹一段距離。她的視線落在配藥處的大屏幕上,眼神卻不知望向了哪裏。
此刻的她頭腦裏一片淩亂,不敢去深思一件事情。
如果這籠子裏的兔子不是她的,那她的兔子又去了哪裏?司策或是司家沒一個人喜歡那只兔子,他們根本沒必要拿只假的來換她一只真的。
唯一的可能便只有一個,那就是真的那只沒了,司策才會找只假的來唬弄她。
溫蕊一想到這個人便微微一顫,緊接着便看到不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了過來。
內斂沉穩,卻又光彩奪目。仿佛下一秒就會吸引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溫蕊直直地望着司策,看着他朝自己走來。
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在彼此即将碰面時,溫蕊突然一個轉身,朝旁邊的走廊快速走去。
很快她拐進了一樓的安全通道處,身後的門關上時甩起的一陣涼風,吹得她清醒了幾分。
緊接着司策也追了過來。
很快溫蕊就被他堵在了拐角處。
安全通道裏一個人也沒有,只剩兩人對視時來回交錯的呼吸聲。
氣氛随着呼吸的加快逐漸焦灼,就在溫蕊幾乎忍不住要罵人的時候,司策終于開口道:“你病了?”
聲音平和,帶着克制的溫柔。
溫蕊清楚他的意思,那一刻腦海裏飄過了她的兔子,明知對方不愛聽還是故意刺他般說了一句:“不是,陪衛嘉樹來看病。”
果然司策如她所料的變了臉,樓道內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司策兩手撐在她的左右,擋住了溫蕊的去路。為防止她逃跑兩人的身體貼得很近,隔着布料溫蕊都能感覺到對方快速的心跳。
同樣的,她淩亂的心跳也傳遞給了對方。她別過頭去,避開了對方的視線。
但很快司策就貼了過來,嘴唇貼到她脖頸皮膚處的時候,溫蕊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瑟縮了一下。然後她就感覺到身體起了反應,全身的細胞都緊張到了崩潰的狀态,四肢像被抽掉了筋骨,麻麻的有一股癱軟感。
若不是背靠着牆,她覺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會癱坐在地上。
但司策并不滿足于此,他的嘴唇在她脖頸裏來回地輕蹭,很快就低頭咬了她一記。
溫蕊吃痛倒抽了一口氣,意識重新回到了身體裏。她用力去推對方,氣憤得恨不得狠狠咬他一口。
只可惜司策沒給她這個機會,很快直接禁锢住了她的兩只手,嘴唇也游走到了她的陋邊。
“為了陪那個男人,連甜品都不吃了?”
溫蕊這才想起來今天還約了他,一起去吃最後一次良品記。
終究是錯過了。
或許不去才是對的,她不應該再次心軟,無論這個男人做什麽,她都不應該接招。她怎麽就忘了這一點,居然放縱自己試圖重新接受他。
不值得,根本不值得。
溫蕊擡起頭,開口時聲音變得清冷而堅決:“當然,重要很多。”
若不是今天她來了,她這會兒還不知道自己的兔子已經被人調了包。
果然她跟司策的東西都留不下來。那個孩子,還是兔子,他們根本不該有任何交集。
想到這裏溫蕊一個用力,直接擡腳用膝蓋頂了對方的下身。饒是司策反應夠快,也被她踢得後退兩步,松開了對她的桎梏。
溫蕊知道逃不過,便索性緊貼着牆面,昂起了倔強的頭。
“你有什麽了不起,除了會唬弄我一無是處。姓司的,我現在不好哄了。這次是甜品下次是什麽?你就打算一輩子哄着我是不是?”
司策眉頭緊皺。
從溫蕊失約沒去良品記開始,他就意識到一定出了什麽問題。在周矅查到溫蕊陪衛嘉樹來醫院後,這種不安便愈發得深。
所以他不顧兩人關系的曝光趕來的醫院,不出所料見到了一個充滿敵意的前妻。
“我能不能問問,發生了什麽溫蕊?”
“不是發生了什麽,是我發現了什麽。我問你,我的兔子怎麽回事兒?”
司策緊皺的眉頭微微松開。尾巴的離開不在他的預料範圍之內,當初找一只差不多的,是怕剛剛失去孩子的溫蕊情緒激動。
如今過了這麽久,他也不打算再隐瞞,便把車禍當天的情況告訴了她。
“這是意外,沒有人故意想要傷害它。”
“意外?”溫蕊不屑地失笑,“我倒更覺得是人禍。如果不是你把兔子帶走,它根本不會死。如果不是你非要帶它來找我,它也不會死。它是你害死的司策。”
溫蕊咬牙切齒地說出最後的一句話,擡腳就要走,卻被司策拉了回來。
他緊緊地将她摟在懷裏,下巴擱到了她的肩膀上:“不是,我從來沒想過要它死。我帶它去找你,是希望你能開心,希望挽回我們倆的關系。因為我發現我還愛你,我不想和你分開。”
“可是我已經不愛了。”
司策直起身,雙手握着溫蕊的肩膀,與她平視着。良久後,他啞着嗓子問了句:“當真?”
“當然。你覺得在我爸死後,在失去孩子後,甚至現在我才知道我的兔子早就已經死了,我還會愛你嗎?別太天真司策,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愛,我早就已經不愛你了,徹徹底底不愛了。”
溫蕊沒有過激的反應,像是一個失去了活力的布娃娃,連嘴角的那抹嘲諷都顯得很不真實。
她默默地将司策擱在肩膀上的手一根根手指掰開,直至脫離他的束縛,然後調頭就走,走得毫不留戀。
安全通道的門再一次帶起了一股冷風,不同的是這次的風很大,吹得人不僅手指發涼,連心都涼了。
溫蕊回到醫院大廳,碰上了取好藥的衛嘉樹。後者打量了她幾眼,擔心地問:“溫蕊,你怎麽樣?”
“沒事兒,上個洗手間而已。”
衛嘉樹雖然比她小幾歲,但也輕易唬弄不過去。溫蕊明顯看起來臉色不對,誰上個廁所會上得這麽失魂落魄。
但他識趣的什麽也沒問,跟着溫蕊一道離開了醫院。
兩人打車回了學校附近衛嘉樹租的出租屋。到了樓下衛嘉樹主動付了車錢,并讓司機先走。
溫蕊滿腦子都是兔子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等反應過來想還對方車錢時,衛嘉樹自然不收。
“你一個人坐出租回去不安全,今晚不如回學校宿舍住?”
“也行,那我先……”
“溫蕊,”衛嘉樹及時出聲打斷了她的話,“你能不能陪我上樓,幫我燒壺水。我想先吃點藥。”
溫蕊沒有拒絕,拎着兔子籠陪他上了樓。
衛嘉樹一個人住,并沒有室友。他家裏條件不錯,做脫口秀又賺了點錢,所以租了這棟樓裏的一居室。
家裏跟普通男生家差不多,雖不至于亂得下不去腳,但也說不上多整齊。
好在只是一些衣服和書本,并沒有吃了沒扔的外賣盒。屋子裏也沒有怪味,小小的屋子裏設施一應俱全,一個人可以住得很舒服。
溫蕊進屋後放下籠子就去廚房燒水,在得知衛嘉樹還沒有吃晚飯後,順便替他煮了碗面條。
衛嘉樹回房換了身衣服後,也繞到廚房裏來找溫蕊,發現她在煮面時便問了一句:“你吃晚飯了嗎?”
“沒事兒,我不餓。”
溫蕊嘴上這麽說,肚子卻很不給面子地叫個不停。她這一整天就沒好好吃過東西。
衛嘉樹一聽立馬就不幹了,那只沒打石膏的手忙不疊從碗架上拿了副幹淨的碗筷下來,将溫蕊剛盛好的面條挑出來一副,還把僅有的一個雞蛋也擱到了那個碗裏。
“我不用吃這麽多,你吃吧。”
衛嘉樹就笑她:“吃這麽點也算多啊?你這什麽小鳥胃,減肥嗎?”
“沒有。”
“那就多吃點,我覺得你需要增肥。你現在這體重可不行,至少再胖五斤,要不然說不了脫口秀。”
溫蕊邊洗鍋子邊問:“這跟說脫口秀有什麽關系?”
“以後咱們說不定要巡演,搞不好還有專場。這可不是五分鐘就能打發的,說個半小時一小時也是常态。就算是現在,你這身體錄節目也夠嗆。每次錄到半夜,你受得了嗎?”
溫蕊低頭淡淡道:“還行,湊和吧。”
“再瘦下去就湊和不了了。以後的比賽會越來越激烈。”
衛嘉樹一說起比賽就有點停不下來,但他發現自己興致勃勃說了半天,溫蕊卻沒什麽反應。
見他望過來,她也只是失笑着回了句:“無所謂,淘汰就淘汰吧。”
衛嘉樹覺得自己必須得問點什麽了。
“溫蕊,你剛剛是不是見了司策?”
他不瞎,那麽個大活人走進醫院,別人不知道他幹什麽來了,但衛嘉樹心裏門兒清。那人一來溫蕊就成了這樣,事情一定和他有關。
“你是不是不想見到司策,你們吵架了?”
“是,所以我也不想再錄節目,你也知道這節目是他花錢辦的。”
“我知道,可那又怎麽樣。”
衛嘉樹倚在水池邊,一臉不以為然。
“溫蕊我告訴你,不管你多讨厭他,都別跟錢別跟自己過不去。為了一個讨厭的人放棄自己的事業不值得。因為他你就不想錄節目,那以後是不是也要因為他不再說脫口秀?那你接下來的工作呢,萬一再跟他碰上,你是不是又要辭職?你這麽躲着他,就意味着你還在乎他。”
溫蕊擡頭看他一眼:“我不在乎他,我就是不想見他。”
“要真不在乎見一面又如何。你會怕見我嗎?”
“不會。”
“那就是了。你既然不怕見我,也不必怕見他。當他是個陌生人就可以,你也不會怕見陌生人吧。他要是再來纏你,你就大大方方告訴他,你已經有人了,以後請他離你遠點兒。”
溫蕊洗鍋子的手一頓,廚房裏的氣氛瞬間就有了變化。
衛嘉樹說得這麽明白,她不可能不懂。
前者等了一會兒見她不說話也是有點急了,伸手就想拉溫蕊的手,卻被她微微側身避開。
“小心,別沾到水。”
衛嘉樹略尴尬地摸摸鼻子,卻沒有就此放棄。
認識溫蕊這麽些年,今天是他感覺離成功最近的一次。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再試一試。
他走近一些,不給溫蕊再逃的機會,直截了當向她表白:“……我喜歡你的事情你應該一早就知道,給我個機會好嗎?我想以後還能跟你分吃一碗面條,我還會把唯一的雞蛋給你。司策他不懂你的好可是我懂,我會好好珍惜你,不再讓你受一丁點委屈。”
“可我現在并不愛你。”
“沒關系,只要你不拒絕我的愛就行。咱們就試試,大不了再做回朋友。學姐青春時光短暫,何必給自己設限,來跟我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吧。”
溫蕊被他逗得噗嗤一笑:“那你可能會失望,搞不好我是個渣女。”
“那又怎麽樣,那也是我自己挑的。”
衛嘉樹說着又一次朝溫蕊靠了過來,對方卻在這時捧起了兩個面碗,笑着沖他道:“走吧,趕緊吃面。”
衛嘉樹跟在她身後樂得直喊:“你不拒絕我就當你答應啦。”
溫蕊沒說話,臉上卻滿是笑容。
她好像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男人,像衛嘉樹那樣對她好。
不求回報。